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藍冰吓了一跳，她連忙坐到了另外一邊的沙發上，何其走過來，先是讓藍冰點了一首歌，然後坐到何芸身邊：“你還不如跟她聊聊，看她們到底是憑什麽留住了你老公。就算不想聊，也用不着這麽害怕吧，你真以為她們身上都帶着病毒？”

何芸搖搖頭，伸手開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口，這才開口道：“不是，只是我見過一個比較厲害的。”

“厲害？你怎麽會接觸到這類人？至少以你的身份，這不太可能吧。”

何芸尴尬地笑了笑，何其心裏一突，這是什麽意思？

“你今年多大？”這是對藍冰說的，“我看你還沒有我大吧？”

藍冰乖巧地回道：“我今年十九。”

“那麽小？！”何芸有些驚訝，“你現在不是上學的年紀嗎？”

藍冰低下頭：“我家裏不太好，爸爸有病，媽媽供不起我和弟弟。”說着，藍冰低頭擦了擦眼淚。

何芸心裏不舒服起來：“這麽可憐吧，那……”何芸翻了翻自己的包，只找到兩百，她戳戳何其：“借我點錢。”

何其看向何芸，她有些無語，剛才何芸還對藍冰的靠近大驚小怪，現在就開始同情起她了？

何芸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那小姑娘也挺可憐的，你先借我點錢，回去我連房費一起還你。”

何其本想問何芸有錢嗎，但是她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直接數出一千給了何芸。

何芸把錢遞給藍冰：“你拿着，總歸能幫上你一點的。”

藍冰接過錢，立刻給何芸跪了下來：“姐，你是好人！”

何其瞥到何芸眼角的晶瑩淚珠，心裏冷笑一聲，真的是個聖母啊。

何芸把藍冰拉起來，兩人就坐在一起親親熱熱地聊起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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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這麽點大，怎麽就出來做這個？做點別的不行嗎？”

“我媽嫌來錢少，逼着我做了這個，我弟弟還在念書，大概能考上大學。”

“你弟還在念書？那你呢？”

“我供着我弟呗，不然呢？總不能讓我們家唯一的男丁受苦。”

何其漫不經心地聽着兩人說話，過了一會，她聽見門外有喧嘩聲，一挑眉，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被兩個大漢扭送着過來的男人，可不就是何芸給她看過的照片上的那個？何其主動迎上領頭的中年女人：“這是……？”

中年女人陪着笑：“可不就是您找的人，這不，我給您把人送來了！”

何其目光在祝俊身上來回掃了兩眼：“不是吧，我怎麽看着不像，何況你不是說，沒有祝俊這個人在這裏消費？”

中年女人立刻說了句對不起：“您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總得顧着點客人的難處。”

“感情我不是客人？”

“您說哪的話，這人，您還要不要？”

何其點點頭，扭身讓開了路：“送進包廂裏去。”

“那他的帳？”

何其笑了笑：“他的帳可跟我沒關系。”

中年女人臉色變了：“您不能這麽不地道吧。”

何其拍拍她的肩膀，順手往她手裏塞了點錢：“你放心，會有人來結賬的。等沒人結賬了，你再找我，行嗎？”

中年女人帶着疑慮走了，何其整整衣服，進了包廂。

不過三四分鐘的事情，包廂裏完全變了個樣子，果盤啤酒全都被打翻在地，祝俊對何芸咆哮着，那樣子，簡直恨不得撕了他。

“你她媽在幹嘛！你想讓別人弄死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心思歹毒！你個毒婦！我要離婚！這日子是人過的嗎？！他媽的！娶了你之後，家宅不寧！貝戈人！”

說着，祝俊踹了沙發一腳。

藍冰和何芸顫抖着擠在一處，藍冰雖然害怕，倒也沒有扔下何芸自己走。

何芸咬了咬嘴唇，突然冒出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

祝俊順着她的話說了一遍：“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他媽是為了誰啊？你要是能生，我能在這裏嗎？！我在外面為你忙的辛辛苦苦，你卻來拆我的臺！你說，你是不是犯貝戈！”說着，祝俊突然給了何芸一巴掌，這一巴掌把何芸藍冰打的倒向沙發。

何其還站在門口，她也沒想到祝俊會打人，住手兩個字還卡在喉嚨裏，祝俊卻已經先她一步打了下去。

何芸捂着臉哭，祝俊陰沉着臉，突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何其轉身走向包廂，面無表情地和祝俊擦肩而過。她坐到沙發上，扶起何芸看了看她的臉，已經整個地紅腫起來了。

