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關東煮的弟弟要打人了

車內寂靜片刻,夏白很快反應過來,炸毛了。

“你、 你有病啊?你…你是變态啊!! ” 夏白兩手抓着他的迷彩背包,像個害怕被輕薄的大姑娘。

任景嚴氣定神閑地開着車,見夏白反應如此激烈,笑着又問。

“ 你讨厭同性戀? ”

“ 你是同性戀? ” 夏白看向他的目光滿是戒備與懷疑。

開車的男人“嗯”一聲, “ 怎麽,打算搬出我家了? ”

“…… ” 夏白扭捏一會兒。

“ 那,是就是吧,你、 你管好你自己就成,關我什麽事。 ”

任景嚴的餘光瞥見夏白又往車窗邊上挪動,不禁發笑,瞧給他吓的那慫樣兒,小直男。

賓利将停在別墅門口, 副駕駛上的小直男立刻跳下車, 抓着書包和拖地的雲媽打聲招呼, 三步并兩步跑上二樓主卧。

接下來的時間,夏白已然對任景嚴敬而遠之, 任景嚴坐到他旁邊看他寫作業、 給他端來熱好的牛奶, 他都開始小心翼翼的回避任景嚴,生怕人家占他的便宜。

這些任景嚴都看在眼裏,心想小甜瓜還得熟了摘 ,離開夏白忙自己的事去。

第二天周六,夏白在卧室睡懶覺到九點, 早上雲媽給他送了早飯,這會兒人醒了,洗漱完畢嘴裏叼着一片面包下樓。

客廳裏開着電視,夏白扭臉往沙發上看,嗯?任景嚴今天沒去上班。

“ 睡醒了就去寫作業,早飯別吃了。 ”

任景嚴今天穿一件灰色V領線衫, 下身一條某運動大牌的長褲,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吩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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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 ” 夏白沒聽他的話,走去廚房找吃的, “ 你當我機器人充電的麽。 ”

過了一會兒, 任景嚴看見夏白端了個托盤出來,上面擺着切成塊的青皮梨。

眼瞧着小暴龍在自己面前盤腿坐到地毯上, 開始拿牙簽紮梨吃。

任景嚴沒動,夏白吃了兩塊擡頭看他,眼神澄澈。

“我好心好意給你切水果,你就這麽不給我面子? ”

空氣安靜兩秒,任景嚴陷入懷疑, 夏白突然轉性,是不是要詐他?

修長的手指捏了根牙簽,盯着梨上面的白色液體沒動手。

小暴龍又開口了, “ 我加的酸奶,可好吃了,你磨唧什麽呢? 我又不會給你下毒。 ”

磨唧? 任景嚴不承認,竹簽插上塊梨放進嘴裏, 粘在梨上面的液體讓任景嚴感覺到不适。

滿口辛辣,嗆喉嚨嗆鼻子, 一時間淚腺失控,任景嚴拉過桌角的垃圾桶吐出嘴裏的東西,對面的夏白笑出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 好吃吧…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刺激…”

男人喝光茶幾上的水, 滿臉黑線,然而對面的夏白若無其事的吃梨。

“你不止加了酸奶吧? ”

夏白一口一塊梨,哼哼道:“ 還加了白芥末啊, 你自己看不清怪誰? 我吃的可都是酸奶。 ”

“ 小兔崽子…” 男人說着就要從沙發上站起來,然而靈活的夏白反速地逃回了卧室。

任景嚴叫夏白給氣笑了,他怎麽忘了?小東西壓根就不是個善茬,怎麽可能突然好心切水果給他吃。

那壓根就是睚眦必報的性子,還是個一點就着的□□包。

半小時後, 攤在卧室的小□□包有些後悔,他應該點再惡搞任景嚴的。

昨天和武仁約好了周末一起打游戲, 可現在自己的手機還在那家夥手裏。

夏白皺着眉毛思索一番,決定去找任景嚴要手機。

男人還在沙發上坐着,夏白在二樓一開門,底下的任景嚴便聽見了動靜, 把他下來的目的猜了個十有八九。

果然, 小兔崽子站到自己旁邊一伸手,理直氣壯道: “還我手機,今天周末休息。 ”

