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部分利息?! (11)
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唇,和他弟弟簡直像極了!郁博倫不知道是自己心理作用還是怎麽的,總覺得莊初幾乎是和自己弟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
這麽多年以來,郁博倫一直以為他們郁家就要絕後了,沒有想到……上天垂憐竟然給他們郁家留了一條根。
說實在的,郁博倫雖然身邊有一對兒女,可是到底是收養的沒有血緣之情。
郁博倫呢,又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雖然名義上有後了……可實際上他總是覺得到自己這一代郁家斷根了。
所以……當他知道莊初的存在不知道有多感激上天,多感激莊煠眉。
一個體內流淌着郁家血脈的孩子,郁博倫已經做好準備和莊初相認之後把莊初過繼到自己這裏,然後把這個龐大的家業交給和自己流淌着同樣血液的孩子。
當然,這目前都只是郁博倫自己的想法,他連莊煠眉都沒有告訴。
但,郁博倫不說……不等于莊煠眉不懂。
想象總是美好的,當郁博倫知道莊煠眉在莊初這裏碰壁原本想要親自去,可是莊煠眉卻總說不到時候。
今天在容家老太太的壽宴上不期而遇,遠遠看着郁博倫就已經被莊初周身透着的那股淡淡的淡然所吸引,他心裏略帶着雀躍握緊了手中的拐杖不由暗嘆,像是他們郁家的種!
“奶奶……”容謹芝怯怯的喚了一聲。
莊初一看到容老太太脖子上的絲巾眸子就有些微紅了,她唇角勾起柔柔糯糯喚了一句:“奶奶……”
容老太太對莊初露出笑意點頭之後看着容謹芝:“邵汀、溫舒你們是怎麽教的孩子?今天這種日子鬧什麽鬧?!我們容家就是這樣教孩子的?”
容老太太聲音不大,平靜如水……自帶這股子不怒自威。
“媽……”溫舒深深看了容謹芝一眼,笑,“我回去會好好說說謹芝的。”
剛才容謹城維護莊初,後來白毅也拉着自己,現在老太太也在維護莊初,容謹芝心裏幾乎被委屈撐滿到裝不下。
“奶奶!”容謹芝喊了一聲,她指着莊初,“奶奶我哥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我調查過這個女人,都說這個女人是以前一個做-雞的女人和野-男人生下的野種!現在的爸爸是個詐騙犯,姐姐是個神經病!以前她為了錢和白毅在一起又去勾-搭別的男人,現在又來迷惑我哥!她不過是一個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野雞奶奶你為什麽要幫着她?!”
“容謹芝!”溫舒嗔道。
容謹芝眼眶都紅了,從小奶奶就不喜歡自己……憑什麽她莊初就能得到奶奶的喜歡?!且先不說什麽長相學歷,但論血緣親疏……奶奶也應該是向着自己的,憑什麽說自己沒有被教好?!
郁博倫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緊。
“容二小姐……憑你這句話,我就該打你一耳光……”莊煠眉突然開腔。
人群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莊煠眉這裏。
莊初側頭目光一怔。
莊初怎麽能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莊煠眉?
再看莊煠眉身邊那個氣度非凡的男人,莊初那一瞬間幾乎窒息……
那男人帶着手套,手中握着拐杖……西裝剪裁得體,如果莊初沒有猜錯……那個人應該就是世界上除莊煠眉之外唯一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大伯,恒業集團的主人……郁博倫。
莊煠眉唇角含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走至莊初身邊,對容老太太一點頭。
容謹城看着藏不住自己震驚表情緊握衣角的莊初,插在褲兜裏攥着的手緩緩松開,眉眼裏似有笑意未明。
“郁夫人,這話從何說起?”溫舒語氣裏有些不悅。
容家的女兒就算是沒有教好也輪不着一個外姓人來管教吧,莊煠眉那一句要打容謹芝一巴掌是給誰示威呢?!
“容太太,莊初……是我的親生女兒!你說這一巴掌我該不該打?”
☆、說不定莊初對你舊情難忘會和你重拾舊好呢
莊煠眉一句話直接讓人群炸了鍋,大家讨論的都是莊初和郁博倫的關系。
震驚的何止是溫舒、容謹芝和白毅,連容老太太都愣住了。
白毅目光來回在莊煠眉和莊初臉頰上游走,似乎想要尋找出端倪。
剛才容邵汀才給白毅介紹過,這位……是恒業集團榮譽主席,也是郁博倫的太太窀!
