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這個問題就像是被搖晃過的碳酸飲料，如果不打開蓋子, 就會憋得噴出來。

山姍控制不住自己問出口, 一瞬間的如釋重負後，是更多的忐忑不安。她錯開遠旸看過來的視線, 抿緊唇絞着手指，後悔了, “害，我問着玩呢, 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窘迫的不行, 空氣裏都燥熱的冒泡, 山姍摸了一把鼻尖的汗珠，甩手拉開房門準備再一次逃遁。然而另一只胳膊卻被遠旸緊緊拽住, “又要逃？”

在玄關處僵持了一會兒，山姍扣着門把手, 妥協了。她轉身狠狠踩了遠旸一腳, “不逃讓你看笑話啊？”

遠旸“噗嗤”笑出聲, “确實挺好笑的。”

山姍氣不過, 一口咬上遠旸的胳膊，遠旸看着兩排清晰的牙印, “33，咱倆到底誰狗啊？”

“你！”山姍掐腰，氣勢十足的瞪着遠旸，“誰讓你笑我？我的問題很好笑麽？”

“你想知道答案麽？”

山姍立馬萎了氣焰，心虛說道：“剛才想, 現在無所謂了。”

看她那在意的樣子哪裏像是無所謂啊，遠旸決定不逗山姍了，換上了正經的表情，“當然是你啊，虧你也能想得出這樣的問題。”

瞬間的開心後，山姍斂住笑容，“要是現在淩沫沫在你面前，你肯定也選她對不對？”

“... ...”

山姍翻了個白眼，“呵，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遠旸都被弄無語了，“你得相信我們十八年的革命情誼。”

山姍抛給遠旸一個将信将疑的眼神，“說說選我的理由。”

“一是咱們認識的時間最長，二是沫沫姐那麽強一女的也用不上我啊，所以于情于理都是你。”

果然... ...

山姍捂着被戳刀的心髒，更加沮喪了。

遠旸看着低頭不語的山姍，發覺她周圍的低氣壓，趕忙問：“我又哪裏說得不合你心意了？”

他忽然覺得這跟“媳婦跟親媽同時落水，救哪個”一樣，是道送命題。但關鍵是，自己已經給出最誠意的答案了，為什麽還會這樣？

“我知道淩沫沫很優秀，不用你提醒。”明知道生氣的很無理取鬧，但山姍就是跟吃了□□似的說話很沖，“所以我這個渣渣才要躲開，給你們留足夠的空間，你們才是一類人。”

遠旸愣了，他萬萬沒想到山姍也會嫉妒別人，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讷讷說道：“可你頭腦聰明，能考上北大啊。”

“淩沫沫還是斯坦福畢業的超高材生呢，而且還多栖發展。北大算啥啊，況且我還沒有考上呢。”

能考上北大還不算厲害？

學渣遠旸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你連大學還沒上呢，未來有多種可能，哪裏像我呀，除了演員這條路，我不知道還能幹什麽。”

遠旸說的是真心話，他其實有想過當初如果沒有走這條路，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學習，現在又會是怎樣。

然而，沒有如果。

所以他是真心羨慕山姍将來的無數種可能，五彩缤紛的多好啊。

“遠旸，我們注定不是一類人。即使我上了北大，對你的事業也不會有幫助。所以，你應該多和淩沫沫這樣的人在一起，他們會是你将來的助力。”

把遠旸往別人身邊推，山姍說這番話的時候心髒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着，生疼。她親手給兩人劃下一道清晰的界限，其實這條線一直存在着，只是今天才被認識到。

痛麽？

很痛。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山姍。”

遠旸很少喊山姍的大名，山姍渾身一抖，知道他生氣了。

“我這一路走來有多努力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山姍點頭。

遠旸沒有後臺，真的是憑借着天賦和運氣吃上了這碗飯。然而運氣和天賦只是敲門磚，讓遠旸走得更遠的是努力和專注。

遠旸眺目遠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自豪與堅定，擲地有聲的說道：“過去的我不需要助力，将來的我依然如此。不去指望誰，能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的，只有踏實的磨砺演技。”

“因為不需要去攀附關系，所以，我喜歡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遠旸自信的樣子實在太有魅力了，山姍自認為蘇醒的理智又被迷得七暈八素的，帥的讓人合不攏腿。

