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被綁架的影帝9

據他所知,死亡列車的設計者極其喜愛随機,他會在每個世界以不同的方式公布登車挑戰,每次的挑戰也很随機,甚至登車方式都是随機的。這位“F”從來不講究公平競争,也不講道理,能不能得知死亡列車的登車挑戰信息全看自己的本事和運氣。就像這次,應該是以老乘客告知身邊需要的人這種方式來傳遞登車挑戰信息。

季淩當時第一次登車,是在車站被一個後悔不願登車的人在擁擠中把車票悄悄塞進了他的背包裏。當時他明明登上的是自己乘坐的車次,卻因為包裏放着F的黑卡而被傳送到了死亡列車上。他一開始甚至沒發現不對勁,直到從窗戶裏看到列車徑直駛入了海中他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不尋常事件。

他第二次登車則是在賞金獵人的可接取任務單上看到的信息,上面寫的任務獎勵是改變人生的可能,獎勵金額0。當時他一見就搶了這個單子,做完以後就拿到了接取登車挑戰的時間地點。

上次他等了近兩年,沒想到這次這麽快,不過兩個月,就收到了信息。

離開原生位面之後,季淩常常夢到妹妹季羽,季羽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他最大的牽挂。所以自從莫名其妙登上了死亡列車然後穿越以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回到家鄉,再見到妹妹。季羽自小體弱,當時他本來是要去探望生病住院的她,可卻沒能回到妹妹身邊。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回去。

季淩拿着那條短信來回看了十多次,又在手機日程裏添加上提醒,這才終于睡去。第二天一早他就去和唐導為一周後的日子請了一天假,又要求把自己的戲份更集中的拍完,畢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他并不希望人生第一部也可能是唯一一部電影作品夭折。

唐導沒有多問就準了假,又讓統籌盡量調整一下華章的戲份。季淩很感謝,拍得更加認真投入,在三天後的一場戲裏更是拼着後肩大片擦傷一聲不吭演完了全場。

等下了戲去化妝間卸妝換衣服,他的助理看到他那沁血的一片後肩,吓得趕緊叫醫生,唐導這才知道他受了傷。一番帶着關心的責備,季淩只是笑笑說沒事。

盼着17號的日子,季淩只覺得每一天都充滿陽光。在17號到來之前,盛勳還給了他一個好消息,他已經查實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季淩什麽時候方便讓他來探班,他好當面把事情說清楚。

季淩想到自己17號要回海市,就說了這件事,約盛勳18號見。

盛勳開心的答應下來,挂了電話就開始動用自己的私人金庫打壓溫氏集團的股價。他并不準備私了這件事,不管是什麽原因,溫明雅敢動他的人,就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火。

為了方便行動,17號那天晚上下戲以後,沒讓助理跟着,季淩獨自開車回了海市。

慶南街是海市的一條老街,到了晚上十點以後幾乎就沒什麽人走動了,只有昏黃老舊的路燈日複一日的守着。十一點,季淩開着車從街道的這頭到那頭,果然沒看到有199號,慶南街的最後一戶是198號。

他駕輕就熟,把車停在198號附近,熄了車燈在車裏等整點的到來。

陸陸續續有人過來,一些人在附近徘徊,季淩知道他們都是來參加登車挑戰的。其中有人因為來回好幾趟都沒找到199號,于是就悻悻離開了,其中六個人和他一樣留下來在附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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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點一到,198號旁邊突然出現了一道突兀的門,沒有牆壁,也沒有門頁,門牌上赫然寫着慶南街199號。

除了季淩以外,在場五人明顯都是第一次來,有人吓得臉色煞白,有人一臉興奮,有一個人直接吓跑了。季淩帶上口罩和帽子,打開車門下車,穩穩朝門內走去。

見狀,其他五人也立刻跟上,就在最後一個人進入199號門的瞬間,這扇門消失在了原地。季淩回頭,眼前只剩下一堵牆,上面絲毫沒有門的痕跡。季淩知道,這是因為1分鐘過去了,不再是24點整,F所說的時間過去了,通道于是也就随之關閉。

“歡迎各位來到自由古堡。”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聲音的來源聚集。

目光所到,站着一位身着燕尾服的高雅男士。這位男士看着大概四十歲,身上的燕尾服一絲不茍,馬甲都熨燙得沒有一點褶皺,就像季淩在季羽的電腦上看到過的歐洲貴族管家。

此前季淩只見過他一次,但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形象,他想不記得都不行,這位先生是死亡列車和下界的對話人,杜克先生。

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仿佛能帶人穿越回古代歐洲,巨幅壁畫、猩紅絨質窗簾、繁複的花紋地毯映入眼簾。房間的正中是一張長條桌,精致雕刻的高背椅分列四側,上面兩個巨大的金色連枝燭臺點着蠟燭,照亮了整個房間。

“各位請坐。”杜克先生很禮貌,笑容和煦,他的長條桌前已經擺放好了六杯熱騰騰的茶,就像是他早料到來的會是六個人一樣。

衆人根據茶杯擺放的位置落座,杜克先生開始步入正題:“大家肯定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前來,有人可能是因為貧窮……”

