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那個雌性是誰?
“還在痛。”爾微瑪聲音沙啞, 他看着西歐的眸子中有異樣的流光閃過。
為西歐提起他,才想起昨晚受的傷。
早上汀斯天還未亮便過來找他們,出門前他只來得及簡單的清理了傷口附近的血, 都沒來得及包紮傷口。
“是嗎?我看你這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西歐微笑着靠近爾微瑪, 随着他的動作,他手中的刀也逐漸逼近爾微瑪胸口, 逼得爾微瑪不得不站直身體。
如此一來,兩人幾乎是緊貼着站在一起, 只是本應該緊緊相依在一起的胸口卻很久一柄刀身寬大冰涼的砍刀。
“下午我可能還要去見一次軍長。”爾微瑪聲音越發沙啞, 吐出的每個字都如同在冰砂中滾過。
西歐不解。
“這樣不好, 你幫我上藥?”爾微瑪眼神專注地看着西歐,不放過西歐那張臉上任何表情,“那人生性多疑, 不能讓他看到傷口,恐怕會引起懷疑。”
“這是威脅?”西歐指腹摩擦着手中刀柄,他微微眯起自己兩只眼睛故作兇狠。
可随着他的動作,他長長的微卷的睫毛不由輕輕顫抖起來, 在窗外陽光的映照下在白皙的臉頰上投出長長兩排陰影,他那故作危險的淺淺一笑讓他臉頰上的酒窩若隐若現,越發可愛。
看着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西歐, 爾微瑪咽了咽口水,他雙手緊拽成拳這才忍住低頭吻去的沖動。
“不是。”爾微瑪眼簾下垂,一股森冷的殺氣透體而出。
并不受殺氣影響的西歐稍作思考之後卻放下了手中的砍刀,他微微咧嘴淺笑, 露出的小虎牙讓他更添幾分靈動。
竟然敢在他面前耍這些小手段,看來爾微瑪長進不少,膽子都肥了。
“你有傷藥嗎?拿過來。”西歐拍了拍桌子。
爾微瑪快步去旁邊拿了傷藥回來放在桌上,等他回來時,西歐已經搬了個凳子放在桌子旁邊,而他自己則已經挽起袖子,白淨的小臉上是躍躍欲試的激動,“坐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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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微瑪受寵若驚,可面上卻是毫無表情,他快步來到西歐面前坐下,坐下之後才發現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為了上藥西歐不得不站在他兩腿間,兩人膝蓋抵着膝蓋,雖然靠的并沒有之前近但卻更加讓人臉紅心跳。且如此一來,微微低着頭等待着上藥的爾微瑪面前能看到的便是西歐那微微起伏着的肚子。
屋子中頓時安靜了下來,除了西歐在搗鼓着那些瓶瓶罐罐的傷藥發出的細微聲響,屋子裏便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
爾微瑪貪婪地嗅着來至身前西歐身上的味道,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傷口在額頭上,爾微瑪不得不微微低着頭,方便西歐檢查傷口。
但因為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他并不能看清楚西歐到底在做些什麽,只知道西歐似乎越靠越緊。
在西歐身上的衣服第三次掃過他的鼻尖後,爾微瑪忍不住擡手想要撫摸瘙癢的鼻子,可他才動,西歐的聲音便傳來,“別動。”
爾微瑪立刻聽話的挺直了背脊,他放下了手,不再試圖去撫摸鼻子。他努力的轉移着注意力,他開始研究起西歐的膝蓋來,試圖忽視那若有若無的瘙癢。
但這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因為低着頭的爾微瑪很快便發現兩人如今的姿勢十分暧昧。
西歐幾乎是整個人都站在兩腿間,兩人膝蓋碰着膝蓋,随着西歐上藥的動作他微微向前傾倒身體,腳自然也往前移了半步。
随着他微弱的動作,兩人相處碰的地方傳來不同于鼻子的瘙癢,而是另一股令人顫駭的灼、熱。爾微瑪不禁屏住呼吸,他小心的移動着腳,試圖避開這尴尬的接觸。
“都讓你別動了。”西歐一拳捶在爾微瑪沒受傷的頭頂,他正和那些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傷藥做對抗。
直到把爾微瑪傷口全都抹上後,他這才松了口氣,極少受傷的他根本沒經驗。
包紮完傷口,正打量着自己節奏的西歐,發現爾微瑪面上雖然一如既往的冰冷無情,耳廓卻微微泛紅。
他頓時玩心大起,冰涼的手指順着爾微瑪額頭下滑,撫上了他發熱發燙的耳廓,換來爾微瑪一陣顫抖。
西歐卻并未就這樣放過他,他下滑的手指并未停下,直到來到爾微瑪的下巴處。
西歐輕佻地挑起爾微瑪的下巴,讓他仰起頭來看向自己。
“傷口包紮好了,你應該怎麽感謝我?”西歐聲音軟糯地說道。
爾微瑪早在西歐手指拂過他耳廓時便已經大腦一片空白,此時此刻的他腦袋中嗡嗡作響根本無法思考。他只是本能的随着西歐的動作擡起頭來,看着面前讓他變得不能自己的那個雄性。
西歐又向前跨出半步,他的膝蓋頓時便抵在了爾微瑪的大腿內側,隔着衣服的觸碰讓爾微瑪觸電般一陣酥麻,強勢逼迫的姿勢,讓爾微瑪有些不适但卻沉浸其中。
“不如你們下次攻打這個部族時帶上我?就當作是我幫你包紮傷口的謝禮。”西歐低下頭去慢慢的靠近爾微瑪,随着話音的落下,他幾乎與爾微瑪吻上。
已經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加速爾微瑪根本沒聽清西歐在說些什麽,他只是遵循本能的驅使點了點頭。
西歐還準備說些什麽,緊閉的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很快一個人影閃進屋內,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那人速度很快,這一切幾乎是在瞬間便完成,是以屋內兩人根本沒回過神來,而對方也是在做完這一切後才發現屋內此刻情況有些詭異。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看着暧昧不清的兩人愣了好一會兒的刀疤臉面色赤紅地說道。