白毅知道郁博倫不能生育身邊只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都是收養的。
這郁博倫的太太這個時候冒出來這個大的一個女兒,這個女兒還不是別人……還是莊初!那麽莊初和郁博倫又是什麽關系?!
“容二小姐罵人都不會罵……來回來去就會拿別人的家世說事兒,也不嫌累?”
此刻,莊初并沒有急于去撇清和莊煠眉的關系,這種場合下這種狀況……莊煠眉出面和容家人正面相對,要比自己合适的多。
莊初雖然不确定她是否和容謹城有未來,但既然現在她和他在一起……那麽就要設身處地的為容謹城着想,總不能當着他的面和他的爸爸媽媽相處不愉快。
容謹芝滿眼詫異,面對風情萬種的莊煠眉……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再用什麽去反駁。
容老太太正視莊煠眉,銳利的眸子似在探究莊煠眉所說是真是假,那麽這個孩子……是莊煠眉和誰的?!
就算是為了給莊初解圍,在自己不能生育的丈夫面前說自己有一個親生骨肉,這合理嗎?
莊煠眉在圈子裏的名聲一向都是敢作敢當的,也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然……就算是再我行我素,不顧及自己丈夫的面子是不是有些過了?!
容老太太的目光又看向還在人群中的郁博倫。
容邵汀也正望着自己多年的好有郁博倫。
只見郁博倫表情沒有絲毫的不悅,唇角反而噙着一抹笑意拄着拐杖緩緩從人群中出來站在莊初的另一邊。
“博倫兄……這是怎麽回事兒?”容邵汀問。
郁博倫輕笑着雙手握住拐杖輕輕在地面上敲了幾下,笑容是那樣的明麗:“既然……今天我太太說出了這件事兒,我也就不瞞着了。”
郁博倫轉過頭和莊初四目相對。
是否是因為血濃于水……莊初看着郁博倫淺笑溫柔的眸子,心尖一顫……鼻頭莫名發酸,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這個姑娘,是我們郁家的血脈!”郁博倫說完眸子也紅了。
郁博倫用詞很小心,因為他害怕被莊初在這麽多人面前拒之千裏。
“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親生骨肉其實對于大家來說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郁博倫看着衆人說的很坦然。
郁博倫這麽聰明的男人怎麽會不知道,在這裏的這些人有哪一個不知道這件事兒的,不說……只是因為人情世故而已。
不能生育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算是奇恥大辱,可是郁博倫卻能這麽坦然,這讓莊初莫名産生敬佩。
這和莊初對莊煠眉的感情是不一樣的,莊初……似乎打從心底裏很喜歡自己這個大伯。
“我的太太莊煠眉曾經和我已經過世的弟弟在一起這也不是新聞,大家也都知道……”郁博倫輕笑着握緊拐杖,“莊初……就是我太太和我弟弟的骨肉,我們郁家……唯一的血脈。”
這句話就嚴重了。
郁家唯一的血脈這幾個字似乎一下子就讓莊初的身份變得不一樣。
這是第一次郁博倫在外公開承認誰是郁家的唯一血脈,這幾個字簡直是和恒業未來的命運挂鈎的話。
白毅一臉震驚的望着表情平靜眼眶微紅的莊初。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莊初會有這樣讓人意外讓人震驚的身世。
容謹城表情平靜,可是目光裏也是難掩驚訝。
他知道莊初是莊煠眉的女兒……卻不知道莊初的父親竟然是郁博倫那個已經過世的弟弟。
白毅已經意外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容謹芝瞳仁顫抖着。
郁博倫站出來這一席話,讓莊初的身價一下子變了……
讓她從一個不堪家庭的落魄女一下子變成了郁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這樣的身份……可比她這所謂的“容家二小姐”要尊貴多了。
容謹芝耳邊全都是周圍人的議論聲。
“那個鼎盛的白毅當初抛棄糟糠不就是嫌棄人家家世不好麽,現在好了……娶了一個小三生的‘容家二小姐’前妻卻突然成了恒業真正的千金,這個世界可真有意思!”
