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從給薩爾多的檢查, 和往次薩爾多基因病發作頻率,言潇推算出薩爾多下一次基因病發作是在明天。
他臉色凝重地看着剛剛記錄下的情況。
明天發作,薩爾多的情況會很危險。
五支基因藥劑的量, 壓制下去後的後果就是更兇猛的反噬。
如果不能再遏制下去, 把基因藥劑的用量降低,薩爾多怕是活不了多久。
言潇坐在桌邊,看着薩爾多的診斷情況,手掌微微捏緊。
‘喵~’
小灰白的聲音從窗口傳進來,言潇捏緊顫抖的手一下子停下, 手慢放開,這才發現手掌有些痛感。
他竟然連指甲摳疼自己都沒發現。
轉頭朝窗戶看去,小灰白正趴在窗臺上看着他。
與此同時阿普也跑了過來, 不停道歉:“言先生,對不起, 我又沒看緊它。”
“哇,好可愛的小貓。”薩爾多起身要抱小灰白, 小灰白嫌棄地往旁邊躲開, 不讓薩爾多碰, 然後直接從窗戶那裏一躍而起, 撲向言潇這邊。
言潇一驚,手忙腳亂地去接小灰白, 生怕小家夥直接掉地上去。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乖乖在院子裏等嗎?”言潇小聲斥責。
薩爾多笑道:“別罵它啊,這麽可愛的小貓。”
“抱歉, 這是我帶來的小貓, 有點調皮, 上次它把阿洛米吓到了, 我就不讓它出院子, 也不知今天怎麽又跑了出來。”言潇跟薩爾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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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聽說這件事了,謝謝你言醫生,雖然阿洛米被吓到了,但是你也讓阿洛米扛過基因病發作,他還太小就要遭受這樣的痛苦,要不是父親和爸爸都犧牲了,我又必須在前線待着,我肯定會陪在阿洛米身邊。”
這是言潇第一次看到薩爾多露出笑以外的悲傷。
雖然他和薩爾多才認識沒多久,但這個大男孩一直在他面前表露出非常堅強的模樣,像是一點都不在意那些悲傷事,卻在自己弟弟身上露出很在乎的樣子。
“言醫生,你只能在這待一個月嗎?”薩爾多突然擡起頭看向言潇問。
言潇緩緩點頭,“我一個月後就能獲得保送去第一軍校的名額,到時會去第一軍校報到。”
薩爾多聽了他這話,眼底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還是第一個能讓阿洛米接受打基因藥劑的醫生,第一個讓他沒有整夜備受基因病折磨的醫生,你走後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醫生像你那樣有耐心。”薩爾多情緒低落道。
言潇沉默了。
因為他并沒有給阿洛米打基因藥劑,他只是下意識地使用天賦去安撫那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
不過,這應該不會被發現,阿洛米還那麽小,肯定會以為是他自己扛過去的。
只是……他是第一個把阿洛米安撫下來的醫生嗎?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此之前,阿洛米都是自己一個人硬生生扛下來的?
他才那麽小……
“他才四歲,怎麽扛得下來……”言潇心情複雜道。
“是啊,阿洛米堅強吧,他遺傳了父親和爸爸的堅強,特別厲害。”薩爾多一臉自豪道。
言潇卻更加心疼。
他發現,溫格德家族的人或許早已經把守衛全星際這個重任刻在骨子裏,即便家人一個一個犧牲在戰場上,卻并沒因此痛苦一蹶不振,反而以此為傲。
“對,阿洛米非常堅強。”言潇揚起唇角笑道。
他似乎,也需要堅強起來。
就像他母親一樣……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對着坐在一旁的薩爾多說:“長官,前線急報,大批變異蟲軍正在穿過黑洞偷襲,速度極快,需要你去增援。”
“不行!”言潇立刻起身道,“他明天就會基因病發作,這個時候去前線肯定會出事!他不能去!”