那樣的姿勢,那樣的距離,那樣暧昧不清的氣氛,還有兩人靠得極近的臉,這裏即将發生什麽刀疤臉就算是用腳趾甲想都想得到。
他猶豫着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等下再來,可是溜進泰格師院并不容易,現在出去他還不确定還有沒有機會再成功溜進來一次。
被撞破,西歐醒了繼續戲弄爾微瑪的心思,他退後一步離開爾微瑪的範圍,轉而走向刀疤臉。
身後的爾微瑪還有些未回過神來,他戒備地看着突然闖進門來并且好像和西歐認識的刀疤臉,注意力卻還在西歐身上。
“他呢?”西歐問道。
“如果你是說那個小雄性的話他被其他泰格斯院的人帶走了,所以他才讓我先過來找你。你有什麽事情就快說,我要盡快離開這裏,來的時候好像被發現了。”
刀疤臉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屋內一身殺意的爾微瑪,他大概已經猜到爾微瑪的身份,不由更加好奇。
“你知道隔壁部族嗎?”西歐簡潔明要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去一趟那邊幫我找一個人,或者說是幫我打聽一件事情。”
“隔壁部族?”刀疤臉一臉驚訝。
“你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一個叫做卡拉的蟲族在那邊出現。”西歐道。
早上聽了那幾個來和汀斯見面的蟲族的話後,西歐就有了這樣的猜測。
“你開什麽玩笑!隔壁部族那是我能去就去的地方嗎?距離那麽遠就不說了,你覺得去那裏找一個陌生蟲族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刀疤臉面露難色,若不是因為現在情況不允許他早已經大吼出聲。
“可是我現在只能拜托你了。”
“不去!”刀疤臉想都不想便拒絕。
“可只有你能幫我了……”西歐絲毫沒有拜托人的自覺,他默默從旁邊拾起插在地板上的大刀抱在懷中,眼神無辜帶着期待。
刀疤臉看着面前軟萌軟萌的西歐,他差點兒就哭出聲來了,求放過可好?
他不過就是一時被蟲核迷了眼才做了壞事,他都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為什麽西歐還不放過他?難道真的要他跪下來求他,他才願意高擡貴手?
“你別逼人太甚!”刀疤臉一臉戾氣滿身橫氣,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惹毛了他就算弄不過西歐也要咬他兩口!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西歐聲音軟糯,表情無辜。明明是威脅的話語,由他口中說出卻好像是在撒嬌一般。
“你、你……”刀疤臉胸口快速起伏着,他已經被逼的面色潮紅。
“我告訴你,我就不去怎麽了,有本事你——”刀疤臉憤怒的擡起右手舉到脖子旁,他緊豎手指作手刀,欲要作出抹脖子的憤恨動作。
可他動作尚且未做完,耳邊便有一陣風聲響起,冰冷的寒風撩亂了他耳側的發,也震懾住了他滿心的怒氣。
在他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西歐手中的大刀已經回歸原處,抽刀甩刀收刀,西歐這一套動作下來并未發出任何聲響,就好像他從頭到尾就未動過一下,他手中的砍刀也并未動過。
随着那冰冷的寒風輕撫而過,刀疤臉脖子處傳來一陣冰涼,下一瞬,空氣中有淡淡的腥甜彌漫開,那是血腥的味道。
唯獨那淡淡的腥甜,提醒着他這一切是實發生的。
“就怎麽樣?”西歐慵懶地眯着眼,黑色的眸子中帶着淡淡的倦意,如同太陽下的貓。
“我、我……我去就是了……”刀疤臉嘴角下垮,眉微垂,眼中瞬間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他還能怎麽樣?
打?
他打不過。
跑?
他跑哪兒去?
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就算是他扔了廟跑,他難道還能跑到別的部族去嗎?
且不說從頭再來有多困難,面前這個長相可愛內心卻住着惡魔的家夥可是連軍長的客人都搞定了,若他有心要抓自己,哪裏是跑到別的部族就能避得了的。
“記得早去早回。”西歐道,他打量了一會兒面前的刀疤臉,刀疤臉雖然面相看着兇狠,可他看上去就很容易死掉的樣子,這讓西歐頗有些擔憂不由便多加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一些。”
已經接受這無奈的安排的刀疤臉詫異地看着面前的小惡魔,向來獨來獨往的他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樣暖心的話。
可很快,那份感動便被他抛到腦後,因為西歐擔憂的打量着他,片刻之後又說道:“你可以找兩個人和你一起去,不然你死了就沒人回來給我報信了。”
說完西歐還覺得很有道理似的點了點頭,他腦袋兩側緋紅的耳朵尖随着主人的動作微微顫抖着,如同兩撮小火焰。
聞言後,刀疤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了。”話說完他不等西歐再開口轉身便離開,他走的很快,似乎生怕慢走一步便會忍不住回頭找西歐拼命。
刀疤臉的離開讓屋內再次恢複了之前的安靜,但很快一道幽幽的聲音卻打破了這份安靜。
爾微瑪幽幽地問道:“那個雌性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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