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以牙還牙

“浔陽!”褚琪楓的一聲呼喚回旋耳畔,帶了許多的欣喜和無措。

褚浔陽的眼眶微濕,退出他的胸膛揚眉一笑:“哥哥!”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什麽時候醒的?大夫不是說——”褚琪楓上下打量她,從來沉着冷靜的少年竟像是婦人一般唠唠叨叨。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褚浔陽肩頭猶且透出幾絲鮮血的繃帶上,突然就慌亂起來,一下子捉住她的手臂,急切道,“怎麽受傷了?”

說着就要拆開繃帶來查驗傷情。

“我沒事!”褚浔陽側肩躲開他的手,“我有很多話要和哥哥說,天色晚了,這裏的路不好走,我們先回營去,父親不知道我出來了,回去晚了我那兩個丫頭該受罰了。”

“真的沒事?”褚琪楓的眉頭皺的死緊,看着她微微發白的臉孔,心口被刺痛的厲害。

對于這個妹妹,他一向看重,甚至于将她看的比自己還要重,尤其在褚易安的熏陶下幾乎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裏,突然見她受傷流血,自是緊張的很。

“我不過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哪有那麽嬌貴的。”褚浔陽道,對他露齒一笑。

“我褚琪楓的妹妹,自是比任何人都嬌貴的。”褚琪楓見她如此,流光溢彩的眼眸當中溢着笑,擡手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頂道。

他說着,手指就勢下滑,将褚浔陽的腦袋壓靠在自己的肩頭輕輕的抱了下。

雖然在人前要主意男女大防,但是背地裏褚浔陽和褚琪楓這雙兄妹卻是不分彼此的。

“哥哥就不怕把我寵壞了?”褚浔陽把臉埋在他的肩頭,把眼角悄然湧出的淚痕在他的衣料上拭幹。

自懂事以後,她從來都是不哭的。

她願意笑,願意笑着面對一切,可是這一刻,再次觸到親人久違又溫暖的胸口,聽着曾經錯失的親人這樣真實又熱烈的心跳——

她突然覺得,她所謂的那些堅強其實也都沒了意義。

他們是她的親人,他們一起為她撐起一片最廣闊的天空,在這裏,她不用勉強自己的心也不用勉強自己去做任何事。

開心的時候可以肆意的笑,傷心的時候也可以無所顧忌的哭。

做随性而自在,真真正正的那個自己。

“丫頭,你可以任性,但是千萬別逞強,哥哥和父親一樣,只要有我們在的一天,哪怕是把你捧上天了又何妨?”褚琪楓朗朗一笑。

“哥哥說的話可是要算數,我都記在心裏了。”褚浔陽彎了彎嘴角,自他肩膀探頭出來,看着他溫和的眉眼含笑道,“我這一趟是私自離營,回去父親定要震怒的,說好了,到時候哥哥去替我領罰。”

“你這丫頭!”褚琪楓眉目之間的笑意更盛,擡手又摸了摸她的後腦,“你真的沒事了?昨晚我看的時候可是起了好大的一個包。”

“我人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了,再磨蹭天就黑了,先走吧!”褚浔陽道。

“好!”褚琪楓已經觀察了她好一會兒,見她談笑自如也就放心,回頭對随行的侍衛吩咐了一聲,一行人便加緊行程從原路返回。

彼時蔣六等人已經帶着馬匹抵達山谷入口,眼見着天色已經摸黑,正在心急如焚的時候就看見一行人從深草叢中過來。

“郡王爺!郡主!”蔣六等人急忙迎上去,幫忙開路。

“嗯!”褚琪楓淡淡的點頭,“此地不宜久留,先回營吧!”

“是!”蔣六颔首,招呼人牽馬過來,一行人片刻也不多留的策馬離開。

這裏地處兩軍交戰的核心地帶,任何地方都有可能發展成為野戰場,他們趕的又是夜路,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擱。

這一路上幾乎沒有什麽交流,只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兩個時辰之後又再次路過那片蘆葦蕩。

“郡王爺,前面好像有打鬥聲。”幾個侍衛之中蔣六的聽覺最為敏銳,警覺道,“難道是有敵軍偷襲,在這裏交上手了?”

