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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也盡限于想,盡情的想,随意的想,發揮極致的想,僅此而已……

*****

這天中午,葉菲跟幼兒園裏的幾個小姑娘們交待了下,坐着公交回了家。

家裏只有葉爸一人,母親去工作沒回來。葉菲直接挑明來意:“爸,最遲明天搬家。”

葉爸指了指椅子:“坐。”

葉菲把外套脫下放到一邊,坐了下來。葉爸近來身體不大好,本就受了傷,再加上跟孩子的事情操心,整個人老了十幾歲。葉菲滿心的愧疚,現在又要離婚給父母帶來了痛苦。

“跟爸說實話,非離不可嗎?”有時候,爸女交心,更能套出真心話來。

“爸,從許天明把我扔在這裏面對所有壓力時,我就知道我倆完了。”葉菲苦笑了下,好多話在嘴邊,最後想想,又咽了下去。

葉菲的神情葉爸看在眼裏,疼在心尖上。從家裏出了事,所有人都受了強烈的打擊,最為痛苦的莫過于簡單單純的傻丫頭。

從生活闊綽,一瞬間變得負債累累,高利貸追債喊打喊殺,放火打架還恐吓,他一把老骨頭,怎麽折騰都不怕。可是受了傷,還連累了她借錢替他看病。

現在這身子還要調養階段不能工作,不能替她分擔。

葉爸這心理,別提有多難受了。

“如果真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吧,東西我和你媽都收拾過了。只是一直擔心你的将來,希望你能改變主意。”

“那這樣,明天正好是周末,咱就明天搬吧。”葉菲從包裏拿出鑰匙,拆下一把遞給爸爸,“這是新房子的鑰匙給您一把,我先走了,到那邊缺什麽再買吧。”

看着葉菲如釋重負的模樣,葉爸覺得,可能這個決定,對于孩子來說,也許并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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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了父母,她這心裏也輕松不少,雖然父母不會執意阻擋她的做法,但是遭到父母反對的時候,心裏還是很難受。

葉菲心情不錯,下了班,向航在門口等她,她報了新家的地址,向航把車開了過去。

周山雖是寧城郊區,卻是與半山別墅區相同的方向,葉菲刻意把房子租到了這邊,也是方便以後對父母的照應。

把窗戶大開着,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雖然有點冷,但卻格外的舒服。葉菲脫了外套,開始打掃屋子。

屋子裏裏外外仔細的打掃了一遍,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肚子裏咕嚕咕嚕的叫着,她這才想起,她連午飯都沒吃。

雖然是進冬,她還是留了一扇窗戶通風,穿上衣服下了樓。向航的車還停在那。

家裏本就沒什麽吃的,葉菲在外面吃了份米粉。

女人家,粉啊面啊之類的東西還真沒什麽抵抗力。

她邀請向航,可惜被人拒絕了。

葉菲聳肩,這麽好吃的東西,她還是很愛的。

碰到方研還真有些意外,不過方研臉色甭提多紅潤了,那大眼睛,甜得都滴出蜜來。

葉菲夾着米粉,目光瞥向她:“方研,幾天沒見,你戀愛了嗎?”

方研賤賤一笑:“你看出什麽來啦?”

“你眼睛裏面泛桃花。”葉菲如實說出感受。

方研挑眉,眸子晶亮:“不是吧,這麽明顯。”

“否認不是你的性格,承認了吧。”葉菲唆着粉,口齒不清的回了句。

“诶,我這把年紀居然還會相信一見鐘情。”方研思路遠眺。

“我們這把年紀還沒對愛情失望,證明還年輕。”

“去你的,我才二十六。”

“我二十七。”

“吃你的粉吧。”方研沒理葉菲無聊透頂的眼神,待她點的米粉端上來,她也開始沒形象的唆着米粉。

“對了,你搬家沒?”

“明天搬。”

“需要幫忙嗎?”

