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正文4

第二天本田菊是被一聲很尖銳的口哨聲叫起來的，“快起床。”路德一邊穿衣服一邊喊道，“這是起床哨。”

本田菊穿着睡衣抓起牙刷直奔浴室，卻發現門被鎖死了，“我在裏面。”王嘉龍喊道。

“麻煩快點，嘉龍君。”本田菊看了看時間，決定放棄先刷牙的想法，準備先将衣服換掉。

“費裏，醒醒。”路德趴在床頭輕輕搖晃着還在熟睡的意大利人。“費裏，要晚了。”看到費裏一直沒有醒的跡象，他不得不加大搖晃的速度。

門外突然傳來廣播，“以宿舍為單位，所有人樓下集合。”

“費裏。”路德開始拍床板了。“我來叫他。”已經換好一身軍裝的本田菊走過來說，“你先去梳頭發。費裏，醒醒。”

路德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感激本田菊了，他立刻走到宿舍門後的鏡子旁開始梳頭發。這時王嘉龍從浴室裏沖出來，“菊，我好了，你快去。”

“路德先用，我叫費裏起床。”本田菊急道。

還在梳頭的路德忙的不顧的回頭，說：“我刷過牙了，本田你快去。”

“我來喊他。”王嘉龍攔下本田菊的動作，推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快去。”

“好。”本田菊看了看時間，估算了一下，換了鞋子之後立刻沖向了浴室。

而這時王嘉龍已經把費裏的被子給掀了，他沒想到費裏真的裸睡，一下子愣在原地。

“你在幹什麽？”路德走過來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麽。”王嘉龍連忙把費裏的被子蓋上。

幸好經過這麽一大會兒的折騰費裏終于醒了，他扭頭揉眼睛，“嗨，小香~，路德~。”

“快起床，你還有5分鐘。”路德擡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嚴肅的說道。“我們要去樓下集合。”

“VeVe!!!”費裏驚的一下子坐起來，被子也被掀起了半個，王嘉龍無語的看着費裏裸地上半身，扭頭開始穿鞋。

浴室的門被“碰”的一聲大力的打開，本田菊走出來看到費裏終于起床了，一顆心才放了下去。“費裏，快點，我已經給你把牙膏擠上了。黃色的那個牙刷是你的吧”

“是是，謝謝你小菊。”費裏低頭穿袖子嘴裏回答，他冒冒失失實的樣子讓路德實在看不下去，“別動，我來幫你穿。”

“Ve~路德~”

“腳伸出來。”王嘉龍沒好氣的在路德背後叫道，“鞋帶我給你穿好了，你直接把腳伸進去就行了。”

“小香~”費裏感動的淚眼汪汪。

可惜他喊得人并不領情，“快去刷牙。”王嘉龍一把把衣服鞋子穿好的費裏推進浴室。

“還有幾分鐘？”本田菊站在門口問道。

“3分鐘。”路德回答。

“應該可以按時到的，路德你別緊張。”

“我沒緊張。”

“Ve~我好了啊~”費裏猛地從浴室裏沖出來，快步奔向門口。

“快走。”

“路德你鎖門，我們去電梯等你。”

“好。”路德現在顧不得宿舍多亂了，他利索的把門鎖上，疾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卻看到本該已經出去的幾個人在拐角處等他，“怎麽了？”他一邊快步走過去一邊問道。

“電梯壞掉了，路德。我們快下樓梯。”費裏沖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帶着他往樓梯跑去。

等幾個人跑出宿舍樓後，他們才知道完了，大部隊已經集合好了，幾個教官在前面訓話，他們剛沖出來，就立刻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你們幾個。”一個黃頭發戴眼鏡的教官快步走過來，“怎麽遲到了，恩？你不是那個，那個誰來着。”他突然指着本田菊說道。

“本田菊，隊長。”看到走過來的是阿爾弗雷德，本田菊低着頭偷偷舒了一口氣，順着阿爾的話接到。

“額，本田菊。”阿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眼鏡，突然又嚴肅起來，“你們是誰起晚了，不會是你吧？”他看向本田菊，可千萬別是本田菊啊，阿爾想到，自己帶的兵第一天就起晚傳出去好丢人。

