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當……

想着想着，蔡苗兒幹脆把腦袋全都埋進了手掌中，不敢擡頭，更不敢出聲，害怕下一秒就看到陳梓鄙夷的眼神。

“男倌，這個名字還真文雅，呵呵……”陳梓有點尴尬地開口，似乎是想要打破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沉默。

“您……不嫌棄？”以前，只要是聽到這個行當，人們的眼裏總會透出各種鄙夷的神色。

“你知道男倌，現在叫做什麽嗎？叫做牛郎。”不止古時候有這樣一個肉｀體交易的職業，現在也有。

“現在的牛郎，不止賣前面，也賣後面，我有個朋友就是牛郎，你說我會嫌棄你麽？”

聽到沒陳梓的這番話，蔡苗兒震驚地從手臂中擡起頭，似乎一時半會兒對陳梓的話消化不過來。

蔡苗兒不知道，陳梓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在孤兒院裏，陳梓有個發小，叫做洛影，現在就是夜店裏的頭牌牛郎。盡管陳梓對于牛郎這種職業并沒有體驗過，但對于牛郎的知識，陳梓是各種知曉各種明白。所以，面對這個單純的小鬼，陳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總覺得眼前這個毛頭小鬼跟牛郎這個詞語，是對不上號的。

“還是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吧。”聽故事就好好聽，還是別打岔的好，這還沒有說完呢。

“花樓的嬷嬷想要把我賣了，可我不肯就範，便被他們關起來了，想來，我便是那時候被打死的……”

印象中那個粗大漢對自己施暴，不僅拳打腳踢，更是惡意淩辱，最後不知怎的便昏死過去了，醒來後便是現下這光景。

“那麽說，你現在是……鬼？”都死了還不是鬼？

“我……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人是鬼。”蔡苗兒陷入了端在的迷茫中，可轉念想了想，又說：“那少年說了，若是能與那女孩融合，我便可以重生！”

聽到陳梓說他是個鬼，蔡苗兒确實有點兒急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态。

“那個少年？”又是誰？

“他……”蔡苗兒不知道怎麽解釋：“一個男孩，他說，我是他帶來的，原本是要跟那個躺在房間裏面的女孩子融合，可我被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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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他還能夠記得那種被彈出來的感覺，很痛，而且麻麻的，不知道怎麽形容。

“被你說得越來越亂了……”陳梓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小家夥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也不清楚呀……”蔡苗兒又氣餒的恢複了原來的坐姿，将自己的腦袋埋進手臂裏，腦袋還在手臂上蹭來蹭去，像個小動物。

看到現在這情景，陳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撓了撓頭皮，陳梓想到了幾個關鍵點。

“那我問你，你怕陽光麽？”電影裏面的鬼，見到陽光就會灰飛煙滅，如果蔡苗兒是鬼的話，應該是害怕陽光的吧。

“不怕呀！”今天跟陳梓一路回來，不就是白天麽。

“這樣啊……”不怕陽光，那……

“你等等，我找個東西。”

陳梓從沙發上站起來，匆匆的走回房間，翻了半天又一瘸一拐的走回客廳。

“給你！”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蹲坐在地上的蔡苗兒。

“玉觀音？”接過陳梓手中的玉佩，蔡苗兒喃喃道。

“這個你也不怕啊？！”眼看自己佩戴了多年的玉觀音就這麽輕易地被蔡苗兒接過，陳梓沒轍了。陽光不怕，佛家的信物也不怕，那……

“你應該不是鬼吧。”最後得到了這樣一個結論。

“哎……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蔡苗兒搖搖頭。

“噗！”聽到蔡苗兒可愛的言語，陳梓忍不住笑出來。

“好了好了，拷問完畢，最後得到的結論是，你不是個東西，可以了吧？”伸手摸摸蔡苗兒的腦袋，陳梓很沒形象的笑得人仰馬翻。

“我是個東西！不……我不是……哎呀……”躲開陳梓的大手掌，蔡苗兒氣得臉頰鼓鼓的。

05.保姆-1

“好好好，随你是什麽都好吧。”帶着肆無忌憚的笑臉，陳梓走到冰箱前，伸手到裏面掏東西，他肚子餓了。

“您在找什麽？”蔡苗兒走到陳梓的身後，好奇地看着陳梓，把陳梓吓了一跳。

“你走路都沒聲音的麽？”摸了摸自己的小心髒，轉過身繼續翻找着什麽“我在找東西吃。”但什麽也沒找着，只從裏面翻出了一袋子速凍餃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

