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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恒瞧覃皓之一言不發的盯着他,正想說些什麽,就見覃皓之顫抖的擡起手,難道要揍他一拳?

趙恒微楞之際,卻見覃皓之費力地拿起一旁的薄被,将自己整個人蓋在裏面,只露出一截長發,悶聲道,“你走吧。”

覃皓之只覺得整個人都炸了,無法思考,他渾身無力連整理衣衫的力氣也無,他這般狼狽都是因為趙恒,他剛剛竟然還叫了他的名字,讓他來救他,從什麽時候起他變得如此懦弱?這不似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剛剛為什麽要哭,某個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覃皓之痛苦的皺起眉頭,不願細想。

趙恒又憑什麽這麽對他!說什麽把他當朋友都是說假的嗎?覃皓之思緒淩亂,恨不能一個人清淨清淨。

趙恒扯了扯覃皓之露在被角外的墨發,“你生氣了嗎?”

“你走吧。”又是清清冷冷的聲音,仿佛被冰水泡過不帶一點溫度,趙恒心裏一咯噔,小探花是真惱了。

可他剛剛喊了他名字,是不是代表他在他心裏很特別。

趙恒沒有主動追求過人,喜歡的東西向來都是不擇手段去争取,覃皓之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覃皓之喜歡他。

如今這局面真是糟糕透頂,可他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你先把解藥吃了我再走,成不成?”

見覃皓之不說話,趙恒接着道, “皓之,我錯了,我不該拿軟筋迷香對付你,我是鬼迷心竅糊塗透頂做了錯事,你要打要罰我都毫無怨言,你就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房間裏寂靜無聲,覃皓之似是懶得費力和他說話了,整個人縮在被褥裏一動不動。

“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趙恒也是苦惱不已,不自露身份強迫着他,輕薄他倒是輕松自在,可瞧見他哭了又心疼的緊,一暴露又惹惱了人,還得哄着,真是自讨苦吃。

趙恒想着又扯了扯他的頭發,“皓之?”

被子動了動,覃皓之手出一只手,“解藥留下,你走吧。”

趙恒見狀也惱了,一用勁掀開被子,陡然見光,覃皓之眯起眼睛,稍一遲疑後挑起泛紅的眼角,冷聲道,“趙恒,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我是過分,我就不明白了,對個采花賊你都能客客氣氣講道理,勸人回頭是岸,一知道是我就悶聲不理,覃皓之我喜歡你,你知道嗎?你倒是不要置之不理啊,你若覺得我惡心你也好歹知會我一聲,給我講講理,我好知道,我好死心。”

趙恒的指控讓覃皓之更開不了口,趙恒喜歡他?覃皓之不敢置信,直覺趙恒是在戲弄他,覃皓之喉嚨來回滾動幾次,眼圈更是紅了,“不該是你,你不該這樣做。”

“那你想我怎樣做?看着你一無所知,看着你和別人在一塊?”

“你我認識不過短短數月……你怎會喜歡我,你莫要戲弄于我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請你離開。”覃皓之道。

對啊,不過短短數月,他趙恒倒是陷進去了,這顯得他的愛意很廉價,不值得取信于人?

趙恒慘然的笑起來,覃皓之沉默不語,燈火跳動,有什麽在悄然改變,就算有人想置之不理,卻還是能感知到了。

一顆藥丸擱在了覃皓之手上,趙恒懊惱的轉身,“我錯了。”

沒人應聲,趙恒落寞的道,“你好好休息吧。”

書房裏又恢複寧靜,仿佛從來沒人來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覃皓之瞧着手中的黑色藥丸,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一眨眼,眼角有些濕潤,掉落了什麽東西,覃皓之仿佛被這掉落的淚水吓了一跳,顫抖了起來,待視線重新清晰,他盯着手中的藥丸,眸光深沉。

覃皓之吞下藥丸時,手都是抖的。

今日發生的事,到現在覃皓之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大男人不該為了這些事情落淚,要做的事太多何必為了這些事傷神,沒想到那采花賊竟然是趙恒,想起剛剛那種要在陌生男人手中洩陽的恐懼,感受到雙腿間的黏膩,那個男人是趙恒,覃皓之臉頰瞬間漲紅,那恐懼不知為何變成了難堪,趙恒真是個混蛋,為何要對他做這種事,喜歡他?他怎麽會喜歡一個男子?

覃皓之從沒正視過自己的情感,對□□向來懵懂,明明是趙恒先做了那些過分的事,他的回應也夠客氣了,他卻能感知他傷到了趙恒,心裏煩悶,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不該細想,不能細想。

覃皓之這麽告訴自己,嘗試着将這些事抛在腦後。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恢複了力氣,覃皓之抹幹淨臉上的濕潤,起身整理衣裳,去打水清洗。

趙恒其實沒有走遠,就蹲在暗處,瞧見覃皓之出來取水洗漱,他遠遠的看着,一言不發。

“……”,趙恒派來保護覃皓之的暗衛們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的趙恒做賊似得蹲着,不知道盯了多久,簡直有損戰神的威嚴嘛。

良久書房裏熄了燭火,趙恒才跳出暗處,對着覃皓之的方向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怎就這麽沉不住氣,若覃皓之恨上他可如何是好?他可舍不得放手。

連續幾日,覃皓之都是沉默寡言的,在飯桌上用膳時也是一言不發,覃玥遙雖小卻能感知氣氛的不同,不安的低頭吃飯,時而擡頭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覃皓之和趙恒。

趙恒女裝打扮安分的坐着,時而給他們夾菜,小心的打量覃皓之,他本該向往常一樣調笑覃皓之,現在确是不敢了。

趙恒這些日子也有在回避覃皓之,也就用膳時才敢瞧他一瞧,他知那日是他魯莽了,不該說那番話,假扮采花賊也只是一時興起,到之後想逼覃皓之開竅反而惹哭了他,這是他意料之外的,可仔細一想一個男子被陌生男子調戲毫無反抗之力也的确夠可怕的,是他太想當然了。

趙恒反省着,又是小心翼翼的給覃皓之夾了塊魚肉。

他的反常覃皓之也是有注意到的,有時會皺眉瞧着他半晌,看的趙恒心裏毛毛的,忙沖覃皓之讨好的笑着,每當這時覃皓之就會低頭撇開目光,不知在想些什麽。

因趙氏寶藏一事,國庫富餘,覃皓之再一次提出江寧水災治理一事,皇帝很快便批準了。

覃皓之整日裏也就待在政事堂裏規劃治理一事,公主也不知在忙些什麽,近日裏也不常待在覃府,生活似乎漸漸回到正軌。

慶安三年九月七日是太後的五十大壽,皇帝宣布大赦天下,宴請百官于清安殿給太後祝壽。

趙恒本禁閉兩月的懲戒,也被提前解禁。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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