“啊?不是說……那個莊初婚內出軌所以白毅才和她離婚的嗎?”
“哪兒啊?!你傻啊!你也不看看那些照片……上面全都是莊初和客戶應酬陪酒的照片,當時莊初可是鼎盛的金牌建築師啊!還不是為了鼎盛為了他白毅!”
“對啊對啊!而且後來不是還有一段視頻曝光了了麽,當時白毅自己也說的很清楚……其實他根本就是利用人家莊初!”
“那倒和這個冒牌二小姐是一對,賤男賤女!”
“可不是麽!還一直抹黑人家……倒是人家是真的千金大小姐就是大氣,愣是一聲沒吭!你們也不想想……那個莊初要真的是雜志上寫的那種人,人家容少能和她在一起麽?!”
“你說這容家和郁家、白家的故事怎麽就和看電視劇似得這麽有意思呢!”
“都說人生如戲,這可不是每天都有好戲看麽!”
議論聲一浪蓋過一浪,容謹芝的心不斷向下沉。
“博倫兄找回郁家的血脈這是高興事兒!”容邵汀笑開來。
溫舒也忙跟着笑道:“是啊,要不是今天老太太過壽,我們不知道要等到時候什麽才能知道呢。”
莊煠眉表情依舊:“今天最主要是來給容老太太過壽的,要不是容二小姐侮辱莊初連着我都罵了,我們真的沒有想過喧賓奪主。”
“謹芝……還不給郁太太道歉!”容老太太聲音铿锵有力,但目光中……莊初看得出,容老太太并不喜歡莊煠眉。
容謹芝臉色十分難看,她緊咬着牙。
“謹芝!”溫舒眉頭也皺了起來。
“對不起……”
容謹芝梗着脖子十分不甘願的說了三個字。
“好了好了……都是孩子,你就別計較了。”郁博倫十分寵溺的看着莊煠眉。
“來莊初!來奶奶這裏……”容老太太對莊初招手,那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來老太太特別喜歡莊初。
莊初轉頭看向郁博倫。
郁博倫只是對着莊初笑容溫柔,他喉頭微哽:“丫頭……一會兒等給容老太太祝過壽能和大伯談一談嗎?”
面對一個溫柔長輩懇求的聲音,莊初小手微微緊收,良久還是點了頭。
莊初拎着自己的裙子朝容老太太走去,笑容動人:“奶奶……”
見莊初過來,溫舒強扯出一抹笑意讓開老太太身邊的位置給莊初。
老太太握住莊初的手道:“一會兒就跟謹城坐在奶奶旁邊。”
莊初和容謹城相視一笑點頭:“好!”
那晚的宴會,不知道是莊初心情的原因,還是別的……她總覺得自己似乎不像是在白毅身邊時候那麽渺小。
她緊挨着老太太的左邊坐下,老太太的右邊是容謹城的父親容邵汀。
容謹城緊挨着莊初,他笑容和煦的看着過來給老太太敬酒敬酒的男男女女,不動聲色為莊初剝了蝦放在碟子裏。
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老太太的眼睛。
一輪敬酒之後,老太太拉着莊初的小手壓低了聲音在莊初耳邊說話,樣子特別的親切。
“莊初……有機會你給奶奶說說,這郁博倫的妻子怎麽成了你的親生母親,奶奶不是八卦,只是有些想不通。”看着莊初抿唇的表情,老太太把莊初的小手拉的更緊,“但是不論你是誰的女兒都好,奶奶都不會對你有所偏見。”
果然,這一句話……證實了剛才莊初的猜想,容老太太果然是不喜歡莊煠眉。
莊初點頭:“我知道奶奶。”
老太太拍了拍莊初的小手看向自己的孫子:“你瞧,謹城長這麽大給誰剝過蝦啊!”
莊初垂頭一看,自己的盤子裏是容謹城剝好的蝦,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老太太笑聲特別爽朗,她就喜歡莊初這單純的模樣。
溫舒眉宇間透露着些許不高興,她用手肘撞了撞自己的丈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咱媽讓一個外人坐在身邊這是什麽意思?”