“謝謝,不需要。”

換來一記白眼,葉菲吃完起身要走,卻被方研按住,“等我吃完我送你回去。”

葉菲不想讓方研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急忙抽出手:“你先吃吧,我自己回去就行。”說完,怕被她抓住直接沖向門口。

“啊……”葉菲着實夠急,卻不想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她急忙揉着腦門,擡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着急。”

“哦,沒關系。”

這人聲音很好聽,而且一聽就不是本地人。葉菲剛要轉身,方研開口喊她:“葉菲,你站住。”

旁邊的男人先是一怔,然後目光轉到身旁好像要逃跑的人身上。方研上前兩步拽住她的胳膊,然後拉到一邊小聲嘀咕了句:“你跑什麽啊,看到沒,你撞上的那人,就是他。”

葉菲一聽,眸光一亮,轉過頭去看向那人,個子很高,五官菱角分明雖然人很硬朗,但是目光很溫和,長得很帥又有氣質,贊嘆道,“诶,不錯哎。”

打量了一番,葉菲嘿嘿一樂:“你好你好,我是研研好朋友,我叫葉菲。”

“你好,葉誠。”

這人笑容,給人感覺很舒服,而且從氣質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但給人感覺沒壓力沒距離感,葉菲心裏稱贊。末了一聽又是一家子,更是覺得這人無限高大上。

葉菲轉頭拍了下方研的胳膊,小聲嘀咕了句:“看沒,我們葉家人都極品,好好把握,吃米一定要矜持。”

方研沒想到葉誠會真的來,看到他也是很吃驚,現在也懶得理葉菲了,徑直把人推出了小店的大門,懶得管她死活。

葉菲走了幾步,轉頭看着玻璃窗內,單人桌前,兩個身着不霏的人坐在一起吃米粉,也是種幸福。

她由衷的祝福方研,希望她幸福快樂。

陸染依舊沒有回來,空曠的別墅,只有她一人。安靜的只剩她的呼吸,和心跳聲。

半山別墅本就是寧城最豪華最燒錢也是最安靜的住宅區,十幾戶的園區,在任何地方都屈指可數,葉菲輕嘆了口氣,這是個金絲雀的牢籠,有人歡喜,有人愁。

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進駐,有人卻掙了命的想要逃離。

突然,腦子裏蹿出那一晚,陸染的話。

葉子,柔弱,卻堅強得逆來順受。這是褒獎的話吧!

次日,葉菲七點便出了門。向航原以為她今天休息,所以也沒有過來接她。

到了家,已經八點半多。葉爸和葉媽倆人在房間裏坐着,應該是在等她。葉菲見沒其它人,心裏也順當不少,免得碰面還尴尬。

葉母搖頭,指了指那屋,葉菲一怔,婆婆在家。

突然,卧室門開了,婆婆黑着臉走了過來。

“媽。”

“葉菲,你要是真把我當媽,為什麽這麽大事兒你一點風都不透露,說搬就搬,你到底要做什麽。”婆婆本就是個強勢的性格,現在更是氣得頭痛。

“媽,您快去坐,沒哪您打招呼是我的不對。”

“雖然家裏不好,擠了點亂了點,你自己出去住我們管不了,也不敢管,但是你爸媽為什麽也要搬出去。”

葉菲一怔,難道婆婆不知道麽,許天明沒有跟她說過?

見她不開口,婆婆皺着眉頭雙手拄着太陽穴揉捏着:“真是不省心啊,一天天的都要氣死我。”

葉菲着實為難,“天明沒跟您說嗎?”

“說什麽說啊,一天到晚都見不着人,我已經打電話了。”

“哦。”

門口站着的人敲了下門,沖着葉菲說道:“姑娘,搬是不搬啊。”

葉菲一時竟忘了門口的人,急忙招手:“搬,搬,進來吧,這屋子裏的東西,沒多少,就幾個包和皮箱。”

“不許搬,你們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今天誰也別想動。”婆婆上前兩步把搬家的人推到門口。

葉菲一看,也知道婆婆的性格,不說清楚她是真的走不了,“我要和天明離婚了,很快就辦手續,所以不能再在一起住了。”

此話一出,婆婆臉色瞬間變了,由吃驚到憤怒到有些傷感最後變是嗤笑:“葉菲啊葉菲,抱上大樹就容不下我們這小破廟了是嗎。”

葉菲沒接話,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麽。

“跟了有錢的陸先生,住別墅吃好的喝好的,我們家天明往哪擺啊。以前覺得你是為了我們大家,我們都感激你,即使你現在跟別的男人天天睡一起,我們也都忍了,你考慮過天明的感受嗎?”婆婆說的時候,有些悲憤,目光裏帶着忍忍的淚光,“葉菲,你說,這麽些年,我對你不好嗎?”

