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複生4

昀有些不明所以, 有些疑惑地看着擋在他面前的謝沉, 不确定地道:“塵?”

很少看見謝沉這個樣子, 昀想起上一次謝沉表現出這個樣子的時候,還是他們所居住的洞穴被另外一個流浪獸人所入侵。

那個雄性獸人在看到洞穴內只有一個亞雌和一個剛進入成長期的小崽子就放下了戒備的心思,并不将這倆放在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對于自己的實力太過于自信,雄性獸人嚣張地讓謝沉快滾,讓昀過去給他舒服舒服。

然而謝沉和昀這倆都不是什麽尋常的獸人,趁着雄性獸人大意,兩三下就将這個雄性獸人收拾了處理掉。

這時獸人世界的規則, 流浪獸人之間, 除了結盟之外就只有你死我活了。除非對自己的實力抱有絕對的自信, 一般勝利的流浪獸人會當場斬殺失敗的流浪獸人,以絕後患。

說實話一開始昀還挺擔心小豹子會不會不适應,他自己經歷過這種事情, 此時殺了一個獸人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可小豹子不同, 他看着小豹子一點點地長大。大概是他們的躲避措施做得好,基本上就沒遇到過幾個獸人, 還都是屬于部族裏的。別提是殺獸人了, 這小豹子平常最多也就捕獵時手上沾了點血腥。

然而他一瞧, 就知道他是白擔心了。看這只小豹子渾身森冷的氣息,一點也沒有不适應的樣子。該說不愧是豹族的雄性嗎?

也是昀偏心謝沉到了胳肢窩裏了,才會覺得小豹子做啥都是正常的,不害怕那叫有勇氣、有膽量。

他也是忘了就算是他這麽一個對族裏沒多少感情的獸人, 第一次殺了前來追殺他的族人的時候,也是躲在枯葉堆裏抖了一夜,好幾天才稍稍緩過勁兒來。

昀意識到了什麽,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放下了手中洗淨的野果,與謝沉站到了一排。此時他也嗅到了陌生獸人的氣息。

跟身邊的這只小豹子有點兒相似,昀下意識的望向謝沉,卻被謝沉眼中的仇恨所驚吓到。

難不成,前來的獸人跟塵有關系?昀猜測到。

“來的是安格斯。”謝沉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昀的目光,于是便開口解釋道,“啾啾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身上的傷都是他打出來的。”

聞言昀的眼中帶上了怒意,原來他的小崽子就是被這個家夥給打成那副模樣的。關于小豹子的過去,他沒有問。

誰都有一點兒不想提及的過去,不是嗎?何況那時候的小豹子還太小,他一直以為小豹子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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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現在看來,過去的事情給小豹子的印象是非常深刻。

“啾啾,你為什麽不先走?”獨屬于少年的清澈聲音響起,帶着微微的疑惑,“這是我的事情,不能牽連到你。”

“我想要報仇,啾啾。”謝沉扭頭看向昀,眼中帶着堅定的光芒,“所以,啾啾你先離開,等我給他們點苦頭吃吃,再追上來。”

“說什麽傻話。”昀輕輕地笑了起來,“我可是你的雌父啊,怎麽能抛棄自己的幼崽先走呢?”

昀擡手在謝沉的腦袋上拍了拍,繼續道:“知道你有能耐,可是雌父不放心。”

“再說了,你有見過那個亞雌跟你的雌父一樣厲害的嗎?”昀微微眯起眼,身邊柔和的氣勢沉澱下來,而冷冽複纏上他的周身。

“東西我都收拾好了,藏在邊兒上呢。”昀怕謝沉不放心,再次補充了一句。

“你是我的小崽子。”

謝沉心中微動,對着昀也稍稍存了那麽幾分不一般的感覺。他能夠瞧得出來昀是真心實意地對着他好,有時候也有點兒傻裏傻氣地認為他說的都是正确的,那種傻氣有點熟悉,但是他卻想不起在哪兒見到過。

或許等到完成任務之後,能夠好好跟這個亞雌處處?

雖然昀是将謝沉當做自己的幼崽來看待的,可是謝沉并沒有将昀當做自己的雌父。

要他把一個跟他差不了多大的亞雌當做自己的雌父來看待,那還是饒了他吧。他不是原主,自然也不會同原主一樣将昀當做生命當中唯一的一束光芒。

但同樣的,昀對于他來說,也是稍有些特別的,不論是他原先所處的時代,還是他經歷過的幾個世界,昀都是陪伴他最久的那一個。

謝沉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甚至于也稍稍有了些許存留在這個世界裏陪伴着昀過完一生的念頭。

不過這種念頭很快就被謝沉自己所掐滅,他最終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陪伴昀多久。

而謝沉從未将昀當做雌父來看待,注定了以後他們的身份也不會以雌父幼崽來相處。

“我說安格斯,我們出使狐族,祭司大人怎麽還讓我們必須從這條路走?”一個充斥着滿腹怨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明明就有更近的道路,怎麽偏偏還要繞遠路走。”

