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寂寞？”陳梓有些不明白：“睡不着，吃不下，心裏好像落空空的，就叫做寂寞麽？”

“賓果！陳梓，你那不是生氣，不是氣苗苗也不是氣你自己，你是中毒了！”問了陳梓一堆的問題之後，洛影得出了結論。

“中毒？”好端端的中的什麽毒啊！

“相、思、毒！”伸長脖子，湊到陳梓面前一字一字的說

“開什麽玩笑！洛影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什麽相思毒？這種病是戀愛才會有的，自己怎麽會、怎麽會跟苗苗有……

“剛才問你的那些問題，你給出的答案就是最好的證明啊！”別忘了他是做什麽的，燈紅酒綠之地給予寂寞的人愛的夜晚，每日演出不同的“愛情”，出賣情愛的人，難道還不了解什麽是愛情麽？

“可是……”

“可是苗苗是男的！對吧？別跟我跟我說這種話了，現在都什麽社會了，還用這種BL小說的經典對白跟我說話？”

可是我是男的、兩個男人怎麽可以相愛呢、男人就應該去愛女人才對……

“這些都是放屁！這種話，只有不敢面對自己性取向、不敢承認自己愛上同性、不敢面對事實、逃避的懦夫才說的。”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話，全是因為他們不敢于承認，自己那被世人唾棄的禁忌之愛。只因這個社會的主流是異性戀，所有的同性間的情感，統統變成了禁忌的、扭曲的、病态的愛。只有統治者才能書寫歷史，不是麽？

這些，在他洛影看來，都是屁話！

“如果你不敢相信自己喜歡苗苗，我教你一個方法檢驗。”

這還有方法能夠檢驗？

還沒等陳梓反應過來，洛影就飛快的在他的唇上印了輕輕的一吻。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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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這裏是高檔餐廳，別大呼小叫噢！”狡黠的眨眨眼睛，叫來服務生埋單，拎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撇下還在震驚的陳梓，站起來做勢離開。

“今晚對着苗苗試一試，你的感覺會告訴你。我今晚有個常客要來，就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摸了摸唇上洛影留下的溫度，回家的一路上，陳梓都在想着，他與苗苗的關系。

一開始覺得苗苗是個神奇的存在，慢慢的，發現他其實是個可愛的孩子。

看着自己笑的樣子、睡覺時候咕哝說夢話的樣子、早上等自己起床吃早餐的樣子、下午等自己下班的樣子……

這一切可愛的樣子，陳梓從來都沒有仔細的想過。如果不是那個什麽天音地音的出現，或許他不會仔細的思考苗苗在生活中起了一個何等關鍵的地位。

剛才洛影發來短信又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苗苗消失了，你會想他麽？”

這個問題讓他又沉思了很久。

應該是會想念的。苗苗已經融入自己的生活中，不可或缺了。

12.進一步的關系-1

下了公車，陳梓站在公車站看着馬路對面的老舊單位宿舍看了很久，神情裏無不透露着心裏的糾結。洛影說的話還在耳邊回蕩，搭乘公交回家的一路上，反反複複的在腦海裏面重播着。

洛影說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陳梓不敢就這麽輕易的對自己與苗苗之間的關系下定義，他反複在腦袋裏面演算着什麽，把苗苗來到之後與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都仔仔細細的套入洛影給的公式裏面，一個一個仔細的演算，生怕漏掉那些小細節。

可不管心裏面如何糾結，腦袋裏面轉了多少個彎子，做了多少次不同的演算，得到的結果無非就是……

還是會很在乎的吧。

沒有洛影那般坦蕩蕩的胸懷，也沒有那麽大的膽量，陳梓內心糾結了許久，想了許多個詞語來形容，最終也只是吐出了“在乎”。

始終沒有勇氣承認是喜歡的。

“你在害怕什麽？”垂頭喪氣的走過斑馬線，向居住了許多年的小院走去，陳梓提不起精神，甚至突然間對這熟悉不過的小院子心生畏懼。

對呀，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麽呢？眼看着還有幾步路就到小院門口了，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陳梓不想做個懦夫！不想做一個連感情都不願意承認的膽小鬼！

