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夜幕降臨,大家終于散開回房間。我總算松了口氣,悄悄獨自一人走出民宿散步。山間的夜晚是比較涼快一些。天邊挂着一輪圓月,映照着山間的景物。我走在山間的小路上,逐漸遠離了民宿。
我來到民宿不遠的小樹林,一個人站在那裏欣賞難得的夜景,獨處的時間裏對我而言便是自在的偷歡時刻。忽然想到今天和鐘奕告別的時候,他有些不太高興,就掏出手機,給他拔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小容,你回來了嗎?”鐘奕的聲音傳來,透着熟悉的關切。我回答:“沒有,今晚回不去,住山上的民居了。”
聽到這個答案,鐘奕頓了一下,才說:“山上涼,小心不要感冒了。”
我笑着說:“謝謝鐘大醫生關心,我不怕涼,現在正在山路上散步呢,這裏的夜景可真美。”
傳來鐘奕的輕笑,說:“那下次我帶你專門去玩一趟。”
我爽快的答應:“嗯。到時候我把畫夾帶上。”
轉過一叢野薔薇,我看到一片樹林,林邊有一塊大青石,上面鋪滿細碎的樹影。我爬上去,坐了下來,一雙腿吊在石頭邊上打晃。剛才飯桌上的一幕堵在我心口,難受得很,可我卻不能說什麽。
“鐘奕,張勇在這裏建了一個度假村,他可真有眼光。這裏真的很美。”我輕聲對他說。
“張勇沒跟你再說什麽嗎?”
沒有,張勇什麽也沒說。哪怕沖我發頓火我也開心,可他卻沒有。現在他表現出來的這種漠視實在太傷人了。我失望地說:“我和張勇打了好幾次照面,我從他臉上都沒有看到一點工作之外的表情。他對我的感覺完全就像陌生人。”
沉默了一會兒,鐘奕說:“他還在為當年的事情生氣。可真有他的。”其實鐘奕為了張勇的事情一直在擔心我。他大概擔心我又像上次那樣情緒波動那麽大,其實,真的看到張勇了,我比自己想像中要平靜得多,也許因為他還安好,我就已經謝天謝地。
我想了想說:“也或許是他太愛他的未婚妻了,想避嫌。”我換個話題:“說說你,今天手術做的怎麽樣?”
“非常好。”鐘奕對自己的外科手術一直頗為自信,我也為他感到高興,不失時機的表揚他一下:“我就知道,鐘大醫生做的手術,那還用說。”
“就是很累,每天都忙到飛起,想約你吃個飯都沒時間。”鐘奕不止一次對我這樣抱怨,但我知道他正處于外科醫生職業生涯的初期,渴望手術臺和手術刀,卻也被沒日沒夜的加班所包圍。我安慰他:“這正是磨練你的時候啊,你有醫者仁心,還有妙手回春,能治好那麽多病人,你多有成就感啊。我也在上班,每天忙得屁颠屁颠的,不也就那樣,方案一次次通不過,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正說話間,一擡眼,我看到不遠處一棵樹下站着一個人,頓時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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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我辨認出,那個人是張勇。不知他何時出現在那裏。
我跟鐘奕告別,挂了電話。我跳下石頭,站在那裏,思考着叫他張總,還是張勇。
“聊得挺開心啊。”他的聲音響起來,透着一種我不熟悉的語氣。我沒有作聲。他突然出現,我猝不及防,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這山裏晚上可是有狗熊的,你就不怕嗎?”他緩緩走過來,慢條斯理地說。我吓一大跳,想跑卻被他一把拽住。
“怎麽不說話?剛才不是聊得很開心嗎?”他的聲音裏有一些不滿,是我熟悉的語氣,這是張勇才會說的話。可他的不滿真是莫名其妙,是誰在那兒一直裝不認識的啊。我稍微使了點勁也沒把胳膊拉回來,定了定神,心裏實在有點鬧不明白他是不是在生氣。有一句話在心裏已經百轉千回,此時便脫口而出:“張勇,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這話一說出去,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他一動不動,忽然不說話了。我有些奇怪,擡起頭仔細看他的臉。月光下,他正注視着我,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無法看清他是高興的,還是生氣的。
我想了想,他大約是在生氣吧,就搖搖他的手臂,問他:“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仍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我。