杜克先生話音落下,坐在季淩右側的人動了一下,季淩的目光落在他磨損得發毛的袖口上,這個人明顯是家境貧寒。

“有人可能是因為無盡的折磨……”季淩對面的女人雙手緊緊握住了茶杯,眉間的愁苦根本掩藏不住。

“有人可能是因為對生活的不滿足。”這次有反應的是季淩斜對面的男人,他很胖,剛才進門的時候季淩一度在想他能不能進的來。

“有人可能是出于好奇,為了探險。”這次坐得跟季淩最遠的兩個人笑了。

杜克先生沒有回應他們,他的語氣平靜,語調高雅,接着說:“不管你們出于什麽原因,我們都不在乎,也不會過問。只要你們能通過挑戰,就可以登上列車,我們将給你想要的時空,想要的身份。”

“世界首富也可以嗎?”探險者膽子最大,其中一個人好奇的追問。

杜克先生沒有計較他打斷自己說話,他仍舊禮貌的點頭說:“可以。”

“在公布游戲規則之前,你們還要知道一點。對你們而言,列車将永不回頭。也就是說,你們永遠回不到你們登車前的世界。就像坐在我左手最後一位的先生,如果他這次能通過挑戰,他就是第三次登車了。而他的願望就是回家,但是這永遠不可能。季先生,很高興再次見面,您确定仍然要參加這次沒有意義的挑戰嗎?”

季淩沒想到自己現在都能作為典型了,他很輕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參加。”

“很好。接下來,我将向各位公布游戲規則。”

“登車挑戰采取最傳統的抽簽。”杜克先生手一揚,壁櫥上一個镂雕簽筒飛至桌上,季淩看到了那一簽筒熟悉的簽紙。

想到上次抽簽的經歷,他呼吸快了半拍。

“這個簽筒裏裝着各種各樣的挑戰,每人只有一次抽簽機會,無論抽到什麽簽,只要在時限內完成就能拿到車票。無論救贖,還是挑戰,你們可以去追逐你們新的夢想。”

杜克先生剛說完,之前那個問話的探險者立刻就站了起來:“完成的時限是多久?”

“在列車下次到來之前就是時限,而列車的運行路線并不固定,要看乘客們的需求。所以挑戰的時限不确定。”

在場幾人臉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質疑,那名探險者甚至有些氣憤,不過他沒敢挑戰死亡列車的神秘力量,最後只是問了一句:“現在可以抽了嗎?”

杜克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探險者立刻就抽了一個簽。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他把簽拿在手裏,就都在等他說出簽的內容。只有季淩例外,他跟着就抽了一簽。

其他四人還是不動,仍然看着拿了簽的季淩和探險者。那探險者見狀故意賣關子,說:“我的跟你們的又不一樣,看我幹什麽,你們趕緊抽啊。”

剩下的四個人去抽簽了,季淩打開自己的簽來看,心想千萬別是彈鋼琴那種挑戰。上次他抽到彈指定鋼琴曲的挑戰,從零基礎開始學,硬生生學了大半年才勉強彈出來,讓完全沒有音樂天賦的他差點把自己彈成了個傻子。

這次果然不是彈鋼琴了,但是打開看了以後了,季淩恨不得是讓他彈鋼琴。這次他的挑戰內容是——和出門遇到的第一個人結婚。

季淩:“……”

這時在場的人也都打開了自己的挑戰簽,最先抽簽的挑戰者整個人都愣了。他旁邊的人把他的簽念了出來:贏得十萬名追随者。

“這根本不可能!”那名探險者大聲說。

“先生,我們本來就沒義務要讓您通過挑戰,您如果覺得完不成,可以放棄這次機會。”杜克先生不急不緩的說。

“比我的好了,我的是要減重30公斤。上面還寫着,如果體重在60公斤以下的話自動出局……所以我已經失去資格了是嗎?先生。”另一個探險者說。

“是的,很遺憾。”

“我的是要成為我老板的老板。”那位袖口毛了的窮人深深嘆了口氣,心想他要是能當他老板的老板,他就不會想要走了。

那位看起來非常凄苦飽受折磨的女人抽到的簽是只身進入沙漠并活着出來。她猶豫了一會,相比現在的生活帶來的折磨,她更不敢堵上生命去冒險,于是她放棄了。

最後那個肥胖男人抽到的游過寬600公裏的托斯海峽,他接下了這個挑戰。

另外五個人挨個離開,季淩留到了最後,因為他不想跟這些人其中的任何一個結婚。

等所有人都走了好一會,用完了杜克先生準備的茶和小餅幹,他才和杜克先生告辭離開。

淩晨一點多,街道上空無一人,季淩三步并作兩步上了車,他還沒法面對自己要結婚的這個事實,一路不跟導航開,盡繞偏僻的路走,他想躲開人先回到家再說。一路上沒有碰到人,從智能通道進了小區,他終于松了一口氣。這麽重大的問題,至少得明天再說對吧,季淩對自己的機智很滿意。可等他把車開到家門口,看着家裏客廳亮着的燈,他就傻了。

是幻覺吧!季淩眨了眨眼。然後他就絕望的發現,他家真的亮着燈。

誰在他家?!

這時,一個人影走到客廳的落地窗邊,往外面車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隔着兩重玻璃和花園籬笆,兩人目光相遇,季淩看清了裏面的人影,那是盛勳。他現在去住車庫行不行?能不能當做他們沒遇見?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盛盛的願望要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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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無意外,以後都是下午四五點更新,其他時間更新都是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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