雖然婆婆性格強勢,但對她确實不錯,葉菲是個知道感恩的人。她本就是個性子弱的人,這些話更是戳中她心口窩,疼得想要逃離。

“天明這些天怎麽過來的,只有當媽的我來心疼。他近來意志消沉,我知道為了公司,也是為了你。他是有錯,但是感情沒傷過你,你這麽狠心的在感情上狠狠的戳他一刀,你忍心嗎?”

婆婆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對于葉菲她是有感情的,但話中也是滿滿的指責。對于兒子,她是全心全意的心疼和愛護,許天明這些日子,活得比逃跑的那陣子還狼狽。

“媽,對不起。”

葉菲進了父母的屋子,拽着皮箱,手拎個大包:“走吧。”

葉母擦了擦眼淚,這個家,就這麽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章

由于東西并不多,葉菲雇的一輛小面包車便輕松的乘着一家子到了周山郊區的新租房。

葉爸的腰不好,不大方便天天爬上爬下,所以葉菲租房子的時候特意選的低層。

葉菲拖着皮箱,拿個大包,司機大叔也拿抗了兩包子上去,爸媽一人分擔一些,兩趟不到就搬完了。

付了錢,葉菲上樓,見葉母正在往出翻東西。

“媽,您先歇息會兒,我這兩天沒時間,待會咱倆去市場買點生活用品。”

“你昨天打掃過了吧,挺幹淨的。”

“恩,昨晚收拾的。”

“你一天這麽辛苦,以後這活你別幹了。”葉母把葉菲按到床邊坐下,“其它也不用置備什麽,買些廚房用具就夠了。”

大家歇息片刻,葉菲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她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當初家裏出了事兒,一些值錢的手飾都給了高利貸抵帳。現下也就一些舊衣服,雖然不值錢,但好在可以穿。

找出幾件冬裝,都是去年新買的,款式也算新穎。

裝到背包裏,葉菲把父母的衣服也拿出來,挂到葉母剛擦幹淨的大衣櫃裏,分了類。

簡單收拾完,葉菲和葉母倆人去了樓下不遠處的雜物市場,買了廚房用具這一類的,花了不少錢,葉母手裏還有一些,說什麽也沒讓葉菲掏這個錢。

“媽,您還跟我客氣這個?”

“如果我真的沒錢,不會跟你客氣的,傻丫頭。”葉母眉目慈愛,這是葉菲覺得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有愛她的爸爸媽媽,再多的不幸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拿回了東西,又買了米菜,葉菲決定,今晚給爸媽做頓好的。

葉菲很少下廚房,不過近來幾乎天天都在做飯,陸染很少在外面吃,不管她做的味道如何,他只要沒有應酬晚飯都在家吃。所以葉菲工作之餘又多了項以前沒做過的,家庭主廚。

早飯就沒吃,午飯葉菲下廚炒了幾個菜,還炖了半只雞肉。

端上桌後,突然想到什麽,跑下了樓,不一會兒上來,手裏多了一瓶白酒一瓶啤酒。

葉爸噗哧一樂:“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管我喝酒了?”

葉菲笑着點頭:“慶祝一下,喬遷之喜。”

葉菲很少喝酒,也不大喜歡身邊的人喝酒,經常數落葉爸,不過男人嘛,都有這點愛好。

今天對她來說,心情上有一種釋放的解脫感,葉爸讓她喝,她也就沒有推脫,喝了兩杯啤酒。

冬天嘛,喝點白酒暖胃,葉爸喝了一小杯白酒,葉菲和母親倆人一瓶啤酒。這是一家三口,這半年來,難得有的輕松時光。

吃完飯已經兩點多了,葉菲倒在床上,小臉埋進被子裏,酒勁雖不大但也有些昏昏欲睡。電話響了好半天,她才反映過來。

向航還有幾分鐘就到,葉菲敲了敲腦袋,剛才輕松的感覺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形的壓迫。

