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趙恒穿着華麗宮裝,周旋于總多後宮女人中,染得一身胭脂味。
皇帝來到謝太後寝宮,一眼就瞧見被擁護在衆多女子中的趙恒,雖用了縮骨功,他較一般女子來說還是有些高的,皇帝不經感嘆,他這皇弟當真相貌出衆,未塗半點胭脂粉末,竟将周圍的女子襯得黯淡失色,男生女相,不知是福是禍。
後宮的女子見皇帝來了紛紛跪下請安,唯有太後和陵陽公主端坐着,先帝在時有賜陵陽公主面君不跪的殊榮。
“呵呵,我剛和陵陽談正事,沒想到皇上便來了。”謝太後陰陽怪氣的道。
即使這孩子已經脫離她的掌控,但這些日子發生的變故讓她實在對皇帝提不起笑臉。
“喔,你們說了什麽?”皇帝微笑問。
“皇上莫不是忘了讓陵陽和親之事。”謝太後冷哼一聲。
皇帝看向趙恒,只見趙恒裝作傷心的咳嗽幾聲道,“皇兄當真要陵陽嫁到北漠?”
“陵陽你如今二十有四,及笄多年竟未婚嫁,你父皇疏忽皇兄不管母後能不替你做主嗎?北漠如今向我趙國服軟,你嫁過去便是太子妃,将來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謝太後在一旁道。
“可是陵陽……”趙恒為難的支支吾吾。
“母後,陵陽身體不适才剛回來,過幾日再談吧。”一旁的皇帝趕忙道。
“過幾日,過幾日,都拖多久了,能不能有點大國之風,當斷即斷。”謝太後厲聲道。
她如今急于得到陵陽手中的權勢,已經顧不得撕破臉了,“哪有女子二十四了還不嫁人的道理,就算你不想和親也得找個人嫁了!”
趙恒狀似柔弱的捂住嘴,低下頭無助的發抖哭泣,卻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老妖婦當他真是他生母啊。
皇帝擡手讓周圍的人退下才道,“母後,陵陽不适合和親,身體不适這是其一,其二是北漠國的太子有龍陽之好,陵陽嫁過去,定會受到冷落。”
謝太後聞言懊惱道,“你不願淩陽嫁過去還怎麽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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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了笑,“沒人規定只有公主可以和親。”
謝太後看着眼前溫潤如玉的臉陡然生寒,“皇帝這是什麽意思?”
“皇子也能和親,恰好北漠太子是龍陽之好,據我所知北漠歷史上也有男後,如今适合和親的皇子非七弟莫屬,其他皇弟都有妻兒子嗣了,我半月前有試探問過使者,他表示若是男子和親更好,已飛鴿傳書回北漠了。”
“……”謝太後沉默,先帝為防她并未讓她懷上子嗣,七皇子是她名下的孩子,如今十八歲,事實上她本想讓淩陽和親後,七皇子承了淩陽公主的封地,如今事态的發生越發不可控制!
“你不可以這麽做!”謝太後厲聲反對。
“母後口口聲聲說為了淩陽好,卻是逼淩陽嫁給斷袖?我和九弟都是您的孩子,難不成只因我是女子便輕視于我?”趙恒擡頭指示太後,語氣雖柔柔弱弱卻異常犀利,“我有父皇賜的聖旨,只要我呆在封地,不作奸犯科不造反,任何人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太平軍可不是吃素的。”
太後一愣,狠狠的咬咬牙,先帝為何如此寵愛這人,那女人的兒子當了皇帝,女兒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母後要懂得取舍,七弟身為皇子也是該為大趙出一份力。”皇帝在一旁道。
“如此這般,淩陽難道不嫁人?”太後兩眼一眯,既然已輸了一盤棋,她無論如何也要贏了這一回“不和親就罷了,幾日後我給淩陽安排婚事,年紀這般大了可不能再拖了。”
“再說吧,我會好好給淩□□色的。”皇帝微笑道。
“哼,皇帝日理萬機還是交由本宮便好。”太後冷冷的道,“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女人的事男人還是少插手微妙,皇帝如此孝順想來是明白的。”
趙恒捂住嘴低低的笑了,“兒臣不急,再說心中早有意中人,非他不嫁。”
“……”謝太後呼吸一窒,氣差點上不來,黑着張臉問,“陵陽想嫁給誰?”
趙恒捂着臉低下頭,仔細想着說嫁給自己貌似有點自戀,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覃皓之的模樣,趙恒惡趣味的道,“尚書左仆射覃大人。”
“什麽!?”
“啊?”
皇上和太後都驚訝的盯着他,趙恒假意失落的道,“我知他家中已有發妻,還異常恩愛,可我十六歲時便對他一見鐘情,只不過當時惹怒了父皇被趕到太平封地,不敢想起他,但心裏落了情種,這些年竟是沒能喜歡上誰,母後就不必給我說親了,淩陽已打算今生不再嫁人。”
“……”謝太後。
“……”皇上。
趙恒眨眨眼,他剛剛的說辭聲情并茂,應該很感人才對,為何眼前的二位臉色如此難看。
謝太後已無話可說,頭疼狀的扶額道,“本宮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既然如此成親一事事後再議。”
趙恒巴不得早點離開,笑盈盈的請了個安,就随皇帝離開了。
“你剛剛那話太後若當真了可如何是好?”皇帝犯愁道。
趙恒悠然道,“随口說說的,免得那老妖婆煩人,再說那呆子和他妻子不是伉俪情深麽,多少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為妾,他都拒絕了。”
“你不一樣,你是公主。”皇帝撇了他一眼,“人人都說你是趙國第一美人,覃大人若是動心你便糟糕了。”
趙恒怔住,片刻後眼角含笑,“如此,那求之不得。”
“……”皇帝沉默,隐隐有些擔憂起他的愛卿,瞧着趙恒徑直往宮外走去,窈窕的背影,真似女子那般若柳迎風。
趙恒今日之話只不過是一時玩笑,卻不想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太後于攝政王密探此事,“我本想她乖乖嫁給我安排的人能方便控制,她竟說非覃大人不嫁,誰人不知覃大人夫妻恩愛!如今仕途正旺又怎可能娶公主。”
攝政王冷笑一聲,“他不娶逼他娶便是,皇家的愛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起的,覃皓之敢惹我們,也該讓他付出代價。”
“你想怎麽做?”太後驚異,“陵陽公主怎可能委屈給他人做小。”
攝政王道,“正妻沒了何來做小。”
太後一怔,“你想要他發妻的命?”
攝政王旦笑不答,摸着胡須在腦內謀劃着計策,良久拍手稱快,“這招秒啊,淩陽公主位同親王,擁有自己的軍隊封地,本就不可無诏入京,若覃皓之真娶了淩陽公主也只能罷官去太平郡,我們便少了個敵手,除非還有另一種情況,那便是公主願意放棄封地,那時我們的目的不也達到了?我們要的便是那封地。公主真是給我們指了條明路。”
太後想了想,也笑了起來。
“就算不娶,我也得要他嘗嘗喪妻之痛。”攝政王眼裏閃爍着惡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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