那人看言潇身上穿的衣服,知道言潇是醫生,對言潇剛剛的态度并未在意,他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所有将士中,只有溫格德家族的人在距離黑洞很近的地方身體不會被撕裂,而薩爾多長官還擁有極快的速度,他能在蟲軍穿過黑洞時迅速把它們斬殺。”
聽到這人的話,言潇猛地發現為什麽所有軍區那麽看重溫格德家族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們身上有着非常獨特的天賦,有些事情必須他們才能做到!
就像剛剛這人說的,只有溫格德家族人才能靠近黑洞而不會撕裂。
可溫格德家族真的有這麽獨特的體質,納爾又是怎麽騙過所有人的呢?僅僅只靠溫格德家族的徽章?
思緒就此打住,言潇對前來報信的那人說:“薩爾多絕對不能過去,不然他會死在戰場上!”
“言醫生,我們溫格德家族的使命就是……”
不等薩爾多說完就被言潇喝斥住:“別在我面前提你們的使命,現在你是我的病人,你該聽我的話。”
“可是蟲将一旦沖進來,我們會大批将士死去,而那附近的小鎮和小鎮居民也會遭殃。”薩爾多說道。
言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阻止的話,不論是薩爾多,還是其他将士,小鎮居民,他們都不能死。
“沒時間了,長官,我們該出發了。”報信的人催促道。
薩爾多轉身進房,拿着他的軍裝出來,打算上飛行器再換,兩人才剛踏出屋門,就聽言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下,我跟你們一起去。一旦薩爾多基因病發作,我可以現場替他救治。”
兩人猛地停下,不可思議地看向穿着防護服的言潇。
薩爾多拒絕,“不行!會很危險,軍營有軍醫!”
“你都不怕,我為什麽要怕?我可不想我們星際又隕落一位猛将!呸!你當我這句話是屁話就好。”言潇呸呸呸了好幾聲說道。
他當然知道軍營有軍醫,可他也知道那些人根本無法救薩爾多。
只有他的天賦才有機會。
此時的言潇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前世的他并沒有治療過如此嚴重的基因病人,不,确切地說除了母親和前男友墨簡,他沒有用天賦治療過基因病人。
給母親治療也只是幾次,因為母親不允許他用天賦。
給墨簡也只治療了一次,後來都是把精神力藏在項鏈裏替墨簡穩住基因病。
所以在治療上,他的經驗并不足,也就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薩爾多明天就是基因病發作的時間,在沒有天賦治療的情況下,薩爾多必死無疑,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薩爾多像他的父輩祖輩那樣犧牲。
他想試一試。
“趕緊了,只要讓我把我的貓帶上就行。”帶上給他壯膽。
他沒上過戰場,兩輩子都沒上過,他不知道戰場上是什麽情況,不知道會不會看到血肉飛濺的血腥場面,不知道會不會吓暈過去。
如果小灰白在身邊,他應該不會那麽害怕。
他低頭透過護目鏡看向小灰白,發現小灰白也在看他,見他看過來,小灰白舉着小貓爪輕輕拍了拍言潇的胸口,像是在支持言潇的決定。
言潇笑了,他就知道小灰白會毫無條件地跟随他。
“走吧,不是說時間很急?”言潇擡頭道。
報信的人看了看薩爾多,最後還是把言潇帶走了。
他們确實沒太多時間在這耽擱,多耽擱一分一秒,蟲将那邊穿越過來的就越來越多。
等到木管家得到消息時已經快傍晚了,那個時候言潇已經跟着薩爾多他們離開近五個多小時。
“薩爾多這個臭小子!!!!真是瘋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我只是一時沒盯着就出這種事!”
