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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柔媚酥軟, 一句師父你有什麽想法被白朦說得生出了別的意思來,白惜璟不由想到了其他。

房內安靜了片刻, 才響起白惜璟的回答聲:“定不是無鳳宮的人, 思來想去,最大可能是上官清。”聲音清冷,隐藏着難以察覺的情緒。

上官清,又是上官清。

白朦聽了回答,轉身貼近白惜璟, 說:“師父,那個上官清, 可真喜歡你。”語氣裏毫不掩飾醋意。

想到吃飯之時, 師父左手抓住上官清手腕, 右手從上官清手裏拿走酒杯, 白朦伸手抓住了白惜璟的手, 在她不解的眼神下,放到了自己腰間。

盈盈一握纖若柳的細腰,讓人情不自禁地捏了下, 手上立時傳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引.誘着白惜璟更進一步。

但,不可以。

理智告訴白惜璟, 這是她的徒弟, 還是個孩子,絕不可以對白朦做那樣的事情,就算白朦之前向自己求歡, 那也一定是她無意識之舉。

在白惜璟心裏,小徒弟就是個乖巧溫順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至少不懂情.事。

手不願放開,又不願收回。

空氣中的暧昧越來越濃,如果再不說點什麽,白惜璟覺得她們師徒倆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發生什麽,閉上眼平複了內心,說道:“白朦,這次回去,我們再也不要離開九白山了。”

白朦應道:“好。”她本就不想離開九白山,如果不是師父遲遲不正視她的感情,如果不是想知道她在師父心中的重量,她也不會有此一舉。

回想離開花月樓之前,師父無聲說的那句話,白朦咬了咬唇,試探地問道:“師父,在花月樓,我抱着你的時候,你對我說的,是不是喜歡你?”

師父的身體微微顫抖下,這是被自己說中以後師父慣有的反應。

白朦愣怔了下,随即欣喜若狂,擁住白惜璟,說:“師父,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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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喜歡,她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年,如今,終于得到了師父的回應。

白惜璟動了動唇,卻說不出任何話,千言萬語全堵在了胸口。

搭在白朦腰上的手,改為擁抱,深深夜色下,師徒倆靜默相擁。

白朦埋在白惜璟的頸間,掩不住的笑意,柔柔說道:“師父,我想聽你說我喜歡你。”

這要求聽起來一點都不過分,可白惜璟萬分難為情,對小徒弟說我喜歡你,是越矩,是違倫。

她從沒想過,自己清冷淡漠二十多年,最後會折在小徒弟手上,理智告訴她,只要她們再也不離開九白山,就能永遠在一起。

那這句喜歡,說不說又有什麽關系?

反正她也說不出口。

白惜璟扯開話題,說:“等到了秦州,我們得想辦法擺脫上官清。”

話題跳躍,滿心歡喜正期待着師父說我喜歡你的白朦,聞言頓時失落,唉,她就不能對師父抱有太大期望。

不過,上官清的确是一個需要擺脫的麻煩。

“師父,既然要擺脫上官清,當初為什麽又要答應和她一起去秦州?”就是多生事端。

白惜璟回想起來,嘆了口氣,“原以為她對我放下了,但今夜看來,只怕她一直讓人跟着我。”

之前是商末跟着她,但商末是明面上的跟,雖然對她造成了困擾,但很容易解決,而那個暗中跟着她的人,卻不簡單,若不是今夜聽到屋頂的腳步聲……

不對,不是之前跟着她的那人,那人小心謹慎,絕不會有這樣的纰漏。

白惜璟心下不安,眉頭擰在了一塊兒。

占有欲極強的白朦,絕不會讓任何人染指師父,想了想,說:“師父,我們明天想個借口和上官清她們分道揚镳,這樣解決跟蹤我們的那些人,就不用顧忌上官清她們了。”

人多眼雜,不方便下手。

白惜璟也有此意,但如果不走秦錦官道,就得繞小路走了,回九白山的路程,多出小半倍。

她師父回了九白山,不知道會在九白山待多久,回去晚了,就怕師父又離開了……

白朦見師父久久不回應,略失落問道:“師父,你覺得這法子不行嗎?”

師父你要是還擔憂上官清的傷勢不想讓她一個人去秦州,你的小徒弟就要炸毛了!

察覺小徒弟壓抑着醋意,心跳漏了一拍,白惜璟回答說:“可行,只是,我們還是得走官道回去。”

白朦見師父堅持要走官道,才想起無鳳宮出事了,要是繞路,回去的時間會遲上好幾天。

又要走官道,又要和上官清她們分開,白惜璟思索片刻,說:“明早我們寅時起床,留口信讓掌櫃的告訴她們我們有事需要先走一步。”

以上官清和南宮謹她們的習性,至少辰時才會起來,而她們都坐馬車,有這兩個時辰的差距,就能将她們甩開一大截。

只要是師父做的決定,她都聽從,白朦毫不猶豫地同意:“好。”

白惜璟看了看天色,現在是醜時,只剩下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松開白朦說道:“睡吧,明早我喊你起床。”

好不容易師父不抗拒她的親近,白朦怎麽會放過白惜璟,撒嬌道:“師父,抱着我睡,好不好?”

