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任務世界1-1(威遠将軍的世界)
蘇生讓兩個副将把他送到了馮賜的旁邊,馮賜倒是挺悠閑,他的內功深厚,劍法又高超,對着剛相處沒幾天的将士們都不是很在意,在他手下能撐過兩招的蠻人太少了,他殺的都有些手軟了。
這會兒見到蘇生被送了過來,他也就後退了幾步,跟在他身邊的山寨中的絡腮大漢頂了上去,他騰出手來,站在蘇生旁邊,笑道:“先生過來,可是找我有什麽事情?”
蘇生被放在城牆牆角邊,朝着馮賜拱了拱手,然後掩住了嘴唇,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馮賜嘴邊的笑容一僵,都有些怕了蘇生咳嗽了,這位先生一咳嗽,說出來的話就沒有過好消息。
蘇生的聲音輕飄飄的,就算在戰場上,坐在地上,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又憐憫又裝逼:“我算出我們之間會有一點小小的分歧,馮寨主,我說我們這邊會有叛徒,所做的事情可大可小,您相信嗎?”
馮賜嘴巴抿了起來,甩了甩劍上的血珠,一扭頭,悶不吭聲地又朝着蠻人的方向沖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蘇生的輪椅也被送了過來,副将把蘇生扶上了輪椅,然後就馬不停蹄地揮開了武器,去幫另一邊的普通士兵了。
蘇生坐在熟悉的輪椅上,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手裏拿着扇子,低着頭喃喃道:“就算是再怎麽弱小的兔子,也要防備着它的牙齒,誰能保證只要是兔子,就不會咬人的呢?”
他這一句話聲音不大,但是不少人都是耳聰目明,特別是時刻注意着蘇生這邊的幾個人,都把這句話給聽在了耳朵裏,放在了心裏,咂摸再咂摸,品味出了不同的意味。
馮賜就不必說了,另外四個手中帶着刻印的人都是按捺下了想要出手的欲望,默默地把蘇生的危險等級提高了一個程度。
蘇生一坐上輪椅,就在扶手上面放了一個圓球,圓球的周圍圍繞了一圈只有他們才看得到的藍光。
這是系統出品的雷光障壁,只要觸摸上去,立刻就會被麻痹,在戰場上,瞬間的麻痹都是死亡的開始。
蘇生右手拿着扇子,左手放在雷光球的上面,只要哪個不長眼睛的把他當做威脅自家老板的道具,他就毫不客氣地讓他把自己伸過來的爪子吃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馮賜回轉了過來,他身上帶着一股沖天的血氣,再沒有了剛才蘇生見他的那種凜冽幹淨的氣質了,他扯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呼出一口氣:“還請先生指教!”
烏鴉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身的血氣,他在斬殺了獸牙隊之後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還是好幾個副将一起沖殺過去才把他給救回來的。
烏鴉在殺幹淨獸牙隊之後還在死撐,在圍過來的蠻人之間左沖右突,朝着城牆這邊突圍,拼着一口氣,死活也不願意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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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好像都有點負擔不起鬼突的最低條件了,好幾次用完鬼突都是一個踉跄,明顯是鬼突過于快速的移動讓烏鴉有點适應不來了。
蘇生算是明白了自己老板這死撐着的面子問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直接離開了南城牆,轉動輪椅找到了李副将,李副将的軍銜已經到了車騎将軍,算是威遠将軍的左膀右臂,威遠将軍和沙沙木對拼去了,他就是主持大局的那個。
他和威遠将軍一樣,對這兩個奇人十分敬重,一看烏鴉動作明顯緩了下來,蠻人那邊又派出了一隊的騎兵朝着烏鴉那邊沖去,就當機立斷點了好幾個輕功高超的偏将和衛将,一起朝着烏鴉的方向沖了過去。
巧的是,去救烏鴉的一隊人裏就有着薛副将,去殺烏鴉的領頭騎兵卻是斷了一只左手!