“你……”拿着那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屯的速凍餃子，轉身對着站在他身後的好奇寶寶，“你會做飯麽？”

好奇寶寶點點頭，随後又搖搖頭。

“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會。”歪着腦袋看着陳梓“可我不會用你們的炊具。”

這裏的一切都太複雜，也太神奇。

“ok，這個不是問題，來，我教你。”拉着好奇寶寶走進小廚房，開始了小廚房的教學時間。

蔡苗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只能說在過去的十七年，沒有他學習的機會。盡管來到這個電子時代的他，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但他那聰明的小腦袋瓜子，就像一個沒有安裝過任何軟件的電腦，你灌輸什麽給他，便能夠從他身上運用什麽。

說也奇怪，兩人就這麽一教一學中平靜地度過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一早陳梓醒來，看到在自己床邊打地鋪睡得安靜的蔡苗兒，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回想昨天一開始見到這個小鬼時候的驚悚恐懼，到這個小鬼粘着自己時候的煩躁生氣，再到現在的平靜，這一系列的變化不過也就一天的時間。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曾經因為看了一本恐怖雜志而好幾個晚上睡不着覺的時候，院長老爹曾經跟陳梓這樣說過：

“這世間萬物總有兩面，鬼也一樣，分善鬼惡鬼，遇見惡鬼會令人心生恐懼，逃之而後快，既然都逃跑了也沒什麽可怕的了。若有一天你遇到的鬼，并不讓你感到害怕，那說明他不會加害于你，既然是善鬼，何懼之有？”

以前聽老爹說這段話，只當他是安慰怕鬼的自己。可現下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初遇到這個長頭發小鬼的時候也就自己吓自己，對上視線發現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可怖面容，也就再不覺得害怕。

想來，這個小鬼應該就是院長老爹口中的“善鬼”吧。

就在陳梓沉浸往事出神發呆之際，蔡苗兒也從睡夢中悠悠轉醒。看着坐在床上發呆的陳梓，想要問候一聲早上好，卻猶豫着不知道怎麽開口。

……該怎麽稱呼這人呢……

思索半天陳梓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來，左右這麽尴尬着也不是辦法，蔡苗兒輕咳一聲，成功吸引陳梓的注意力。

“你醒了啊。”摸了摸自己腦袋，想東西太入神，竟然都沒有發現這個小鬼已經醒了。

蔡苗兒聞言微笑着點了點頭便起身收拾地鋪，也就一分多鐘的時間，打地鋪用的墊子毯子都整整齊齊的放置在陳梓房內的小沙發上了。

“謝謝您收留我。”眼看陳梓并沒有下床洗漱的打算，蔡苗兒回想着昨晚陳子教過的東西，打算先去廚房弄早飯，便向陳梓俯首告退了。

“還真是個古代人……”

蔡苗兒說話文绉绉的，舉手投句都散發着“我是個古人”的氣息。目送蔡苗兒從房間離開，陳梓自言自語喃喃着，磨磨蹭蹭地下床洗漱。

剛從洗手間出來，便聞到了早餐的香味，轉頭便看到身着一襲白衣、長發飄飄、面容姣好的蔡苗兒端着一晚不知道加了什麽料的粥從廚房走出來。

“田螺姑娘估計也就這樣了吧……”陳梓看着有些呆，眼裏的蔡苗兒甚至都金光環繞一般賢惠。

“我簡單的熬了一碗玉米粥，也不知是否和您胃口，到是現在的炊具，果真好使，做飯極為方便快速。”在餐桌上放好早餐，轉過身來還看到陳梓目瞪口呆的模樣，蔡苗兒有些不明就裏。

“快來用早膳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陳梓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神在蔡苗兒和早飯見游移不定，良久，像是做了個十分艱難的決定似的，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看着蔡苗兒：

“反正現在你也沒地方去，我是個特別好心的人，就暫時先讓你留在這裏吧。”

聞言蔡苗兒呆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陳梓這話是什麽意思，而後立刻驚喜萬分的“噗通”一聲跪到了陳梓面前。

“謝謝恩人收留，苗兒無以為報，日後、日後……”

眼看着這個小鬼突然就在自己面前下跪，陳梓慌亂起來，趕忙去扶他，可怎麽拉扯這個小家夥就是不願意起來，嘴裏“日後、日後”的念叨着想要報恩。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