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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嘴角上翹, 眼裏的開心是那麽明顯, 她伸出手，指甲塗成妖豔的大紅色，輕輕戳了戳吳子胸口, 聲音纏綿：“要吃素的，吳子~”

“你好好說話”

吳子胸口癢癢的, 她立馬退後一步，随後反應過來說道：“你沒吃早餐可以自己去買, 我為什麽要幫你拿”

“你那麽大個人, 自己有胃病不知道要按時吃早餐嗎？”

她瞪了瞪她，然後回身對向霞說：“我們出去吧”

此時空氣中的結冰好似終于化成氧氣, 窒息的氣氛緩解一些，向霞矜持點頭，她穿着複古菱形圖案長裙，走動時候，胸口的黑色領結被風吹起, 她路過秦朗身旁時候，看了她一眼, 并不帶有任何情緒。

可秦朗卻從她的眼神看出高傲，她面上毫無表情，手上扶着椅子的手, 卻死死握緊，指甲掐住了掌心頭。

吳子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功躲過一場修羅場, 跟在向霞身後走出了西餐廳。

大部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就剩下還沒有吃完的助理坐在位置上。

餐桌上放着助理剛剛拿回來的包子，點心，和雞蛋。

包子還冒着熱氣，助理弱弱說一句：“秦小姐，我拿的包子是素的，你吃一個？”

秦朗挺直腰背，她拉了拉披肩，微笑對助理說：“不用了，我不是很餓”

她倒要看看自己就是不吃，吳子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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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陽光并不是特別好，天空多雲帶了點薄霧，盛夏的天氣好似還有點冷。

吳子坐在車窗邊，伸出手擦了擦車窗上霧氣，車窗外的大樹挂着粉色花朵，枝丫光禿禿的，沒有半點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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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駕駛的Linda随口問起：“吳子，你紅潤的資料都整理進入館了？”

“沒呢，給蘭姐了，周五那天太晚沒有送，周一再送到領事館”

說到工作，剛剛略顯萎靡的吳子振作一些，她翻了翻手機：“我問問蘭姐，周五給她的時候，她不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幫我收好”

Linda皺眉：“一定要問，裏面還有護照和那麽多個人信息，這種資料如果丢失了會很麻煩，如果客戶好說話幾千元還可以搞定，不好說話，事情就大了”

吳子點了點頭，信息發了過去。

沒有人回複，也正常，今天是周日估計還沒有起床。

她放下手機後，又往探出車窗外看了看，見秦朗跟在後面兩手空空上了前面那臺車。

吳子很小聲：“愛吃不吃”

她翻了過身子，閉上眼睛，不再看外面，但是臉上并沒有放松，反而眉頭皺在一起，嘴唇抿着。

Linda透過後視鏡裏面看後排的兩人。

向霞微靠着車背，她目光焦點在身邊的女生，手指輕輕敲擊着車窗邊緣，臉色和窗外的天氣一樣陰沉，忽然之間，她回頭盯上後視鏡的Linda。

四目相對，Linda被她眼中凝結成形的陰暗擊中，渾身一震，連忙低下了頭。

向霞：“Linda，前面有賣早餐的停一下，秦小姐沒有吃，幫她買一份，說是我送給她的”

Linda不敢多問，連忙答應。

車開動了，吳子聽見這話擡起頭，她看了看向霞，舔了舔唇：“其實沒有必要吧”

Linda震驚的發現，自己的老板似乎會變臉，剛剛滿是陰暗的神色居然露出笑，只見她優雅的輕笑着：“秦小姐，畢竟也是我們的客戶。”

“那倒也是”吳子露出了笑容，心還是沒有那麽狠，她對着Linda說：“我們看看那裏有熱的，冷的傷胃”

Linda點頭，眼角餘光偷瞄向霞，只見她唇上帶笑，眼底陰沉，這模樣Linda從來沒有見過，直覺心裏害怕，不敢在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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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牆底下就是售票處，Linda下車去買票，她手上提着一袋早餐，剛剛在路邊時候買的餃子，冒的熱氣那種。

秦朗也下車了，她站在大樹底下，紫色的裙子尤為顯眼，周圍圍着一群男同事在邊上搭讪，她望着吳子車的方向，有一搭沒一搭回複他們的話題。

她的外貌顯然是極其符合大衆審美，有些肉，但都長在該長的部位上，身上珠圓玉潤又白白淨淨，一張臉蛋幼小，既純又欲。

Linda小跑到她身邊，臉上笑意略帶讨好：“秦小姐，吃個早餐吧”

“吳子叫你買的？”

“向總讓買的，吳子說這個不錯”