“他經常打你？”

何芸抽泣着，只是搖頭，什麽都不肯說。

“你到現在都還要忍着？”

何芸搖搖頭，慢慢止住了哭泣，對何其說道：“他只是偶爾糊塗了，我相信，他下次會改的。”

何其目瞪口呆，半個多月，輾轉十幾家酒店夜總會，就這樣還說他會改。

“他不會的！”說話的卻是藍冰，她蹲在何芸腳下，目光誠懇，濃妝豔抹的清秀小臉，此刻卻透露出與年齡不同的成熟，“芸姐，你是好人，我跟你掏心窩子說句話，這樣的男人，我看的多了，他們不會改的。”

何芸怔忪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替祝俊辯護道：“他會的，他向我保證過，而且這次的事情，其實都是我的錯。要是我能早點跟他說清楚，他就不會這樣了。也因為我不争氣，他才會來這裏消愁。”

“都是我的錯。”何芸哀怨地說道。

這次目瞪口呆地輪到藍冰了。

何芸看了看門口：“祝俊呢，他走了嗎？”

何其搖搖頭：“他沒給錢，走不了的。”

“怎麽還沒給錢？你給他墊付一下，我回家就還你。”何芸有些着急。

“沒錢。”何其冷冷地說道。

她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再一次被人打開，祝俊像上次一樣，被人壓着雙手，推了進來。

祝俊臉漲的通紅，他不斷掙紮着，看向何芸和何其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殺了她們。

何芸忍不住抖了抖，然後關心地問祝俊：“老公，你沒事吧？”

祝俊呸了一聲，惡毒地說道：“我看你就是想讓我死吧！你個貝戈人！”

何其皺了皺眉，如果不是為了任務，她是真心不想插手何家的事，尤其是幫這樣的女人。

何其對押着祝俊的兩人揮了揮手，然後對藍冰說道：“你先出去，這沒你的事了。”

藍冰點點頭，和另外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祝俊被人放開之後，立刻走到何芸面前。何芸像是被打怕了，一個勁地往後躲，可是祝俊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後伸手說道：“錢！”

何芸愣了一會才知道祝俊的意思：“我沒錢，媽她不讓我帶。”

“我他媽就知道，你就是不想拿錢，還趁機污蔑我媽，你這個毒婦！”祝俊面容猙獰，一點都沒有照片上英俊帥氣的感覺。

何其只雙手抱胸在一邊看着，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一個外人何必去攪合人家的家事。

何芸聽了祝俊的話顯得很委屈：“我什麽時候污蔑婆婆了？！的确是婆婆說出門找你不需要帶多少錢，再說家裏存折都是婆婆管着，我哪有錢？”

祝俊冷笑了兩聲：“你會沒有私房錢？你們何家那麽大的家産，你的嫁妝就那幾十萬？騙鬼呢！”

何芸的心碎了一地，她眼裏都是淚水：“你怎麽能這麽說？你明明知道我把錢都給你了，就算何家有錢，我也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女兒，能分到多少嫁妝，你也知道你們家那麽少的聘禮，長輩都覺得丢臉，不願意承認我是何家人。”

“你又說聘禮，聘禮怎麽了？！你個不下蛋的母雞給那麽多聘禮都虧了你知道嗎！”

“你說什麽？！”何芸捂着胸口後退了兩步，“我對祝家仁至義盡了，你哥哥娶媳婦，我出的錢買房，你妹妹孩子上學，也是我出的擇校費，你這麽說我，你有良心嗎你！”

祝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也有臉說，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要不是你覺得自己有錢，非要給，誰會理你啊。”

“你說我非要給，要不是你大哥小妹天天來家裏哭，你又說我小氣，我幹嘛要出這個錢？！”

“說白了你就是貝戈，誰求你了嗎？”

“你！祝俊，我算是看清你了！”說完，何芸哭着跑了出去。

何其給白悠悠他們發了個短信，讓他們攔住情緒激動的何芸，不然深更半夜的，一個女人獨自在街上晃悠實在是太危險了。

祝俊這時才注意到何其，他對何其還是有印象的，比如剛才和何芸站在一起俯視着自己的時候。

他黑着臉對何其說道：“快去把錢付了！”

何其放下手機，看了祝俊一眼，然後一聲不吭地也往外走。

祝俊急了，快步上前攔住何其：“你去哪？”

何其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讓我付錢嗎？”

祝俊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何其伸手啪地打開祝俊的手臂：“你在這等着。”

“為什麽？”

“因為是我出錢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