木管家都要氣死了。
他知道薩爾多是最好相處的,再加上他手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今天的治療他在中途的時候就離開了,再回來時就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木管家知道現在不是着急的時候,得想辦法聯系軍部那邊,讓他們一定要把人護好,不然他們還真沒辦法跟言先生的家人交代。
……
這是言潇第一次親臨前線軍營,第一次看到一大批穿着機甲的戰士,看着高大的機甲訓練,看着訓練有素的戰士操控機甲去集合去戰鬥,還有轟鳴聲不斷的作戰軍用飛行器,心裏震撼不已。
原來,母親就是在這樣的地方戰鬥嗎?
好壯觀,好宏偉的場面……打開了他二十二歲人生的新世界大門,對他母親和這些戰士們又再一次燃起敬意。
“言醫生,請跟我來。”報信的人打斷言潇的思緒。
他叫劉青峰,是薩爾多的副手。
薩爾多趕到後就迅速去集合,讓劉青峰把他帶去休息的地方。
前線這麽嚴謹的地方,當然不是言潇随随便便就能進來的地方,但有薩爾多帶路,根本沒人敢攔他。
再加上他身上穿着防護服,是軍醫标準的穿着,更沒人攔他。
“戰甲內不是有醫務人員單獨座位?我不跟着薩爾多過去,那我來這有什麽意義?”言潇要跟着薩爾多進機甲。
劉青峰當即拒絕:“那不行,随行軍醫都是經過特訓的,并不是什麽人都能上去,你放心,薩爾多長官每次都會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你在那個時候給他治療就行。”
“十五分鐘!?這麽短!”言潇震驚。
劉青峰說:“這是規矩。”
言潇想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
他不是軍人,沒有上過戰場,根本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又有什麽資格對這個規矩評頭論足?
他跟着劉青峰去了休息室,只是他才剛到就有人來找他,把他帶去了一間辦公室。
到這個時候,言潇才意識到自己沖動了,沒有思考後果就跟了過來。
他在想,應該是被薩爾多的上司知道了,打算把他遣返。
他緊緊抱着小灰白,小聲道:“小灰白,我是不是有點蠢?前線哪是我随随便便就跟着來的地方?”
‘喵~’
小灰白擡起軟軟的貓爪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安撫着言潇。
在來的路上,他就把小灰白放進他的防護服裏,這樣就不用擔心小灰白在軍營跑不見了。
言潇看着小灰白,緊張忐忑的心情得到緩解,白色防護罩下,他勾起唇角笑了。
辦公室裏,言潇坐在椅子上,面對着辦公桌另一邊威嚴的中年男子,沒敢開口,只是緊緊抱着小灰白。
辦公室裏只有中年男子一個人,剛剛領他過來的那人已經退出去了。
中年男子正在跟什麽人通話,臉上表情嚴肅語氣冷厲。
“實時關注現場情況,一旦有變立即用第二套方案!”
“薩爾多已經來了,你們迅速為他準備好東西,不要再耽擱時間。”
猝不及防聽到薩爾多的名字,藏在防護服裏的言潇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對方。
從對方神情可以看出,此時前線的情況有多緊迫。
辦公室裏除了中年男子和通話那人的聲音,幾乎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言潇又是穿着防護服,呼吸聲在防護服內回蕩,越能清晰感覺到聲音的存在。
“你就是跟着薩爾多過來的醫生?”面前身穿深藍色軍裝的男子終于通完話,把注意力從光腦虛拟屏幕上轉移到言潇身上。
低沉威嚴的聲音,讓言潇又緊張了些,他點頭道:“對,薩爾多明天就是基因病發作的時候,我必須随行治療才行。”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衛可,是這一次戰鬥的統領,我為你的勇氣表示贊賞,也謝謝你如此關心我的将士。但這個地方是有軍醫的,會有軍醫随時随刻關注他的情況,你不屬于這裏,按照規矩我們得把你送回去。”衛可一臉嚴肅道,“剛剛溫格德家族的管家木海跟我聯系,說你是慕都卡學校派去給溫格德家族人治療的實習醫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軍營不是開玩笑的。”