“是我，教官。”本田菊旁邊的路德回答，費裏睜大眼睛看着路德。

“很好，你去跑50圈再過來說話，其他人歸隊。”阿爾內心輕松了，他下達命令道。

“不，是我起晚的。”費裏大聲反駁。他委屈的看了路德一眼。跑50圈會死人的。

“哎？”本來轉身的阿爾回過頭來，驚訝的發出單音節。卻沒料到自己帶的新兵這時候說：“其實是在下。隊長。”

阿爾已經被他們繞暈了，大聲吼道：“什麽鬼，快說到底是誰？”

“是我。”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的中國少年答道，他擡起頭來看着阿爾說。

“你又是誰？”阿爾快崩潰了，他發誓要讓這群臭小鬼都跑圈。“你們都去給我……”

“喲，阿爾弗雷德。”

“王耀。”阿爾看着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斜紮馬尾穿着一身唐裝的中國青年，眼角抽搐，他想他明白了最近諸事不順的原因。

“大早晨這麽精神啊，這群小孩子怎麽了。”笑眯眯的中國人假裝沒有看出他的不歡迎，仍然在原地問道。

“他們遲到了。”阿爾無奈的一嘆氣，突然認真道，“王耀，你不會包庇吧。”

“怎麽會吶，爺不是那樣的人。”王耀無語的瞅了瞅又開始犯傻的阿爾弗雷德，一只手揪了揪自己的馬尾辮，內心大吼，老子他媽的可是在救你啊。他扭頭問道，“你們幾個，到底誰起晚了？”

“抱歉，大佬。”王嘉龍低頭答道，費裏想說些什麽，但路德和本田菊分別在兩邊往後拉扯着他，他到底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哦，是你啊——”王耀看着王嘉龍故意拉長了音調，卻突然轉身一腳踢向阿爾，“他娘的老子的弟弟也是你能欺負的？”

“握草，王耀你剛說完你不包庇的。”阿爾差點被踢倒，他捂住自己的一個腳跳起來，瞪大眼睛反駁。

“朕什麽時候說過啊，朕怎麽不記得。”王耀故意掏了掏耳朵，沖王嘉龍他們一揮手，“你們幾個，歸隊吧。”

“是。”幾個人忍笑跑回隊伍，卻聽背後傳來，“下次再這樣，絕不姑息。”路德扭回頭看到王耀一臉嚴肅。“是！”他大聲答道，跟着大家回到隊伍。

看到四個新兵都入了隊，阿爾抱怨，“王耀，你怎麽突然來了。”

“爺不能來，小阿爾還欠着我的錢是吧。”

“你怎麽又提這事，我明明每個月都會還的。”

“呵呵，我在救你啊，阿爾。”王耀一臉高深莫測。

“什麽鬼？你這老狐貍打什麽主意？”阿爾一臉警惕，他煩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看到那個黃頭發大背頭的沒有。”

“啊，怎麽？”

“那是基爾的弟弟。雖然他們有錯在先，但是你罰太狠的話，你今天還能活着回宿舍嗎？”王耀開心的看到阿爾一臉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接着說道，“那個棕頭發的，已經确立是弗朗西斯帶着了，阿爾，你知道的，弗朗西斯最維護自己人了。”

“……”阿爾滿臉糾結的一拍自己的頭，“好吧，确實，當初弗朗西斯為了維護我還和亞瑟打架。”

“那就對了。”

停了一會了，看到其他教官帶着新兵們去操場跑圈阿爾突然郁悶問道：“但是難道他們我以後就動不得？”

“怎麽會。”王耀突然笑了出來，“你不能教訓他們還算什麽兵啊，僅此一次，賣我個面子，阿爾。”

“好吧。”阿爾看着笑得一臉純良的中國人，姑且相信了，他沖上前對着王耀肩膀輕輕一拳頭，突然想到，問：“你弟弟，那個黑頭發的，你帶着嗎？”

“為什麽我帶着。”王耀奇怪的瞅了眼阿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忙，昨天有多少新兵被亞瑟搞進醫院。真是的，淨找事。”

阿爾想了想亞瑟的廚藝，覺得現在醫院滿員這件事并不值得讓他奇怪，“可每個新兵都要有直屬隊長，不是你，那是誰？”