容邵汀略微皺眉壓低聲音:“今天老太太過壽,老太太高興怎麽樣就怎麽樣,有什麽事兒咱們回去再說。”
丈夫都這麽說了,溫舒自然是不能再反駁。
這一桌子,可謂是人人都各懷心事。
容謹芝心情憤憤不平。
白毅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他端着酒杯,餘光看到正和老太太說笑的莊初不自覺擡頭看了過去。
燈光下,她白皙到近乎通透的肌膚攀上一抹紅緋,小心翼翼吃掉了盤子裏容謹城給剝的蝦,優雅用餐巾擦嘴。
以前……白毅似乎從未發現過,莊初還有這麽優雅撫媚地一面。
一只蝦剛吃完,容謹城已經剝好了另一只再次放入莊初的盤子中。
“謹城哥!”小四歡脫的跑過來拍了一下容謹城的肩胛,然後和莊初打招呼,“嫂子!”
那一聲“嫂子”簡直是叫的白毅刺心。
“小四……你爸媽今天沒來?”老太太似乎也特別喜歡小四的樣子,一見他就笑的合不攏嘴。
“來了!路上堵車剛到……”小四說着連忙舉起自己的杯子對老太太道,“奶奶!先不說我爸媽,我這兒過來是給奶奶祝壽的!說什麽長命百歲太俗氣,我們奶奶肯定是長命百歲,所以……奶奶小四就祝您永遠這麽漂亮!永遠這麽青春活力!奶奶……小四幹了!”
說罷,小四仰頭把一杯酒灌下。
小四一來這一桌子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
“你這孩子!一天淨會瞎說!”容老太太假嗔了小四一句。
“什麽瞎說啊!”小四躬身在莊初和容謹城中間問,“嫂子……謹城哥,你們說……奶奶是不是在座做年輕漂亮有活力的!”
“是!奶奶是最漂亮的!”容謹卉适時出聲,聲音特別清脆。
“你看奶奶!小卉是最不會撒謊了!”小四挺會順杆爬,一聽到容謹卉回應自己連忙走過去倚在容謹卉身邊笑,“小卉……就為你這句實話,小四哥改天給你送糖去!德國的糖!”
“好!”容謹卉甜甜笑開來。
正說着,小四的父母也過來給老太太祝酒。
白毅看着似乎正在說些什麽的容謹城和莊初,覺得有些紮心。
倒不是因為別的……
他想起自己和莊初吃飯的時候,似乎從來沒有給莊初布過菜,更別說是剝蝦了。
倒是莊初……自己難得回家吃一次飯,每次吃飯……她都會把自己的盤子堆成小山,自己每一次都發火嫌莊初老給自己夾菜。
白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盤子,好像……和容謹芝在一起之後,自己的盤子……再也沒有別人給自己夾過菜。
“怎麽?現在聽說莊初是郁家的血脈了……後悔和莊初離婚了?”
容謹芝諷刺的笑意傳來,白毅眉頭緊皺沒有搭腔。
白毅不搭理她,容謹芝心裏越發是尤其不能出,她笑着朝白毅靠近了些,說的越發難聽:“要是後悔了現在回去追啊!說不定莊初對你舊情難忘會和你重拾舊好呢!”
白毅一雙眸子斜睨着容謹芝:“你喝多了?”
“我看你一雙眼睛都快釘在莊初身上了!怎麽……還不能讓人說了?”容謹芝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聲音,可是壓不住自己的情緒到底還是讓這桌子上的其他人聽到了。
容謹卉有口無心說了句:“莊初長得漂亮,當然人人都愛看!”