他,回來了……

葉菲套上大衣急忙下了樓,向航之前來過,很快便把車精準的開到她樓下。葉菲打開車門,微怔。

“您回來了。”葉菲鑽進車子,露出一抹淡然卻又有着說不出的一種迎合意味的微笑。

陸染恩了一聲。

葉菲平穩的坐在座位上,盡量不做出太大的動作,但身旁的人突然傾身,湊到她眼前,末了來了一句:“喝酒了。”

葉菲點了下頭:“和爸媽喝了一點。”

“以後別喝啤酒。”他的聲音很生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車子很快到了賀酆,葉菲也跟着下了車,陸染走在前面,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上了電梯,葉菲靠在一角,低着頭。

陸染看了她一眼,末了擡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葉菲不明就理,擡眼,卻撞見他唇角若有似無的微笑。

葉菲勾了下唇角,總之他們之間有很強烈的距離感,是身份地位,還是金錢?可能不是這些,但這個距離感,讓她特別想躲,卻逃不掉。

她始終沒有一個做情人的覺悟,這一點她不稱職。

偌大的辦公室內,陸染從酒櫃裏倒出一杯紅酒走到她面前,遞給了她。

有心拒絕,卻也接了過來。

“我不喜歡啤酒的味道。”

葉菲舉起杯子,仰脖半杯紅酒咽了下去,辛辣的酒精味從喉嚨蔓延到胃裏,味覺上的刺激讓她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不喜歡?”他問。

葉菲想了想,還是誠實的點頭。

“那你今天是怎麽回事。”

“陪爸媽喝一點,慶祝一下。”

“慶祝?”

“喬遷之喜。”

陸染剛毅的臉龐閃過一些了然,轉身拿起酒又倒了一些:“那要不要再慶祝一下。”

雖然不知道還要慶祝什麽,葉菲還是聽話的把這杯也喝了。

“真聽話。”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愉悅。

葉菲低着頭,把酒咽了下去。

陸染坐回辦公室後面,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她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很舒服。

其實她有點想睡覺,不過她不敢。

過了會兒,敲門聲響起,随即被推開。

“陸先生,您要找的人到了。”

“讓他進來。”

片刻,腳步聲響起,有人走了進來,葉菲轉頭,看到了來人,驚訝轉為憤怒,以及無法言說的痛恨。

來人臉色灰暗,精神萎靡,始終低着頭。

“付陽,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陸染淡淡開口,聲音很平靜。

被叫做付陽的人點點頭:“陸先生,我知道。”

“拿多少,吐出多少,一分不能少。”陸染手裏的筆尖輕戳桌面,篤篤的聲音,像每一下都戳在人的心口似的,讓人不寒而立。

付陽緊攥了下拳頭,末了,重重的點了下頭。

葉菲和許天明找了許多個有可能性的地方,連警都報了,也沒找到人,卻被陸染輕易的找到。

人和人确實不能相比,也許,他們跪下求他也不會吐出一分錢來,而他站在陸染面前,連頭都不敢擡。

付陽目光瞥見沙發前的人,這一看,才發現是葉菲,而葉菲目光中的憤怒,讓付陽低下頭,默認了自己的行徑。

葉菲心理特別難受,曾經的夥伴卻陷害她,她和許天明是那麽相信付陽,卻不想他聯合他人套她的錢。

她不知道陸染用了什麽方式或是手段讓付陽這麽痛快的答應把錢吐出來,但這些,也不及所賠的那些。

很快,夕陽西下,昏黃的天已近暮色,陸染拍了拍她,她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恍惚。

“發什麽呆。”

葉菲搖了搖頭。

“走吧,晚上出去吃。”

葉菲點了點頭。

晚餐選在寧城較高檔的酒店樓上,包間很安靜,偶爾傳來服務生的腳步聲。

點了餐,服務生拿過酒倒上,葉菲想了想,舉杯:“陸先生,謝謝你。”

“謝我什麽?”陸染看向她,目光平和。

“付陽的事……”

“這個就不必了,“恒安”現在是賀酆的。”

好吧,很明确的表達,付陽吐出來的錢,也是賀酆的。

正如許天明那話,亦或是許多人心理都明确的那句話,陸染這人,吃了你,還帶着吃掉你周糟的所有,骨頭都不剩。

葉菲沉默的低下頭,雖然明知道他這人性格難以琢磨,喜歡怒無常,原本想好好說的話,也只能咽回去了。

電話響了,陸染難得聲音沒那麽硬冷,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聽得出陸染的聲音雖然一慣平靜,但中間多了許多暖意,好像,關懷和溫馨還有一種,親切。