“不,衛可将軍,你不理解薩爾多情況非常危險,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了解過,他現在需要用五支基因藥劑才能控制住基因病發作,衛可将軍,我想你應該清楚五支基因藥劑是什麽概念,如果不及時治療,我們将再一次失去一員能保衛全星際人民的英雄。”
言潇一想到薩爾多要用五支基因藥劑,一時沒能控制住情緒,說了一大段話。
在從薩爾多口中了解了一些溫格德家族人面臨的命運後,讓他想起曾經母親是如何奮不顧身撲進戰場奮戰的情形,他不想袖手旁觀。
至少,他不想在知道薩爾多明天可能出事的情況下,什麽都不去做。
衛可沉默下來,他那雙犀利的眼睛看着言潇,讓言潇剛剛鼓起的勇氣又慢慢的弱了下去。
衛可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他是個beta,一個非常優秀的beta。
也只有非常優秀的beta才能坐到衛可将軍這個位置。
然而,優秀的beta同樣非常稀少,大部分beta都是平庸的。
“我會把你剛剛說的情況轉達給軍醫,感謝你對薩爾多的關注,我現在安排送你回去。”衛可說着就要通過光腦聯系他的下屬。
言潇很清楚,他不一定能把薩爾多治好,但他若是離開,薩爾多必死無疑。
思及此,他鼓足勇氣顫抖着雙腿站起身,雙臂緊緊抱着懷裏的小夥伴,以此給自己些鼓勵,他說:“還請衛可将軍不要把我送走,至少在明天薩爾多發病之前不要送走!我……我想像我母親一樣勇敢地留在戰場上!”
母親,對不起,只能借你的名號一用。
正要聯系下屬的衛可頓了頓,他狐疑地看向言潇問:“你母親?她是誰?”
“唐美娜。”言潇說出他母親的名字。
衛可頓時愣住,不可思議地看向穿着防護服的言潇,他站起身朝言潇走來,驚訝道:“你是唐美娜的兒子!?她經常挂在嘴邊的小潇!?”
言潇點頭,“是我。”
他以為這樣應該能留下了。
然而,衛可卻更加堅定把他送走,“那就更不能讓你留在這!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她不在了,我們更需要保護好你,不讓你出事!”
言潇急了,這都不行嗎?
“就待一天,薩爾多的父親和爸爸都犧牲了,只剩下他和他弟兩個人,如果他也出事了,就只剩下他弟弟一個人了,他弟弟才四歲,這麽小就要讓他面臨身邊至親離他而去嗎?衛可将軍,我不是說這裏的軍醫不行,但是他的情況真的不太一樣,我已經給他治療一半,這個時候換人肯定不行的,每個人的治療方式是不一樣的。”
言潇躲到衛可辦公桌那邊去,和衛可一個站在辦公桌另一邊,一個站在這邊,隔着辦公桌相望,擺明了不想走。
衛可無語地看着言潇,忽然笑了起來,看得言潇愣住。
剛剛衛可一直冷着臉看着挺唬人,沒想到笑起來還挺和藹的。
“看你這樣,讓我想起你母親,當初她也是為了讓我同意她上前線,就這麽纏着我讓我改變主意。”
“就一天,到明天這個時間,我一定把你送走。”衛可松口了。
言潇欣喜不已。
他被帶到觀察室,在那裏可以觀察道薩爾多在機甲內的情況。
衛可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身份,再加上他穿着防護服,周圍的人看不見他的長相,只以為他是軍醫。
衛可告訴他,如果讓人知道他是唐美娜的兒子,會有很多人跑來看他,到時軍營要亂套了。
聽到衛可這話,言潇才真切感受到母親在軍部的威望。
然而母親在家裏卻并不跟他提這些,他對母親在軍部的了解僅限于戰績豐厚,是超級英雄。
此時,觀察室的巨大屏幕上顯示着很多戰士在戰甲內的情況,正中間是薩爾多。
薩爾多在機甲內的樣子跟在家裏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在家裏,薩爾多是個陽光愛笑的暖男,在機甲內薩爾多是個兇猛狠戾的戰士。
