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我喜歡你!他媽的,老子喜歡你!”
論詭辯的能力, 厲橙這個天字第一號學渣,哪裏比得過蕭以恒這家夥?
蕭以恒話術卓絕,四兩撥千斤, 輕輕松松就把厲橙的大腦攪成了一團漿糊。
不僅如此,他還用膝蓋頂開厲橙的雙腿, 輕輕摩擦着厲橙大腿內側腺體所在的位置。隔着一層薄薄的泳褲, 脆弱的腺體隐隐發燙,明明厲橙還未到熱潮期, 但卻有一種難以忽視的熱度自他腿間升起。
厲橙上下兩個腦袋都不堪重用, 蕭以恒這個壞家夥, 一邊占據他的思維,一邊勾引他的身體,厲橙是個純粹的單線條生物, 哪裏經得起雙線運行?轉瞬間,厲橙的CPU就被過多的信息量沖擊過載,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他為什麽這麽在意蕭以恒的想法?他為什麽沒有明确拒絕蕭以恒的告白?他為什麽要故意躲避?為什麽蕭以恒在承認吃醋後, 他會有那麽一絲的竊喜?
無數個問題湧進了他的大腦,所有問題都指向同一個答案, 而這個答案, 是厲橙之前從未想過、也不敢去想的。
因為冥冥之中他知道,他若是承認了那個答案——他就不再是自己了。
從此以後, 他的所有情緒都會被另一人牽動,他的快樂、憂傷都會寫上另一人的名字。這是一種厲橙從未體驗過的感情,好像和信息素有關,好像又和信息素沒有關系。
蕭以恒的手掌緊緊貼在厲橙的唇上, omega灼熱的吐息噴灑在alpha的掌心。視線相交,厲橙無需言語, 他的眼神已經透露出了一切。
蕭以恒心思微動,手掌松了松,指縫之下傳來了厲橙模糊的嗓音。
厲橙:“蕭以恒,我……”
——後面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更衣室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了。
“厲橙!所有隊員都在訓練,你為什麽在這裏偷懶?”吳旭教練氣急敗壞地沖進了更衣室,待他看清更衣室內的情形後,瞬間啞火,“你……你倆……”
只見他的愛徒被一個alpha壁咚在更衣櫃前,兩人衣衫不整,四目相對,這明顯是……
吳旭捂住心口,随時都能吞下一整瓶速效救心:“你你你你你們怎麽能在神聖的游泳館裏做這種事!!”
蕭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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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橙:“……”
“教練,你誤會了,我倆沒關系!”厲橙面紅耳赤,急着向教練解釋,他身體下意識地一掙,居然真的讓他掙脫開了蕭以恒的束縛。他力氣本來就大,雙手猛的一推,蕭以恒便覺得懷裏一空,身體失去平衡向後倒退了兩步,若不是蕭以恒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櫃子,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在他後退的那一瞬間,厲橙清晰地看到,蕭以恒眼裏有一絲失望閃過。
而剛剛就差一層窗戶紙就要捅破的暧昧氛圍,也在這一推之下,瞬間消散的幹幹淨淨。
“蕭以恒,你,你沒事吧?”厲橙想扶他,但教練在旁吹胡子瞪眼,他只能別別扭扭地收回手,驚慌地問,“你沒傷到哪裏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去醫務室?!不行,你倆誰都不準去!”吳教練大步沖了過來,一手抓住一個人的胳臂,“違反隊規還想溜,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
游泳池旁,厲橙繞着岸邊做蛙跳,三圈下來累得氣喘籲籲。
另一邊,蕭以恒鐵青着臉,手裏拿着拖把,正在擦地。他完全遭受了無妄之災,若不是他并非游泳隊的成員,現在他就該跟在厲橙身後一起做蛙跳了。
這麽看來,他被分配了“輕松”的擦地工作,已經算吳教練網開一面了。
厲橙像只笨拙的小青蛙,一蹦一蹦地跳過蕭以恒身邊,小聲叫他名字。
蕭以恒沒理他,不知是真沒聽見,還是假沒聽見。
厲橙稍稍大了一點聲音:“蕭以恒,你的腳沒事吧,剛才在更衣室裏,你是不是崴了一下?”