去他媽的的劃清界限，老娘就是要做頭號迷妹。

山姍厚着臉皮，嬉笑問道：“我猜你肯定喜歡跟我在一起。”

“我覺得你說得對。”遠旸放松下來，“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是真正的遠旸。不是演員，更不是什麽國民弟弟，不需要營業，更不需要維持人設，總之就是很輕松。”

遠旸從來沒叫過苦沒喊過累，但是這一行的高壓并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更何況他也只是個剛滿18歲的大男孩。就像此刻，他卸下了重負，摘下了待人的面具，将全部的真實交給了自己... ...

山姍忽然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她要守護好遠旸的這份赤誠，要做他清靜的港灣。

“來，讓我抱抱你。”

山姍張開雙臂，做好擁抱遠旸的姿勢，無關自己的小情小愛，只想給他更多的關懷和力量。

輕撫着遠旸的背，反省錯誤：“是我太嫉妒淩沫沫了。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把你往別人那裏推了。”

這一刻，遠旸确定山姍一定是對自己有喜歡之情的。

莫大的歡喜沖擊的遠旸頭有點懵，環着山姍腰肢的雙手都在顫抖，他将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試探：“你很介意我跟其他女藝人走得近？”

“嗯。”

“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喜歡你。

只是現在說出來時機合适麽？

關鍵時刻，山姍還是當了縮頭烏龜，“自己看着長大的狗子忽然跟着半路殺出來的野女人跑了，任誰都不會開心吧。”

... ...絕了！

遠旸一把推開山姍，粉紅泡泡碎一地，“山姍，你特麽敢不敢換種動物打比方？”

別扭解開了，而且遠旸還喜歡跟自己在一起，山姍就特別開心。她踮起腳尖，伸手摸着遠旸頭頂，“崽崽乖，別亂叫。”

遠旸徹底無奈了，他不想在高考前的節骨眼上給山姍太多壓力，逼迫她直面自己的感情。

十八歲，很美好的年齡。青春才剛剛開始，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又瘋鬧了一會兒，山姍該離開了，遠旸拿出一個手提袋遞給她。

山姍接過，“送我的生日禮物？”

“打開看看。”

山姍依言打開，是一條CHANEL的長裙，單肩一朵大蝴蝶結墜在後背，通身潔白，裙身上點綴着碎鑽，星星點點燦若銀河。

遠旸滿懷期待問道：“喜歡麽？”

山姍不住地點頭，“太美了。誰穿誰是小仙女。”

遠也此時恰好進來，“這不是你上次商場買的裙子麽？終于舍得物歸原主了。”

山姍想起來了，疑惑道：“那不是送你的麽？”

看着遠也不斷陰沉的臉色，山姍求生欲極強補充一句：“遠旸是這麽說的。”

遠也表示風評有被害到，于是報複遠旸，“還不是你那天發了個唐之煜海報的朋友圈，某人檸檬精到送我了，害我白白收到一堆質疑。”

“切... ...”山姍随手将裙子塞進手提袋，“用原來的禮物濫竽充數當生日禮物，瞧瞧這是人做的事？遠旸，你可真狗。”

聽到遠旸被罵，遠也就放心了，誰讓他愛誣陷人呢。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他遠也可不是什麽君子，逮着機會能報就報。

在去機場的途中，山姍依舊耿耿于懷，于是挑了一張豆丁咆哮的表情包和一張遠旸放肆大笑的照片，拼圖發了朋友圈，并配上文案

——我特意查了豆丁的資料，也是今天生日。我為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快來感謝我！

然後山姍又特意微信遠旸：快去看朋友圈，我特意為你發了條呢。

等到她坐在候機大廳時再翻朋友圈，下面的聊天已然能蓋樓了

11：這兩張圖蜜汁角度，居然真有點像

66回複11：一旦接受了設定，就... ...我對不起遠旸。

何川：66一看到遠旸就六親不認了，誰對得起我啊。

會砸人民幣的狗子：你又偷拍我？咱能不能矜持點？

會砸人民幣的狗子回複何川：兄弟，我無意與你搶女人。

山姍被逗樂了，一一回複

33回複11：英雄所見略同[握手]

