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避諱

許默然談過戀愛，他太清楚一個男人對女人有想法是什麽樣子，林桐對白鷺的想法直接明了的寫在了他的臉上，白鷺是裝作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

從剛剛林桐的話裏可以判斷，白鷺跟林桐以前一定是戀人關系。

越想越煩躁，心裏面像是突然燎原起了封天大雪，似冰川世紀般的寒冷，于是緊握拳頭站起來走進卧室，将裏面蒙着被子的人拉起來，語氣微涼：“話說，你都是已婚婦女了，還不知道避諱些嗎？”

白鷺根本沒有睡着，她心裏有事就一直念着，許默然拉開被子的時候她吓了一大跳，這會聽到他這麽說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她說：“避諱什麽？”

“某些特殊的人，比如，”他停頓了一下，特意加重語調，“你的舊情人。”

“什麽舊情人，你一定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嗎？”

“那個林桐難道不是你舊情人？”

“許默然！”白鷺站起來，語氣也跟着轉涼，“說話別那麽難聽，再說了，你憑什麽要求我？連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什麽資格來說我？比起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我這單純多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許默然緊蹙眉頭，冷冷道。

“難道不是？你這次出差跟誰一起去的？梁夢苑？”

……

“無話可說了吧。”白鷺彎了彎唇角，暗諷。

“她是去了，可是跟我有什麽關系？她哥哥梁鳴也去了，她跟去有什麽不妥？”

“別扯淡了，她對你那些心思誰都知道。你現在在這裏說我不知檢點，那你呢？你又何曾有過半分檢點？”

“我哪裏不檢點了？我至少還知道自己結婚了有老婆，你呢？我看你們剛剛很熱乎嘛，怎麽，是不是他要再說兩句你們可以摟摟抱抱了？”

白鷺想都不想一耳光扇過去，她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到底有多重，但是她可以看得清楚，日光燈下的男人半張臉上清晰的五指手印。她笑，笑意冰涼：“你說的話簡直讓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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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惡心？”許默然驀地扣住她扇他巴掌的手，“我有說錯嗎？你敢做還不敢承認？”

白鷺覺得這人現在竟是如此的蠻不講理，她恨恨的瞪了會面前的人，然後說：“我跟你無法溝通。”說完準備繼續睡覺。

許默然卻是不幹，他将她拉着不讓她睡，白鷺被他吵得無語，站起來準備去客廳時一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衣櫃上，她哎喲一聲立即捂住額頭，許默然趕忙問她：“你怎麽了？撞到沒有？”

白鷺推開他，還不解恨，又伸手狠狠的推他兩下，許默然看她的額頭起了好大的一個包，他被白鷺推得差點摔倒也顧不上，直接拉着她往自己懷裏靠，然後貼着她的額頭，問：“疼嗎？”

白鷺覺得委屈到不行，她說：“疼。”

許默然将她按在床沿，交代：“我去冰箱裏找點冰來給你敷一下，你先不要動，手不要去摸。”說完站起來出了卧室。

白鷺坐在床上，許默然拿着冰塊給她敷着，一邊還說：“還好包不是很大，估計敷了後晚上睡一覺就好了。”

白鷺嗯了聲，許默然接着說：“以後不要跟那個男人見面了，他對你不是那麽單純。”

“你怎麽知道？”白鷺擡起頭，一臉疑問。

“我是男人，我看得出來，總之你以後沒事不要見他了。”

“沒事我瘋了呀，”白鷺反駁，“那你不要見梁夢苑的行不行？”

許默然輕笑：“她現在是我公司的，怎麽可能不見。放心吧，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結婚了。”

白鷺吐吐舌頭，在心裏面說：放心你個大頭鬼。許默然又揉了幾下她的額頭說：“你說你手機不見了怎麽回事？”

“就是周六啊，”白鷺一個激動，看着許默然憤憤然到：“我在嘉陵江橋上，你給我打電話，我拿出來準備接聽時被人搶走了，我包包裏面當時還有我們的房産證跟銀行卡身份證來着。”

“你沒事去嘉陵江幹什麽？”

“無聊嘛。”

“包包也被人搶走了？”

“嗯。”白鷺點點頭。

“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記不住號碼。”白鷺低下頭，不敢看某人。

許默然将手收回來，認真的看着白鷺：“你記不住我的電話？”

白鷺點點頭，許默然嘆氣：“以後你出門在外有什麽事怎麽辦？下次把我的電話記住，有什麽事情，第一個聯系我。”

“嗯。”

“報警了麽？”

“報了，”白鷺說，“不過我覺得沒什麽希望，我們還是趁早考慮補辦的事情，尤其是房産證。”

“嗯。”

兩人說完坐在床沿，許默然的肚子咕咕叫了幾下，他有些尴尬的佯裝咳嗽，白鷺嘿嘿的笑：“我做的面你吃沒？”

“沒有，”許默然左顧右盼：“你知道，我今天回來等了你整整兩個小時，卻看到你跟他……”說完又板着臉，白鷺突然哈哈大笑，許默然側眼看着她：“你幹嘛？”

白鷺左手捂住嘴，笑意更濃了，過了一會才挽着許默然的手臂，有些撒嬌的口吻：“老公，你在吃醋。”

許默然切了一聲：“我才沒那麽閑。”白鷺也不揭穿他，起身拉着他往外走，邊走邊說：“我做飯的水平還不至于太差，我身上沒錢了就沒買菜，剛剛那碗面我出鍋時嘗了一口，不難吃的，我去給你熱熱，你先将就着吃點。”

許默然嗯了聲。白鷺心情大好，将面條端回去開火熱了熱又端出來放在茶幾上，然後坐到許默然旁邊，看着他說：“趕緊吃吧，吃完該收拾睡覺了。”

許默然拿着筷子開吃，本來就很餓了，這會幾乎是狼吞虎咽。白鷺在旁邊一個勁的說‘慢點慢點’，還說‘我身上沒錢了，你給我點錢，我先去補辦一張公交。然後你打電話問問那邊派出所到底什麽情況啊。’

“唔，好。”許默然邊吃點點頭回答。

晚上兩人自是又耳鬓厮磨一番，許默然一直強調白鷺一定要記住自己的電話號碼，白鷺抱緊他的腰肢，不依：“那你記得我的電話號碼麽？”

“廢話，你以為我是你啊。”許默然往她身體裏面頂了頂，語氣頗有鄙視。

“我才不信，你說說看我電話號碼。”

“135********”許默然熟練的報出一串數字，白鷺當即驚住，不是驚訝他的記憶能力，而是因為他竟然記住了她的電話號碼，這無疑讓她感動。在她心裏，她一直覺得許默然根本不在意她，完全對她淡漠，卻原來不是這樣的。她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身體更靠近他，聲音異常溫柔纏綿：“老公，你記得幾個人的電話？”

“你、還有外婆的。”許默然将頭埋在白鷺的脖子裏，吐出的氣息不穩。

白鷺抱着他脖子的手越發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