蕭以恒走路時右腳一瘸一拐地,只用前腳掌着地,厲橙擔心他傷情加重,想勸他回去休息。
可蕭以恒的回應出乎意料。
只見alpha少年忽然放下拖把,高舉右手。
厲橙:?
蕭以恒:“教練,報告!”
厲橙:??
蕭以恒:“教練,厲橙不好好蛙跳,過來找我聊天。”
厲橙:???
吳教練幽幽的聲音從泳池對面傳來:“厲橙,蛙跳加一圈!”
厲橙:……
艹,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蕭以恒這混蛋,告白不成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
因為一晚上被罰做了五百個蛙跳,厲橙雙腿發抖,從大腿到臀肌又酸又痛,他腿軟的差點摔倒,幾乎喪失自理能力,就連上廁所都要舍友扶着他去。
這是最凄慘的嗎?
不是。
最凄慘的是,他和蕭以恒的關系降至冰點。
厲橙做完蛙跳時,蕭以恒已經打掃完場館離開了。厲橙回到宿舍後,左思右想,還是耐不住心中的聲音,給蕭以恒發短信,提醒他記得去醫務室看腳。
可蕭以恒沒有回音。
厲橙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補上了一句話:“騷瑞啊,我不該在更衣室裏推開你……”
他在教練面前推開蕭以恒時,對方眼裏閃過的那絲失望讓他頗為難受。他厲橙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可那一刻,他卻變成了一個懦夫,居然在教練面前脫口而出“我和蕭以恒沒關系”!就算……就算說他們倆人只是普通朋友,那也可以啊。
這次,蕭以恒回信了。
持之以恒:我想要的不是對不起。
厲橙:“……”
厲橙知道蕭以恒想要什麽嗎?厲橙當然知道。
他煩躁地在床上翻了個身,用被子包住拳頭,在枕頭上狠狠錘了兩下。
睡在他對面的小胖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吟語,厲橙趕忙躺好,又用枕頭捂住腦袋,妄圖把自己憋死。
可結果呢,他只換來了一晚上的輾轉反側。等到天空蒙蒙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一會兒,但是睡夢裏,翻來覆去都是蕭以恒的身影。
他夢見他們登上了泰坦尼克,他是Rose,蕭以恒化身為Jack。
蕭以恒風度翩翩,邀請他去參加舞會,摟着他的腰在聚光燈下跳舞,毫不掩飾對他的迷戀;畫面一轉,他們又回到了私密的房間裏,蕭以恒讓他脫光衣服,請他當自己的模特。
厲橙拼命克服羞恥,緩緩脫下衣服,躺在了蕭以恒為他準備的美人榻上。
蕭以恒端坐在畫板後,一雙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專注地望着他。這一切和色qing無關,只和美,和藝術,和愛有關。
結果畫到一半,輪船撞上了冰山,蕭以恒拉着他逆着人群奔跑,可所有的逃生船只都沒了,蕭以恒只找到了一片門板,他把求生的機會讓給了厲橙,并且留下了價值連城的海洋之心項鏈。
就在蕭以恒準備離開之際,厲橙拉住了他。
“不要走。”厲橙深情款款地說,“我的恒,我是游泳冠軍,我帶你游。”
然後,厲橙扔掉了那枚海洋之心,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金燦燦的游泳獎牌,戴到了蕭以恒的胸口……
睡醒後的厲橙:“……”
他頂着濃重的黑眼圈,抱着頭,一臉癡呆地坐在宿舍床上。
小胖站在地上,好奇地問:“厲橙,你究竟夢到什麽了啊?你一直在喊:‘我游的很快,你抱緊我!’”
