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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拿到了何之洲的生日禮物,一個非常奢侈的包包。奢侈到什麽程度呢?沈熹覺得自己一輩子也不會買的那種包包,真心太奢侈了。
還有,何之洲怎麽突然送她那麽貴的生日禮物?一點也不像他的性格。沈熹摸了摸包包富有質感的皮質和平整的針腳,心情除了驚喜更多是心疼。幹嘛買那麽貴呢,以後還要不要過日子了?他和她的婚房都還沒有買,這可是一個衛生間錢……
沈熹想想自己也真是沒出息,她和何之洲剛在一起,還信誓旦旦說要過上如何奢華的貴太生活,反而現在都準備談婚論嫁了,她倒是替何之洲心疼錢了。
愛情是什麽?生活又是什麽?從來都是想的時候是一回事,具體情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熹拿着包包轉過身,瞅着立在後面的何之洲,水潤清亮的眼眸裏夾帶着各種複雜情緒,驚喜、抱怨,心疼、深情……
何之洲輕咳一聲:“不喜歡?”
“不是……”沈熹将包包抱在懷裏,搖搖頭說:“就是太貴了。”
何之洲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是有點貴。”
好吧,她還以為何之洲會說一句“很貴麽,只要你喜歡回頭再給你買幾個。”午夜十二點結束,狂帥酷拽的總裁大人也終于消失了。
不管如何,沈熹覺得何之洲能主動送她這個包包,也是一種進步。
其實,何之洲之所以買這個包包,一方面是挑不起禮物,另一方面是聽了周辰的建議。周辰的話很簡單,買貴了送肯定沒有錯。他問會不會太俗了,周辰告訴他:“俗不俗絕對是看人送。只要長得帥,送貴的是高端洋氣上檔次,送便宜也是玩清新可愛小情調。”
這話有點以偏概全……不過何之洲還是決定送貴的,又不是買不起。有些事,就像他從售貨小姐那裏接過包裝好的袋子,售貨小姐說的:“我都可以想象到你的愛人看到禮物時的快樂樣子,她可真幸福。”
所以開心就好,何之洲伸手摸了摸沈熹的腦袋,去洗澡了,并提醒沈熹:“你也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當然是一塊洗白白然後做壞事。不管一個男人心思多麽沉靜,和分居兩地的女朋友重聚之夜,都會變成……衣冠禽獸。
結果何之洲洗完澡出來,沈熹還是坐在沙發上,懷裏抱着他送的包包,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何之洲無奈催促道:“沈熹,你快點。”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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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轉過頭,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站在卧室門旁的何之洲已經換上了他留在這裏的睡袍,此時正拿着一條新毛巾擦拭濕漉漉的短發,眸光湛亮地看着她,晶瑩可愛的小水珠在雅白的燈光下閃閃發亮,像是一種無聲的邀約。
沈熹小心地把包包放回包裝盒裏,感覺自己有點不清醒。從何之洲回來到現在,她先是被美色迷惑心智,現在又被金錢買來的欲望搖動意志,差點忘了五個小時之前,她還搖着旗杆發動革命呢。
沈熹又看了眼何之洲,可是美色當前,她要怎麽抗議啊!沈熹從沙發走到何之洲的跟前,悲憤又嬌俏地推了他一把:無緣無故長那麽帥做什麽,讨厭!
唔……何之洲眨了眨眼睛,無害又清雅的模樣,心跳卻加快了兩拍。
沈熹到衛生間洗澡,外面的何之洲靠在象牙白的卧室門面,靜靜等候。男人面色平靜仿佛沒任何波瀾,耳後卻泛起粉粉的紅色,總之……整個人有點燒!
何之洲深吸一口氣,終于結束了難捱的異地生活。
衛生間裏,沈熹慢悠悠地脫着衣服,将自己剝得幹幹淨淨,然後立在浴室的大花灑打開熱水。終于,一個熱水澡的時間,沈熹完全恢複清醒了,她要學會拒絕誘惑!
沈熹洗完澡出來,房間裏的何之洲已經換了床單被套,拿着一只手機躺在床上講電話。他用英語和對方交流,說的又快又好聽。她進來,他幹淨利索地與電話那邊的人說再見,然後目光湛湛地招呼她:“過來。”
沈熹:“……”慢慢等着吧!
沈熹在梳妝臺坐下來,塗塗抹抹。何之洲也不催她,直到她爬上床,溫柔地關掉了房間的大燈,只留一盞暖色的小橘燈。
小橘燈柔柔地罩着床頭,光線清淺。豆豆也在這張床睡過,不止一次說她的床頭燈太暗不好,根本沒辦法躺在床上看小說。傻孩子,這燈是滿足大神某種興趣愛好,又不是方便看小說的……
沈熹看了眼小橘燈,心跳如鼓。何之洲修長漂亮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睡衣紐扣,漫不經心地玩捏起來。
一個睡衣扣子有什麽好玩的,果然下一秒,扣子解開了。
沈熹快速鑽進了被窩。
何之洲愣了下,嘴角扯起一個溫和的笑意,整個人覆蓋過來,低聲問她:“累麽?”
一句“累麽”,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每次做壞事之前,何之洲都會問她累不累,不過基本也只是問問而已,她回答“不累”和“累”的區別只是後者比前者輕柔一些而已。
嗚嗚,沈熹揪着被角,對上何之洲漂亮的眉眼,拒絕誘惑真的好難!過了會,她對何之洲堅定宣布:“今晚,不……做!”
不做?
何之洲望着沈熹,眸光清亮卻不明所以,然後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沙啞地問她:“不是說好不鬧了麽?”
