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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吳子吧。”

吳子出來拿奶茶, 助理請的, 說是謝謝她上次幫忙對接劉洋。

外賣到的時候，她剛好在忙，吳子沒有什麽事, 自動說她拿就行。

她剛從電梯間出來，就聽見剛剛的問題。

吳子扭頭看過去。

樓梯間拐角的地方, 陳莉站在靠窗的位置，她手裏夾着香煙, 狠狠吸了一口, 雲霧朦膿，脖子上的佛牌微微搖晃, 金發綁在腦後，露出白到接近透明的臉。

陳莉走過來，“是叫吳子吧？”

吳子往後退了兩步，她看着香煙皺起眉頭，手裏的奶茶放到背後的位置。

陳莉手腕微微一頓, 笑了笑，白瓷牙咬着香煙叼在嘴角, 煙頭上翹，絲毫沒有顧忌對方，依舊吞雲吐霧, 眼睛打量着吳子，從上到下，從外貌到身材, 從穿着到妝容。

這樣看人很無禮。

吳子眉頭皺的更緊，她不知道陳莉為什麽會在公司，也不想知道，外加上她現在的目光，實在讓人感到不舒服。

甚至讓人讨厭。

“我們上次見過，西餐廳。”陳莉揚起下巴看她：“你是向霞新女朋友吧。”

這句話并不需要對方回答，更像是明知故問。

吳子不想理她，換了只手提起奶茶往前面走。

背後隐約聽見她的聲音說：“早點分手吧，你捂不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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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這樣說？

吳子腳步微停下，她知道些什麽？

李闌對于向霞個人的隐私，從來不說，但凡是涉及到個人的，她一個字也沒有對吳子提過。

向霞也不說，她什麽都不說，像是個悶葫蘆，只進不出，所有情緒所有感情，都悶在心裏自己消化。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對勁。

“你憑什麽這樣說？”

吳子眉頭微挑，表情中露出幾分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陳莉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斷斷續續笑起來，她将煙頭随手攆滅，目光如針，“憑什麽？我認識向霞的時候，你還是小屁孩，憑什麽”

此時公司門口，前臺走了出來，她說：“陳總，你可以進去了。”

陳莉看一眼她，笑了笑，那笑容并不是善意的，從她身邊插身而過。

吳子看前臺像是想要引領，陳莉揮了揮手，輕車熟路穿過走廊，往向霞的辦公室走。

“這人可真怪。”前臺喃喃自語，但見到吳子又露出笑容，連忙迎上來：“回來呀，我的奶茶呢？”

吳子将手裏的奶茶亮了亮，前臺笑嘻嘻接過走回辦公室。

她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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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麽呢？”

助理問她，手裏抽出吸管，撕開包裝，“波”的一聲戳破奶茶蓋，她喝了口：“剛剛回來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陳莉認識向總很多年嗎？”

吳子回神，她拿起自己那杯奶茶，若有所思的發問。

記得上次飛機上的時候，助理好像和她說過這個事情，吳子坐下，她望着助理：“我剛剛看見陳莉來公司。”

“我剛去廁所，看見了”

助理又喝了一口，她一手撐着後腦勺，唇角向上，露出痞子般的笑容，“你問這個幹嗎？”

吳子戳破奶茶蓋，插入吸管，頭也沒有擡，随口說：“對家來我們公司幹嗎？”

态度輕松，也沒有看出其他情緒，助理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你不如直接問向總，以你們的關系”

“啧啧啧”助理搖了搖頭，一臉暧昧對她眨了眨眼睛：“你和向總進展到那步了？”

吳子：“少胡說”

“昨早陳琪都和我說了，上次你們倆下班偷偷約會”

助理嘴一快，就把陳琪給賣了，她懊惱的停下，眼睛偷瞄吳子，看她沒有反應過來，心裏松口氣。

“陳琪？昨早？”吳子扭頭，反倒暧昧對助理露出笑容：“星姐，不簡單啊”

助理瞪她：“幹嘛這樣笑，人之常情，好不好，感情你們在一起不睡覺？”

不說話。沉默。耳朵泛紅。

助理一臉驚奇看着吳子，嘴裏發出啧啧啧的聲音，她眼睛一轉，露出幾分壞笑，拉過吳子的肩膀，極其小聲的說：“你是不是不會啊”

不會？？？

“你說啥？”

助理擡頭望了望周圍，大家都在低頭工作，沒有關注她們倆，她湊過來掏出手機：“我傳你幾部經典的，你學習一下”

椅子滑動，吳子頭也不回，選擇退出聊天，內心平靜，甚至有些想罵人。

看不起誰呢？？？

“唉，別這樣，我又不笑你”助理連忙拉住滑走的椅子，笑嘻嘻的說：“你看看你，學習終歸是沒喲錯的，我發你郵箱，回頭好好學習一下”