薛副将雖然滿心的不願意去救烏鴉,但是軍令如山,他不能違抗軍令,只能揣着滿心的不願意去了。
烏鴉雖然是他們這邊的人,但是薛副将實在是喜歡不上他,自從烏鴉來到遂安城,他就有了一種深刻的危機感,威遠将軍對于烏鴉的看重簡直是前所未有。
他承認,烏鴉救了大小姐,所以威遠将軍稍微的看重是應該的,但是看重一個布衣到了讓他旁聽軍事會議的地步,就有點讓他無法忍受了,再加上烏鴉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威遠将軍的态度就讓人深思了。
他本來是想要在遂安城歷練上幾年就回京城去找馮小姐提親的,他在前幾年在京城的時候就遣了好幾次媒婆,就算馮小姐那邊一直沒有回應他也不介意.
他的叔叔位高權重,和薛家結親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只要威遠将軍點頭,馮小姐還能違抗父母之命麽?
要不是為了馮小姐,誰願意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攢資歷?他來到這邊,威遠将軍對他一直是看重有加,眼看着目的就要達成了,又橫插過來了一個烏鴉,然後又是蠻人入侵。
他怎麽就這麽倒黴!
這樣想着的薛副将,一刀砍下了擋在他面前的蠻人的頭顱,然後一腿踹開了朝他倒過來的無頭屍體,然後看到了那個最前面的騎兵,他的左手袖子空蕩蕩的。
薛副将的眼睛瞬間就變得血紅一片。
薛副将就是一個為了心愛女人的屍體就死追着比他武功高的蠻人從而導致殺身之禍的家夥,也不能說他不夠聰明什麽的,只能說他太過于迷戀馮小姐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在最前方的偏将一把扶住了烏鴉的時候,薛副将長嘯了一聲,縱身躍起,踩過了好幾個蠻人的頭頂,朝着那個斷臂的蠻人攻了過去。
那個蠻人臉色蒼白如紙,可能是認出了穿上了一身輕甲的烏鴉,也有可能是因為被烏鴉砍掉一條手臂之後失血過多,元氣大傷還沒有回複。
不過那些都不再重要,薛副将低吼着,最後一躍,躍上了飛馳而來的蠻人的駿馬頭頂,一刀朝着坐在馬背上的蠻人劈了過去。
那個蠻人雖然看起來實力下降了很多,但是仍舊不慌不忙地舉起了武器,架住了劈過來的刀鋒,一個用力,就把薛副将擋了回去。
這時候已經把烏鴉朝着城牆那邊送上去的幾個副将見狀,只能又分了幾個人扭轉了身子,對上了那一隊騎兵。
城牆上已經到了城門上方的蘇生遙遙看着那邊對上的兩隊人,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烏鴉一回到城牆,就看到蘇生那一副表情,頓時一個寒噤,只覺得蘇生這麽一眯眼睛,倒沒有多難看,就是越看越像狐貍。
話說狐貍可不就是那一副表情麽?
