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注意到那眼神。只是擦完之後，把手帕往懷裏一踹，輕輕對芷若道:“餓了吧，和師姐去吃飯。”

峨眉的早點有白粥，有饅頭，還有鹹菜。

丁敏君帶芷若洗了洗手，來到飯桌前。

芷若拿起一個饅頭遞給她，“師姐吃。”

挺乖的嘛！丁敏君接過來，也給芷若拿起一個遞過去，“你也吃。”

芷若現在的年紀八歲左右的樣子，個子才到丁敏君腰這兒，當然現在的丁敏君也就15歲而已，個子也還沒定型。

吃完早飯，丁敏君教芷若認字。

其實這裏的字是繁體字，丁敏君經過半年多，也是慢慢在認字，首先教的就是周芷若三個字怎麽寫。

沒想到，小芷若看了眼白紙上的三個字，擡頭望向丁敏君，“師姐的名字呢？我也想學師姐的名字。”

丁敏君心裏一暖，摸摸芷若的頭，提筆就在周芷若三個字旁邊寫了丁敏君三個字。

芷若最先學會的三個字其實是丁敏君這三個字，其次她才學會周芷若這三個字怎麽寫，只是丁敏君不知道，她只是讓芷若先學這六個字，至于先學會哪個她就不管了。

丁敏君讓芷若在書房裏寫字，她坐在一旁翻翻雜書。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下午就是練習內功，芷若背口訣的功夫也很厲害。丁敏君也一點點教她如何運氣。

晚上，倒是沒有晚課，是自由活動時間，丁敏君又跑去了廚房，她這半年養成了一個習慣，沒事做的時候，就來廚房，燒水添柴。

似乎廚房是她很安心的一個地方。

下山

她望着那爐竈內的火苗發呆，不知小芷若正在門口呆呆地瞧着她。

“師姐。”

熟悉的聲音，丁敏君側過頭，那小孩竟然來這兒了，“你怎麽來了。”

芷若慢慢走近她，“師姐在這兒做什麽呢。”

丁敏君放下手裏的柴火，拍拍衣服起身，“燒水啊！”

芷若瞧瞧廚房四周，有幾個大娘在忙活，“師姐是過來幫忙的嗎？”

丁敏君搖搖頭，微微一笑，“我就是喜歡這裏。”

“喜歡？”這個可讓小芷若不懂了。她又道，“既然師姐喜歡，那我也幫你。”

意思是不走了，要在這兒陪她。

丁敏君也不知道怎麽辦，她來這兒是逃避，是想念21世紀的事，這個小屁孩過來幹嘛。

但是未來掌門的話可不要随意忤逆，她只好道，“那随你。”

兩個一齊坐在小板凳上添柴火。

等晚了一些，丁敏君提了幾木桶熱水去浴房，又回房拿了兩套幹淨衣服，她做這些時，小芷若一直像個跟屁蟲一樣跟着她。

直到二人再次進入浴房，丁敏君把熱水倒入浴桶，伸手過來替芷若解衣帶，芷若低頭望着腰間的手，臉微微紅了紅，她阿娘以前和她說過，除了父母之外，其他人都不準脫她衣服，末了，阿母笑了，還加了一句話，“當然咯，還有一個人可以，就是芷若未來的夫婿。”

他們是小戶小家，也沒想過丫鬟這回事，只等着芷若長大就給她說親，沒想到，亂兵橫行，還沒等芷若長大，二老就死在了亂兵手下。

浴房的光有點暗，丁敏君到沒注意到芷若嫣紅的俏臉，她三兩下就剝光了芷若，又開始剝自己的衣服，末了，她帶着芷若一起進浴桶。

“呼！”

一天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泡澡了，丁敏君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芷若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了，笑容還帶着羞澀。

等到泡了一會，丁敏君拿來浴帕給芷若擦身，芷若的小臉又紅了起來，可惜丁敏君沒看到，屋子光線太暗，想看也看不見。

她幫芷若擦洗完畢，又給自己擦了擦，末了，她對芷若說，“那裏，你自己洗洗。”

芷若聽話，把手伸去兩腿之間，自己洗了洗。

丁敏君等她洗完，扶她出去，又拿出一條幹帕子幫芷若擦幹。然後自己也擦幹淨。

兩個穿好衣服，丁敏君又去洗衣服。芷若想幫她。

丁敏君推了推她，“等你長大了，再說。”

芷若望着她，“可是阿娘不是這麽說的，我以前在家，我都幫家裏洗衣服的。”