被點到名的莊初擡頭,見容謹卉看着容謹芝和白毅目光也看了過去。
容謹芝的臉色越發難看,她垂着頭……在老太太目光下不敢造次。
白毅擡頭,和莊初幹淨澄澈的目光相遇……他狼狽躲開。
連白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麽,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容謹城握住了莊初的手,笑容諱深莫測。
晚宴結束之後,莊初答應了和郁博倫談談,所以被接去了郁博倫所在的酒店。
莊初在會客廳內等着,總統套房內……牆壁上挂的畫都是價值連城。
莊初是受莊言的影響,對畫比較感興趣……她走進了些盯着那幅畫看。
郁博倫換了件舒适的運動套裝,拄着拐杖進來……
他見莊初看那幅畫看的認真,便輕手輕腳走到莊初身後笑:“這是周睿仿品。”
聞聲,莊初忙轉過身,連表情都變得拘謹起來。
郁博倫笑的溫柔:“別緊張丫頭!先坐……”
郁博倫坐下把拐杖放在一旁笑道:“其實……我比你緊張。”
一句話,逗得莊初一笑……那種拘謹感霎時就消失了。
郁博倫給人的感覺很親切很親切,只是要讓莊初開口叫一聲大伯,莊初暫時還是做不到。
“那個……謝謝您今天在宴會上幫我解圍。”莊初開口。
郁博倫沒吭聲,他仔細端詳着莊初的面容,良久鼻音濃重的開腔:“你和你爸爸真像。”
她再擡頭看向郁博倫時,見他皺緊眉頭取下眼鏡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用力按了按眼部重新把眼鏡戴上對莊初溫柔的笑着。
莊初看着這樣的郁博倫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自己心裏也是酸酸的。
“來丫頭!和大伯坐近些……”郁博倫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大伯好好看看你!”
很奇怪,從郁博倫嘴裏提出來的要求,莊初就是很難拒絕,她照着郁博倫的意思,緊挨着郁博倫坐下。
郁博倫眸子更紅了,霧氣若隐若現,他笑着握住莊初的手,唇瓣微顫間終于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大伯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這句話一下子就讓莊初眼睛紅了,莊初應該是被郁博倫發自內心的真摯感情所感染吧,終究沒有能俺耐住自己,叫了一聲:“大伯……”
這聲大伯難能可貴,郁博倫垂下頭不想讓裝出看到自己落淚:“以前,我還以為郁家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幸虧還有個你……”
郁博倫一手握緊了莊初的手,一手掏出手帕快速擦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感嘆:“幸虧還有個你,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是孤孤單單的了。”
這一次郁博倫要和莊初單獨談,莊煠眉多少有些不放心……
她站在會客廳外來回踱着步子,她想要知道郁博倫是否會和莊初提關于恒業的事情,是不是會提把莊初過繼到他名下的事情。
要是說了,莊初那個臭硬臭硬的脾氣要是拒絕了呢?!
莊煠眉有些緊張。
“叮咚——叮咚——”
門鈴一響下了莊煠眉一跳,她朝着會客廳看了眼急忙走到門口去開門。
“媽……”
莊煠眉一開門見郁博倫的養女郁可欣抱着一堆文件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她沒讓開身讓郁可欣進來。
她問:“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有一些緊急文件我送過來給爸爸……”
緊急文件?!
莊煠眉如果猜的不錯,今晚在容家老太太壽宴上發生的事情郁可欣已經收到風聲!
她之所以這麽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怕是要探一探虛實。
郁博倫的養子郁可逸要不是在美國出差,恐怕這會兒也會來這裏。
莊煠眉對郁可欣笑的溫軟:“你爸爸有客人,文件給我吧……你早點回去休息。”
☆、更像是一種挑釁
吃了閉門羹郁可欣并沒有放棄,她笑着像是對莊煠眉撒嬌似得道:“媽……我好不容易來了,你也不讓我見爸爸一面!有客人我就等到客人走就是了……怎麽?還怕我打擾你們夫妻倆的二人世界呀!”
郁可欣長得甜美,撒起嬌來并不令莊煠眉生厭。
她笑:“你爸爸真的有客人……先回去吧,等一會兒你爸爸和客人聊完就該休息了,也和你說不了幾句,這不是怕耽誤你時間麽。妲”
“哎呀,媽……”郁可欣忙擠過去單手挽住莊煠眉的手臂,故作可憐兮兮的看着莊煠眉,“求你了,讓我進來歇歇腳喝杯水吧!媽媽你看……我穿的高跟鞋,很累的!窀”
郁可欣話音剛落,會客廳的門就開了。
“那我們就說好了!”郁博倫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拉着莊初的小手和莊初說笑着從會客廳裏走出來。
眼看着今天郁可欣和莊初這一面是躲不過去,莊煠眉也只好讓郁可欣進來向裏面走去。
郁可欣跟在莊煠眉身後進來,當她看着郁博倫拉着莊初的手滿眼溫柔的樣子,心莫名一緊。
莊初穿着白色的長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勾勒了出來,那奢華的皮草更是襯得莊初像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氣質……那樣脫俗。
郁可欣眼見着郁博倫看着莊初的眼神,抱着文件的手不自覺收緊,那眼神……是不同于看着她和郁可逸的眼神,充滿着慈愛和心疼,滿滿的喜愛藏都藏不住。
而郁可欣記得……郁博倫對她和郁可逸的眼裏只有嚴厲。
偶爾因為優秀得到表揚……郁博倫的眼裏也只有笑意,那種眼神絕不似像看着莊初這樣……
看來,從容家老太太壽宴上傳來的消息,确實是真的!
