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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性子乖巧,歷來沒有圈子裏富二代們惹人厭惡的習性。
喜歡的是舞蹈,唐媽媽又是個任由唐蜜自由選擇的人。家境敗落之前,唐蜜的老師都是來自國家最專業的頂尖老師來教導,唐蜜多次代表猗頓公學去參加比賽,歷來都是猗頓公學舞團的頂梁柱。
只是,學習舞蹈有什麽用?舞蹈、馬術、射箭這些,都是自費參加比賽,為了也是興趣愛好,對于高考的加分項少的可憐。更何況,猗頓公學的學生,學習這些也不是為了高考,只不過是為了申請國外的學校時,個人簡歷上好看一些罷了。
唐蜜今日不同以往,她生的極為聰明,學習上不過是稍微用些心就保持在中等偏上的成績,只是,如何該在這剩下的兩個月內提高成績呢?
唐蜜心思微微一動,想到了住在對門的傅莊,唐媽媽說過他成績每次都是年紀第一名,驿城四中又是重點中學,想來,傅莊的這個年紀第一,含金量比猗頓公學的含金量更高吧。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落下,唐蜜低頭見手腕泛起紅色,少年在樓道裏的時候,似是完全沒有收斂力道,跟鐵鉗子似的箍住不放。
想到男孩子清隽的模樣,唐蜜臉頰微微一燙,她的校服外套裏還藏着一張傅莊給的銀行卡,明天,她就可以把這張卡帶到學校,她終于交的上學費了!
接下來的日子,只要她好好學習,兩個之後考到年紀第一,等到畢業之前保持住名次,上了大學之後勤工儉學,她就不用唐爸爸唐媽媽操心了。
等下,還是把長袖的校服穿上吧,遮住手腕兒,也省的媽媽擔心。
唐蜜心底想的這些,唐媽媽并不清楚,唐蜜很快收拾完,唐麻麻仍然在整理東西,唐蜜吃驚出聲,“麻麻,你還在收拾這些?不是,不是說好了,不賣了嗎?”
唐媽媽吃了一驚,平日裏往日養的嬌貴的女兒觀察入微,眼眶泛紅的看着自己,她連忙扯出一抹笑,安慰受驚的女兒,“哪裏是為了你的學費,你看咱們搬到這裏之後吖,屋子也沒那麽大了,家裏也沒有阿姨收拾,我一個人做家務也是很累的。你就當媽媽是為了偷懶,不想做家務,所以賣出去之後,也能騰出一些位置來放別的東西,以後呢,咱們做家務也沒那麽累了。”
“洗完澡怎麽又穿了校服,快去換了家居服,媽媽做你最喜歡的香辣蝦好不好。”
“嗯!”唐蜜揉了揉手腕,她剛剛抹了藥,沒有太大味道,明天早上估計紅。腫就會消退,沒有理會唐媽媽的催促,她彎下身就準備來幫唐媽媽整理包包鞋子。
唐媽媽見唐蜜整理包包的雙手纖長,她正小心翼翼的整理着酒紅色鉑金包的肩帶,鉑金包硬朗的材質顯得唐蜜手指越發細嫩柔白,少女彎腰整理包帶的時候,神情專注寧和,她察覺到唐媽媽打量的目光,疑惑的擡頭看向唐媽媽。
唐媽媽朝唐蜜微微一笑,輕聲說了句沒事兒,就低頭整理面前的鞋子。
唐媽媽還記得唐蜜手裏的那個包,是她之前閑來無事,帶着唐蜜逛街的時候,無意間在百貨裏發現的,價格也不貴,不過是十五六萬。只是現在,二手網站上若是不狠狠的讓上一些,怕是不會有人要買這個。
唐媽媽越想越覺得難過,她格外心疼嬌養在懷裏十八年的小閨女,竟然有一天會淪落到為學費發愁。猗頓公學的獎學金自然格外豐厚,只是向來針對的對象是家境貧寒的學生,唐家富有的時候,自然是看不上獎學金那一點兒小金額。
若不是唐外婆把房子借給他們住,怕是一家三口,真的要淪落到出去租房子的地步了。現在,他們家裏全部的家當加起來也不足一千塊,若是不賣這些包包鞋子,怕是說不定過幾日連飯都吃不上了。
唐媽媽越想越愁,還是要趕緊想個方法把倉庫裏的家具給賣出去,只要有買家,他們的日子總會慢慢好轉起來,總不能讓小閨女一直跟着他們夫妻兩個受苦。
東西收拾好之後,唐媽媽把明天要寄出的包裝好,把唐蜜趕去寫作業就去了廚房,唐爸爸今天去找供貨商,希望他們能再提供一些新的木材給他們,貨款先欠着,估計要等到很晚才回來,她只需要先做出母女兩人的飯菜就好。
廚房裏東西并不少,大多都是唐外婆留下的,只是如今家記艱難,唐媽媽晚上并不準備張羅很多,一個唐蜜愛吃的香辣蝦,一盤青菜打發了事。