丁敏君愣了愣，沒想到這個孩子這麽小就要分擔家務，想來在古代，這似乎也是很平常的事。

她心裏一酸，擡頭望向芷若，“現在有師姐在，你就不用再操這份心了。”

她也不是想故意在未來掌門人面前獻殷勤，而是作為一個姐姐，她說什麽也不應該把這事留給小屁孩來做，那樣太殘忍了。

芷若眼眶紅了紅，自從父母死後，還沒有人這麽疼過她，讓她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丁敏君開始忙着洗衣服，芷若就在一旁看着她。

被一個小孩這樣瞧着，丁敏君總感覺像被監視的感覺，只好想個辦法轉移周芷若的注意力，“你把今天下午，我教你的心法口訣背一遍，我看你記熟了沒有。”

芷若乖乖的開口背。

丁敏君到沒怎麽仔細聽，只注意了一個大概。

衣服洗完，晾好，兩人回屋，芷若上前牽住了丁敏君的手，看着手裏的小手，丁敏君笑了笑，敢情這個孩子把自己當親人了。

親人，對于自己而言，這個空間，自己何嘗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想到，自己某一天也能成為別人的依靠，想來實在造化弄人。

晚上睡覺，芷若往她的懷裏縮了縮，丁敏君想到這孩子把自己當做親人，也就沒推開她，甚至輕輕環住了她。

親人就親人吧，至少可以做個伴。

日子就這樣過着，丁敏君也漸漸接受了這個小妹妹，芷若于她而言，似乎已不是倚天屠龍記裏的那個女主角，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實實在在的小妹妹，有些時候，她都忘了這個小妹妹以後的命運，偶爾想起，甚至有點不能接受，芷若太美，太聰明，太善解人意，可是偏偏，在倚天的故事裏，這樣的女子一生注定在求不得裏深陷。

丁敏君心疼，她又有點迷糊了，到底原著裏，周芷若的結局，是出家了還是瘋了，電視劇好幾個版本，到底哪一個才是符合原著的。

随着芷若越來越高挑，越來越美麗，年紀越來越長，不知不覺已然八年過去。丁敏君越來越難以入睡，總是噩夢纏身，一時夢見自己被殺了，一時夢見芷若出家了，一時又夢見芷若瘋了。

随着對芷若越來越深的感情，她越來越心疼這個小妹妹，只希望時光慢點，再慢點。

如果沒有什麽張無忌就好了，如果當初在草叢裏發現他們的時候，告訴滅絕就好了，說不定張無忌這個人也就消失不見了，而芷若也就不用發生以後那些事。

她的睡眠越來越差，周芷若也不知道她的心事，每次都問她，可是她又如何說的出口，難道告訴她，我是穿越過來的，我知道你的命運。

她不能告訴她，更不能告訴她張無忌這個人，否則，只會讓芷若更好奇。她睡眠不好，芷若就越發抱緊她，每日被芷若抱着睡，睡眠到也馬馬虎虎，她不說，芷若也不勉強她，只是每次看她做完噩夢，芷若眼裏都是心疼。

早課的時候，聽滅絕說，汗水那裏，一大堆元兵在欺壓百姓，想派些弟子過去救救那些百姓。

丁敏君聽到汗水二字，格外敏感，那不是張無忌和芷若初次遇見的地方麽？她瞧瞧身旁的芷若，卻發現芷若一張臉白的吓人，她不知何事，只好伸手抓住芷若的手，撫慰她的情緒。

“敏君，芷若，你們就代峨眉前去看看，敏君，芷若江湖經驗淺，你趁此機會好好教教她。”

兩人都是一驚，敏君忙拉起芷若的手，兩個走到滅絕面前，她拱手行禮，“徒兒絕不負師父所托。”

沒想到要下山了，雖然，平時每月，丁敏君都會帶着一衆弟子下山置物，但是出去辦任務，這還是第一次。而且身邊還帶了一個小師妹。

她牽着芷若回房，“你快收拾兩套換洗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芷若望着她，臉色還是有點發白，但是似乎被要下山的念頭給分散了一點心思。

丁敏君摸上她的臉，“你怎麽了，剛才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嗎？”

芷若一把鑽到她懷裏，随之而來的是抽泣，“師姐……師姐……阿……阿爹就是在汗水被那些元兵給殺了。”

懷裏的人兒在顫抖，丁敏君心口酸澀，用力抱住懷裏的人兒，輕輕拍她的背。心裏有種想殺光元兵的沖動，甚至恨不得此刻就下山到汗水河畔，大開殺戒，猛然意識到自己內心的沖動，她怔了怔，怎麽會這樣。

什麽時候，這個孩子的情緒對她的影響力如此之大，甚至讓自己想要為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