白惜璟猶豫了下,松開的手又摟緊了她。

五更天,雞打鳴,淺眠的白惜璟準時醒了過來,察覺懷裏軟呼呼的,低頭一看,笑了起來。

昨晚,她抱了白朦一夜。

松開白朦,推了推她的肩膀,喊道:“白朦,醒醒,該起床了。”

懷裏的人悠悠轉醒,睜開眼睛,雙眼迷離,見是師父,淺淺一笑,糯糯喊道:“師父。”低頭,埋進師父的懷裏眷戀不舍地蹭了蹭。

磨蹭着起了床,師徒倆漱洗過後,下了樓,時間尚早,就連掌櫃的都還沒起床,只有個守夜的夥計無精打采半眯着眼睛趴在櫃臺上。

白惜璟輕叩了下櫃臺,夥計立刻擡頭,見是白惜璟,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結賬。”白惜璟将一塊碎銀放在櫃臺上。

見到銀子,夥計立馬精神了,麻溜兒地把碎銀劃拉到手裏,笑呵呵地說:“好嘞,二兩銀子,齊了。”

白惜璟看了眼等在身旁的白朦,又對夥計說道:“幫我帶句話給昨天和我一同住進來的商公子,等她下來,告訴她我有事需要先走一步。”

夥計點了點頭,“好嘞,客官。”

交代完事情,白惜璟和白朦離開客棧,随意尋了早點攤子,吃飽肚子離開了安林鎮。

一棗一棕,兩匹駿馬朝着秦州方向疾馳。

途徑茶館,白惜璟勒馬停下,轉頭問白朦:“白朦,要不要在這裏歇息片刻?”

過了這個茶館,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再有休息的地方。

白朦臉頰微紅,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點了點頭,翻身下馬說:“就在這裏休息半刻鐘。”

她的确累了,但不敢休息太久,就怕被上官清她們追上。

茶館老板見有生意,笑盈盈迎了上來,給他們拿了一壺茶,此刻茶館除了白惜璟師徒,沒有其他客人,茶館老板站在她們身旁尋了個話題聊了起來。

“兩位客官,可是從錦州城那邊過來?”

白惜璟上下掃了他一眼,臉頰兩側有棕斑,說明常年曬在太陽下,看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粗布麻衣,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的手腕粗壯,皮膚粗糙,的确是個普通賣茶老板。

點了點頭,說:“正是。”

茶館老板一聽,轉頭看了眼周圍,見四下無人,說道:“客官你可聽到什麽長生傳說?”八卦的時候習慣性地壓低了聲音。

白惜璟和白朦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不曾聽說,怎麽,老板你聽到了什麽?”

茶館老板拉過一旁的長板凳,坐下說:“昨日有一夥人在我這茶館休息,席間有個人提到了長生什麽的,但立馬被他們的頭兒給打斷了。”

說着咧嘴嘿嘿一笑,“我也就是好奇,看他們是從錦州城過來的,就想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麽傳說了。”

似想到什麽,擡手擋住嘴說:“不過也可能是替皇帝找長生藥。”

茶館老板見白惜璟和白朦無動于衷,沒有半點和他八卦的意思,拍了拍大腿,說:“看兩位客官是江湖人,可能不知道,那些皇帝老了,都喜歡找什麽長生藥妄圖長生不死……”

白惜璟清冷瞥了眼茶館老板,端起茶杯喝水,白朦見狀,說道:“老板,我們對這些虛無缥缈的事情不感興趣。”

唉,茶館老板輕嘆了口氣,起身把長板凳歸于原位,讪然回到了竈臺後坐着,繼續煮他的茶。

白惜璟喝完茶,問道:“老板,這茶水多少錢?”

“三文錢。”茶館老板過來收錢收拾東西。

白惜璟在桌上放下三文錢,起身離開,等離開茶館一段距離,停下馬,皺眉臉色凝重對白朦說道:“白朦,我們可能有危險了。”

之前她的長生弓被人動了,她沒多在意,現在聯系茶館老板那關于長生的只言片語,只怕有人在暗中醞釀着什麽。

白朦敏銳,聽師父這麽一說,立馬想到了,看了眼長生弓,問道:“師父,你是說,長生弓?”

白惜璟點頭,随即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也可能是我多想了,繼續趕路吧,回九白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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