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荒島求生:我與“蘿莉”的歷險記(十一)

摸索了一會兒,賀溯找到了所謂的“地下”的入口。

那似乎是一個地穴,賀溯想了個法子引來了守在門口的兩個食人族後順利的進入了裏面。

食人族關押人的方法十分簡陋,他們只是用藤條将人捆在了粗壯的樹枝上便作罷了,賀溯本以為自己會見到那幾個一同流落荒島的人,沒想到自己卻看到了……孕婦?

而且不止一個孕婦。

這些肚子被撐起的女人被綁起來,身上不着寸縷,賀溯略微數了一下,這個狹窄的地穴裏居然足有數十個孕婦蜷縮于其中。

他走過去,不少孕婦雖然睜着眼,但在看到他的時候毫無反應,賀溯試着把手在她們眼前晃了晃仍舊毫無反應,看上去可能已經早已崩潰變得癡癡呆呆了。

不過仍有一個意識猶存的樣子,她看到賀溯的時候表情瞬間大悲大喜,似是想呼喊,賀溯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她才堪堪忍住了,但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了滿臉。

賀溯解開她,孕婦緩了好一會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但顯然長時間的囚禁已令她的精神出現了一定的問題,因此話也說的颠三倒四。

賀溯整理了一下,大致明白了她的經歷。

她是上一批流落荒島的人,大概在一年前,她和其他幸存者在這裏被食人族抓走後,食人族先是把男人當做肉豬來飼養,然後強/奸了女人來讓她們生下小孩。

目的是……改善口味。

男人被反複的割肉,女人則被當做生産高等的細嫩嬰兒肉的工具……麽。

賀溯的不自覺咬緊了牙關,盡管這個世界可能是虛構的,盡管這些人和他一點關聯也沒有,但他控制不住的在心底感到了……名為憤怒的情緒。

他覺得很惡心。

有那麽一瞬間,他産生了将這個食人族聚居地裏的人——不,這種東西不配被稱作“人”——将它們全部屠殺幹淨的沖動。

深呼吸,賀溯将起伏的情緒撫平,看着那些孕婦卻感到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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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相幹的人而心潮起伏,這一向是做他們這行的大忌。

而現在,他竟有些不知道這情緒生得到底是對是錯了。

賀溯收拾好情緒後開始尋找其他的地穴,因為根據那個孕婦的描述男人和女人是分開來放的,而已經在“使用”中的男人則會搬到割肉專用的帳篷中。

大概是陰險男身上肥肉很多且疏于運動,看上去質量不高口感不好,于是被最先拿來食用了吧。

那些孕婦被留在了那個地穴中,倒不是賀溯不想救她們,而是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有心無力。

他聽那個孕婦說,她剛來的時候還有個還保持了一點點意識的女人,告訴她似乎來到這個島上後似乎就再沒有人逃出去過了,食人族供奉一個奇怪的邪神,邪神将所有人困住了。

賀溯在之後果然找到了用來飼養“肉豬”的地穴,他在裏面看到了許多赤身*的男人,包括那個壯碩男甄浩。

甄浩在看到他的時候一副即将崩潰的模樣,痛哭流涕的哀求賀溯救他出去。

賀溯冷酷的拒絕了他,因為就算帶他出了地穴也沒法将他帶出食人族聚居地,畢竟甄浩的身手太累贅。

見賀溯想要抛下自己離開,甄浩的眼中升起一抹扭曲的嫉妒,他居然開始大聲的喊叫起來!!

賀溯:……豬隊友!!

甄浩發出的動靜很快吸引來了大批食人族,他們将地穴唯一的入口兼出口堵住,對賀溯擺出了虎視眈眈的表情。

賀溯抽出玄黑匕首擺出防衛的姿勢,他覺得有些後悔,應該在看出甄浩的不對的瞬間殺了他才對。

這種情況下,賀溯的身手再好也無法在這種狹窄的環境中與多名食人族纏鬥。

“吼——嗷!”一聲厲嘯聲傳來,原來将賀溯團團圍住的食人族們有些躁動,卻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道路來,賀溯沒有輕舉妄動,他看到從外面走進來一名高大的食人族。

這個家夥有些眼熟,賀溯想起來這是自己那時候在海灘捕魚時遇到了那個。

他的地位看上去在食人族中極高,這次他的頭上帶着鳥的羽毛制作的頭冠,脖子上的項鏈也是嬰兒頭骨串成的。

原來他就是食人族的祭司。

他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賀溯,似乎在說“又見面了”,賀溯臉上神情更冷,他慢慢平舉起手臂,匕首尖直指祭司,祭司被他如此指着,眼睛也眯了起來,瞳孔變得有些像野獸。

雙方之間的氛圍劍弩拔張。

忽然祭司縮緊的瞳孔放松了,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命令似的,吼叫的兩聲,又做了幾個手勢,然後所有的食人族都退了出去。