言外之意就是你沒有扣我手機的道理,老子今天必須玩。

任景嚴不動如山,輕飄飄的打發人, “先把作業寫完, 不然沒得商量。 ”

夏白怎麽可能願意,一跺腳往後退兩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音量拔高。

“ 那怎麽行? 我都跟我朋友說好了今天一起打游戲的,你趕緊給我。 ”

小細胳膊伸向任景嚴。

“ 游戲又沒長腿,你先寫完作業再完不遲。 ” 任景嚴說話冷冰冰的。

小兔崽子耍了我就跑,現在跟我要手機還這個态度? 他非得給夏白這顆歪脖柳好好修修枝不成。

“ 那作業也沒長腿啊?為什麽非要先寫作業,我不管,你趕緊還我。 ” 夏白歪着腦袋朝任景嚴撒潑。

男人定睛與他對視, 擡起手來在嘴邊比劃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接着朝樓上做了個“請”的動作。

夏白才沒什麽好說服,小嘴撅巴着轉了身, “ 你不給我我自己找去, 我今天還就非要先玩手機……”

拖鞋踩着臺階噠噠噠上去,任景嚴“诶”一聲攆着去找手機的小□□包。

任景嚴卧室的門被夏白猛地推開,這是他第二次進任景嚴的房間,性冷淡風格, 幹淨整潔,一絲不茍,簡直龜毛。

夏白試探着拉開任景嚴床頭櫃,跟在後面的任景嚴要阻止他拉開抽屜,然而為時已晚。

下一秒,男人靠在門口看着石化在抽屜前的小暴龍, 那裏面整整齊齊擺了一抽屜他的內褲。

一格又一格,黑的白的灰的, 臉“噔”的紅成番茄的夏小白蹲在原地靜止。

任景嚴看着他那呆兒樣好笑的咳嗽兩聲,夏白才猛地推上抽屜當做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站起來轉過身,眼神左右閃躲,兩手垂在腿側,腳也邁不開了。

就在這時,任景嚴從褲兜裏掏出只手機,朝着夏白晃了晃。

“ 非禮勿視沒聽說過?下次進別人的卧室要記得經過人家的同意才行,懂? ”

夏白一擡眼,這才拔腿走到他身邊去,任景嚴這個老狐貍, 竟然把他的手機藏了身上!

“ 狗屁非禮, 誰要非禮你,快給我,給我…”

任景嚴一米八八, 夏白同學此時的身高為一米七二,不知道還有沒有進步的空間, 男人把手機舉過頭頂,夏白摸都摸不着。

就在這時候, 被高高舉起的手機響起來,夏白急了,跳着腳去夠手機,一蹦一蹦的,像個小兔子。

任景嚴擡眼看了手機來電,五仁,這奇怪的外號。

低頭壞笑地看了看朝他瞪眼的小□□包,手指劃了接聽,接着摁下免提。

那頭輕快的聲音傳進他倆耳朵裏, “ 夏白快快快上線啊! 跟着我走,保你是絕地躺雞王… ”

舉手機的任景嚴無語,怪不得夏白十七八了還這麽小孩兒氣,合着他朋友和他一樣幼稚。

夏白小兔子依舊跳着夠手機,一只手已經抓住任景嚴的胳膊,聽見外放兇巴巴的, “ 我還需要躺雞? 你等着我,馬上就來! ”

武仁挂了電話上線,夏白終于換了“戰術”。

“ 游戲很好玩的,你看我朋友都等着我上線了,你就給我吧,要不然,我們帶你玩兒也行。 ”

最後半句夏白說的十分不情願, 任景嚴“嘿”一聲, 怎麽着?嫌棄他?

手機給了小□□包,并在他的指引下在自己的手機上下載了游戲,這可關乎他男人的尊嚴。

兩人罕見地坐到一塊,夏白仗着任景嚴是個新手诓人,悄悄和武仁跳了傘, 把任景嚴扔到一邊去。

夏白就坐在他身邊, “好心”指導任景嚴。

“ 那,那個一級頭最好,你去撿那個。 ”

任景嚴聽話的過去,發綠的頭盔替換下二級頭。

他有些疑惑, “ 這個一級頭沒剛才那個好看,我還是…… ”

壞心眼的小暴龍打斷他,“ 要什麽好看! 我們這是打游戲,裝備最重要的是耐打,好看的東西都不實用,你好好跟我學習行不行?

