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賀常安知道,自己混成現在這副德性完全不賴魏恒,只賴他自己。

魏恒雖說霸道,卻從不會強迫賀常安做任何事情,也從未要求過讓賀常安遷就他。是賀常安上趕着倒貼,按自以為魏恒會喜歡的樣子改變自己,默默地包容魏恒所有的缺點和怪癖,放縱魏恒一步步變成如今這樣缺了他生活就不能自理的魏巨嬰。

賀常安心裏清楚,只要他還和魏恒在一起一天,他就一天不舍得脫下現在這張溫柔人妻的外衣。因為愛得太深,所以不受控制地百般僞裝千般遷就,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格外害怕失去。

賀常安掙紮了幾天,終于狠下心勸自己放手。

賀常安能預料到這個手分的不會太順利。魏恒對他還有感情,性格又那麽好強,不會這麽輕易就接受賀常安給出的這麽拙劣的分手理由。

于是賀常安瞞着魏恒偷偷租了間屋子,魏恒的公寓在城南,他就把房子租在城北。他提前把房子布置好,把自己的東西一點點搬了過去。他不擔心會被魏恒發現,因為魏恒從不留心家裏的東西,就是把房子搬個半空恐怕都不會有半點察覺。

做好決定後,他旁敲側擊地和魏恒暗示了幾次想搬出去,都在魏恒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後悄悄住了嘴。他緊鑼密鼓地準備了一周,終于在一切都準備好的那晚鼓足勇氣,在餐桌前和魏恒說了分手,然後慌不擇路地逃走。

他知道魏恒能找到他,卻沒想到魏恒來的這麽快。他在魏恒面前還是條件反射般的不敢違抗,先前準備好的說辭也一句都擠不出來。

分手眼看是分不成了,退而求其次,如果能分居也是好的。魏恒這麽忙,要是每天見不着他,慢慢就把他給忘了也說不定。

懷着這樣的心思,賀常安才對魏恒說了不想同居那番話,可魏恒接下來的問題卻實在是讓他不好回答。

該怎麽說呢?說不想和你同居是真的,想和你分手也是真的?那豈不是繞了半天,又繞回原點了嗎?

分手真的太難了。

賀常安有點崩潰。

見賀常安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魏恒被弄的有點懵。剛想繼續問下去,卻見賀常安把頭一扭,給了他一個後腦勺,大聲說道:“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把我綁回去。”

這句話雖然音量高,卻一點氣勢都沒有,聽起來像是一句撒嬌。

賀常安竟然和他撒嬌?這對魏恒而言還真是十分新奇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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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恒把賀常安按在沙發靠背上,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臉,刻意繃起臉故作嚴肅道:“你以為我不敢嗎?還敢和我吼?在外面住了幾天,你還真是長本事了。”

賀常安後知後覺的開始害怕,可話都說出去了也沒辦法收回來,只好梗着脖子避開魏恒的目光,破罐子破摔道:“我一個人住的好好的,你就不要總是來打擾我,別人談戀愛也是要講究距離感的。你要是再這樣,我……我就搬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中國就這麽大,你能搬哪兒去?”魏恒不怒反笑,只是這笑容看在賀常安眼裏卻成了他已經怒到極點的表現,“你搬到哪兒我會找不到你?”

賀常安第一次和魏恒嗆聲,心裏非常緊張,下唇都咬的發白。魏恒怕他把嘴唇咬破,伸手想摸上賀常安的嘴角讓他放松些。

賀常安見他突然擡手,臉色一白,猛地閉上了眼,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可等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巴掌卻并沒有落下。賀常安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

魏恒沉着臉撐在他上方,漆黑的雙眸定定地盯着他,沉聲問道:“就這麽怕我?”

魏恒鼻梁的陰影打在半邊側臉上,嘴角緊緊的繃着,讓他的面色顯得有幾分陰鸷。賀常安最怕他這個表情,喉頭忍不住吞咽了幾下,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要打我嗎?”

賀常安臉色發白,眼眶泛紅,眼裏透着濕意。

這場景實在太過熟悉,不禁讓魏恒想起幾年前,賀常安也是這樣在他身下問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那時魏恒急于在公司站住腳,迫切的需要用業績證明自己的實力。一次部門會議中,他連聽好幾個都沒聽到滿意的提案,手下的職員還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本來他那幾天心情就不好,見下屬們鬧得面紅耳赤,終是沒忍住發了飚,砸了面前的電腦。

魏恒的辦公室有飲水機,但那天他剛好想走動一下緩解一下疲乏,就走出辦公室,打算去茶水間打杯水喝。走到茶水間門口,碰巧聽到裏面的人在議論他,議論的內容無外乎是什麽他親手殺了他爸,他爸精神有問題,基因也一定遺傳給了他之類的。

按理來說,他對這樣的言論早就該麻木了。可不知為什麽,每一次聽到類似的言論,魏恒心裏還是會燒起一把火,而那天的火則燒的尤為熾烈。

他猛地推開門,看見了下屬們驚慌失措的眼神。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出辦公樓時,魏恒才有空看了看手機。賀常安下午給他發了條短信,說晚上要和同事聚餐,沒辦法給他做晚飯。

魏恒這一天過得非常不順心,特別想賀常安現在就出現在他身邊。看見這條短信,他想也不想就給賀常安打了個電話,卻半天都沒有人接。反複打了幾次都無人接聽後,魏恒讓秘書打給賀常安的公司,問出了今晚聚餐的地點,一路飙車殺了過去。