“我推給伊萬了。”

“哈？”年輕的美國小夥子被驚的一抖，“王耀你故意的吧。你肯定是故意的！”他大聲嚷嚷，“你弟弟是隸屬第二大隊的新兵，你卻把他的直屬隊長讓給第一大隊的人，你是不是不看見我們倆打架你就不舒服？！”

“怎麽了阿魯。”笑得老奸巨猾的王耀走過來攔過阿爾的肩膀，“我知道你和伊萬的關系不太好，這是不對的，阿爾。”

“人與人，最重要的就是和平相處。”逆着光的中國人一臉正經，比劃了兩個手指頭，從遠到近。然後他看了看時間說道：“我該回餐廳了，拜拜。”

阿爾看着用兩個手指頭來象征自己和那頭熊的關系的王耀，一頭黑線，“快走快走。”他催促道。

“但是。”剛走出兩步的王耀突然扭過頭對着阿爾，“你們兩個要是誰動了我弟弟一根毫毛，就等死吧。”

“這是威脅！”阿爾感到一陣牙痛。

“你說是就是吧。”中國人擺了擺手，不在意的回答。

“小香，你哥哥走了。”時刻注意教官那邊的費裏扭頭沖着王嘉龍說道。

“別動。”左手邊的路德小聲提醒費裏。

費裏眼角瞥到教官走過來，吓得連忙站好。天知道從剛才跑了一圈之後他們就一直在這兒站軍姿，幾個亂動的家夥已經被教官揪出去站在最前面了。

太陽慢慢的升了起來，雖然是清晨，但最近天氣越來越熱，整個大操場在太陽下反着光，汗開始不住地從這些新兵的臉上滴下。

阿爾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看到路德标準的軍姿，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到了路德旁邊的快倒下的費裏，忍不住頭疼，他扭頭輕聲問旁邊的副官，“現在幾點了。”

“7:20了，隊長。”副官看了看手上的表，恭敬地答道。

“好，8點解散。你們看着點。”阿爾看着幾個教官囑咐下去，然後他朝着餐廳的方向快步離開了。

看他走遠了，一個教官低聲咬牙，“司令官到底怎麽想的，讓一個不滿20歲的不靠譜的家夥做咱們第二大隊的隊長。”

“少說兩句吧。”他旁邊的人回答，“這不是咱們可以讨論的事。”

其他人紛紛沉默着，四散開來看着這些新兵。

“路德……我快撐不住了。”費裏一臉苦大仇深，他感覺自己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堅持住，費裏君。”他身後的本田菊小聲鼓勵道。

“小香~”費裏哭喪着聲音喊了喊右手邊王嘉龍，王嘉龍無奈抽抽眉毛，往天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接到，“你早晨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Ve~好嘛，我堅持住就是了。”費裏想起早晨王嘉龍為他做的犧牲，自己現在确實很不像樣，他吸了吸鼻子，無力的回答。

“費裏，昨天我那堆零食有你喜歡的脆香米，堅持住。”路德輕輕嘆道。

“好~要是有pizza就好了~”聽到身邊的人這樣回答，路德強忍住自己想揉胃的沖動。

好不容易挨到8點，太陽已經升了很高這個時候隊伍已經被教官揪出去了一半軍姿沒站好的人。饒是路德，也覺得就算是他也快要堅持不住了。這時看到一個教官走到了臺子上，所有的人都滿含期待的看着他，那名教官頓覺壓力山大。

“好了，解散。”終于從教官口中聽到了希望的聲音，整個隊伍再也堅持不住規整的方隊，東倒西歪起來。

本田菊本來也要堅持不住，但他看到前面的費裏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忍不住伸出手去扶，“怎麽了，費裏，還好嗎？”王嘉龍在一旁擔憂的問。

“費裏，還能站嗎？”路德蹲下來揉了揉費裏的小腿，擡頭問道。

“我沒事呀。”費裏扶住本田菊的胳膊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歇一會兒就好了。”

“費裏。”路德還是一臉擔心，一只手扶住費裏，“要不我們先回宿舍好了。”

“不用不用，我真的歇一會就好了。”費裏靠在路德身上，擡起頭沖着高個子德國少年笑道，“我也不能總做你們的累贅吧。放心好了，我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