葉菲對陸染的生活了解甚微,所以只能默默的夾着菜扒着飯。

飯後,直接回了半山別墅。

葉菲放好了洗澡水,敲了敲主卧的門。

片刻,門開了,陸染解着扣子站在門口。

“洗澡水放好了,您去泡一泡吧。”葉菲站在門外,仰着脖子望着他。

陸染手上頓了下,走了出來。

葉菲沒進過主卧室,可能是女人的好奇心,總覺得,這裏面有迷一樣的事物,亦或是,單純的,她只是“側室”的情人,而不是房子的主人。

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轉了這些,可能是近來母親總在她耳邊說這個問題,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也真可笑。

這個動作被停下腳步轉頭的人看在眼裏,抓過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襯衫領扣上。

葉菲明白,擡手去解襯衫扣子。

這不是她第一次替他解扣子,那幾次他只是單純的覺得累了,這次卻一步步把她困在角落裏,高大的身影壓了過來。

他的手掌很寬很厚,扣住她的下颚,有點發疼。

葉菲的眸子有些驚慌。

“怕我。”

他的力道不重,但也不輕,捏得她骨頭發疼,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

“不誠實。”他的手上力道輕了些,磨擦着她的臉部輪廓,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她臉上徘徊。

葉菲咬了咬唇,末了點點頭。

“我像壞人?”他半開起玩笑,輕撫她的發,與剛才捏得她骨頭發疼的時候判若兩人,見她眼神裏流露出膽怯又惶恐的目光,陸染敲了下她的額頭,戲谑道,“怕我吃了你?”

其實她想說,怕他喜怒無常,但她才不是傻子,不想找死。

粗糙的姆指輕撫她的臉頰,末了,低首輕吻了下她的唇角,極其溫柔的聲線開口,“聽話,去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對陸BOSS的批.鬥大會:

近來介于陸BOSS表現不好,大家決定對他進行一次深刻的指責和批鬥。

“首先,某匿做為菲菲親媽,表示對陸BOSS強烈的抗議和不滿,菲菲是個好姑娘,溫柔善良體貼懂事謹慎小心,你就不能對她溫柔點嘛?”

某匿做為親媽開了口,捅了捅旁邊低着頭不吭聲的葉菲,“該你了。”

葉菲咽了咽口水,看着一旁一身正裝端坐在黑色真發沙發上的男人,不怒自威的氣勢,不開口卻讓人壓力山大。她,她,她要說什麽,她其實挺怕的。

某匿這個恨啊,恨鐵不成鋼,“啞巴啦,我給你撐腰,沒事有怨言盡管說,大家都會替你做主的。”

葉菲看了看四周,這麽多雙眼睛盯都鼓勵着她,果斷鼓起勇氣開口:“可不可以,在床上的時候,溫柔點……”葉菲看着四周滿地的下巴,末了小聲嘀咕了句,“一天下不了床,你們理解不了。”

尼瑪,下不了床,多麽悲傷的故事啊。這是赤.裸裸的炫耀,鑒定完畢……

☆、十五章

洗完澡回到房間,電話上已經有幾個未接來電,是方研打的。連續幾個,想必是有急事。

“洗澡了,沒聽到。”葉菲撥了回去。

“菲菲我剛才見到付陽了。”方研語調拔高,“要不要我報警?”

“我今天見過他了。”

“呃……”方研語氣微頓,“怎麽解決的,這個混蛋害慘了你,可別輕易放軟啊。”知道葉菲性子弱,也不想惹事,如果輕易饒了付陽,她這苦不是白受了!