“……”厲橙喃喃道,“我夢見撞冰山了。”
他撞上了蕭以恒,可真是夢裏夢外都在撞冰山了。
……
從那天起,厲橙和蕭以恒沒再在聊天軟件上說過一句話。隔着手機屏幕,很多感情沒辦法用語言傳達。
厲橙想找蕭以恒當面聊聊,就算……就算最終從“聊”變“吵”,他也想見他一面。
然而,厲橙卻沒能在學校裏看到蕭以恒的身影。
高三年級的體育課,沒有蕭以恒;中午食堂裏,沒有蕭以恒;厲橙甚至還去美術教室堵他,也沒能見到教室的燈亮起。
厲橙忍不住又跑去找嚴競詢問蕭以恒的情況。
嚴競現在發現,自己不僅是個工具人,還是個NPC。
NPC嚴競說:“蕭以恒請假了啊,這幾天都沒來上學。等等,你倆怎麽還沒和好啊?”
厲橙想,“和好”?“和好”的前提是“好”,他們之前——算“好”嗎?
……
轉眼,就到了周末。
這個周末,是《生理健康課》的最後兩次課,課程結束之後會有一個簡單的開卷考試,只要拿到六十分以上,就可以通過結業考核。
而這最後兩節課,也是厲橙僅有的可以和蕭以恒面對面說話的機會了。
厲橙特地起了一個大早,把自己打扮得利索幹淨,甚至誇張地用發油把一頭金發梳得服服帖帖,規矩地貼在頭皮上。
結果鏡中那個人……看起來像是從良的牛郎。
厲橙:“……”
算了,他又急忙忙把頭發重新打濕洗了一遍,頭發上的水珠被毛巾吸幹,一頭金毛又恢複了原本的淩亂。
他急着出門,結果剛打開宿舍門,在陽臺上坐了很久窩的小檸檬忽然叽叽嘎嘎地沖了過來,張開橙黃色的小嘴,一口叼住了他的鞋帶。
厲橙差點被絆倒,低頭看它,它也仰着脖子,用兩只黑豆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小檸檬剛剛度過換毛的尴尬期,一身黃色的絨毛褪去,現在全部換為了白色的成羽。它變得越發肥美可愛,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短粗的脖子配上圓溜溜的腦袋,看上去就像個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可愛。
它換毛結束後,厲橙偷偷帶它去游泳館下水游了兩圈,小家夥果然繼承了他的優良基因,游得輕巧又迅猛——如果不是厲橙沉到水底,跟定想象不到它的鴨蹼蹬得有多快。
它現在已經是一只成熟的大鴨鴨了,再也不是一只手就能抱的動了,它在厲橙腳邊攤成一個圓球,鴨嘴死死叼住厲橙的鞋帶,撒嬌賣乖,非要讓厲橙帶它一起出去玩。
厲橙猶豫了幾秒,便把它抱起來,揣進了書包裏。
都說孩子是夫妻感情的基石,那鴨鴨……應該也是他和蕭以恒的基石吧。
小檸檬很乖,老老實實地盤在他的書包裏,一動不動。厲橙順利地把它偷渡進了附中,一路上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他進了班,把書包放下,鴨鴨才從拉鏈裏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左右張望起來。
“哎呀,這是小鴨子嗎?”坐在厲橙身後的omega少女驚喜地叫了起來,她一叫,同學們就立刻湧了上來。
“別擠、別擠!”厲橙忙說,“它叫小檸檬,現在才兩個月大,你們不要吓到它。”
他從書包裏抱出小檸檬,摟進懷裏,另一只手溫柔地從它的頭頂一路撫摸到尾巴。
小同學們圍在旁邊,都想摸摸它,又怕吓到它。
“兩個月就這麽胖了?”衛火火也擠進了人群裏,他這孩子向來嘴賤,明明特別想和鴨子玩,但非要說上一句不中聽的話,讓鴨鴨氣得直啄他。
小檸檬聰明極了,別人說它胖它都聽得懂,它伸出張嘴狠狠地啄了衛火火一口,然後就轉過身,生氣地用屁股對準他,然後把頭邁進了厲橙懷裏。
衛火火被啄了,自然生氣,嚷嚷着要報仇。
厲橙笑話他:“你打算怎麽報仇?鴨子啄你一口,你也要啄回來?”