謝沉與昀對視一眼,兩人飛快地斂起了身上的氣息,躲進了附近的草叢裏準備來個出其不意的偷襲。

安格斯沒有立刻回答問話的那個獸人,只是在心中不斷思索着離開部族之前祭司跟他說過的話。

祭司讓他從這條道路走,并且多多留意這條道路附近,說是當初逃跑的厄運之子會藏匿在這條道路的某處。如果找到了厄運之子,就将他帶回部族。

安格斯原先是不樂意的,在他看來,厄運之子既然已經離開了部族,也就意味着厄運也離開了。再将厄運之子帶回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當年沒能夠将厄運之子打死,一直都是他最遺憾的事情。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費心費力地去聽從祭司的話活捉厄運之子。

那麽多年過去了,誰知道厄運之子長成了個什麽樣。

祭司倒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他不能說。他能夠當上豹族的祭司,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受着獸神的眷顧的。

譬如當年在原主出生的時候,他就在獸神的指引下得知原主便是将來會取代他成為下一任祭司的獸人。

被原主的雌父拒絕的舊恨以及得知未來原主會取代自己地位的新仇夾雜在一起,使得祭司對幼小的原主産生了極為強烈的恨意和不甘。

祭司很聰明,并沒有直接下手殺掉原主,而是暗中謀害了原主的雄父和雌父,又傳出了原主是會帶來災禍的厄運之子的流言。

他準備着在原主忍受不了離開部族的時候,再偷偷地下黑手。

這樣一來,既能夠保全自己的地位和名聲,又能夠除去自己的心頭大患。

只是他沒有想到,代替了原主的謝沉會有那麽大的毅力在受傷不輕的情況下連夜逃離部族,從而使他失去了下手的最好時機。

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運用獸神所賜予的能力來尋找原主,也終于在他們部族出使狐族的前一天,他得到了那麽一丁點兒的消息。

而這次獸神的指引模糊不清地告訴他,在不久的将來獸神需要一場祭祀,需要祭品。而在祭祀大會上面,新的祭司将會取代舊的祭司。

祭司不安起來,滿頭都是冷汗,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在不久之後當年那個逃走的小崽子會回來取代他。

眼中漸漸地浮現出一抹狠戾,祭司喚過來此次出使狐族的領頭人安格斯,吩咐讓他帶回原主。

他會在祭祀的那天,将原主祭祀于獸神。而在那之後,他就是豹族唯一的祭司了。

再沒有誰會搶了他的地位。

祭司雖然是這樣想的,口中卻是說的那一個冠冕堂皇,對着安格斯說不久之後獸神需要祭司,而祭品需要他們的族人來充當。為了不犧牲任何一個族人,他特地耗費數年的壽命從獸神那裏換取了厄運之子的大致方位。而厄運之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們的族人。只要能夠抓回厄運之子,就能夠避免無辜族人的犧牲,也算是厄運之子能夠為部族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安格斯接受了祭司的這個解釋,在他看來,祭司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代表着獸神的旨意。

不僅僅是安格斯這樣認為,而是這個世界裏的獸人,對着他們部族的祭司都有近乎于盲目的信任,他們無條件無底線地相信着祭司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他們看來,祭司就是最貼近于獸神的存在了。

只是這只有安格斯知道了,但是随從的其他獸人并不知曉。安格斯正準備跟他們解釋一下,鼻尖卻嗅到了一絲他厭惡的氣息和另外一種帶着奇異香味的氣息。

那種香味讓他口腔內部不自覺地開始分泌唾液,他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獸人,發現其中的五個雄性獸人差不多也都是這樣的一副垂涎的狀态。

除了隊伍當中唯一的一個雌性和三個亞雌。

“等一下。”安格斯攔住了想要上前的幾個雄性獸人,轉而點出一名亞雌道:“你去前面看看。”

原先安格斯所帶領的隊伍裏有着六名亞雌,但幾乎是一半的亞雌,都折損于探路之中。

被點到的那個亞雌掩去心中的不甘,随即認命地撥開枝葉往前走去。

探查了一會兒,亞雌才站在那一堆被昀随手放下的野果旁,高聲朝着安格斯回報到:“安格斯大人,沒有危險。”

“這裏的獸人似乎才離開不久。”

聽到亞雌的話,安格斯垂下眼思索了一會兒,口中淡淡的道:“是嗎?”

盡管心中還存在着些許疑惑,但瞧見過了那麽久亞雌都沒有受到襲擊,安格斯便将心中的疑慮放在了一邊,帶領着身後的獸人們走了出去。

只是依舊沒有放下戒備。

作者有話要說: 啊QAQ今天又更新晚了二十多分鐘,對不住,明天不會這樣了!

有蟲子的話明天更新捉。

感覺獸人世界寫得好順啊【趴】如果不是快穿我都有一種把它寫成長篇的沖動Orz

蜜色肌膚的謝沉進入到成熟期之後有着沙啞而磁性的聲音,在昀的耳邊溫柔多情的喚着“啾啾”

啊一想到這個場面就熱血沸騰!(*/ω╲*)

嗯……這個世界的話,大概、也許會……

你們懂得【噓!清酒可是個正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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