除了那些“肉豬”,地穴中只剩下賀溯和祭司。

“我、知道、你在找、什麽。”祭司忽然說出了英語來。

賀溯一驚,卻被他接下來說的內容吸引住了。

“我、知道你、在找、那兩個、小男孩。”祭司用不甚熟練的英語斷斷續續的說道。

賀溯身上收斂得很好的殺氣一下子放了出來,簡直能夠刺得人生疼。

祭司也不愧是祭司,換作常人已經瑟瑟發抖了,比如那邊努力減小自己存在感的甄浩,他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說:

“他們、是、非常合适、的、材料,已經被、我們、獻祭給了、偉大的魯卡拉神大人。

眼看賀溯有要發飙的征兆,知曉賀溯戰鬥力的祭司連忙道:“不過、并沒死、他們、被、魯卡拉神大人、選中了。”

“我現在、帶你、去。”說完他向地穴口走去。

走了兩步,見賀溯沒有跟上來,他擺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賀溯,似乎在問“怎麽不跟上來?怕了?”

賀溯垂目,纖長的睫毛輕輕抖了抖,目光無聲的掠過視界不起眼處兩個孩子的狀态條。

血條是滿的,不過卻多了一個狀态,只是亮起的那個圖标十分抽象,看不明白意思。

收回目光,賀溯大步跟了上去。

食人族祭祀魯卡拉邪神的祭壇設置在一個寬闊的地下溶洞中。

看到溶洞的時候賀溯的眼皮跳了跳,想起了全程狼狽奔逃的第一個世界。

他跟着祭司走了進去,祭壇似乎是食人族的禁地,除了祭司和被邪神選中的人都不得靠近。

祭司在他跟進去後便退了出去,并表示想要見到那兩個孩子,就只能自己走下去了。

賀溯的腳步不停。

反正……再壞的結果也只剩任務失敗了。

這一次是他的疏忽,他願意承擔後果。

越往裏走便越昏暗,只有火把沉默的燃燒着,溶洞很深,賀溯又走了兩步,忽然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熟人。

“啊,是你啊。”精英男劉轶保持着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的樣子——穿着人字拖和皺巴巴的西裝,他一手插在西褲口袋中,向他打了聲招呼。

賀溯停住了,不向他靠近。

這個劉轶……他現在身上有着和那個懦弱的中年謝頂男人瘋狂時一樣的氣息。

那種讓他覺得危險的氣息。

劉轶并不在意賀溯戒備的樣子,自顧自的說着話。

“我啊,原本還以為會死掉呢,被抓住的時候,結果沒想到居然活下來了。”

他長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按在溶洞的岩壁上,無意識的摩挲着,一邊說着話:

“說實話,我挺後悔的,好好的談個生意,幹嘛非要自己跑過來,結果——呵呵。

“我啊,少年白手起家。公司注冊的時候資金才五十萬,我花了五年時間,把它變成了五千萬。”說到這裏,他的手指略微收緊,“我優秀麽?當然。我比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要優秀,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賀溯并不搭話。

劉轶繼續自說自話:“可是為什麽呢,那些公司排擠我,給我下絆子……我辛苦打拼來的,馬上就要變成水——流走了。”

這段回憶有些痛苦,他不自覺的用力用手摳着岩壁,手指鮮血淋漓也不停下:“我坐飛機是為了談生意,這筆生意能讓我的公司起死回生,說實話,我到了荒島的時候竟然還松了口氣,想着‘這樣也好,不用再折騰了’。”

“魯卡拉神看中了我,因此我不像那些下等的渣滓,只能被圈養等着宰殺來吃。”他說,賀溯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可是為什麽,魯卡拉神大人,最終,選的不是我。”他說。

“為什麽呢,為什麽呢,明明我更加優秀。”他說。

“為什麽就連那個惡心的基佬都能被選中。”他說。

如同發生在中年男人身上那般,他開始不斷的重複起了“為什麽”,他的音調越來越高,語速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刺耳。

那些刺耳的聲音連成一片,在溶洞中回響不絕——

賀溯彎下腰大口的呼吸,盡管妖妖靈開了保護機制,卻止不住那種惡心感。

這感覺似乎是發自心底湧出的。

“為什麽————”劉轶的質問戛然而止,他忽然爆炸了。

劉轶,整個人,在忽然之間,爆炸成了無數細小的肉屑,他身體裏的血液也因為爆炸的作用濺得很遠。

站在五米開外的賀溯也不可避免的被濺到了臉上。

賀溯恍惚的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擡起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這時他感覺到自己耳間略有沾濕,一摸——竟然流血了。

緩了一會後賀溯擡腳,跨過劉轶留下的痕跡,繼續向溶洞深處的祭壇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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