他熟練地操控着機甲,沖向那些入侵的蟲将,絲毫不懼那些變異得非常可怕的蟲将,而蟲将背後是巨大的黑色漩渦。
那應該就是劉青峰說的黑洞了。
看着一只又一只的變異蟲将沖進來,除了薩爾多,還有七個戰甲把黑洞包圍。
想到劉青峰說,只有溫格德家族的人才能靠近黑洞,那麽這另外七個人應該也是溫格德家族的人了。
而其他将士都在後方候着。
看到八個人操控着戰甲斬殺那些入侵的蟲族,言潇忽然感覺熱血沸騰。
現場十分驚險,他緊張地手心都在冒汗,小灰白在他懷裏拱來拱去,應該是悶得不舒服了。
他輕輕拍了拍小灰白,示意它再等等。
他在觀察室裏待了近兩個小時,這一場戰事停止,八個人返回休息,言潇連忙趕去給薩爾多檢查情況。
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太短太短了。
言潇趕到他們休息室,找到薩爾多開始給他檢查。
薩爾多此時一身的汗,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痕,然而薩爾多并未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淡定地接過毛巾擦拭額頭上的汗,還笑着看向言潇,“言醫生,麻煩你了。”
言潇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抿唇不語,然後認真替對方檢查。
在檢查的過程中,他一邊用天賦小心翼翼地把精神力輸入進對方的身體裏,一邊拿出基因藥劑替薩爾多注射。
“你的情況不能用正常情況治療,我改良了一下,我現在就提前給你用一支基因藥劑,之後我會在你下次休息時繼續注射一支,讓它在你身體裏潛伏幾個小時,等你發作的時候能在第一時間發揮藥效,如果你那個時候恰好在戰鬥,還能讓你短暫的不會被影響。”
言潇一邊注射一邊給薩爾多解釋。
“好的,言醫生這麽做肯定是對的。”薩爾多說道。
言潇沒有理會他,只是借着注射藥劑的遮掩,慢慢用他的天賦給對方治療。
等藥劑注射後,薩爾多的休息時間也結束了,又得進入戰甲進行下一輪戰鬥。
看着薩爾多操控着高大壯觀的戰甲飛向黑洞,言潇默默在心裏道:加油,薩爾多。
這一天,薩爾多進行了五次戰鬥,一直到深夜才把黑洞封鎖,讓蟲族無法進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得到喘息的機會。
“衛将軍,他們八個人,只有薩爾多狀态最好!其他八個人現在正躺在休養艙內休養,軍醫都在待命。”
有人彙報目前八位靠近黑洞的戰士的情況。
“嗯,我知道了,現在什麽情況?”衛可起身來到指揮室,查看目前的情況。
身後又有人來,有人喊:“陸長官!”
一身深藍色軍裝的陸城一臉嚴肅地從外面走進來,在看到衛可時,他恭敬道:“衛将軍。”
“陸城,你來了!等會你得替代傑斯,雖然目前暫時封住了,不過應該是抗不了多久,他們預測最多五個小時可能會有下一次的進攻。”
衛可凝重地看着虛拟屏幕說道。
“是,衛将軍。”陸城迅速去換衣服,路過拐角處時,和一個身穿防護服的軍醫撞上,對方悶悶的聲音從防護服裏傳來,“抱歉。”
正疾步走的陸城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剛剛撞到他的那位軍醫,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很像言潇。
不過很快他便搖了搖頭繼續往前,小潇怎麽會來這裏?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溫格德家族。
言潇走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人,差點栽倒,還好及時扶着牆壁。
他給對方道歉後,便匆匆忙忙離開,薩爾多需要補充一些營養劑,他得去準備準備。
就在這時,他感覺口袋裏的小灰白在用爪子拍他,這麽久的相處,他很快領悟到小灰白這是有事要跟他說。
他停下來問:“怎麽了?”