“我要……我要……”衛火火抓耳撓腮了一陣,突然靈光一閃,“我要報告助教,讓助教把你的鴨子沒收了!”
果然是個小屁孩,還以為“告老師”是實際上最嚴酷的懲罰了。
厲橙正要笑話他,忽然,從教室門口傳來了一道冰冷又熟悉的男聲。
“要上課了,你們聚在一起做什麽?”
聽到熟悉的嗓音,厲橙立刻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圍在他身邊的初一小學生們,也怯怯地看向了教室門口。
只見蕭以恒一臉冷厲地站在門外,胳臂肘下夾着上課要用的教材和花名冊。
在他身旁,另一個班的alpha助教許茵茵與他并肩而立,一只手還搭在蕭以恒的肩膀上。
見兩位助教來了,小豆丁們就像是被驅散的麻雀一樣紛紛散去,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唯有厲橙抱着小鴨子,呆呆地站在講臺旁邊。
蕭以恒平靜的視線從厲橙身上滑過,落到了他懷中的小檸檬身上,停頓了數秒,微微蹙了蹙眉,眼神裏沒有什麽溫情脈脈,只有滿滿的陌生。
厲橙:“……”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了嗎?蕭以恒這渣A真是好狠的心!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許茵茵在見到小檸檬後吓了一跳,非常誇張地大叫一聲,下意識地往蕭以恒身後躲去:“靠!!為什麽教室裏會有大白鵝!!”
她驚恐的樣子不似作假,一雙手死死拽住蕭以恒的衣服,整個人幾乎都藏在了蕭以恒身後。
厲橙看着她雙手攀住蕭以恒的樣子,只覺得一股火氣都要從眼睛裏冒出來了。
“什麽大白鵝?”厲橙指着小檸檬說,“這是鴨子,小白鴨!鵝的脖子那麽長,體型那麽大,它究竟哪裏像鵝了?”
可許茵茵卻不停地搖着頭,害怕地說:“我小時候被鄉下的鵝叼過,只要是白的、會游泳的、嘎嘎叫的禽類動物,我都害怕。”
就像有人被狗咬過,長大後連三斤重的泰迪犬都會害怕;許茵茵有大白鵝ptsd,現在看到一只三斤重的鴨子,也驚恐地忘記自己是個alpha。
蕭以恒的視線先落在許茵茵牽住自己衣袖的手上,安撫性地拍了拍她,又轉過視線看向厲橙:“厲橙,你為什麽要把鴨子帶到班裏來?”
呵!厲橙酸溜溜地想,果然alpha的心變得比誰都快,之前小檸檬剛出生時,蕭以恒為了讓小檸檬随他的姓,那叫一個呵護備至;現在身邊有了新人,就直接改口叫它“鴨子”了。
厲橙咬咬牙,反問:“許茵茵師姐又不是我們班的助教,你為什麽要把她帶到班裏來?”
“因為……”
“因為蕭以恒腳受傷了啊?”許茵茵伸手指向蕭以恒的右腳,“你不知道嗎?他的腳受傷好幾天了,一直請病假在家休息。今天上課,我怕他走路不方便,才扶着他。”
厲橙:“……”他噎住了。這才明白,原來蕭以恒這周沒有出現在校園裏,并不是為了躲他。“……我當然知道。”
他硬着頭皮說:“我連他是怎麽受傷的都知道。”
雖然,這并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許茵茵扶着蕭以恒走到了講臺上,厲橙幾次想插手幫忙,但手伸出去後,又讷讷地收了回來。
最後兩節課是基礎複習課,蕭以恒會帶着大家複習之前幾節課學過的所有知識。
許茵茵見蕭以恒站着費勁,又幫他搬來了椅子、拿來了水杯,厲橙全程像個多餘人士一樣在講臺旁杵着,和落地生根的木樁一樣。
“好,謝謝你。”蕭以恒向她點點頭,“今天辛苦你了。”
“沒事兒~”許茵茵俏皮地比了個OK的手勢,“志願那事兒你幫了我,這次就當我報答你~咱倆誰跟誰啊。”
厲橙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聊些什麽,他局促地站在一旁,感覺自己不該染金發,應該染綠的。
“對了,還有這只鴨子。”蕭以恒指向厲橙懷裏的鴨子,對許茵茵說,“上課不能帶寵物,麻煩你把這只鴨子送去辦公室。”
許茵茵:“!!!”