烏鴉的身上多了不少傷口,有好幾道都深可見骨,烏鴉推開了扶着他的一個副将,退到了蘇生的身邊。
蘇生立即扶住了烏鴉,然後帶着自己的老板向後退到了靠裏的城牆根邊,然後取出了他在新手世界中抽到的那一卷特效回複繃帶。
這玩意他在市場上看到過,一卷要200金幣,死貴死貴的,他因為一卷還沒有用完,只用了四節,就沒有再買,現在看來,還是多儲存一些比較好。
烏鴉只是去戰場上繞了一圈,身上的傷口就用了二十四節的繃帶,剩下的小傷口蘇生就用毛巾沾了熱水,暗中倒進去一小瓶的普通金瘡藥藥粉進去,給烏鴉把傷口都擦幹淨了。
就算是10金幣一瓶的金瘡藥,效果也不是特別差的,蘇生的毛巾擦了過去,那些還在滲血的傷口立刻就不流了,蘇生把烏鴉的輕甲卸了,讓烏鴉赤着上身,等打理完了全身,才松了一口氣。
烏鴉笑了笑,龇出了一口白牙,笑容依舊兇煞,但是蘇生卻自動把那兇氣免疫了。
“怎麽樣老板?東西都到手了?”蘇生随手把沾滿血污的毛巾扔到一邊,甩了甩手。
“當然都到手了”烏鴉穿上了衣服,得意的不行,一對四,依舊碾壓的自己,簡直是帥爆了。
蘇生一點都沒有理會烏鴉的嘚瑟,而是再次倒出一丸藥,讓烏鴉吃下去,烏鴉嫌惡地看着那紅彤彤的藥丸,直接拒絕:“不吃!”他最讨厭吃藥了。
完全不知道自家老板別扭什麽,蘇生耐心地舉着手:“老板,這藥治療內傷,還有一定的補氣的作用,你就吃上一顆,我們也不差這點藥,你早點恢複,免得有哪個不長眼睛的過來想要撿便宜。”
“誰敢過來?”烏鴉不信,他們這邊那麽多将軍士兵,還有道具,他們過來是來送人頭的?他看着那顆藥,死活都不想把那東西放進嘴裏。
“老板,防人之心不可無”蘇生固執地舉着手,他們不知道其他四個人的任務情況和存款情況,萬一他們窮途末路,那麽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那也是要闖一闖的。
“不吃!”不管怎麽說,烏鴉都不會把藥放進自己嘴裏,這會讓他想到不好的過去。
最終,還是以蘇生的敗退為結尾,索性自己老板恢複力不錯,就讓他去吧,自己在這邊,開着屏障,還有技能重力術和反射,怎麽也能撐到将軍的支援,當然,那是最壞的情況。
然而壓根被震懾地一點也不敢逾越的四個人,注定是不會過來了。
今天的戰鬥比前兩天的還要久,守城一方損失比前兩天都要慘重許多,在蠻人退去之後,軍營裏已經是一片的沉重氛圍,士兵們沉默地裹藥,吃飯,最終沉沉睡去。
他們都沒有發現,有三個人偷偷摸摸地爬了起來,盔甲什麽的一概沒有穿,只是一身布衣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時時注意着扇面上四個紅點的蘇生松了口氣,那三個紅點出了軍營就朝着城外奔了過去,然後就朝着西南方向一去不回了,估計是去找返程通道了,剩下的那個依舊留在軍營裏,估計是主線任務還沒有成功。
去哪裏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去蠻人那邊就成,畢竟帶着道具的刻印戰士戰鬥力不确定因素太大,能不對上還是不要對上的好,還是那句話,老板無所畏懼,自己就不一定了。
此時的将軍府也是凝重的空氣,和軍營不同的是他們甚至現在都不能休息,即使他們十分的困倦,也得強打了精神去将軍府的正廳開着軍事會議,現在快馬加鞭從京城回來的信使已經快到了,估計就是半個時辰的距離了。
烏鴉推着蘇生進了正廳,頓時一幹猛灌着茶水的将軍們都看了過來,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着傷。
甚至就連威遠将軍的肩膀上,也繞着一整圈的繃帶,這是今天在和沙沙木對決的時候,被沙沙木一錘敲到的地方,雖然威遠将軍也一戟刺傷了沙沙木的腹部,但是他也不輕松。
威遠将軍的眉頭都攪做了一團,還勉強坐得住,但是好幾個人都坐不住了,正在踱步,看見蘇生過來,其中一位姓張的就驚喜地叫了出來:“先生能不能算一下這一次的消息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馮賜的眼皮輕輕跳了一下,還來不及阻擋,就聽到蘇生微笑說道:“壞消息。”
所有人:…………
蠢貨,你不知道這種時候是不能找算師的嗎?戰亂,能有什麽好消息?
蘇生好像還覺的自己的話語對所有人的打擊不夠大,又改口道:“哦,我說錯了。”
衆人還沒有松一口氣,就聽到蘇生輕聲咳嗽了兩下,微笑着說:“是特別壞的消息。”
威遠将軍和他的副将們:行了先生,你快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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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