果然,小灰白舉着小貓爪指着一個方向。
言潇看着它指的方向問:“去那邊?”
小灰白點頭,又不停指着那個方向,這是在催促言潇趕緊過去。
言潇也顧不上小灰白的用意,暫時改方向朝小灰白指的方向走去。
這是一條比較安靜的走廊,沒有人。
言潇走了一會兒後,在小灰白的指點下走到拐彎處繼續往前,很快他就聽到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
他低頭看向小灰白,小聲道:“有聲音。”
小灰白用力點着小腦袋,又用貓爪指着那個方向,言潇明白了,快步走過去後,果然看到一個人躺在角落裏,那人身上穿着軍綠色作戰服,倒在地上十分痛苦,原本戴着的帽子也掉在地上,露出那頭金黃色卷發。
言潇顧不上小灰白為什麽會知道這裏躺着一個人,趕忙跑過去問:“你怎麽了?”
當他的手碰到對方時,他就意識到這人受了重傷,身上有奇怪的不屬于人類氣息。
在看到對方身上熟悉的粘液,那是剛剛他在觀察室觀察薩爾多時,看到蟲将被斬殺時噴出的液體,是蟲将的血液。
也就是說,這人被那些變異蟲傷到的。
他盯着對方遲疑幾秒,說:“你基因病發作了,我現在給你注射藥劑。”
說完,他就掏出口袋裏為薩爾多準備的基因藥劑紮入對方手臂,伴随天賦的治療,很快對方就安靜了下來。
然而他沒注意到懷裏的小灰白,也就是路格斯在看到言潇掏出基因藥劑為對方注射,以及言潇說對方基因病發作時,眼底露出狐疑。
這人明明沒有發作,為什麽潇潇要說對方基因病發作?
明明這人只是被蟲族傷到,只需要包紮就行,為什麽潇潇要給對方注射基因藥劑?
基因藥劑怎麽能随随便便注射給沒有基因病發作的病人?
但他堅信潇潇絕對不會胡來。
那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正想着,他看到言潇把基因藥劑的管子往口袋裏塞,管子底部露在外面,上面竟然沒有藥劑編號和專利號。
這不是基因藥劑!!!
路格斯疑惑地歪着腦袋盯着那根藥劑管子,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受傷的那個人感覺自己好了許多,見言潇起身要走,他拉住對方的手問:“謝謝你,你是誰?”
言潇本不想說,就見懷裏的小灰白拍他的胸口,示意他告訴對方。
言潇不解,見他遲疑,小灰白拍得更用力,就差開口說人話了。
雖然不懂小灰白為何要讓他告訴對方,在遲疑幾秒後他還是說了,“我姓言。”
說完便匆匆忙忙離開。
路格斯:……
他是讓言潇說自己的名字,可對方只說一個姓。
無奈,他只能趴在口袋裏,不去想剛剛的事。
而言潇走得有點快,那根放在口袋裏的空藥劑罐因為他晃動的手臂,再加上沒有放好,一不小心就掉地上了。
只是言潇沒有注意到,正自我emo的路格斯也沒有注意到。
已經從地上站起身的那個人,在言潇給他治療後,整個人好了不少,他看着言潇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掉落的藥劑管子,往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管子揣進了口袋裏。
言潇重新趕往實驗室,拿了幾瓶營養劑回到薩爾多的休息室。
薩爾多正在用光腦跟人聊天,見他進來就切斷信號,他笑道:“言醫生,剛剛他們說我們八個人,只有我一個人傷最輕,我覺得是你給我帶來的好運。”
防護罩下,言潇笑了笑,“如果我真的能給你帶來好運那當然好了,不過我只能待到明天,明天過後就得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了,所以在離開之前我會把你的情況調整好。”
“啊,為什麽啊……我這就去跟衛将軍說,讓他同意你留下。”薩爾多不願意言潇離開。
“這是軍營的規矩,你就別去叨擾衛将軍,也是我沖動了,忘了軍營有軍營的森嚴規矩,不過問題不大,等你這邊忙完記得第一時間趕回去,我得看看你後續情況。”
言潇一邊給薩爾多營養劑一邊叮囑道。
随後又去準備他帶來的基因藥劑。