厲橙:“!!!”
他死死抱住懷中的鴨鴨,據理力争道:“憑什麽上課不能帶寵物?它又不叫、又不鬧,安安靜靜的。這門課這麽無聊,你知道我要費多少自制力才不睡着嗎?”
“……所以你帶鴨子的理由是?”
厲橙信口胡說:“我要是困了累了,撸它一把就不困了。”
蕭以恒道:“防止上課睡覺的辦法還有很多,沒必要靠撸鴨子。”
“不撸鴨子那撸什麽?”厲橙脫口而出,“難道撸你嗎?!”
蕭以恒:“……”
幸虧班裏的其他學生都是不食人間黃色的初一小豆丁,聽不出厲橙這句話含有多少歧義。
唯有許茵茵尴尬地叫停:“……抱歉我打擾一下,不管厲橙究竟要撸什麽,我真滴怕鵝,你倆先聊,我走了。”
小檸檬:“嘎!”拜托,它是鴨鴨,不是鵝!
于是如此這般,小檸檬作為這堂課的編外人員,就這樣留在了班裏。
這堂複習課究竟講了什麽,厲橙一句話都沒聽,他全程撐着下巴,側頭看着坐在講臺後的蕭以恒。
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的視線有多火熱。
衛火火提筆在他的假料本上新增了幾句話——
《厲O(和蕭A)觀察筆記》
1,今天蕭A上課時,腿que(這個字不會寫用拼音代替)了,厲O說“我知道蕭A的腳怎麽受傷的”→→我有理由懷疑是厲O打斷了蕭A的腿,并且掌握了證據。
2,今天厲O帶了一只鴨子來上課,看上去很好吃。
3,今天厲O上課時一直盯着蕭A,想用眼神殺死他。
兩個小時的複習課終于上完,別的同學收獲了一本筆記,衛火火收獲了一本假料,厲橙收獲了一地鴨毛。
差點被撸禿的小檸檬:“……嘎QAQ”
下課前,蕭以恒雙手撐在講臺上,起身看向臺下的30名學生。
“明天上午進行《國民生理健康課》的開卷考試,考試時長兩個小時,請大家帶好筆、本、教材來參加考試,不要遲到。”他停了停,語氣加重,“還有,歷屆考試開始之前,都有同學想要賄賂助教,提前套到考題。希望咱們班裏不要有這樣抱着不切實際幻想的同學。”
厲橙:“……”為什麽蕭以恒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瞥了他一眼?
什麽意思!難道覺得他是那種會和助教套近乎作弊的人嗎?
……好叭,他承認,他确實有那麽1、、想法啦。
下課鈴聲響起後,同學們背起書包紛紛和助教告別,唯有厲橙在座位上磨磨蹭蹭,說什麽也不肯走。
小檸檬靈活地扇動着兩個小翅膀,想從厲橙的桌上跳到講臺上。
不過它的翅膀幾近退化,根本不能承載它圓滾滾的身體飛翔,它勉力一蹦,扇了兩下翅膀,身子像個盛滿水的氣球,往下跌落。
關鍵時刻,蕭以恒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它。
小檸檬已經将近一個月沒見過蕭以恒了,都快要忘記他除了厲橙以外還有個爸爸。
直到它聞到蕭以恒身上熟悉的味道,它的記憶匣子才開啓,它興奮地嘎嘎叫了兩聲,屁股一沉,沉甸甸地坐到了蕭以恒的掌心裏,開始熟悉地撒嬌模式。
“……小檸檬?”蕭以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是小檸檬?”