郁博倫……到底是找到遺落在世間的那顆滄海遺珠。
“嗯……”莊初笑着點頭,那美麗若寶石的眼睛彎起像月亮一樣。
“談完了?”莊煠眉輕笑走過來姿态就像是一個溫柔的母親。
莊初的目光越過莊煠眉落在郁可欣略微蒼白的小臉上,對她點頭一笑。
郁可欣抱着文件的手收緊,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另外一個女人站在自己爸爸身邊這樣點頭和自己打招呼,在郁可欣看來……更像是一種挑釁。
郁可欣亦是對莊初笑了回去,落落大方,沒有讓郁博倫和莊初看出絲毫的不快。
“讓人送初初回去!”郁博倫此刻的眼中只有莊初,拉着莊初的小手都舍不得松開。
初初?!
這個昵稱讓郁可欣覺得刺耳。
這樣親昵的稱呼,這樣溫柔的眼神……這些都是這個當了郁博倫二十多年女兒的郁可欣沒有得到過的。
忌妒!
郁可欣能夠清楚理智的認知到自己現在的情緒,也就能夠準确平靜的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司機就在酒店外候着。”莊煠眉走至莊初身邊對郁博倫道,“你腿腳不方便先休息,我去送初初。”
“好!”郁博倫用力握了握莊初的小手,“回去早點休息。”
“您也早點休息!”
莊初說完便跟着莊煠眉一起離開。
“你怎麽來了?”郁博倫今天心情特別好不似平常總對郁可欣板着臉,這樣的笑臉……從小到大郁可欣很少見。
“公司有一些急件需要爸爸處理,原本明天送過來也來得及……只是我想着早點送來,明天早上爸爸一早上起來就能處理,省的我來早了還打擾爸爸休息。”郁可欣說着把文件放在了茶幾上。
“好,你也早點回去休息。”郁博倫說着轉身準備回卧室。
“爸爸!”郁可欣喚了一聲。
“嗯?”郁博倫看着郁可欣。
郁可欣原本是想要問郁博倫剛才那個女人是誰,但……話到嘴邊她覺得自己那樣問恐怕不明智,郁博倫沒有說自己最好還是先裝傻。
郁可欣對郁博倫笑的明媚:“沒什麽……就是想說您也早點休息。”
“嗯……去吧!”
郁博倫說完拄着拐杖回到了卧室。
電梯內。
莊初和莊煠眉并肩而立誰都沒有開腔。
“謝謝你今天幫我。”
莊初還是向莊煠眉道謝了。
莊煠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個容家的二小姐連着我一起罵了,我要是不出面不是太窩囊了?”
莊初轉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位親生母親,不自覺和莊煠眉默契的輕笑一聲。
“你大伯和你提關于恒業的事情了嗎?”
莊煠眉這句話一出,讓原本緩和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莊初斂起笑意,平靜道:“既然這麽想知道,為什麽不去問問大伯要來問我?”