其實我有一肚子話要對他說,想了想,就繼續說:“我一直很擔心你,現在看到你好好的,我很開心。這麽多年來......”一股熱流湧上眼睛,我的眼睛頓時模糊了,嗓子哽咽着停了下來。是呵,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擔心他,這擔心讓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度日,失去了快樂,如今他回來了,我終于可以放心了,就算他已經有了未婚妻我也不怪他,我唯一覺得委屈的是,他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也沒回來看我,甚至一封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你和鐘奕不是挺好的嗎?還顧得上關心我過得好不好?”他開口了,語氣透着譏諷。
果然他在生氣,我壓下心頭的悸動,急急向他解釋:“我和鐘奕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很對不起,其實是我讓鐘奕那樣做的,我說了那句話是為了逼你離開雲亭,因為我不想拖累你了。我一直想跟你解釋。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我沒有立刻等來他的回應,便緊張的看着他。他一動不動的望着我,半晌才說:“我怎麽會生你的氣。”
很神奇,他這句話瞬間讓我回到過去,恍然間我覺得我們倆還是當年相依為命的孩子。
他深深的看着我,一動不動,不知在看什麽。我們離得很近,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把手抽回來,想往後退一點,誰知下一秒他就狂風一般把我拽回去抱緊,接着壓下他的唇來。他狠狠壓着我的嘴唇,急迫的深吻,甚至伸出舌頭急切在我唇舌間求索。
這吻充滿了熟悉的氣息,瞬間安撫了我這麽多年的心酸,陣陣暖流湧向四肢百骸,讓我沉醉。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們急切的吻着,就像,就像是沒有白愫雲的存在。白愫雲這個名字在腦海中一出現,我頓時有些遲滞,立刻被張勇發現了,他顯然不高興了,更加急切蠻橫地壓住我。
我有些喘不過氣來,被他壓着後退一步,卻不料一腳踩空,往後跌坐下去。我跌坐在草叢裏,他連忙一把拉起我,我的腳一陣疼。
他蹲下來,伸着腦袋查看我的腳,捏了一會兒腳踝,說:“骨頭應該沒事,但要回去得我來背你了。”
他要背我!我好一陣興奮。本來還想着是不是要矜持的推讓一番,結果鬼使神差的,我二話沒說就趕快爬到他背上去了,怕他反悔,當真是一點矜持也沒有。等爬上去,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恨不能扇自己一下。
他的背又寬厚又結實,還有一股熟悉的汗味,一點也不難聞。有一種說法,喜歡一個人其實就是喜歡這個人的味道。張勇身上的味道,從來沒有讓我讨厭過,就算是汗味,我也喜歡聞。
“你剛才思想跑毛了,是在想鐘奕嗎?”他酸溜溜地說道,一如當年的口氣。
“沒有!”我大聲回答他。
他哼了一聲,不相信的樣子,也不知是誰帶着未婚妻招搖過市,現在居然反咬一口。我不由得來氣,想踢他一腳。
“不要亂動!”他忽然吼道。
我大叫:“誰亂動了!”我也恢複了當年跟他說話的方式。
民宿的莫姨還在休息廳裏忙活着,張勇背着我沿臺階走上民宿院子,莫姨一眼就看見了,忙走過來問:“這是怎麽了?”
張勇把我背進休息廳,放下來,讓我靠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我的腳,說:“她腳扭着了。”張勇說:“腳扭了。”
莫姨蹲下來把我的褲腿拉上去,在休息廳昏黃的燈光下,腳踝有些腫。莫姨伸手按壓了幾下,我随着她的手疼得呲牙咧嘴,她卻擡頭對我說:“別怕,骨頭沒事。可能傷着筋了,我去拿藥給你噴一下。”
莫姨去拿藥了,我擡起頭。張勇蹲在我旁邊,還在仔細檢查我的腳。一會兒他說:“問題應該不大。還疼嗎?”
張勇的目光從我的傷腳上挪到我臉上,我笑吟吟的搖頭,傷腳哪裏會感覺到痛,剛才張勇吻我了,我現在完全是喜不自禁。
張勇看到了我滿臉的笑容,一愣,不知為什麽頃刻間垂下睫毛。我不明所以,剛才兩人還很融洽的氣氛,忽然就變得氣壓很低。
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葉小容,你放心,過去的事我不生氣,你就好好跟鐘奕過吧。以後,要開開心心的。” 說完,他伸手摸摸我的頭,站起來走了,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頓時呆若木雞。莫姨拿來藥給我噴,我都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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