小院門口旁邊有一個不大的便利店，便利店的櫥窗上正好張貼着新一期的産品促銷快訊。看到上面被放大的果凍廣告，陳梓腦海中有浮想起了苗苗。

記憶中苗苗第一次見到果凍時的場景，現在想想仍然能夠笑出聲來。

那天下班後去超市買了些零食，打算跟苗苗一塊窩在家裏看場電影，當時只是無意随手放在購物籃裏，沒想到苗苗對那個透明晶瑩的物品産生出了濃重的好奇心。當他知道這個叫做果凍，是可以吃的時候，一臉的不可思議，捧着果凍半天都不肯放手，就這麽一直盯着看。

陳梓還逗他：“再看下去，它就被你看沒了。”苗苗這才戀戀不舍的吃掉它，美其名曰：消失了就浪費了，還不如吃掉。

每每回想起這天真的話語，陳梓的嘴角就忍不住勾出好看的弧度：“小傻瓜。”

這個小傻瓜每次被自己取笑，小臉頰就會氣得鼓鼓的，好想去捏一捏他的小臉蛋……

突然，原本看着促銷海報溫柔笑着的陳梓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愣了愣，他腦海裏面飛快的閃過了什麽，而後快步走進便利店，買了幾個果凍便匆匆的離開了，轉個彎剛走進小院，便被張大爺給叫住了。

“陳梓！這裏來。”聲音不是很大，但足夠聽見了。

“張大爺？”有事兒？

“你跟苗苗吵架了？”張大爺一開口就質問起陳梓。

“這……”怎麽自己跟苗苗冷戰，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似的，現在連張大爺都來質問自己。

“你看看裏面是誰？都等了一天了。”張大爺錯開身子，指了指保衛室裏趴在桌子上已經睡着了的蔡苗兒。

陳梓走進去，看到小人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眉頭微微皺緊，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這個小鬼就這麽在這裏一直等自己下班回家嗎？

陳梓心裏湧起一股暖暖的熱流，這熱流似乎帶着一點點腐蝕的力量，讓他心裏熱熱的，卻也酸酸的疼痛着。

“苗苗……”在小鬼耳邊輕輕叫醒他：“咱們回家再睡。”

“嗯……”

蔡苗兒腦袋瓜子還有點迷糊，隐約覺得有人在叫自己，原本就沒展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邊用手輕輕揉眼睛，一邊從桌案上爬起來，可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陳梓，緊皺的眉頭瞬間展開，對着陳梓挂起笑顏。

……陳梓回來了……

陳梓內疚着，自己跟苗苗冷戰了好幾天，每天都對他不理不睬的，原以為這般如此，小家夥心裏多少也會對他埋怨生氣，可看到苗苗面對自己仍然安心的笑着，陳梓對自己這些日子幼稚又無聊的行為，感到深深的羞愧。

伸手摸了摸蔡苗兒睡得有些翹起的發梢，陳梓把方才在便利店買來的果凍塞進蔡苗兒懷裏，牽起他的手，跟張大爺打了招呼便把人帶出了保衛室。

“回去吧回去吧！苗苗等你都等一天了，回去洗洗睡吧。”看着陳梓牽着可愛的小人走出保衛室，張大爺心裏想着，這下兩個小年輕不會吵架了吧。

“陳梓！”臨走時張大爺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叫住陳梓。

陳梓轉過頭，就看到張大爺比劃着什麽，手一會放進衣兜裏，一會又拿出來。

“張大爺比劃什麽，看得懂麽？”陳梓不明白，問了苗苗。

雖然張大爺比劃的很拙劣，但是苗苗看懂了。他是想提醒陳梓從自己衣兜裏拿東西。苗苗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那裏有封信。

“張爺爺再見！”苗苗跟張大爺揮了揮手，示意明白了。

“大爺剛才那是什麽意思？”怎麽兩人好像有什麽小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苗苗看着陳梓笑笑，沒有說話，就這麽默默地跟着陳梓上樓梯。

苗苗的心裏可開心了，原本還想着要把信封交給陳梓，讓他明白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他們倆的關系才會好轉的。也不知道怎麽的，今晚陳梓回來之後，就不再像從前那樣冷冷淡淡的了，不僅叫他醒來、跟他說話，還牽着他的手帶他回家。

“苗苗……”回到家裏，陳梓拉着蔡苗兒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的樣子。

苗苗不知道陳梓想說什麽，看着他皺着眉頭的樣子，心裏以為，陳梓會不會又不高興了，小算盤在心裏面算了又算，卻什麽也算不出來，便也皺着眉頭不說話。

其實看到陳梓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的樣子，苗苗有點害怕，因為跟陳梓鬧翻的那一天，陳梓就是這樣的表情，陳梓會不會又要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