“大伯?!”莊煠眉能看出來莊初和郁博倫談得很好,但是沒有想到莊初這樣一個倔強的姑娘竟然會這麽快改口。
莊初抿唇不再搭理莊煠眉。
聽到“大伯”這兩個字,莊煠眉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至少這是個好的開始。
只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認了大伯卻不認自己這個親生媽媽,這讓莊煠眉多少心裏有些失落。
“當——”
電梯一到,莊初便對莊煠眉說:“不用送了,我自己會走。”
“好!”莊煠眉也就真答應了。
她看着莊初出門,她的司機給莊初開了車門,莊初上車之後才再次進入電梯。
——————
郁可欣從酒店出來上車之後遲遲沒有開車,她單手扶着方向盤……一雙幽深的眸子深沉的讓人看不懂。
良久,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郁可逸的電話,可是電話響了良久都沒有人接。
郁可欣皺着眉難掩煩躁,指尖快速在虛拟鍵盤上飛舞給郁可逸發了條短信,讓他看到信息立刻回電話,有急事兒。
發完短信郁可欣随手把電話丢在副駕駛上,沉着臉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郁可欣一路狂飙,耳邊只有轟隆隆的發動機聲。
莊初的出現對郁可欣來說簡直是雙重打擊。
在感情上和未來上。
以前……雖然郁可欣知道自己和郁博倫不是親生父女但索性,郁可逸也不是……不論怎麽說郁博倫也只有自己和郁可逸兩個孩子,不是親生……她也覺的有感情在。
可莊初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溫柔的郁博倫,那樣的笑容那樣溫柔的眼神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難道這麽多年她在郁博倫的身邊這樣的謹言慎行這樣的言聽計從……這樣的全心全意孝順他二十多年,都抵不上血緣關系?!
郁可欣不服氣!卻不能不服……
誰讓莊初和郁博倫的體內流淌着同樣的鮮血!
于未來上,原本郁可欣的競争對手只有郁可逸……這麽多年自己穩紮穩打到如今,可以說和郁可逸不分上下,如果自己再找一個得力的丈夫……那麽自己的迎面算是比較大的。
如今,莊初的出現……讓他們兩個養子女瞬間喪失了競争的機會。
郁可欣和郁可逸這麽多年以來的努力将會完全敗給所謂的血緣至親!他們倆……将會成為郁博倫棋盤上的棄子!
郁可欣想到這裏目光越發陰沉,腳下踩着油門的力道不自覺加大。
從小達到,郁博倫就告訴他們兄妹兩個人,恒業的繼承人會在他們之間産生!所以郁可欣和郁可逸這麽多年以來活的像是冤家對頭,一直在競争表現。
這一切……現在看來都成了笑話。
郁可欣回到自己在晉江市區內買的高級公寓,剛一進門脫掉高跟鞋的高跟鞋還沒來得及放下郁可逸的電話就來了。
郁可欣并沒有着急接電話,她放下鞋子赤腳走到酒櫃前放下電話倒了一杯酒,打開音樂,在電話第二次響起的時候才按下接聽鍵。
“不是說有急事兒嗎?!這麽久才接電話!”郁可逸那邊全都是不悅。
“郁可逸……”郁可欣輕笑一聲,“你說……我們倆鬥了這麽多年為了什麽?”
電話那頭,郁可逸一愣,語氣生硬:“你喝多了?”
也難怪郁可逸,這些年……郁可欣和郁可逸為着一個目标而努力,從小就讓郁博倫給他們注定了這輩子都是冤家對頭。
郁可逸笑開來:“告訴你一件事兒,爸爸……找到了一個和他體內同樣流淌着郁家血液的人,我們倆……沒用了。”
郁可逸面色一沉,是良久的沉默。
“信不信……随你吧!”郁可欣知道郁可逸或許會不相信,以為是自己耍的什麽手段,她笑着挂了電話聽着音樂将杯中的美酒飲盡,苦澀的厲害。
她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喂,毅……能來我這裏陪我嗎?”
今晚這樣的夜,需要得到安慰的何止是郁可欣一個人……恐怕白毅是,容謹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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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各大報紙雜志的頭條,全都是莊初和莊煠眉還有郁博倫站在一起的照片。
标題偌大的題目不是什麽,郁家後人回歸,恒生繼承人成謎。
不然就是什麽,容氏少東平民女友竟是郁家滄海遺珠。
各種各樣的內容和題目都是圍繞着這兩件事兒來寫,傳的大街小巷街知巷聞。
莊初幸虧是沒有開機,不然電話早已經被打爆。
起床之後,莊初看到坐在餐桌前表情凝重的莊爸爸和莊媽媽。
莊初拉開椅子坐下:“怎麽了?怎麽這種表情?”
莊媽媽一語不發的把報紙遞到莊初面前,碩大的幾個紅字“郁家後人回歸,恒生繼承人成謎”一下子就闖入了莊初的眼簾。
莊初一怔,她捏着報紙仔細那那些小字。
“莊初,媽媽不是怪你認祖歸宗!只是……這麽大的事情,我和你爸爸竟然提前連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莊初聽到莊媽媽這麽說才放下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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