“我知道。”

“他怎麽良心發現又回來了,我以為卷了你們些錢遠走高飛銷聲匿跡了呢。”

“是陸先生幫忙。”

“那就成,陸先生确實關系過硬,黑白兩道都給面子。”方研知道葉菲是去求了陸染幫忙才度過難關的,所以能找到付陽也不奇怪,他的勢力範圍絕不僅限于寧城。

“方研,謝謝你啊。”

“行了,別客氣,不過我剛才看到他差一點沖上去揍他,要不是葉誠在,我絕對會這麽做的。”方研說着嘿嘿一笑。

“連續兩天都約會,看來好事是近了。”方研難得碰到入眼的,葉菲替她高興。

“我也希望,不過他态度不遠不近的,讓人難琢磨。”方研話中隐隐一絲哀怨。

葉菲噗哧一樂:“還有你搞不定的麽,相信自己方大小姐。”

“啊,打起來了。”方研驚吼道。

葉菲一怔:“誰打起來了。”

“許天明和付陽。”

葉菲心理挺糾結的,不過,還是淡淡道:“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

“你确定不管,雖然許天明這個混蛋不是東西,但是付陽真的該揍。”

雖然聲音不大,葉菲還是聽到了電話裏吵鬧和東西摔倒的聲音。

挂了電話,葉菲就靠在床頭翻看雜志,可是腦子裏确實挺亂的。

過了十幾分鐘,葉菲還是撥回了方研的電話。

“我到家了。”方研一邊脫衣服,一邊用耳朵夾着電話。

“許天明,怎麽樣了。”

“你還擔心他幹嘛,死了算了。”

葉菲咬了下嘴唇,輕嘆一聲:“雖然他當初把我扔下,即使我倆離了,我也不希望他過來太狼狽。”

“你這性子就是個軟性子,随便捏。”方研恨鐵不成鋼的數落了一句,“我走的時候,屋子裏還在打,貌似有人報了警。”

許天明什麽時候這麽沉不住氣,打架壞了東西不要賠償麽,受了傷住院不花錢麽,別怪葉菲現在滿腦子都是錢錢錢,她是真的缺錢,一分都不舍得亂花。

挂了電話,轉身,才發現不知道何時,陸染已經進了房間。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不知所措,在腦子裏已經根深蒂固了,很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樣。

陸染走了過來,葉菲扯出一抹微笑,其實挺尴尬的,因為她想表現得很好,可是演技太差。

陸染根本不介意,因為她确實過得很惶恐,“罪魁禍首”是他。

他坐了下來,葉菲還傻站在窗前,他擡手,她才恍惚的走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掌心。

他轉手環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他懷裏,葉菲背對着他,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在耳邊萦繞着。可能由于剛洗完澡,他的身體很燙。

原以為又是一通折磨,結果他卻只是抱着她,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坐了會兒便回去了。

葉菲一直提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難得一個周末,陸染沒有很早就走,葉菲起來的時候,他正在樓下和身邊跟随的人說着什麽。

葉菲低着頭,進了廚房。

很快,早餐便端了出來,倆人吃了早飯,陸染準備要走,突然回頭看到她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其實葉菲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着他,可能是等他走出這個門,她就擁有了短暫的自由。

卻不想,陸染開口:“去換衣服。”

短暫的自由也沒了,葉菲應了聲急忙上樓換了衣服,然後就開始跟在他身邊。

每次坐車的時候,葉菲都喜歡看窗外,不是有什麽風景,只是這樣可以找一些事做,看起來不那麽尴尬和無措。

車子很快進了市區,葉菲靠着車窗看着車流湧動的街道,剛剛開門的商家,和……

雖然心理早有預知,但當親眼看到許天明和鄒嬌從酒店裏走出來,她的心,還是疼了一下,像針紮一樣。

陸染感覺到掌心裏的手驟然一緊,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酒店裏走出來的兩個人,那不是許天明還能是誰,身邊的女人挎着他的胳膊,這樣的場景,不言而喻。

葉菲不想看,但目光卻移不開,她是傻,她就是傻。

突然,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臉,強行把她轉了過去,手勁很大弄得臉頰生疼。葉菲緊咬着唇,撞進他的眸子裏。

他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葉菲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或是說什麽,因為他總是喜怒無常,甚至不按常理出牌。

他薄唇微抿,清冷的眸子配上他硬冷的五官,整個人都置于冰冷的氣息當中。他不高興了……

葉菲往後縮了縮身子,被他吓得原本心裏的那些痛也沒了,剛才眼底泛起的薄霧也散了,她只知道,她要乖,要聽話……

末了,陸染放開了她,還揉了揉她的發。葉菲始終低着頭,心裏卻叫嚣着,好想咬死他算了。

陸染到了公司,秘書進來談事情,她就走到觀景臺處,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曬太陽。

蘇子喻不知道什麽時候路過他身邊,開口道:“怎麽在這兒?”