33回複66：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33回複何川：等你們手持合法駕照後，把66壓在身下讓她喊你爸爸。

33回複會砸人民幣的狗子：我還有你果照呢，就問你怕不怕？

山姍豁出去了，反正遠旸那厮已經在小姐妹面前誣陷自己偷看他洗澡了，那還怕個毛毛啊... ...有那麽幾張果照不也挺正常的。

又是三個小時，山姍終于輾轉到家，踏進門卻發現覃雪英坐在飯桌前，桌子上還有豐盛的飯菜和一個生日蛋糕。

“小姍回來了啊。”覃雪英趕忙迎上去，把山姍按到座位上，“趕緊吹蠟燭，我們吃飯，還是熱的呢。”

“媽，你不是忙麽？怎麽回來了。”山姍震驚的程度不亞于今早遠旸看見自己。

“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但你的生日只有今天，所以再忙也要回來陪你過個生日。”覃雪英說着給山姍夾了一個雞腿。

“媽媽，謝謝你。”山姍感動的眼泛淚花。

>>>

時間進入三月份，事情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山姍這邊經歷了高考倒計時100天的誓師大會，還有二模考試；而遠旸則完成了電影的拍攝工作，還憑借《有盟》拿到了金鏡獎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遠旸在事業上乘風破浪，山姍在學業上也是一帆風順。繼一模故意失利而被一些不知情的人唱衰後；山姍二模一鳴驚人，直接逆襲了實驗中學的舒萌，拿了個全市第一。

二模通常情況下會比去年的高考題難，而山姍能取得如此成績，北大八成穩了。但最令一高師生們激動的是，又可以往狀元上沖刺一把了，尤其是班主任高老師，她覺得這是離帶出省狀元最近的一次。

山姍這實打實的成績沒人黑，但眼紅遠旸的同行就多了去了。他的對家明航早已蠢蠢欲動在網絡上發拉踩通告，說是明航接了個“國民弟弟”角色的劇，新一代的“國民弟弟”已經誕生，而成年的遠旸再已被新生代拍死在了沙灘上。

陸璐刷到這條微博時，肺都要氣炸了，激情開麥：“這個明航算個什麽東西！有個當導演的老爹跟在後面擦屁股就了不起了？誰給他的勇氣出來拉踩我們遠旸？梁靜茹麽？”

伊依湊過來直點頭，“就是就是，靠着老爹鋪路，五六歲就混圈了，還不是十八線的命。要是沒他老爹，說不定都查無此人了。”

翻着各大營銷號或是碰瓷或是拉踩的通告，山姍也看不下去了，“遠旸的國民弟弟是靠着《無憂的童年》，被大家封的；他明航的國民弟弟恐怕是八百萬營銷號給的。混圈十多年了有什麽代表作？著名毯星？資深廣告代言人？各大雜志封面形象大使？”

陸璐和伊依倒吸口涼氣，論毒舌，誰都比不過山姍。

伊依拍着山姍的肩寬慰：“行了行了，咱不氣。你看下面的評論，就知道明航這次拉踩碰瓷通告又翻車了，群衆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陸璐格外欣慰：“你終于知道幫遠旸說話了。”

“那句媽媽愛你可不是白說的。”山姍餘氣未消，奶兇奶兇，“我現在就是一個大寫的護犢子。”

山姍的英勇事跡流傳的很快，當天晚上收工的遠旸便在班級群裏看到了喜訊，他興奮地致電祝賀。

“33你可太棒了！我都想敲鑼打鼓幫你慶祝。”遠旸開心到仿佛自己拿了第一。

“害，不過是一次模考。又不是高考的省狀元。”

遠旸還在興頭上，聲音都比平時高了兩度，“那也很厲害了！我可是做夢都想想考第一呢。”

原來人人都有學霸夢啊，山姍笑了，“那我幫你實現了。”

“你可得加油考個省狀元。以後我就能給人家裝逼說我有個狀元發小。”說到這，遠旸得瑟極了，“這事絕對夠我吹一輩子。”

山姍轉移話題，“說正事，你被明航擺了一道，怎麽跟個沒事人似的。”

