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哀戚之魔
這“架勢”不輸給口饞和怒沖,很快,兩片門扇都飛躺,她倆打到外邊,揮舞着劍氣靈光,大夥聞聲,紛紛前來探究竟。
欲海立釋宥身側,笑了笑:“女人打架不遜于男,有出息!哈哈哈!”
釋宥瞪一眼,既而施法将兩者定住,恰巧停留在戰鬥姿勢,喜滋“金雞獨立”,手上的劍刺向前方,而哀戚為了躲避,彎了腰,盯着上方的劍,一只腿剛要踢開喜滋的劍。
大夥見狀,開始打賭起來,看看解開定身術後,誰的“金雞獨立”先落地。
釋宥無視身後的打賭,上前将她倆打量一番:“還打嗎?”
哀戚先求饒:“釋宥君,放過我的腰,是喜滋先出手襲擊我的!”
喜滋笑眯眯忍着:“血口噴人,實不相瞞,我們是一起出手的。”
同歸于盡的節奏,釋宥再道:“你倆不合也不是一兩天,受罰也不能在一起,否則照樣打起來。這次又為何事打架?”
喜滋搶先快言:“是哀戚對怒沖死纏爛打,好姐妹的男人都敢争!不要臉!”
哀戚忍道:“胡說八道!你喜歡人家不果,竟敢把罪責賴我頭上!你才不要臉!”
“好了!”釋宥面無神色吼一句,既而淡淡道:“罰你倆保持現狀,定身術一個時辰自解。欲海,奪走她倆的欲望。”
身後沒回應,轉身望去,欲海直愣愣盯着,許久才回神前來領命。
大夥散了,唯愛幸和怒沖湊前,大概想解決那複雜的關系。釋宥回屋,欲海搓掌笑了笑跟入屋:“釋宥君,我得到了她們的欲望,就不怕我對你……”
釋宥止步,回頭盯着他:“是你幹的罷?”
欲海收笑移開視線企圖逃走,釋宥揮袖便将他定住,湊他前方道:“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答應過我的都做不到,想必其他許諾我也不用在意了。”
“等等啊釋宥君……”欲海試圖伸手,奈何只能掙紮,便放棄嘆息:“我一開始是看哀戚可憐,想讓她自己去找個伴,別總纏人家怒沖,誰知道她會越陷越深,陷害喜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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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欲海很久以前動的手腳,不算現在的承諾,釋宥便解開定身術,朝書房前去:“別玩過火,若還攪了其他,勸你還是趕緊收手,否則一律宮規伺候。還有……”止步回視他,再道:“給彼此空間,莫要越界。”
欲海認真盯着,沉默半晌:“要劃清界線嗎?吃虧的是你罷?”
替葸悚洗塵宴那夜的事,唯欲海知曉,釋宥也不會知道,不當回事,轉身至書櫃尋書卷,欲海拂袖而去,釋宥待他一踏出門框,便揮手閉門,管他是否詫異。
一個時辰後,釋宥聽見女舍又傳來吵架聲,但不久,喜滋罵一聲“還想金雞獨立嗎?”,彼此沉默半晌,哼一句就散會,敵對越來越明顯,好在欲海收了她倆的欲望,相信喜滋今後也不會羨慕愛幸,更不會去談戀愛。
趁暫且太平,釋宥下凡巡視,發現全城哀嚎,經了解,是此國的好皇帝駕崩,子民惋惜。翻開因果簿,皇帝是自然死,因果循環罷了,沒有異樣。繼續巡視多處,依然沒問題,難得使者們在心魔作祟的狀态下還能認真職務。
返浮生宮,喜滋和哀戚一人一張臉,擦肩而過時,彼此翻個白眼再“哼”一聲而去,一喜一悲,無法容忍也是常态,此刻回想起來,其實哀戚也不是好惹的。
記得哀戚未被力量吞噬前,是個臉上時常挂着微笑的樂天派,也就是和喜滋一樣,而喜滋的本性和現在沒區別,笑着耍陰,以前總合着葸悚謀劃甩鍋,壞透了,如今想起來,就當孩子們最珍貴的回憶罷。
此次問題出自哀戚,不得不多關注,她若一哭,眼淚一掉,都會讓凡間增加雨量,說不定會造成洪災,屆時雨神可不會背這鍋。
隐身息倚窗監視,哀戚坐書案前,盯着觀塵鏡,那眼神哀中帶怒,心魔活躍之兆,生來就在天界,極少歷練,意志有些不堅定,釋宥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去提醒一下。
現身敲響門框,裏頭不慌不忙應了一聲:“來了!”
門開,哀戚一如既往的顯露着淡淡憂傷,敬禮,退步,攤掌邀入屋,釋宥入,将她扶正道:“清心寡欲最是基本,別為了不屬于你的東西傷感煩惱,心魔到什麽程度了?”