路格斯在見到他又從口袋裏掏出基因藥劑時,腦袋探出,貓貓眼盯着拿出來的藥劑管子,确定上面沒有編號和專利號。
他歪着腦袋盯着那根藥劑管,思索着什麽。
“好吧,那我回去的時候能見到你嗎?說起來我都還不知道你長什麽樣,你從見到我到現在都是穿防護服。”薩爾多遺憾地問道。
“能吧,我需要在你家待一個月。”言潇說道。
薩爾多并沒有因為言潇這個回答趕到高興,畢竟他在前線有時候一待就是好幾個月,也不知這一次要待多久。
說不定等他回去時,言潇已經離開了。
言潇一直沒停的關注薩爾多的情況,因為用天賦過度,精神力消耗過大。
路格斯見言潇狀态不太好,知道他是精神力消耗過度,立刻吐出一顆營養液球給言潇補補。
言潇覺得把小灰白帶在身邊真的是非常明智的選擇,這小家夥的營養液簡直不要太好用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言潇留在這邊的時間到了,衛可準時讓人來接他。
言潇第一次治療如此嚴重的基因病人,按照他自己制定的治療方式,薩爾多的情況終于有了好轉,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而且,今天薩爾多發病時,狀态沒有那麽癫狂,持續時間也比往日短,是個好兆頭。
得知薩爾多的情況,有軍醫想要來找言潇交流交流,被衛将軍派來的人帶走了。
言潇也慶幸衛将軍的人來得及時,現在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
現在的他還太弱,沒辦法保護好自己。
在他離開軍營時,軍營的另一處休息室內,一個身穿深藍色軍裝的金黃色卷發男子,他拿着手裏的藥劑空管,疑惑地問身邊的軍醫:“你說這裏面不是基因藥劑,只是很普通的葡萄糖鹽水?”
“是的,達爾将軍,剛剛檢測結果的确證明這裏面殘留的液體不是基因藥劑,只是很普通的葡萄糖鹽水,對普通人來說可以補充水分和能量,對于你們來說就只有補充水分的作用了。”軍醫回答道。
“補充水分?就能治好我?”達爾将軍喃喃道。
軍醫沒有聽清,他問:“将軍,你在說什麽?”
達爾将軍沒有解釋,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在休息室裏只剩下達爾将軍時,他又低聲喃喃:“姓yan?哪個yan?言?顏?還是闫?”
……
言潇終于回到溫格德家族,木管家早就得到消息,早就在門口等着了,看到言潇安然無恙地回來,他才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言先生,你回來就好。”
言潇早已經脫掉了身上的防護服,他一臉歉意地看向木管家說:“抱歉,昨天是我沖動了,因為我推測出薩爾多今天會基因病發作,我擔心他出事只能跟着一起過去,當時沒有想那麽多。”
“謝謝你,言先生,謝謝你這麽牽挂我們家少爺!”木管家感激地看向言潇,“言先生,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等基因毒代謝完,再請你給杜恩檢查檢查,這一次他會配合你的。”
“好。”
言潇回到院子時,阿普非常激動,“言先生,你終于回來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言潇有些愧疚,自己昨天的的确确沖動了。
“你沒事就好,我去給你準備一些點心。”阿普說着就跑出去忙。
言潇進屋拿着幹淨的衣服去洗澡,把自己打理幹淨後,才坐在客廳的桌子邊,打開藥箱整理箱子裏的東西。
路格斯則是趴在一旁盯着他的藥箱,發現言潇把很多已經用過的空基因藥劑管都收集在藥箱裏,此時正在數這些空管。
片刻後,他聽到言潇‘咦’了一聲:“怎麽少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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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