一進餐廳,魏恒就看見了正和鄰座的男人有說有笑的賀常安。男人加了一筷子菜放在賀常安面前的餐碟裏,賀常安來看了一眼,自然地夾起來送進嘴裏。

魏恒感覺到自己額上的青筋似乎跳了下,走過去拉起賀常安的胳膊就要離開。

賀常安見他突然出現十分驚訝,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那個夾菜的男人也有點吃驚,動作迅速地扯住了賀常安的另一只胳膊,語氣不善地問他是誰。

賀常安站穩了,急忙向桌上的同事們解釋說這是自己的一位朋友,可能現在有些急事找他,自己要先失陪一會兒。魏恒沒等他解釋完就拖着他繼續往外走,賀常安滿臉歉意地向同事們點頭致歉,一路小跑,走到門外才反應過來自己衣服沒拿,氣喘籲籲地喊魏恒停一下。魏恒置若罔聞,直接把賀常安塞進了車裏,一腳油門駛回了家。

進屋之後,賀常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魏恒掃眼一看,來電人的名字寫着“磊哥”。

魏恒笑了一下,從賀常安手裏拿過手機按下接聽,打開揚聲器,遞到賀常安嘴邊。

“常安?”手機裏傳來的果然是剛剛餐廳裏那個夾菜男人的聲音,“你是已經走了嗎?不和大家說一聲就算了,怎麽連衣服都不要了?”

“對不起啊磊哥。”賀常安不住道歉,“事情有點突然,實在不好意思。衣服你能先幫我收一下嗎?明天到公司我找你拿。”

還沒等電話那邊的人回應,魏恒把電話拿到耳邊,冷聲說了句:“那衣服你留着吧,賀常安不要了。”便挂斷了電話。

“這人誰啊?”魏恒舉着電話問賀常安,“怎麽從沒聽你說起過。”

“就是公司裏的一個同事。”賀常安剛說完,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同事?”魏恒看了看屏幕,直接點了挂斷,“你們公司氛圍很不錯啊,一個普通同事都這麽關心你。你說,我身邊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同事?”

賀常安沒有說話。

魏恒手裏的手機锲而不舍的響了起來。賀常安伸手想奪回來,魏恒卻擡高手臂,朝賀常安笑了笑,晃了晃手機,然後猛地一下砸到了地上。

鈴聲戛然而止。

魏恒揪着賀常安的領子把他掼倒在沙發上,惡狠狠地看着他。

賀常安緊緊閉着眼,過了會兒才顫顫巍巍地睜開,啞着嗓問他:“你要打我嗎?”

看着賀常安害怕的發抖的模樣和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好不容易被魏恒壓到心底的暴虐欲突然來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地吞噬了他全部的理智。

魏恒提起嘴角,湊近賀常安耳邊低聲道:“我怎麽舍得打你呢?”

他嗓音低沉,聲音裏透着濃濃的危險。

“我只會操死你啊,寶貝兒。”

那晚魏恒做的非常狠,像是要把憋了一整天的情緒都發洩在賀常安的身上。一開始賀常安還能捂着嘴只發出幾聲悶哼,後來便被魏恒做的流着眼淚不住小聲嗚咽。

魏恒死死掐着賀常安的腿彎,幾個重重的挺身後射在賀常安身體裏,這才理智回籠,看清了身下賀常安凄慘的模樣。

賀常安的碎發濕乎乎的粘在額上,眼睛通紅,臉頰濕漉漉的,一摸全是淚水。嘴唇,鎖骨,前胸,身上幾處都被咬破了皮,留下了深深的齒痕,大腿內側布滿了被吸 吮出的紅色印記,膝彎和腰側印着清晰的青紫色指痕。

魏恒把釋放後的性 器從賀常安股間輕輕拔了出來,賀常安大腿內側的肌肉抽搐着,後 穴汩汩流出的精 液中帶着幾絲血紅。

魏恒有些慌,扯過被單在賀常安股間擦了幾下。

“別,”賀常安嗓子啞的不像話,“別弄髒。”

賀常安大腿合都合不住,身上全是深深淺淺的吻痕和掐痕。明明還在抽泣着哽咽,眼底的懼意還沒有散去,可在他施暴後,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讓他不要弄髒床單。

魏恒又愧疚又心疼,伸手擦去賀常安額角細密的汗珠,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的微微發抖。

他把賀常安抱進浴室,等浴缸注滿水後把賀常安輕輕放進去,自己也擡腳跨了進去。他摸上賀常安濕潤的肛口,伸指進去輕輕挖弄了幾下。

可能是還有些痛,賀常安後 穴縮了一下,雙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魏恒叫他放松,俯首在他臉側親了一下,又探了一指進去,仔細為他清理。

賀常安皺着臉,鼻翼還在微微抽動,白白的面皮在熱水的蒸氲中泛着粉紅,甬道裏溫熱濕潤,正緊緊地吸附着他的手指。

魏恒下 身又精神了起來,直挺挺戳到了賀常安的大腿。賀常安驚慌地擡眼看了看他,抓在他肩上的手指又有幾分用力。

魏恒把手指從賀常安身後拿出來,撫上賀常安的臉,吻上了眼前那張淡粉色的唇。他叼着賀常安的下唇輕輕吸 吮着,心裏清楚賀常安已經受不住再做一次了。

他正忍得辛苦,賀常安卻突然擡膝輕輕夾住了他的腰。魏恒吸了口氣,放開賀常安的唇。賀常安眼中全是水汽,雙腿有些發抖,卻仍小心地問他:“只做一次好嗎?我有一點疼。”

魏恒強忍下不顧一切沖進賀常安身體裏的沖動,把賀常安從水中抱出來,扯了塊浴巾裹住,走出浴室把他輕輕放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睛,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說:“那就不做了,給你擦了藥我們睡覺好嗎?”

賀常安乖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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