哀戚聞言,不知為何震驚跳退幾步,回神尴尬站好,低頭沉默半晌:“釋宥君能否別管我了?追求所愛而執着,這感覺釋宥君不會懂的。”
“所以才要清心寡欲。”釋宥目光堅定迅速接上,再道:“你若執着,屆時嚴重到犯天規就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只羨鴛鴦不羨仙還忘了職責,是出自不負責任的仙家,最終因此而執着的都不會有好結果,勸你三思。”
哀戚輕聲抱怨:“至少嘗試過。”
釋宥移開視線,淡淡道:“問題是,你現在争着不屬于你的東西才導致心魔。”
哀戚心虛,放緩舉動撓脖子:“我是真的喜歡,而且放不下。”
執着到骨子裏去了,要徹底拔除真的需要時間,而且還在愛幸和怒沖之間搞破壞,這才麻煩,慶幸喜滋能幫忙遏制,但會造成她與哀戚的交際惡化,最後還得自己出面。
不對,記得之前明明吩咐欲海收了愛幸的欲望,還看着沒收,哀戚此時竟還說放不下,證明之前在書房警戒欲海後,他為報複,把哀戚的欲望歸還了!
釋宥想到這,直接上門找欲海,怎料他理直氣壯道:“怎麽?鬥不過我就施壓?”
“能否別鬧了?”釋宥認真道。
欲海指了指自己的唇,笑了笑:“親一個,我就成全你。”
此時不能硬碰硬,欲海也吃軟不吃硬,為了平定局面,釋宥毫不猶豫豁出去了,直接上前來個蜻蜓點水:“好了,趕緊幹活。”
欲海愣住,原以為釋宥不會這麽做,之後可出更高的要求,看樣子是泡湯了,卻也不想那麽快結束,自然不能認賬,還理直氣壯道:“我什麽都沒感覺到,再來一次!”
釋宥瞪着他,手掌開始聚靈力,欲海見狀,速道:“好好好,跟你開玩笑呢!你自己不就可以化解七情六欲嗎?何須我出手?”
“開源節流,物歸原主,能省則省。”釋宥收回靈力,再道:“莫要再浪費靈力。”
欲海直點頭,既而朝門口行去道:“行,那你自便罷,我去幹活了。”
釋宥轉身瞥向門口,見他走遠,松了口氣,心想可算喚得動欲海,但其實根本不知欲海每次要求親吻的真正含義,只知救人要緊,沒感情不代表單純,而是一種克制。
前去哀院監督,哀戚盤腿而坐,欲海站着大展身手,沒收哀戚的欲望,釋宥見狀,滿意回屋,欲海不久後也回去,在自家門口左顧右盼,再瞥過來,目光對上,既而匆匆邁步而來,進屋不行禮,連主人家也一同拽入屋。
釋宥打量周遭,确保這是總管院方道:“何事慌張?”
欲海松開釋宥的胳膊,嘆息沉默半晌道:“她……哀戚是真喜歡怒沖,和我的力量無關罷?年少時情窦初開,我們還沒有力量屬性呢,你說,怪我了?”
釋宥回視:“是她親口告訴你的?”
“對!”欲海點頭略激動,意識到須克制,速降低音調:“而且喜歡怒沖的時間比愛幸還長,主要是她當時沒自信,只盼着怒沖回頭看看,怎料怒沖一直追着前方,都不看她一眼。這說明了什麽?有緣無份吶!和咱們很象,對罷?嘿嘿……”
釋宥面無神色盯着,沉默半晌:“扯誰都好,與我何幹?”
欲海一臉失望移開視線,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把感情退還了。就憑哀戚這事兒罷,你沒能力沒收欲望,只剩下毀滅,有意義嗎?是缺陷罷?”
釋宥不管是不是缺陷,全聽女娲安排,而且欲海現在好似又想搞事,想來還是少跟他羅嗦,越過他,朝和室而去:“若真閑得無所事事,就看好欲舍其他使者,省得他們和哀戚一樣。你若針對我,沖我來就好,沒必要搞那些小動作。”
話音方落,釋宥未反應過來就被摁倒于地,上方欲海壞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欲海的力量包含各種欲望,可偏偏只對這個動作感興趣,釋宥沒看過真正的雲雨之事,只在杜權衡和張明華生前看過一次,因為不重要,也就忘了,此時便理解為,他想成為上級,步步高升,把所有讨厭的人都壓在身下,可之前讓位給他試坐,他卻不要。
釋宥先自行思索答案,邊道:“你究竟為何總是……這個舉動?真那麽讨厭我嗎?”
欲海先顯詫異,後嘴角微揚,俯身把嘴靠釋宥耳邊,輕聲略帶恨:“對,我就是讨厭你的無情,讨厭你的自以為是。”
釋宥覺得耳朵被吐出來的氣弄得有些敏感,很不舒服,不斷避移,怎料欲海也跟着逼近,中途微起開,迎面對視,再道:“釋宥君,怎麽了?難不成你也看我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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