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查抄一個前當家太太的院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賈母和各房都派出了人手。

查抄的東西也都是很常見的東西,沒有什麽特別的,大家都有些不解賈瑚想讓他們看什麽。

直到一筆和一墨找到了個密室,過來禀告,衆人才明白原來王氏還真藏了東西。

“老太太,就不用叫奴才們進去了,叫人撤出來吧,我們親自進去看看。”

如果現在把東西搬出來,榮國府人多口雜,難免會有什麽傳言傳到外面去,這件事情太嚴重,賈瑚只好還是控制了一下參與人員。

“一筆和一墨守在密室外,爹,找個人看住王氏就可。”

這要求簡單,王氏現在本來就有罪,只是多吩咐一聲。王氏看到他們查到了密室,才是全身都失掉了力氣,面如土色。

衆人跟在賈瑚身後進了密室,邢氏扶着老太太最後進去,進去後就看到大概有二三十個箱子,賈赦先去打開了一個箱子。

“啊!銀子!這麽多。”賈赦看到箱子裏的東西很是驚訝。

“父親,還有很多個箱子。父親,二叔,琏弟,我們一起去打開吧。”林如海為了避嫌,就由賈敏陪着去了正院的耳房那裏休息。

三個男人一一打開了箱子,無一例外全是銀子。賈政都哆嗦了,他天天在這個院子,他從來就沒有發現這些銀子哪裏來的。

“這?瑚兒,王氏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就算她管家時貪了一些,但不至于這麽多。”賈母看着這些錢,沒有覺得好,只感覺很不好,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這些可是甄家的銀子,你們也知道甄家這次獲罪了,被查封了,但是數目卻和他們所貪的數目差距太大,刑部一直沒有查到銀子的出處。”

“什麽!”賈母一聽,簡直要暈了,王氏的膽子也太大了,這樣的銀子也敢收,賈家完了啊。

“這說起來,當初害姑姑姑父一家,并不單純是姑嫂之間有矛盾。而是王氏和甄家一直有合作,對付林家,就是甄家的意思。這次甄家出事了,把銀子秘密轉移到了王氏這裏,還指望着東山再起呢。”賈瑚解釋道。

“這可怎麽辦,這要是發現可是殺頭的大罪,幸好瑚兒你不允許下人進來。但是這麽多銀子在這裏,始終是個很大的風險。”賈赦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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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交給皇上,我們都不知情,都是王氏一個人幹的,把王氏送去刑部吧,讓刑部治王氏的罪。”賈政忙說道。

“老二,你讀書是不是讀傻了,這種罪,說出去,可是整個賈家都要獲罪的。”賈赦打了一下賈政的肩膀。

“老太太,我今天選擇在這樣的日子說出來,也不是為了掃您的興,是我才得到這個消息不久,我都能得到消息,不排除過不了多久其他人也會知道。”

“我知道了,瑚哥兒,你是我們家最有出息的,趕快想個辦法,渡過目前的遭難。”賈母現在寄全部的希望在賈瑚身上。

“辦法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需要父親寫個折子給皇上就好了。我們先出去吧,把這裏先封存了。”

今天這樣查抄了院子,是瞞不住的,若是別的世家,也許能瞞住,現在是從來沒有管過家的邢氏,她還沒有這個手段。

好在賈瑚已經從戚恒易那裏得到消息,這筆燙手銀子可是有了去處了。賈母一行人回到正院後,賈政一直嚷嚷着要休了王氏。林如海和賈敏見幾人臉色不對,就告辭離開了,賈母也沒有挽留他們。

“瑚兒,你說這件事情可怎麽辦啊?上百萬銀子的出入,王氏是當外面的人眼睛瞎嗎?前後一對比,就知道咱們家幹了什麽,這可是殺頭大罪啊,我如何對的起賈家的列祖列宗啊。”賈母捶着胸口,悲痛不已。邢氏在一旁輕輕幫賈母順着氣,屋裏早已沒了丫鬟婆子,一筆和一墨也在外面守着。

“瑚兒,這都是王氏幹的事情,可不要最後連累了我們大房。”賈赦說着想了想,說道,“母親,唯今之計,只有我們大房和二房分家,先保全了我大房的人。”

“母親!”賈政聽到賈赦這樣說,就着急了,二房難道就不保了嗎?

“老大,這樣的大罪,是要連坐的啊,你就知道出些馊主意。如今只能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避開禍事。對了,剛才在二房院子裏時,你說你想好辦法了,是什麽辦法?”賈母問道。

“老太太,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父親去做就好了,您就放心吧,不出十天,我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完。現在,您老人家對王氏有什麽打算?”

賈政聽到問王氏,馬上說道,“王氏犯下如此大罪,肯定不能為賈家媳了,母親,兒要休了她。”

賈母聞言,沉默了一下,如今王氏身後已沒有了王家,倒不懼怕她什麽,只是……

“為了珠兒、元春和寶玉,他們可不能有個被休掉的娘,尤其珠兒也要考試了,寶玉還那麽小,元春也到了要出嫁的年齡。有個被休掉的娘,于這三個孩子名聲有礙啊。”

本來一直作為隐形人不參與話題的賈琏聽到賈母的這句話,眼淚一下就下來了。祖母也太偏心了,他們大房的孩子就不是她的孫子嗎?對大哥,她說不管就不管,對他也不當繼承人教育。現在二房的孩子還只是可能名聲不好聽一點,她就舍不得了,為他們考慮周全。

“就讓王氏病死吧。”賈母最後說道。

對于這樣的結果,衆人都明白,這是必然的。賈瑚讓賈母和賈赦這幾日等他的消息,大家暫時推了外面的應酬,賈政也告病在家,榮國府閉府幾日。

這日朝堂上,皇上頒布了一份旨意,滿朝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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