Linda撿着話回複，兩邊都不落下，秦朗挑了挑眉，輕聲說謝謝，接過了她的餃子，也沒有吃，就這樣提在手裏。

她吃不吃，這個就不在Linda的任務範圍之類了，她扭過身子就去買大家的門票。

今天的天氣，說實話，還真就不太适合觀光。

衆人剛走上古城牆上，往前沒有走上多遠，天上就飄起了小雨，很細碎，并不能完全淋濕身子，卻讓人心煩。

城牆很長，她們上來後，基本就已經走散了，走的快在前面，走的慢在中間，邊走邊拍的在最後。

吳子應當是在前頭的，她腿長步子快，性子又急，向來都是走在最前頭。

可她沒有，因為向霞走路一向都是慢悠悠的，她不知不覺腳步也放慢了許多。

秦朗跟在吳子身邊，許是認識很多年的緣故，她和吳子的步調倒是驚人的一致。

吳子快，她就快，吳子慢，她就慢，甩也甩不掉。

三人走過城牆大門，隔雨間薄霧間，雲間古城黑瓦白瓷，遠處是山，近處是水，城牆下人來人往，商販熱鬧，好似一幅會動的清明上河圖。

細雨纏綿，吳子停下看着城牆延綿不絕，仿佛看不見盡頭，她陷入安靜。

向霞和她并肩，風飛過，倆人頭發在空中輕輕碰觸，又分開，楊起纏在一起。

吳子在看古城，她在看吳子。

秦朗也在看吳子，好久了，只能在夢裏見到人出現，她伸出手握住吳子衣袖：“我們拍個照吧？”

她對吳子說，手上拿着一臺照相機，款式就舊版的那種，像是很多年前的機子，和她氣質完全不搭。

吳子茫然回頭看她，她臉上帶着笑，語氣帶着請求：“就一張”

向霞看了一眼她：“秦小姐習慣拉別人衣服？”

秦朗眼睛垂下，她沒有放下握住吳子衣袖的手：“向總，我并沒有說和你拍照”

言下之意，你無需回複我，更無需用警告的語氣。

她有些不耐，臉上帶着譏笑：“有句話，我很想問一問，你是吳子誰？”

向霞臉帶諷笑：“你又是她的誰？”

這還是第一次，吳子見到向霞如此鋒利的一面，她冷笑看着秦朗，不見半點客氣。

秦朗不說話，她沒有和向霞鬧翻的打算。

向霞的公司，她還要接着合作，企業大型營銷旅游會展裏面，向霞是龍頭。

曾也有人不信邪，偏偏出去找了同類型的公司，無一例外會議之後，公司沒有多久就倒閉了。

以旅行作為企業文化宣傳定位這方面，沒有同類型的公司做的有向霞好。

向霞：“放開”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秦朗松開了手，她臉上帶着笑意，看不出半點不甘心的模樣，再這樣的語氣下，她居然還能笑出來，可見心思深沉。

向霞微笑着，她向來崇尚和氣生財，秦朗面不改色。

倆人之間，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秦朗：“吳子，你說可以嗎？”

“什麽？”

“拍個合照”

她很固執，即使松開了吳子的衣袖，也依舊要和她拍照，從小就是。

此時天空雨開始變大，毛毛細雨變成潑盆大雨，砸在地面上，頭發第一個感知這件事情，接着就是臉。

吳子喊：“快進寺廟裏面”

她拉起兩個人往裏面跑，還好距離不算遠，向霞跑進去的時間，衣服都還沒有打濕多少。

助理和陳琪在她們後面，原本是慢悠悠的牽着手散步，結果一場雨讓她們追上來。

“這雨下的真急”助理拍了拍陳琪身上的水珠。

她看了看三人：“向總，好”

向霞點了點頭：“上去逛逛嗎？”

寺廟正好是個展覽館，不過就是燈光不是很好，顯得有些昏暗。

吳子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後，一盞盞小燈泡下，向霞的影子拉長，和吳子的腳步重疊在一起。

而拍照這件事情，不被提及。

秦朗沒有跟上，她站在樓梯下面向上望吳子，她外面披肩已經取下，手腕上的镯子反着異樣的光澤。

助理問她：“秦小姐，你不去嗎？”

她看了看她，臉上扯出幾分笑容，點了點頭，然後朝着吳子的方向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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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麻煩來一份狼牙棒，多點辣椒”

向霞站在攤販面前，一本正經說話，她手裏拿着手機，點開昨晚保存的圖片，和眼前攤販食物一致。

她穿着典雅的裙子，只露出纖細的腳裸，妝容精致，耳垂帶着珍珠耳環，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成熟優雅的氣質，氣質完全和這個小攤販的地方不服，顯出幾分格格不入。

小攤販手裏動作不停，略帶好奇：“你穿成這樣還吃這個啊？”

向霞皺眉：“有什麽問題”

“沒有沒有”

小攤販連忙擺了擺頭，很快就做好一份狼牙棒遞給向霞。

向霞伸出手，僵了僵，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接好。

那狼牙棒就用一個紙做的碗裝着，油都順着碗邊滑下來，她有些無從下手：“能不能用袋子裝一下？”

小攤販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合适這種的模樣，十分順手裝個塑料袋子遞給她。

向霞臉上露出了笑，她接過來。

此時天已經放晴，大家都下了城牆走到小吃街到處覓食。

吳子站在入口這裏，她今天早上吃的有點多，有些不太想吃，就沒有進去。

就她一個人，向霞和秦朗都進去了。

過了會，秦朗手裏捧着個東西走了出來，吳子遠遠一看。

火辣辣的辣椒裹着土豆，是她愛吃的口味，不用問也知道是給誰買的。

秦朗舉了舉碗：“想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