我們這是四排,你別給隊伍拖後腿,懂? ” 他模仿任景嚴。

男人信了他的鬼話, 結果前面草叢裏有人打他, 任景嚴被一槍爆頭,直接落地成盒。

夏白操縱着游戲界面瞥了任景嚴的手機一眼, “啧啧,我說什麽來着~ ”

任景嚴沉默地退出游戲,下樓喝水,留下夏白回自己卧室,和手裏那邊的武仁哈哈笑個沒完。

一上午的時間都被夏白游戲過去, 在最後退出時夏白又突然和武仁讨論起任景嚴是個同性戀的問題。

武仁問夏白是不是被任景嚴影響了, 夏白咆哮着說怎麽可能, 那邊大笑着說他最好沒可能,退出游戲後又在Q.Q給他發了個TXT文件,标注名為好東西。

夏白不傻,抱着戒備打開文件,看了幾行之後突然想去武仁家爆錘他一頓。

他媽的,武仁怎麽會有兩個男的…那…那啥的…小黃.文啊!

成群結隊的草泥馬從夏白心裏呼嘯而過。

欲念兩字壓根不存在于夏白的字典裏,他腦抽筋的趴在床沿像個青蛙一樣抱着手機偷看,越看越覺得耳根發熱,下身有種奇怪的反應。

莫名其妙盯着手機入了神,卧室門就在這時候突然被人打開, 臉紅的小暴龍快準狠地把腦袋鑽進被窩裏,撅着個屁股拱着身子。

任景嚴一進來就看見夏白這幅樣子, 雙手環胸倚在門口笑他, “ 你是鴕鳥麽? ”

令人臉紅心跳的字句還印在夏白的腦子裏,聽見任景嚴的聲音更加覺得無地自容了,他媽的,武仁給他發這個幹什麽啊!!

“ 你你你…你出去!不是你說的要經過別人同意才能進來嗎,快出去! ”

任景嚴在一樓喝茶,雲媽打開電視看天氣預報, 從後天開始,棠城就要大幅度降溫,他是來喊夏白出去買衣服的。

現在看到小□□包這幅樣子,壞心眼被勾起來, 男人一步步走到床邊。

“ 你,是不是在看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嗯? ” 任景嚴撐着床靠到夏白背後,故意往他白皙的脖子上吹了口氣。

“唔…你有病啊…離我遠點! ” 悶悶的咆哮聲從被子裏傳出來。

任景嚴不逗他了,一手薅了夏白的衛衣帽子, “ 起來,帶你出去買衣服。 ”

……

銀座大樓離龍灣最近,景嚴和官西兩兄弟約好在這吃火鍋。

夏白讨厭黑色,白色嫌娘, 最後愣是挑了件天藍色工裝棉服,導購還送了兩雙彩虹長筒襪。

任景嚴看見那襪子又打趣夏白,不是說要把頭發染成彩虹,什麽時候行動?

小□□包那就是一時氣話,他染綠毛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自己很非主流了好麽。

他們乘電梯上樓, 夏白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袋子,別別扭扭的問任景嚴。

“ 你…給我買衣服,用的誰的錢? ”

任景嚴正在和官東發微信,他們已經坐在火鍋店點菜了。

垂着眼皮看一眼夏白, “天上掉下來的。 ”

畢竟拿人手軟,一會兒還得吃人嘴短, 白哥能屈能伸大丈夫。

“ 你的錢,我…以後都會還給你的。 ”

任景嚴背靠在電梯間瞥了順毛的小暴龍一眼,意味深長的笑着應聲。

吃火鍋的地方人正多, 任景嚴一只手搭着夏白的肩膀上走到一桌裏面的位置。

官東和官西兩兄弟并肩坐着,任景嚴給夏白拉開靠牆的椅子, 官西把水杯推給他哥。

“ 呦,老任,這就是你家小□□包兒啊? ” 官東笑着看夏白。

小□□包同學不怯場, “ 我叫夏白,你的名字呢? ”

一邊的官西替他哥回答了, “ 他叫官東,你得喊他哥。 ”

“關東?官東煮? ”

聽見這稱呼, “關東煮”本人愣住了, 關東煮的弟弟要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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