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開誠布公

采荷拿着碗又仔細看了看，接着站起來遞給林纨，“小姐。你看。”

林纨拿過碗。仔細看了看。果然咋一看是看不出異樣的地方。但是在陽光底下。琉璃碗底部邊緣縫隙處有一圈顏色與琉璃碗本身顏色不同。

林纨伸出食指，她食指留着長指甲，她拿支架在那異樣之處刮了刮。接着看了看指甲，并沒有什麽東西。

林纨低頭聞了聞。也聞不出什麽來。她低頭想了想。對旁邊的采荷說道：“你拿些開水，酒和醋來。”

采荷連忙去廚房。不一會将那三樣東西拿來，一一擺開，放在林纨面前：“小姐。你知道怎麽檢查嗎？”

林纨搖了搖頭。“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纨先倒了些開水進去，她側着碗，看水面表面的變化。果然水面漂浮着一層油膜，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五彩斑斓的光。

“效果不是很大。”林纨将開水倒了。又倒了酒進去，不一會酒面上飄了一層更多的油膜。比剛才的油膜更厚些。

采荷的眼睛睜大了，驚訝地說道：“天哪。那碗底有古怪！”

林纨點點頭，已經不用醋來試。鄭元白使毒的技能并不高明。但是卻很巧妙。因為沒有人會想到這裏會有毒，而且他的毒用水洗幾次後就會越來越少。等到時候林纨毒發，并不會有人聯想到這個碗上。

林纨将碗放下，眼下就只剩下一件事，确認這個到底是什麽毒。林纨相信這個毒并不會讓自己死去，因為鄭元白還要自己嫁給他，那麽這個毒是什麽呢？

林纨自然知道靠自己查不到什麽，她把碗拿到林樞那裏，林樞自然有法子查出來。

采菊的去世，林家父子兩準備加快計劃，因為鄭元白那邊可能會因為采菊的死而使出更多卑鄙手段。

這天林樞找到梅景澄，梅景澄正在刑部一間屋子裏吃橘子，最近天下太平，他那邊沒什麽事做。

梅景澄擡頭看到林樞，順手将手裏已經剝好的橘子扔給林樞。林樞伸出手穩穩接下，将剩下的橘子放入口中。梅景澄朝他笑了笑:“你來作甚？”

“請你府上一敘。”林樞咽下橘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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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梅景澄擡起右邊的眉毛表示不解。

林樞搖了搖頭：“此處不方便，來我家細說。”

梅景澄點了點頭，“晚上過來。”

林樞并不多言，得到梅景澄的回答，轉身就離開了。

梅景澄看着林樞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晚上林樞書房……

“什麽事?”梅景澄和林樞并不客套，進入書房後，梅景澄自己關上門，撿了把椅子坐下。

“想請你救救林纨。”林樞對着梅景澄說道，眼神莊重。

梅景澄看林樞表情認真，不像是說笑，他便皺了眉，“怎麽了？”

林樞并不隐瞞，将事情一一說來。說到納妾的時候，梅景澄眯了眯眼睛；說到黑衣人的時候，梅景澄已經冷下了臉。

等林樞将事情說完，梅景澄那邊一個桌角已經被他生生掰下，“這個人陰險狡詐，我竟從未識破。”

林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也沒有看出來。”

“鄭元白這人留不得，這種人最愛記仇。我們要麽将他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要麽以後他定會将我們報複回來，讓我們進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梅景澄生過了氣，迅速冷靜下來，開始分析如何對付鄭元白。

“我和我爹已經商量了一個辦法，眼下需要你的幫助。”林樞說道。

“你盡管說，我定當全力。”梅景澄說道，語氣十分誠懇。

“在這之前，我要和你确認一件事。”林樞說道，“你對林纨是何感情？”

梅景澄聽了一時竟沒有說話，他的右手漸漸握緊，看了林樞半晌，“要是我現在和你說，在很早以前我就對林小姐有好感，你會不會認為我現在在乘人之危？”

林樞搖了搖頭，“并不會，因為這件事我也早已知道。”

梅景澄“嗯？”了一聲，表示不解。

但是林樞并未多做解釋，他盯着梅景澄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梅景澄，我認真問你一次，若你娶了林纨，你待如何？”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梅景澄也一字一句重重地回答。

“好，那我便将計劃告知與你，還請你幫幫我們。”林樞站起來，走到梅景澄面前。

梅景澄擡起頭看着站着的林樞，“我定當全力，絕不會和鄭元白一樣龌龊。”

林樞便将之前林明達的打算告訴給梅景澄，梅景澄聽了臉上竟無欣喜之意，他皺着眉，思考了半天，才艱難開口：“這事還有一定風險，一是皇上這邊可能會在你們退親後，首選和親之選；二是，我家和你家聯姻，這是皇上不願看到的，我們因為三皇子，好幾年都裝關系淡漠，現在這個關鍵時候聯姻，之前我和你的努力都浪費了；三是我家老爺子，他那邊考慮到這個情況，肯定不會輕易同意。”

林樞點頭：“這些風險，我們自然都知道，所以我才會将所有事情都坦誠告訴給你。還有一件事，鄭元白送給林纨一套琉璃盞，我們查到他下了毒。他為了盡快迎娶纨兒，已經不折手段，下了很多陰毒計謀，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徐徐圖之。”

梅景澄臉上表情更加沉重，他思考了半晌，“我可以保證将我家老爺子搞定，但是皇上那邊就要靠林大人努力了，至于我們兩家聯姻後的一系列問題還是等此事成功後再考慮吧。”

林樞點頭，“好，此事需要越快越好，我們實在等不及了。最近京城的風言風語相信你有耳聞。”

梅景澄聽到此處，臉上又出現生氣的神色，“我是聽到了，為了避嫌我沒有多問你，還以為此事是真的，沒想到是鄭元白自己在搞鬼！我定不會饒他！”

林樞給梅景澄行了一禮，“謝謝，我代我家所有人謝謝你。”

梅景澄站起來托起林樞，“等事成之後再謝吧！我走了，給我兩天時間，我會傳信過來。”說完梅景澄打開門，竟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樞看着開了的門，發呆了半晌，回過神後，他走去林明達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