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你掉不掉

第七十四章 你掉不掉

晚上江棋照例把盛爸喝的醉醺醺的打着酒嗝回了房間,順便連着他姑父一塊放倒了。

唉,贏的太容易的人生讓他總有種勝之不武的感覺。

江棋洗漱完上三樓,盛爸不僅替他曬好了被子,還特地從院子裏折了枝梅花來,插瓶子裏放他床頭了,橘黃色的燈光一照,十分有意境。

江棋躺下去,剛拿出手機準備刷,就聽到外面很輕的一記敲門聲,他起身去開,盛轶抱着枕頭蹿了進來。

“你媽晚上不會叫你嗎?”江棋有些猶豫,雖然他挺想和盛轶待一塊的,但畢竟現在時期特殊,還是收斂點好。

“叫我幹嘛?”盛轶放好枕頭,一掀被子躺了進去。

“萬一有事呢?”

“不會,她們都睡下了。”盛轶說:“明天早上我早點溜回去。”

江棋嘆了口氣走過去,“有必要嗎,就兩三個晚上。”

“有。”盛轶等他進來後,手摸進他褲子裏,“十分有。”

“操!”江棋跳起來,意識到聲音太大了又趕緊壓低了,“幹什麽你瘋了。”

盛轶翻過身來吻住他,“放心,他們聽不見。”

“等等。”江棋叫住他,“這床你爸好像哪個螺絲沒擰緊,動起來有聲音,你聽。”他就地扭了兩下,果然一陣吱嘎的動靜。

“不聽。”盛轶二話不說掀翻了他,從他脖子一路舔吻了下去。

江棋一向都知道自己在面對盛轶的挑逗時沒什麽節操可言,只是沒想到能這麽沒節操,才來回兩下,他就徹底放棄思考這房間下面住的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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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底還有點廉恥之心和危機意識,他死咬着下唇無論盛轶怎麽動都沒出聲,床晃動的幅度稍微大一點他就得蹬他兩腳,真是忍的手腳筋都快蜷起來了。

盛轶還很有惡意的在他忍的最辛苦的時候,專門往他最敏感的地方頂過去,江棋氣的在他屁股上狠狠擰了兩下才總算消停了。

一場做下來可以說既慘烈又滑稽。

結束後江棋徹底攤在床上了,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忍的,盛轶下樓去擰了熱毛巾上來,替兩個人收拾幹淨了。

江棋覺得就他這麽跑來跑去的早晚被人發現。

盛轶上床後對着他支吾半天,一句話才總算問出了口,“你……覺得舒服點了嗎?”

江棋還在想這問題為什麽有個比較級,然後就想到了那天在酒店,他讓盛轶多練練的事。

其實……還好吧。

咳,挺好的,第一次嘛,有點問題正常。

可能也有他自己配合的原因,畢竟他也是……第一次。

盛轶為此練的這麽勤快倒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嗯。”江棋親着他的鼻尖,确實從那一次過後,後面就順暢很多了。

江棋:“你不用跟誰比較,那什麽……”

盛轶:“嗯?”

江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真的你能比較的,其實只有我。”

盛轶看向他,“你以前沒有……”

“沒有。”江棋有些尴尬,“所以我也不知道別人做這個是不是比我好。”

盛轶靠過來點,“那你想試試我嗎?”

盛轶說的認真,江棋看着他的眉眼,笑了,“我記下了,改天找你兌現。”

盛轶:“嗯,随時随地。”

“挺嚣張啊?”江棋笑了一會,輕撫着他的嘴角,說:“我其實無所謂,我就是,不喜歡的話就不是太想在下面。”

江棋關了燈,回頭時盛轶吻過來,兩個人在黑暗裏貼了很久,直到彼此氣息徹底交融在一起。

第二天江棋陪盛轶去鎮上又買了點年貨回來,主要是鞭炮煙火什麽的,裝了滿滿一後備箱,留了些給大年三十晚上,其他的交給盛李,帶着幾個孩子去放了。

下午陪奶奶坐着曬了會太陽後沒事做,盛轶帶他去後院池塘那兜了圈。

“我小時候經常在上面溜着玩。”盛轶說。

“不會掉下去嗎?”江棋看邊緣有些地方凍的也不是太結實,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照理說這種溫度就算有太陽,冰層也不會融化。

“你現在上去站會,看會不會掉下去。”盛轶笑着說。

江棋走過去,跟着他往下看,“底下有魚嗎?”