行，沒法聊下去。

吳子沉默着站起身，轉身就走，披肩長發下藏着的耳朵紅的滴血。

“滴滴滴”

她剛回到位置上，手機屏幕就亮起來，來自助理的郵件。

微信上，她也發來信息：“發你啦！注意查收！盡快保存！小心被封。”

唔。。。。

吳子無奈望天，她沒有說要吧？

雖然被助理這樣插科打诨鬧一翻，但她其實還惦記着向霞和陳莉。

她來這裏幹嘛？

向霞會不會吃虧？

吳子想到這裏，坐不住，還是站起來往辦公室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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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走”

吳子站在門口，小聲跟秘書說，她略微有些焦慮，跺了跺腳，想要進去吧，但是又覺得進去不好。

秘書點頭：“的确”

門沒有反鎖，吳子借着門縫看陳莉手撐着桌面，氣氛暫時還算的上融洽。

向霞坐着，神情不變，眉頭都沒有動半分，目光看着文件，看都沒有看對方。

撲通一聲。

陳莉漸漸急了，她将手裏的資料扔下：“你直說吧，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合作”

向霞雙手合十，放在桌面，她從容而優雅：“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

“憑什麽？”

“向霞，看着…”

話還沒有說完，趴的一聲，門被推開，吳子雙手放在前面，站在門口，擡頭望向兩個人。

陳莉姿态原本帶着讨好的意味，看她一進來，立馬直起身子，她望了望向霞，欲言又止。

向霞低眉垂眼，看都沒有看她，“沒有其他事情，您請回吧”

陳莉目光一下就變了，她咬牙，卻還是沒有把情緒露出，看了看吳子，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甩衣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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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來了？”

吳子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看見向霞邁着長腿走過來，墨綠色裙邊揚起，纖細而白嫩的小腿若隐若現，流暢線條往下延伸，純黑色高跟鞋包裹着腳，大概能有個6厘米高。

高跟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手被人拿起。小心翼翼看着。

向霞抽了張紙巾，低頭擦拭着吳子手背上的灰，“那麽不小心，差點撞上”

“沒事，沒有撞傷”

吳子看向霞還想看她膝蓋，連忙解釋，她自動自覺把褲子往上翻，小手指了指：“你看，沒有碰到”

光滑肌膚沒有半點摩擦過的痕跡。

向霞沒有說話，若無其事擋住吳子，對站在門口的秘書說：“你下去吧”

不知道為什麽，秘書覺得背後一涼，連忙說：“好的”

門被關上。

向霞打開冰箱，拿出瓶可樂放在桌面，右手打開櫃子，拿出杯子清洗，水流溪溪，她問：“找我有事？”

“沒有呀”吳子大大咧咧坐到沙發上，把哆啦A夢的抱枕塞在背後，趴在靠背上。

她表情看不出什麽來，只是對向霞眨了眨眼睛：“沒事，就不能上來啊。”

可樂遞過來，她接過喝了一口，眼睛像是月牙一樣彎起來。

向霞随手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扔在辦公桌角落的垃圾桶裏面，她坐回到辦公桌前，界面不少群亮着99+

她看了眼，并沒有回複，反而對吳子說：“當然可以。”

吳子眼睛閃着靈動的光，她走到辦公桌前面坐下，手裏的可樂放到邊上，很直白的問：“陳莉來幹嘛？”

說話簡單，直白，向來是她的風格。

向霞沒有驚訝，她端起可樂，慢條斯理放了個杯墊，才輕笑說：“你覺得呢？”

吳子老老實實搖頭。

向霞：“她們做不了歐洲”

“咦”吳子坐起來，她有些好奇，怎麽就做不了。

“秦朗宣傳方案，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發出去，而其中的宣發都是我們負責，有一項目陳莉沒有資質”

“但是她們必須做，虛假宣傳，客戶怎麽會同意。”

向霞将落下碎發別在耳後，擡眼：“所以陳莉希望合作”

“喔” 吳子想了想：“合作？”

“沒有必要”

向霞平靜的說，她盯着吳子唇角看，然後說：“我們不接合作”

“那她們怎麽辦？”

吳子只是随口，下意識的問出來，這話一出，向霞微微靠着椅子，她眼簾微垂，聲音溫和：“你在擔心她們？”

“沒有。”

吳子下意識回答，半點猶豫也沒有，對方面色好看些許。

向霞低聲說：“放心吧，會有人解決的”

有點懵懂，不太明白，但是吳子沒有再問，反而和向霞說起過段時間要出差的事情，充分表達了她的不舍。

誰知道向霞神色不變，随口就說：“我知道，我也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應該還有個三四章的樣子，就大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