“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問題是大家都不承認。”遠旸語氣懶散，毫不在意，“所以我自亂陣腳幹什麽呀，該着急的是他。”

山姍心悅誠服，“所以說這就是靠實力說話和靠老爸說話的區別，這年頭就算背景再厲害，路人還是看演技的。”

“其實他願意撿我剩下的也挺好的，我也想轉型。”遠旸苦惱的“啧”了聲，“總不能一輩子貼着這個标簽，對事業發展來說也是一個禁锢。”

遠旸的事業，山姍一點都插不上話，“我支持你做的一切決定！原來說過的，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我也一定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那你準備怎麽幫我啊？”遠旸逗趣着山姍。

山姍思考了會兒，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我就用鍵盤突突他，只做你的腦殘粉，你的專屬鍵盤俠！”

“33，我後天會回學校一趟。”

說完，遠旸居然有種給女朋友彙報行程的害羞感。

“哦，我會在學校等着你。”這種暧昧的感覺隔着電話在兩人之間纏繞，山姍臉皮薄，又補充了一句：“用你最愛的學科知識點盡情‘寵幸’你。”

遠旸十分銷魂的叫了聲：“雅蠛蝶~”

“我看你是騷的皮癢。”

山姍沒好氣的說完就挂了電話，卻對後天充滿了期待。

遠旸返校那天，山姍特意起了個早，她望着鏡子裏的自己，把紮好的丸子頭松散下來。

嗯，溫婉有餘又失了活潑，山姍又找了時下流行的“泫雅風”邊卡，為自己增添了幾分元氣。

一張臉素面朝天，可學校對化妝又查的嚴，山姍偷偷抹了點防曬霜，是有那麽點亮白效果。眉尾有些野蠻生長，山姍拿了覃雪英的眉刀，稍微的修了下，又顫着手用眉筆好一番勾勒。只是這樣就十五分鐘過去了，原來化妝真是個技術活，山姍再次确認自己是個手殘。

不擦口紅，整張臉都失去了靈魂，可山姍沒膽用口紅，就塗了個變色唇膏。五分鐘後，就嫩嘟嘟的了。

有點好看。

山姍穿上校服就出門了，盡管寬大的校服有點影響顏值，但她依舊自信的覺得是整條街最靓的崽。

在校門口，山姍碰到了陸璐與何川，結果雙方都使勁往對方身上打量。

山姍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同居了？”

于此同時，陸璐開口：“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勾引誰？”

何川默默接話：“看來遠旸今天要回學校了。”

山姍心虛極了，先走一步，“何必互相傷害呢。”

山姍本就是一高的名人，今天這一路，回頭率比以前還高。她甫一出現在班裏，就炸了，見識過她仙女顏值的數字小姐妹倒是見怪不怪，伊依跟陸璐咬耳朵：“她今天犯什麽病了？”

陸璐朝着伊依擠眉弄眼，“相思病。”

“遠旸今天要返校？”伊依趕緊拿出小鏡子，檢查容貌。

陸璐指指山姍，“我哪兒知道，你問她。”

山姍默不作聲，只是時不時的往門外瞄，甚至早讀的時候都走神了。可是第一節課都結束了，遠旸也沒有出現。

既沒來學校，也沒有信息解釋，遠旸這也太不靠譜了。

這時，陸璐遞過來一本遠旸為封面的雜志，“咱老公太帥了！”

山姍皺眉，“咱？”

陸璐特具有阿Q精神的說道：“咱們關系這麽好，你老公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老公。”

“還有這種操作？”伊依表示被陸璐騷斷了腿。

“誰給你說他是我老公了？”被遠旸放鴿子的山姍恨的咬牙切齒，“他是狗。”

想想早上浪費了寶貴的睡覺時間一番打扮，山姍越發覺得不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用筆在遠旸的臉上寫了個大大的“狗”字。

陸璐先是一愣，随即委屈極了，山姍搶先一步擋住了小姐妹的碎碎念，特霸氣的說道：“放心，我會讓遠旸賠給你，而且還是帶簽名的。”

心情像是做了過山車說的就是陸璐了，伊依在一旁羨慕極了，她乖巧迅速的獻上雜志，眼巴巴的說：“大佬，請你務必再寫一個‘狗’字。我要求不高，跟66一樣待遇就行。”

