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同居
可是張小武卻不想給她留下幻想,生生地克制了自己男性的本能和沖動。
張小武指着那地道口道:“你躲下面吧!”
人家都穿成這樣了,老實說跟沒穿也沒多大的區別了。可是卻沒能吸引到他。甚至連正眼都沒瞧過她。反而讓她下地道,馬冬菊內心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也非常傷心。
終于還是沒忍住。眼淚滑落而下,抽泣起來。一瞬間。整張臉都被眼淚給打濕了,就跟一頭散了水的大白菜似的。鮮嫩水靈。
她身上顫着,看起來很傷心,是。昨晚上全是我幹的。你啥都不知道,可是人家今晚是準備補償你的,只要你願意。你想怎麽樣弄都行,可你怎麽可以叫我躲地道?你就那麽不想要我嗎?
人家都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你了。也穿成了這樣,可你卻如此的冷漠。她感到自己的尊嚴都遭到了踐踏,心痛如絞。
但是她很快就找到了借口。“那裏面太暗了,我怕。”
張小武看她吓得瑟瑟發抖。心想也是,一個女人大晚上躲在那陰暗的地道裏确實會害怕。心腸一軟,“行吧,你睡我爸媽的房間吧!”接着,就把床板給蓋了上。
馬冬菊梨花帶雨地看着他,“小武哥,你爸媽都是在那間房裏過世的,我怕”
這個理由也充分,鄉下人很迷信,張小武不也親眼見到鬼了嗎?據說,老人死去的房間裏,鬼魂會在那房間裏停留,想到這一點張小武也很無奈,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他家裏只有兩間房,很無奈,只能讓她呆在這個房間裏了。
這厮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
“好吧,你睡床上,我打地鋪。”
張小武從櫃子裏拿出一張草席就鋪在地上,馬冬菊從背後抱住了他,背後馬上傳來了柔軟的感覺,給人一種惬意的感覺,背後傳來細若蚊蟲的聲音,“小武哥,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情意嗎?”
馬冬菊覺得是時候表白了,她一直都想表白,但是一直都不敢,這一次,和他在一個房間,情動之下,反倒讓她沖開了一切枷鎖,她流着淚笑着說:“小武哥,其實打小我就喜歡你,要不然,你覺得一個女娃兒怎麽會一天到晚跟着一個男娃兒屁股後頭轉呢?
因為我喜歡你,打小我就想嫁給你,後來你去了外面念書,我天天念着你,媒人來了很多,相親的對象也很多,可是我都一一推掉了,因為我的心已經被你占滿了,再也容不下別人。這麽多年,我一直盼着你來我家提親,可是你始終不來,你知道我心裏多難受嗎?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我們其實早就很親密了,我們之間也早就沒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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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在我心裏面我就是你媳婦兒,我們滾在一起很正常的。你呀,就是沒心沒肺,人家的心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張小武聽着也是一陣震驚,原來這丫頭打小就喜歡自己了,可笑,自己一直當她是哥們兒,他很想說,我只當你是哥們兒,我并不喜歡你,也沒想過要你做媳婦兒。
但是,那話要是說出來,那是多傷人,張小武于心不忍,但是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會越陷越深。
他剝開了她環繞着他的手,一咬牙道:“冬菊,這是我的底線,咱們不能睡一起就這樣吧!明天我還有很多活要幹,我困了。”
說完,張小武就躺到了地上的草席上,轉過身去背對着她。
馬冬菊心裏一陣刺痛,就如同被萬千鋼針紮一般,身子也不由得後退,跌坐在床板上,“啊……小武哥……”
馬冬菊躺在床板上,徹夜難眠,張小武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體會到了,原來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單相思的可憐蟲而已。
整夜,她都以淚洗面,愛情的滋味很甜美,但若癡心錯付,就會有無窮盡的痛苦和煎熬,可是她對自己的決定并不後悔,即便是他不喜歡自己,只要跟他在一起,看着他,守着他,在他身邊為他洗衣做飯,伺候他,她仍然能感到淡淡的幸福,她願意。
她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只要多關心,多體貼他,終有一天,他會喜歡上自己的,她期待着那一天早點到來。
而馬冬菊的娘家卻炸開了鍋。
馬六急得在堂屋裏圍圍轉,轉來轉去,不知轉了多少圈了。
胡惠道:“當家的,別轉了,你把我的頭都給轉暈了,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馬六把煙鬥鍋子放在鞋底上敲了敲,重新添上煙絲,吧叽吧叽地抽起來,他能想什麽辦法,這一天,兄弟倆把他家所有的親戚都找遍了,也沒找着人,這個死丫頭去哪了呢?眼看着,趙大海就要來了,到時候交不出人來,那臉可就丢大了。
胡惠見當家的也拿不出個主意來,就說:“秋芸一來提親人就不見了,我看人八成是他們倆給藏起來的,不如咱們再去他們家找。”
“你不是找過了嗎?”馬六沒好氣地道。
“可能還有些地方忽略了吧!”
胡惠記得秋芸家那個柴房,她就沒有翻遍,但是她不敢說出來。
“好,現在大家都在,咱們半夜去再搜一遍,就這麽定了。”
打定了主意,到半夜的時候,全家一齊出動,老兩口,大兒子,小兒子,大媳婦,小媳婦全體出動。
今晚天色比較暗,天上只有寥寥幾顆星星。
張小武和秋芸大半夜就聽到了踹門聲,砰砰砰,就被驚醒了。
本來馬鑼是建議直接翻牆進去來個偷襲的,但是被馬六給否決了,這老頭是要面子的,你從門前大搖大擺的進去倒沒什麽,但是你翻牆就成了偷盜之輩了,這事他不能幹。而且,這麽多人,還怕冬菊那丫頭跑了不成?
外面那麽大的響動,張小武和馬冬菊都吓了一大跳,張小武趕緊将她藏進了地道,這才去開門,扯開嗓門說,“誰呀,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