小檸檬開心地“嘎”!沒錯沒錯,它就是可愛的小檸檬啦!
厲橙哼了哼:“呵呵,好久沒見孩子,長大了,認不出來了?”
“顏色都變了。”蕭以恒把肥嘟嘟的鴨鴨摟進懷裏,“變肥了,也變漂亮了。”
之前的小檸檬一身黃澄澄的雛毛,直到最近才度過尴尬期,長出了一身雪白的羽翼,而且它比當初要更圓潤,頭型身型就像是兩團雪球黏在一起。
蕭以恒初見時,真沒發現它就是當初的小檸檬,還以為厲橙喜新厭舊,又從哪裏抱來了一只更好看的小鴨子。
“喜新厭舊?”厲橙提高音量,“你就這麽看我?!”
“……只是打個比方。”
“打個比方也不行!”厲橙從蕭以恒懷裏搶回小鴨鴨,打開教室門,把它放出去,“乖,鴨鴨你自己出去玩,我和蕭以恒有事要說。”
小檸檬懂事地點點頭,一搖一擺地踩着小鴨步,嘎嘎地在走廊裏遛彎。
教室大門重新合攏,班裏只剩下厲橙和蕭以恒兩人。
蕭以恒平靜地問:“你和我有什麽事要說?我以為我們能說的事情,之前早就說完了。”
厲橙雙手抱胸,命令道:“說完了那就再說一遍。”
“……”
兩人視線相交,一個眼眸裏有火焰燃燒,而另一個卻冷如冰封,再沒有任何波瀾。
而這,并不是厲橙預想的模樣。
厲橙的脊骨忽然軟了下來。他覺得渾身上下哪裏都不舒服,他把抱在胸口的雙手放下,身體站直,但又覺得這樣規規矩矩地站着不像自己。
“蕭以恒,你別……你別這樣看我。”他咽了口口水,倉皇地說,“你別用咱倆第一次見面時的眼神看我行嗎。”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是什麽眼神?”
“當然記得。”厲橙擡手,像是想摸蕭以恒的眼睛,但手舉了一半,又放了下來,“看我的眼神像是從天而降的陌生人。”
“……可你那時候對我而言,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陌生人。”
他們兩人的思緒同時跌入初次見面的那天,在那寂靜的小巷裏,金發男孩從牆頭跌落,摔進了蕭以恒的懷抱。
“但你接住我了啊!”厲橙嘟囔道,“接都接住了,抱都抱過了,我還被你啃了兩口,你現在想和我當陌生人,晚了。”
蕭以恒被他這幅又嬌又蠻占盡世間道理的樣子氣笑了:“現在不是我要和你當陌生人,是你要和當我陌生人——需要我提醒你嗎?在更衣室裏,你當着教練的面推開我,說我和你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
這四個字,讓蕭以恒的心從那一刻凍住了。
認識厲橙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即使他把感情冰封住,還是有人能夠打破堅冰,讓他的心髒重新跳動。可是當他把自己的感情從冰層下刨出來,呈給厲橙看時,厲橙卻一次又一次的逃走了。
厲橙以為蕭以恒在生氣,但實際上,蕭以恒并不生氣。
他是失望。
但同樣的一件事,在厲橙看來,他也很委屈。
“我那次就是一時口快,我都給你道過歉了。”厲橙咬住下唇,控訴道,“而且你也要負責任的!你一次兩次和我說那種話,先在美術教室裏這樣那樣,又在更衣室裏那樣這樣。我就算是跟橡皮筋,被你生拉硬拽了這麽久,我也要反彈啊!”
蕭以恒反問:“‘這樣那樣’是哪樣?”
“……”厲橙氣到拍桌,“蕭以恒,你別給老子裝傻!你自己說過的sao話你問我?如果把你說的那些虎狼之詞都記下來,罰你在我們游泳隊擦一百年的地板都不冤枉!”