山姍：… …

目睹了全程的何川暗暗感慨女人心海底針，也不知道遠旸怎麽就把山姍給得罪了。但是在看到兩個碩大的“狗”字時，他默默替遠旸默哀一分鐘，慘還是遠旸慘。

直到晚上，山姍才收到遠旸抱歉的信息，說是臨時有個活動所以耽擱了一天。對于遠旸這種不道德的咕咕行為，山姍懶給一個眼神。

翌日，遠旸來的比山姍還早，等山姍到的時候，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和零食。

山姍明知顧問：“這是幹什麽？”

遠旸陪着笑臉，獻寶似的一件件往山姍面前推，“這不是看你學習辛苦，幫你補補。”

陸璐轉過身，厚着臉皮湊熱鬧，“我們學習更辛苦。”

社會人士遠旸深谙哄好女孩子要先從哄她閨蜜開心的道理，又從包裏掏出兩個大袋子，遞給陸璐和伊依，“大家都有份。”

何川蹭過來，瘋狂明示：“旸哥，我的呢？”

遠旸白了何川一眼，“一邊去。”

山姍朝何川勾勾手指，然後指着桌子上的，“這些都是你的。”

“山姐，還是你對我好！”何川兩眼淚汪汪，就差沒抱山姍的大腿了。

陸璐瞥着何川，湊向遠旸，态度熱絡，“作為答謝，我給你個好東西。”

遠旸就着陸璐的手機只看一眼，就無比滿意的點頭，照片裏的山姍微微歪着頭，眉眼帶笑彎如月牙，上揚的唇角挂住了溫柔的春風，就如這個三月一般柔和煦暖。

在一邊旁觀的伊依忽然覺得場面有點違和：何川獻媚山姍，陸璐讨好遠旸… …大型互綠現場啊！

她認為自己真相了。

那兩人抱着手機小聲嘀咕，急得山姍好奇一探究竟，懵了，“你什麽時候拍的啊？”

“就昨天啊。”陸璐邊說邊加遠旸的微信。

“我都不知道你偷拍！”山姍憤然拍桌，“而且還把我給賣了。”

陸璐知道山姍不是真的生氣，朝她做鬼臉，“偷拍要讓你知道了那還叫偷拍麽？”

遠旸卻沒聽進去她們的笑鬧，心裏卻另有盤算。

按照陸璐的說法，這張照片是昨天拍的，為什麽山姍特地在昨天打扮了一番？

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話，就應該是本來昨天自己會返校的原因。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

所以說山姍是為了他回學校特意打扮的麽？

遠旸忍不住勾起唇角，盯着山姍眼神裏的溫柔要溢出來，他覺得自己真相了。

這一來一回間，何川極強的求生欲提醒他不能收下山姍的東西，他急忙站在陸璐身後連連擺手，“這些東西都是遠旸的心意，你還是收下好。”

山姍望着面前堆成的小山，嘆口氣：“哎呦，這滿滿的愛意，我也得做出相當的回報才行啊。”

這輕飄飄帶着點嘲諷的語調，讓遠旸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連忙縮了縮，“不用了，你之前給我講的那麽多題，絕對值得這些。”

山姍露出陰仄仄的笑，“我說過要用更多的知識點寵幸你的。”她從書包裏掏出兩個字典那麽厚的筆記本，“請收好我真摯的愛，二模市狀元獨家定制，你值得擁有！”

何川、陸璐和伊依不約而同後退三米... ...

伊依：魔鬼！山姍大魔王！

陸璐：這令人窒息的愛，要不起，溜了溜了。

何川：請允悲。

遠旸臉色都變了，他顫巍巍的接過兩個本子，放一邊，“我要這筆記有何用，只要有學神33大佬的庇佑就好了。”

他打開手機，将山姍的照片放大，“我就把這張照片打印出來，挂在床頭，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睡前拜一拜，中戲就穩了。”

“哼... ...”

山姍冷笑，拿出昨天被自己寫了“狗”字的封面，專門在遠旸面前晃了晃，“我就把這兩張封面貼在門兩側鎮宅，肯定有看家護院的功效。”

遠旸：... ...

作者：作者今天沒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