“有。”盛轶說:“其實下面溫度沒到零下,魚又是天生冷血,應該還游的挺自在的,冰太厚了你看不見而已。”

不算大的池子上面除了枯黃凋零的荷葉,确實什麽都沒有,江棋順着簡易的臺階往下走了兩步,腳底有些打滑,盛轶過來扶着他,往旁邊看了看,“小時候還覺得這水塘挺大的,現在看居然只有這麽一點。”

“為什麽會覺得挺大?”江棋怎麽看都覺得就那麽大,來的時候經過過一條人工河,就在盛轶家前面不遠的地方,那才是真的大。

“有一年被我哥推進去過。”盛轶說:“那時候還不會游泳,一直撲騰都夠不到邊,就覺得怎麽那麽大。”

江棋:“……”

盛轶:“現在應該游不到兩下就到邊了。”

快別說了,江棋差點要扶着心髒了,怕再聽下去會聽到他的心肝寶貝有過的其他差點被*幹掉的經歷。

要不是那人是他親哥,他真想找個沒人的角落跟他好好談談啊。

江棋在冰上踩了兩腳,腳底下的觸感還挺堅實,他放心的跟了過去。

然而還沒走兩步,不知道踩到邊上哪個脆弱的點了,冰面上出現一條裂紋,左腳就這麽陷了下去。

江棋:“……”

這運氣。

盛轶在水漫過他腳面的時候飛快的把他抱上了岸,饒是這樣,江棋的左腳也全濕了。

“沒事吧?”盛轶抱着他靠在後院的牆上,彎腰替他脫了鞋子,襪子的顏色都漸變到腳踝了,他皺眉,“現在就回去換了。”

剛轉身,就看到盛李站在背後,打量的目光看着他們,“你倆什麽關系?”

盛轶和他同時猝不及防的愣住了。

盛李往江棋腳上看了一眼,揮揮手示意盛轶先帶他回屋,江棋在經過他時,特地看了看他的臉色,除了有些不耐煩外,沒他想的震驚,但那話又分明是那個意思,他看出來了。

北方的冷冷的很實在,就這麽一路回到屋裏,二十米不到的距離,江棋的腳就凍的沒知覺了,盛轶去打了盆熱水來給他泡。

江棋示意他先去找盛李,“我沒事,又沒整個掉進去。”

“那你先泡會,我等會來給你換水。”盛轶擡頭看着他,“別擔心。”

“嗯。”

盛轶出去後在外面找了一圈,沒看到他哥,走到後院發現他正靠在池塘邊上的籬笆那抽煙,估計一開始也是想找個地方,沒想到剛好撞見他們。

“你倆不是朋友吧。”盛李說的很直接,“去年你帶他回來我就想問了。”

江棋這個名字從盛轶上大一開始,就反複的從他嘴裏聽到過,那時候他沒往那地方想,直到去年他倆一起回來,他才察覺有些不對勁。

尤其後來江棋突然走的前一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同尋常。

“嗯。”盛轶把外套拉鏈拉上,也往籬笆上一靠,“是不止朋友關系。”

“挺能耐啊,回一趟那邊學人家喜歡男人了。”盛李笑了聲,“你當初就是為了他回去的吧。”

盛轶沒說話,該承認的他都已經承認了,“先別告訴爸媽,找機會我自己跟他們說。”

“決定了?”

“嗯。”盛轶說。

盛李沉默了一會,遞給他一根煙,盛轶沒接,盛李啧了聲,還沒學會。

跟總是溫和有禮的盛轶不同,盛李有過一段時間的瘋狂叛逆期,把什麽不良的品行都學了個會。

可惜啊,唯獨不能喝酒,跟一夥人出去混社會不會喝酒讓他極度郁悶,不過也就這個時候讓他感覺自己跟這個弟弟還有點相似之處。

“提醒你一句。”盛李又給自己點了根,“媽可能知道了。”

盛轶看過來。

“不過你也別向她去求證,她自己知道和你當面跟她說是兩回事,明白嗎?”