行吧,又是這樣。
明明是想好好聊聊,但三句話不到必定要吵。
剛認識厲橙時,蕭以恒懷疑厲橙是吃火藥長大的,但他很快發現,厲橙吃的不是火藥,而是會在舌尖噼裏啪啦跳舞的跳跳糖。
炸是真炸。
甜是真甜。
蕭以恒失笑,問他:“所以呢?你今天來上課就是為了把我抓回你們游泳館,給你擦一百年的地板?”
厲橙啞火了。
當然不是。
厲橙是來……他是來……是來……
他扯過椅子上的書包,掏出嶄新的課本,随便翻了兩頁,嘴硬地說:“我是來上課的。”
蕭以恒對他的期待再次落空,alpha搖搖頭,低聲道:“既然你是來上課的,那現在下課了,你該走了。”
厲橙抿了抿嘴:“你還沒走,我幹嘛要走。”
“我不走,是因為我腳受傷了。”蕭以恒指了指自己的腳,“我在等許茵茵來接我。”
“……”厲橙的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許茵茵,怎麽又是許茵茵!這世道防火防盜也就算了,難道現在還要防alpha?!!
一股無名火焰從厲橙心底竄出,他就像是一只領地被人侵犯的小獅子,焦躁地捍衛着自己的領土。
“我就不行嗎?”厲橙提高音量,“我比她高,比她壯,你幹嘛要等她接送你,我接送你不行嗎?”
如果蕭以恒必須去依靠一個人,厲橙希望這個人是自己,而且只能是自己。
驕傲的小獅子恨不得把蕭以恒圈養在自己的領地,把他身上從頭到腳都留下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讓所有觊觎他獵物的家夥都遠遠滾開。
“厲橙,你知道自己的話是什麽意思嗎?”蕭以恒擡起眼眸,目光灼灼,看向了那個無意識地散發出甜橙香氣的男孩,“你在……吃醋?”
厲橙一怔。
吃醋?他吃誰的醋?許茵茵嗎?
就因為許茵茵和蕭以恒同為高三的學霸,有很多共同話題,她負責接送他上學,所以厲橙就吃醋了?
怎麽可……
就在此時,蕭以恒放在講臺上的手機響了。
厲橙瞥了一眼,只見手機上居然探出了許茵茵的短信。
茵茵如許:蕭哥求幫忙!!!現在那只大白鵝堵在辦公室門口,我我我我我不敢出門,我怕它叼我!!!
厲橙:“……”
行,行,行。
好,好,好。
厲橙搶過蕭以恒的手機,手指飛動,給許茵茵發去一句話。
持之以恒:我是大白鵝,你蕭哥已經被我一口叼死了,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持之以恒:[鵝mazing]
蕭以恒:“……”
蕭以恒:“雖然但是,其實也不必……”
厲橙冷笑:“說了多少遍是鴨不是鵝,這智商活該被小檸檬叼。”
他把蕭以恒的手機直接關機,保證再也沒人能夠打擾他們倆。
下一秒,被逼急了的小獅子眼眶紅紅,欺身撲向了他的獵物。
“蕭以恒,你給我聽清楚了!”厲橙拉住蕭以恒的衣領,大聲宣告,“——我喜歡你!他媽的,老子喜歡你!!!”
——如果只有成為情人才能光明正大的吃醋,那好吧,從現在開始,厲橙就是蕭以恒的男朋友了。
張牙舞爪的omega男孩傾身迎了過去,毫無章法地用自己的嘴唇去觸碰alpha的。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但那根本不像是一個吻,更像是一只小獸在撕咬自己的獵物。
唇肉被牙齒磕破,在唇舌糾纏間,兩人都嘗到了血的味道。
“……笨蛋。”蕭以恒扶住他的後頸,用舌尖輕輕舔掉厲橙唇瓣上的血跡,“親的這麽用力,你是要把我吃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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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