瞧,這就是男人的思維,不做就是鬧脾氣的意思麽?沈熹抱着何之洲,想說說這些天她的心情和感受。她也不想跟他鬧脾氣,何況今天他特意回來給她慶生,再大的脾氣也沒了。不過既然琢磨了那麽久的想法,她也不想悶在肚子裏,以後遇到同樣的問題又開始別扭。
沈熹認真開口:“何之洲,其實這幾天我心情不好。”
何之洲輕“嗯”了一聲,吐出一口肺腑的燥熱,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聊天,一點也不想。不過他還是接了沈熹的話:“我知道。”
沈熹:“你知道?”
何之洲:“知道,那天我罵了你。”
沈熹悶悶道:“那天你不應該那樣說我。”
“對不起。”
時鐘滴滴答答走着,何之洲抱着沈熹,口吻是無可奈何地妥協,他低下頭在沈熹耳邊輕輕開口:“熹熹,我們不是說好不能把時間浪費鬧脾氣上麽?”
何之洲聲音清冷,卻是醇醇動聽,可是他還是覺得她在鬧脾氣。沈熹與何之洲對視:“所以我們更應該加強兩人的溝通和交流。”
何之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現在想要的溝通方式可不是語言交流。
沈熹問:“何之洲,你覺得兩人在一起最重要是什麽?”
何之洲摸摸沈熹的長發,幽黑細致的睫毛低垂下來,清隽的眼角寫着滿滿的無奈。怎麽辦?他現在不想說話不想思考,他只想做—愛。
“相愛。”他還是說了一個答案。兩人能在一起,最重要肯定要相愛。比如他和她,他根本無法接受和不喜歡的女人像現在這樣,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聊天!
沈熹:“除了相愛呢。”
“溝通。”身心溝通,身和心,兩者缺一不可。
“除了溝通呢?”
何之洲有點想打人了:“沈熹,我覺得你在找茬。”
沈熹蹭蹭:“我沒有。”
何之洲沉下心:“你覺得我不理解你對麽?”
沈熹沒說話,何之洲只能低低嘆了口氣:“熹熹,如果我不理解你,你覺得我們還能走那麽遠嗎?”
沈熹沉默下來,過了會她拉着何之洲的衣角問:“你還記得波士頓那次麽?我們也是因為同樣原因鬧了矛盾。”也是那次矛盾,她最終決定不到波士頓留學,她的膽小和自私是一個原因,但是責任并不全在她這裏。
何之洲:“……”
女朋友在床上翻舊賬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更糟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波士頓?何之洲蹙了蹙眉頭,他和她在波士頓鬧過矛盾麽?難道在沈熹的心裏,他在波士頓還留着罪狀?
何之洲想不出起來,問沈熹:“波士頓我們鬧過麽?”
沈熹心中遺憾,轉身睡覺。
何之洲睡不着:“沈熹……”
沈熹以為何之洲想起來了,驚喜開口:“你想到了?”
“不是。”何之洲不好直接說,“咳……我有點難受。”
沈熹:“心裏難受?”
算了……何之洲已經不想再說什麽,直接伸過右手覆蓋住沈熹的眼睛,淡淡吩咐道:“睡吧。”
第二天清晨,何之洲還是得逞了。年輕男人昂揚的情~欲被透進窗簾的晨光換醒,然後他也用某種方式喚醒了沈熹……
一定是太久沒有做的關系,最後結束的時候快~感如同潮水瘋狂席卷上來,強烈而持續不斷,直到沈熹上班設置的手機鬧鐘滴滴答答響起來。
“沈小熹,起來上班啦!賺了大錢娶大神,娶了大神生小神,快快快!”
好丢臉的鬧鐘鈴聲!沈熹在何之洲身下丢臉地閉上眼睛,最後喘着氣結束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熱汗淋漓。
何之洲按掉她手裏的鬧鐘,已經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我覺得還是我賺錢娶你比較快。”
沈熹:哼哼,這個趁虛而入的男人!
……
因為清晨這出多餘的床戲,沈熹的上班時間就有點趕了。她梳頭的時候發現襪子還沒有穿好,可是襪子放在哪裏了?
全然手忙腳亂的模樣。
何之洲望着沈熹進進出出找東西的身影,感覺沈熹有點不一樣了,直到她一身職業裝立在他面前,時間顯示還只是8點20分。何之洲真的意識到,沈熹可能已經适應了職場上班的生活。
适應?何之洲并不喜歡這個詞。
8點30分,沈熹已經準備出門上班了。其實她也不想上班,想想今天已經是周五,明天就是周六,又恢複了鬥志。雖然她真的很想請假一天再跟何之洲聊聊婚姻和愛情這個話題,但是男朋友回國就請假肯定有點不大好。
沈熹立在玄關的鞋櫃前換鞋,何之洲忍不住問她:“沈熹,你穿那麽少就出門了?”
沈熹看看自己的穿着,她以前都是那麽穿啊,車裏有暖氣,公司有暖氣,而且等會她外面還會加一件大衣,根本不少的。
可是有一種冷,是男朋友覺得你冷。
沈熹故意轉了一圈:“就穿那麽少,漂亮。”
何之洲到衣櫃裏拿了一條厚實的圍巾遞給她:“對,凍感冒了流着鼻涕是挺漂亮的。
真是沒有幾分鐘是可以好好說話的!沈熹朝何之洲揮揮手,再見。
何之洲扯唇,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沈熹,不過看她急着上班的樣子,回來再說吧,順便一起聊聊波士頓的那件事。
只是到底是什麽事?
何之洲真的不記得他和沈熹在波士頓也鬧過矛盾。但是從沈熹的語氣裏聽,波士頓那件事她還挺介意的。
何之洲蹙了蹙眉頭:他失憶過麽?
作者有話要說:何之洲:“沈熹,我有點難受……”
沈熹:“心裏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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