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梁玉兒與公主相談甚歡,到告別的時候已是戌時,天色也有些晚了,駕車路過市井時瞧見街邊還有人在賣冰糖葫蘆忍不住下車去買,拿着冰糖葫蘆還沒走回車上,忽覺後頸一疼,兩眼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待她悠悠轉醒的時候,只聽見耳邊有嘈雜聲,似乎有人在激烈的打鬥,梁玉兒虛弱的睜開眼,瞧見有五黑衣人正在搏鬥,四個打一個,那黑衣人單打獨鬥竟也在片刻之內将其他其人結果了。
見她醒了,他扶起她問道,“沒事吧。”
“……”梁玉兒覺得她應該是被人綁架了。所以眼前這個黑衣人算是救了她?
見梁玉兒迷糊的模樣,黑衣人解釋,“我是公主派來保護你的,你剛被人偷襲,我出手慢了些,不知你可否傷着?”
梁玉兒瞧自己啥事沒有,拱手道謝,想了想又道,大俠你武功真好啊。
梁玉兒出去瞧了瞧,她這是被人拖至暗巷了,忙走出去,待看到燈火通明的地方舒了口氣,轉頭對身後的黑衣人道,我怕家裏人擔心,先去找他們了,大俠後會有期。
王楚河看着梁玉兒轉身走了,他隔着一段距離,跟在她身後,直到覃府家丁找到她,才默默的隐了。
梁玉兒回府後自然是被覃皓之好生訓斥一番,她傻呵呵的笑着說沒事,“公主明日會來我們府做客,你早些回府,對人态度好些。”
覃皓之臉黑了下來,“明日有很多公務要辦,就不回來用晚膳了。”
“你敢!”梁玉兒雙目放出怒火,“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非你不嫁,長得好看又特別喜歡你的女子,人家都不介意你不願與女子親近的毛病,你還嫌棄人家做什麽?”
“你說什麽?”覃皓之微怔,“你告訴她了?”
“嗯,而且公主說她願意等你接受她,她那麽喜歡你,你就不能試着接受?你都親過人家了……”
“你還敢說!”覃皓之的憤怒,“她行事如此放浪,豈是安分的女子。”
“我今日去公主府,公主也說一時情不自禁,再說你是男子!親親又不會掉塊肉,況且公主八年前就喜歡你了!八年啊!為你不嫁,她如今都二十有四了,如此忠貞的愛情,你還有什麽要求,她今天為了你還學着下廚,你怎麽能這麽說她!”
覃皓之氣的臉都紅了,梁玉兒說的話他是半分不信,公主八年前就喜歡他?那她當時為何羞辱他,想來也是逗弄着玉兒玩,論他如何解玉兒就是不聽,他忍無可忍說出八年前公主在蓮花池邊羞辱他的事,玉兒更憤怒的說,你誣賴好人,你對黎明百姓如此寬宏大量,人家公主只是随口說你一下你就讨厭人家,還把別人替你解圍的恩情忘得一幹二淨,小耗子你好薄情啊!為何如此針對公主,應當以身相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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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皓之百口莫辯只能揮袖走人,梁玉兒在後面不死心的讓他明日一定要早點回來。
覃皓之黑着臉走回書房,他也不是恩将仇報之人,他知道公主對他有恩,若公主有難他會幫忙,但不代表他能和顏悅色。
夜色如洗,覃皓之辦完公事,走至庭院,擡頭望着漫天的星辰,只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冷靜下來後想起玉兒的話,也覺得自己對公主的确有些偏激,許是公主代表了過去,被人羞辱的過去。那唯一明亮的人卻也是那般瞧他的,然而無論當時對她有多厭惡,也随着歲月流逝了。
他真正不敢深究的是公主那個吻,若公主也似其他女子那般望而止步還好,可偏偏他能瞧出她的不同,這女子不似其他姑娘,公主太過危險,她似乎能無所顧忌的走進他的身邊進行掠奪,讓他百般不适,似在提醒他,他是個怪物,不能親近女子的怪物……
覃皓之終于将手上的案子辦完了,手下們一陣歡呼,終于不用日日忙到天黑了啦,一個個狂奔出門,還不忘對覃皓之說大人早些回家歇息。
想起昨日玉兒催促他早點回去,覃皓之頭疼的揉着額頭。
走進覃府,下意識的想往書房走去,遠遠的他就聽見庭院裏傳來梁玉兒的笑聲,覃皓之皺着眉,轉身就想從另一條小道走,哪想走沒幾步,就見劉管家在那裏候着,客氣的道,“夫人說大人回來後請到庭院一趟。”
覃皓之,“……”
梁玉兒這是鐵了心要給他當月老了!覃皓之拉着臉,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還是需要和公主好好談談。
清風朗月的容顏,即使面色難看也依舊俊美非凡,管家在身後不住的點頭,他家大人果真是風流倜傥啊,連公主這天仙般的人物都心悅于他。
庭院裏傳來女子們的嬌笑聲,中間夾雜着公主的聲音,她似乎在講笑話,逗的院裏的丫鬟笑出聲,玉兒也豪無顧忌的趴在石桌上笑着。
公主似乎感知到他的到來,回眸看了他一眼。
明媚如霞的側臉,微微一挑唇,頓時百媚橫生,眉宇間卻帶着三分英氣,舉止言談自有一股超凡的氣質,如此絕色佳人,他卻不能同年少時那般心生漣漪了。
“皓之,快過來啊。”梁玉兒瞧見他忙喊道。
覃皓之本有心跟公主的談話,讓丫鬟們退下只剩下玉兒和公主。
覃皓之淡漠的開口,“公主,我不知玉兒同你說了什麽,覃某這一生已決定不再娶妻,不僅是受故人之托要照顧玉兒,更是因為我自己對女子沒什麽需求,你也瞧見我覃府清貧,公主如此金貴跟了我定會受苦,況且我對你生不出半點情意來,公主就莫在我身上浪費精力了。”
公主笑了笑,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才道,“覃府瞧着是清貧了些,我聽玉兒姐姐說大人會拿去覃府的積蓄用去救助貧苦百姓、開辦學堂,大人是個心懷天下的男子,不在意女子也是正常的,淩陽也不會強求。”
庭院裏的花來得正豔,夏日裏吹來一陣陣清涼的風,樹蔭下的三人沉默着,梁玉兒灌了一口茶,她也不知道皓之會這麽不給公主面子啊,尴尬的笑了起來,“皓之你看你說的什麽話,慢慢相處嘛,來日方長。”
覃皓之輕微撇頭,聲音苦澀,“玉兒,這麽多年相伴走來……我對你也并非無一絲情意,你何苦将我推給她人。”
梁玉兒一愣,見覃皓之站起身,直視公主道,“在下多有冒犯,只是強扭的瓜不甜,公主還是将心思放在他人身上吧。”
覃皓之說完轉身便走。
公主沒攔着,梁玉兒也傻了,這咋說不上幾句話就黃了呢,小耗子那什麽怨恨她的神情,這是怪她硬給他找媳婦嘛……可她打算七夕後就離開的,也就剩十二日了。
她抓耳撓腮對着公主歉意的笑了笑,“皓之他性子倔,應該是生我氣才這麽說的,他就像我弟弟,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麽。”
公主搖搖頭,“無事,我能理解。”
不管有什麽,覃皓之這個人他都是要定了。
趙恒雲淡風輕的飲着茶,他也不急着做惡人,自然會有人出面逼着覃皓之接受他,他到是想看看覃皓之會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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