唐媽媽手藝很好,只是之前的時候唐蜜吃的次數并不很多。唐媽媽是財會出身,一向是唐爸爸的左膀右臂,每日裏忙的不可開交。唐家請了四個阿姨,八大菜系都很是拿手,家裏若是請了賓客,阿姨們在家完全就可以料理過來,唐媽媽只需要張羅客人,幾乎很少下廚。
唐家敗落之後,跟随了唐家幾十年的阿姨也随即離開,他們一家人搬到福星花園之後,唐媽媽開始料理一日三餐,往日裏待客菜不适合日常的生活起居,一開始的生疏過後,唐媽媽很快琢磨出新的方法。
她本就是極為聰明的人,先是用高壓鍋焖上米飯,香辣蝦是隔壁蔣阿姨家賣的,活蹦亂跳個個肥大,剪了蝦槍蝦腳去了蝦線,油熱爆香,焖上幾分鐘就能出鍋。等待間隙,唐媽媽順手焯了青菜,澆上蒜片生抽蚝油,不過兩下就出鍋了。
時間合理利用,不過二十分鐘,一葷一素就出了鍋,唐媽媽并沒有着急吃飯,她從高溫蒸箱裏拿出了下午就開始炖的雪梨,清甜軟綿,唐蜜向來喜歡這個,唐媽媽也把這個習慣保持下來。
***
唐蜜被唐媽媽趕去卧室,卧室不過七八個平方,擺設極為簡單。粉嫩少女系的單人床上,擺了唐蜜最喜歡的kitty抱枕,床前是一個一米寬的寫字臺,桌面幹幹淨淨,放着唐蜜剛剛放上去的書包。
打開書包拿出作業,唐蜜拉過凳子開始用功,語文老師留下的作文有一篇,需要在周三的語文課之前交上,題目是,我最喜歡的人。
唐蜜拿起筆,無意識的在頁面上滑動,傅莊,傅莊,隔壁的傅莊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唐媽媽不止一次的誇過他,樣貌氣質,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普通人家裏養出來的孩子,一點兒都不輸唐媽媽見過的那些富貴人家的孩子。
只是,唐蜜想起樓道裏突然逼近的氣息,連忙摸了摸後脖頸,好像男孩濕熱的呼吸還殘留在脖頸上,隐隐約約的肥皂香,還帶着一股兒若有若無的煙草味。
嗯?煙草味兒?
唐蜜微微蹙眉,男孩整個人籠罩在昏黃的樓道裏,看不清眸色。唐蜜莫名的覺得,傅莊雖然校服穿的規規矩矩,甚至拉鏈都拉到了脖子下面,可他站在樓道裏,就有一股兒不容忽視的氣勢,渾身透着股兒桀骜不馴的氣息來。
桀骜不馴,年紀第一。
違和的兩個詞出現在同一個少年身上,這個少年他還幫了自己,借給了她一年的學費。
“拿着!”低沉的男音仿佛還在耳邊環繞。
唐蜜有些臉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滾燙的吓人。細嫩手腕兒揉搓了一下臉頰,準備把滿面的潮意壓下去。淤紅的手腕兒又映入眼簾,唐蜜頓了頓,傅莊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個力大如牛的人。
好不容易心态穩了一些,準備低頭把作文寫了,不知何時寫了滿頁的傅莊,滾燙的兩個字字讓唐蜜剛剛降溫的臉頰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這作文本像是戳穿了她的小秘密一樣,唐蜜倉促地挪開目光,慌亂的撕下紙來團成一團,像是有人在注視着自己一樣,手忙腳亂的扔到衣架下的垃圾桶裏。
目光往上一轉,衣架上挂的是猗頓公學的校服外套。唐蜜她們校服每年換新,費用一年大概兩萬,由專業機構量身定做,剪裁合身,一年四季每個季度都有不同的主題。唯一不變的是,每一個季度都有一個厚實的外套,和燙金的學校徽章。
校服的口袋裏,有傅莊給的銀行卡,唐蜜有些慌亂的起身,拿過外套坐在床上。
她還記得,傅莊在外套裏放卡的時候,寬厚肩膀圍着自己,鼻翼呼吸間都是男孩子的清爽氣息,摻雜着若有若無的薄荷味兒,唐蜜只能僵直着,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
薄荷?還是煙草?唐蜜覺得自己嗅覺似是出了問題,一時竟是辨不清到底是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mua~因為我,不知道,下一輩子是否還能遇到你。所以我今生,那麽努力,把最好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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