幾人收住缰繩,褚琪楓剛要差人去看,褚浔陽卻擡手攔住,道:“蔣六,你帶人繞路先到蘆葦蕩的對面的出口等着,我和二哥去去就來。”

說話間她已經翻身下馬,仰頭看向馬背上的褚琪楓,正色道:“哥哥,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褚浔陽從來不會無事生非,褚琪楓想都不想的随後也跟着下馬。

把馬匹交給蔣六先行帶走,兩人只帶了貼身的兵刃就閃身鑽進了蘆葦蕩裏隐沒了身形。

一路循着那打鬥聲傳來的方向摸索過去,前面的戰況似乎十分慘烈,隔了老遠就有濃烈的血腥味兒彌散。

為了保險起見,褚琪楓一直不動聲色的搶先褚浔陽半步将她護在自己力所能及的保護範圍之內。

褚浔陽看在眼裏,心裏有一股暖流湧動卻未點破,跟在他身後朝事發地點逼近,最後兩人在一叢兩人多高的蘆葦從後面止步。

不遠處的小道上兩方人馬糾纏,一輛看上去樸素無華但做工卻十分精致講究的馬車被迫停在小路中間,十多名身着統一藏青色服飾的護衛從四面八方将馬車圍攏保護起來。

外圍被上百名的南華士兵死死圍住,雙方擊殺慘烈,地面上已經倒下幾十具屍體,但一眼看去卻青一色的全都是南華士兵。

“殺我軍中參将,還大言不慚,你們是西越人的探子,今天不斬下你們的狗頭我誓不為人。”領頭的南華将領已然惱羞成怒,站在一處小土坡上大聲怒道。

“都說了那個光頭的死和我們無關,我們只是路過的平民百姓,你們再要糾纏,就休怪我不客氣!”護衛在馬車旁側的冷面漢子語氣冷肅的回,面對這樣的困境卻無絲毫懼意。

“是南河王府的人。”褚琪楓皺眉,儒雅平和的面孔上瞬間蒙了一層寒霜。

“嗯!”褚浔陽點頭,“我本來只是出營來尋你的,可是路上發現了一點異常,于是就抱着試試看的想法讓遠山他們在此設局,沒有想到真的是南河王府的人。”

褚浔陽的布局其實很簡單,先讓朱遠山帶人去引了一隊南華人過來,然後陸元在此潛伏,遠遠的看到褚靈韻的車隊出現就把藏在一邊的光頭等人的屍體扔到路上,褚靈韻的馬車受阻,侍衛正在查看這些擋路的屍體的時候剛好南華人趕到,就讓南華人産生錯覺,以為那光頭等人是死在褚靈韻的護衛之手,畢竟眼下處于兩軍交戰的敏感時期,這個栽贓嫁禍的手段幾乎是十拿九穩的。

褚琪炎既然敢對褚琪楓設局,她也沒有不以牙還牙的道理,就算褚靈韻今天會意外死在這裏也不值得可憐。

“馬車裏的人是安樂郡主吧?”褚琪楓沒問這些,卻是馬上抓住重點。

褚浔陽并未回答,褚琪楓已經輕拍了下她的手背,淡聲道,“走吧,我們先回營去!”

褚靈韻既然出現在這裏,那麽顯而易見,褚琪炎必定也在附近,很多話都不用說的太明白。

兩人悄聲退出蘆葦蕩,和蔣六等人會和之後馬上策馬回營,剛到軍營門口就見朱遠山神色焦灼的在那裏來回踱步。

“郡王爺!郡主!”見到兩人平安歸來,朱遠山喜出望外。

褚琪楓翻身下馬,面沉如水,把缰繩往他手裏一扔,一邊大步往裏走一邊面沉如水的冷聲吩咐道:“去!把昨夜給郡主診病的郭大夫給我帶來!”

不管對方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但是敢動他寶貝妹妹的手腳來設局那就罪該萬死!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