盛轶完全沒想到他媽居然有預感,什麽時候知道的,他住江棋那還是那次喊他過來吃飯?

不得不說,他家裏人都比他要敏感。

“算了我不管你,你自己覺得行就行,這家裏也沒人會幹涉你。”盛李把煙扔了,“就記住一點,別做的太明顯,等媽她自己跟你說。”

江棋有些如坐針氈,不知道盛李要跟盛轶說什麽,明天就過年了,他希望盛轶這個時候能一口咬死了他們沒關系,就是這兩年他爸媽都不在,看在盛轶住在他那的份上,邀請回來一起過個年,就這樣,別的一概沒有。

不對,最好盛轶住在他那也不要提,這個時候聯系到這點更容易說不清。

“水涼了,我給你換一盆吧。”盛媽看他坐着發呆,過來說。

“不用阿姨,我自己來。”江棋着急起身,差點把盆踹翻了,“我自己來就行。”

“就放點水,你坐着。”盛媽把盆裏水倒了,重新給他和了一盆。

“謝謝阿姨。”江棋有些不好意思讓長輩替他做這些,尤其在盛李知道這個事情後,他順帶着看盛轶家人都有些目光閃躲起來。

盛媽去房間裏給他找毛巾,看外面江棋依舊木楞的坐着,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他們家這兩個兒子,盛轶從小到大沒讓他們操過一分心,而盛李,當年和他爸差點為他操碎了。

因為從小就聰明,又比一般人家的孩子皮,他爸擔心他那點聰明不用在正道上,所以對他的關注和管束就格外多,就這樣他還在外面胡鬧了幾年,打架鬥毆遲到曠課一樣沒少幹,後來還學人家混過一段時間當地的黑社會。

他爸差點氣瘋了,就算他次次拿回家的成績單上永遠是第一名也不足以抵消他做的那些混賬事,盛李也就是後來在外面玩膩了,沒什麽更能吸引他了,才回學校把書讀完了。

盛轶說過他的智商可能是盛李的滿值了勻到他這來的。

有他這個哥哥大鬧天宮在前,盛爸盛媽自然對盛轶的關心就少,在為盛李焦頭爛額的那幾年,盛轶從來沒讓他們擔心過,大事小事什麽決定都是他自己做,也就盛李消停那段時間,剛好遇上盛轶高考填志願,盛爸裝作關心的提了個學法的建議,沒想到盛轶還聽從了。

事後盛媽怪他爸,孩子喜歡什麽就學什麽,虧欠了他這麽多年,一上來就讓人改志願,你這爸當的也真是盡職盡責。盛爸自然無話可說,之後盛轶畢業說回來,不結婚之後決定回去,他們都沒幹涉過。

直到這次他跟江棋在一起,盛媽覺得作為母親應該教導他兩句,怕兩個孩子是因為一時糊塗,但她不知道怎麽開口,錯失的那幾年關心裏,盛轶一直做的很好,說明他有分寸。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像讓他改志願一樣讓他把江棋從他身邊改出去。

如果盛轶真的這麽聽話,她反倒更加自責了,覺得是當年他們的忽視才讓他現在這麽逆來順受,繼而又想起當年他想回去時的執着,如果真的是為了江棋,豈是她說兩句他就能輕易放手的。

盛媽找一塊毛巾的功夫,決定還是先不問了,等過段時間,她再找盛轶談談,看他到底什麽想法。

江棋等盛轶回來,看他隔老遠朝他笑了一下,一顆快從嗓子眼裏出來掉進洗腳盆的心才總算落了回去。

晚上盛轶照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抱着枕頭爬上來,江棋以為他至少能在家裏有一個人知道的情況下稍微收斂一點,然後盛轶就給了他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他媽知道了。

“什麽時候,剛才嗎?”

“應該不是。”盛轶說:“可能是那次來我那的時候,或者更早?”

江棋算了算,如果是那個時候的話,豈不是……

江棋不知道盛媽為什麽沒說,但她知道了确實是事實,江棋背着還在想到底什麽地方露個馬腳的盛轶,偷偷拿過手機,發了個抱頭痛哭的表情出去。

你的新上線好友表示,她還願意陪你去摘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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