“我不在這兒,又能做什麽。”

葉菲發現自己這話有點問題,與蘇子喻見過兩面,他态度很好人很謙和。末了她指了指窗外:“曬太陽。”

蘇子喻輕笑了下,“想喝咖啡或是其它,告訴何娅或是自己去拿。”

“謝謝,我知道了。”

何娅端過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蘇總交待的,以後在這裏有事可以叫我,我叫何娅。”

何娅是整個賀酆頂樓唯一的一個女秘書,負責這裏的日常工作,給樓上的老總們泡個茶,送個文件,閑時再供他們調戲調戲。

不過調戲,也就僅限于開玩笑,何娅這人,典型的女強人,敢對她下手的,真沒幾個。

雖然是在曬太陽,腦子裏卻止不住掠過早上的一幕幕,葉菲不是個堅強的女人,拿不起放不下,這她軟弱性子的典型。

不知何時,何娅走到她旁邊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反映過來:“什麽事。”

何娅微怔了下:“問你要不要去吃午飯。”

葉菲搖頭:“我不餓。”

“去吧,就樓下。”

葉菲想了想,跟她下了樓,十二樓是賀酆員工食堂,今天是周末,人很少,偌大的食堂裏僅有不到十個人在吃飯。

葉菲挖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他對你不好嗎?”

葉菲一怔,看着何娅。

“沒事,随口問問。”

葉菲低下眼睑:“我回去了。”

葉菲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到賀酆樓下轉了轉。

賀酆大廈在寧城最繁華的金融中心,聽許天明說,這棟樓是賀酆幾年前建的,開始這一帶沒有這麽繁華,後來漸漸演變成了寧城的金融中心。

又想到了許天明,葉菲輕嘆一聲,從衣服兜裏拿出手機,給許天明發了個信息,“明天有時間麽,把證辦了吧。”

她知道許天明不會回她信息,但她卻倔犟的笑着回了賀酆,她來這兒已經算是熟人了,自行上了樓,何娅正端着咖啡,看到她,變遞給了她:“中午陸先生沒吃東西,你拿過去。”

“他不吃飯嗎?”葉菲不解。

“他不吃食堂的飯。”何娅淡淡開口。

何娅把杯子遞到她面前,淡漠的看着她,這眼神,與她的老板還有一點像。

葉菲把咖啡端了進來,陸染好像近來很忙的樣子,她不懂這些,只是站在他對面:“餓嗎?”

“還行。”好半天,回了她兩個字。

“何娅說您不吃食堂的飯。”

“偶爾也吃。”又是好一會兒,回了四個字。

“那,中午不吃,胃能好麽?”

“你可以送午飯過來。”又是好一會,回了八個字。

“您是學理科的嗎?數字乘的這麽好。”

陸染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末了擡頭看着她,而且,她那眸子,像個小動物一樣。原本緊繃的臉龐突然笑了出來,“還真夠白癡的。”

葉菲小臉稍稍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挺白的,不想自讨沒趣,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曬太陽。

突然,她才想到,她中午不能送飯過來。

直到晚上,葉菲像往常一樣被他攬在懷裏,坐在書房裏:“對不起,我中午不能給您送飯。”

“明天要去林水,跟我一起去。”他只是給她下達命令。

“我……”

“一早出發,回去睡吧。”

知道反駁無意義,葉菲怏怏的回了房間。

葉菲睡的很晚,但醒來時,腰間橫過一只結實的手臂,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睡在她旁邊。

她想動,卻也是輕輕的移動了下身體,卻換來胳膊用力的一帶,把她整個撈進結實的胸膛裏。

葉菲的手輕輕覆上他微涼的手臂,輕聲開口:“我可以不去林水嗎,我不能再跟方研請假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有種淡淡的哀求。

“把工作辭了。”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葉菲輕輕的轉過身子,這也是她第一次把自己送進他懷裏:“我不能辭職,好不好。”

感覺到她無比的乖順,像只小貓似的,陸染好心情的緊了緊懷裏的人,下巴墊在她的發頂,悶聲開口:“求我。”

纖細的手臂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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