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親…吻…
面對女人驚恐不已的表情, 內心混亂的夏白表現的極其鎮定。
他用勁力氣,裝作平淡又厭惡的瞥着沈瑜側過身, 随後一腳踢開廁所門,弄出好大一聲響動。
被無視又或者被盯上的沈瑜被門撞牆壁的聲音吓的一哆嗦。
準确的說,是因為害怕被夏白聽見她方才講的那些話而吓的渾身緊繃顫栗。
新年的狂歡夜, 夏家只有一個半糊塗的夏宏和不懂事的夏之航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不過六點, 夏白便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所有行李, 坐在床邊握着手機等任景嚴來接他。
除此之外,他還在猶豫着關于昨天晚上偷聽到的內容。
手機沒有動靜,夏白幹坐在床沿等了任景嚴半小時, 卻也不見那邊給他打個電話 。
夏白越等越越不耐煩,最後後躺到床上,腦子裏靈光一現,一個聲音反問他自己。
就這麽盼着任景嚴來接你?為什麽?
夏白不自覺上揚的嘴角放平了,是啊,他怎麽就這麽盼着任景嚴趕緊帶他走人呢?
是他這個家太糟心了?還是任景嚴那家夥太好了?
夏白撅起嘴,唔,好像兩個原因都有。
想着想着, 門外面傳來人聲, 夏白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 任景嚴來了!
他一手甩起背包扛到肩上, 跳起來往卧室外面走。
任景嚴确實來了, 給夏宏一家都帶了禮品, 沈瑜和夏之航也不例外, 夏白看見她們倆也有禮物, 瞬間就對任景嚴有了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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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誰也沒搭理,趁着爺爺奶奶不在,撅噠撅噠往外走,頭也不回。
夏宏想要留任景嚴中午在家吃飯, 但任景嚴推脫說家裏還有客人, 客套着和他拜過年便趕緊走人,去哄他那生氣的小祖宗。
賓利駛入主幹道,任景嚴好笑的看一眼握着手機望向窗外不理人的夏白。
“ 怎麽了,我這不是一大早就來接你了? ”
夏白這次回的很快,一扭頭就朝他突突, “ 你給夏之航和他媽送東西了! 憑什麽給他們送東西! ”
這酸到心縫兒裏的控訴, 任景嚴眉眼笑的更開了, 空出一只手想要摸摸小暴龍的頭撫慰他炸起來的毛,可惜小暴龍不讓他摸。
任景嚴斂了笑, “ 我看你就是長不大, 大過年的,你去別人家拜年, 不帶點東西過去?人家不還得給你壓歲錢麽? ”
夏白的頭擺正了, 他當然懂這個道理,可就是看不過任景嚴給那兩個人送東西,在夏白的潛意識裏,他把任景嚴當做站在自己這邊的人。
任景嚴也明白他只是純粹的讨厭沈瑜母子, 幹脆轉移話題 ,找點開心的事情哄一哄小暴龍。
左手從大衣口袋裏拿出個厚厚的紅包, “ 喏, 我也給你準備了紅包,別生氣了好不好? ” 極其像男朋友哄人的語氣。
夏白還是有點不開心,但因為心裏放着更大的事,也就沒那麽專注于沈瑜母子。
他打開任景嚴給他的紅包, 裏面是嶄新的一百元,額值處都是今年發行的新幣才有的金燦燦的顏色,着實晃眼。
夏白的心裏這才平衡些,任景嚴給夏之航的紅包,是沒有這麽鼓的。
“ 這裏面是多少錢啊? ” 小暴龍心情好,說話的語氣也跟着放軟。
任景嚴沒報數,只說不多, “ 夠你去八一貴賓樓胡吃海喝小半月, 多也放不下了,這紅包還是我在辦公室找別人要的。 ”
夏白這回徹底開心了, 才有心思考慮其他事。
他握着手機左右搖擺,腦子裏一個天使一個惡魔, 兩個小東西扭打做一團, 都想要控制夏白的思想。
不過最後還是夏白自己做了主意, 發了一條簡短的信息給他爸, 意思要他爸小心沈瑜。
發完信息便把夏宏的手機號和微信拉黑了, 他的心思很亂,方棉死了十年了,他還是放不下對夏宏和沈瑜的仇恨。
夏宏如果不聽他的提醒,那被沈瑜毒死就是他背叛方棉的報應, 反之,沈瑜會被夏宏質疑,他們和夏之航的三口之家也不會好過 ,當年做錯事的人,都應該為此贖罪。
可是夏宏說到底是夏白的親爸爸,血濃于水,夏白也不是對夏宏完全沒有感情的,他私心盼着夏宏揭穿沈瑜這個沒有節操沒有底線的女人, 同時惡劣的希望他爸也受到應有報複。
這件事夏白不準備告訴任景嚴,不是家醜不可外揚,而是在這一刻,他身上所有的反骨都長了出來,他迫切希望為自己含恨而死的媽媽報仇。
任景嚴到家也沒發覺夏白的異常,而是拿出他先前說的“驚喜”來。
是只尾巴上有一縷紅毛的小白兔, 是在夏白回家後,任景嚴喝完酒在外面買回來的。
等官西和官東開車到龍灣時,便看見這樣一幅滑稽的場面——
小兔子被夏白從籠子裏放出來, 四條腿比兩個夏白跑的都快。
現如今正撒歡的滿房子跑,後悔不已的夏白想要抓住它,任景嚴老大的個子又跟在夏白後面。
“ 喵~ 喵~ ” 突然從房子裏跑出來的酸奶橫在了任景嚴的腳下。
“ 酸奶快起來…”
男人險些就要踩上去,一腳擡的老高邁過酸奶,前面是怎麽追也追不上兔子的夏白,最前面是領跑的小兔子。
調皮的兔子從三樓跑下一樓,後面跟着一串人, 從一樓逃竄到外面的院子,夏白、 任景嚴、 酸奶又一連串的追出來。
相面相當搞笑,誰也停不下來,夏白追不上兔子,都快要氣死了。
官東趕緊守在院子的鐵栅欄門前,防止小白兔跑出家門,可接下來的狀況是, 小兔子鑽進了院子的隐蔽角落裏,怎麽也不肯出來。
人兔大戰就此歇場,夏白蹲在那角落裏使勁夠兔子,酸奶賴在他懷裏不肯走,生怕那兔子搶走夏白所有的寵愛。
任景嚴跟着追出一身汗,這會兒靠在門口和官東官西講話。
他們倆手裏拎着蛋糕和一些超市裏買的蔬菜肉丸, 官西擡起手肘戳了任景嚴一下。
“ 任總翹班在家帶孩子,難道比坐在辦公室裏看報表輕松? ”
任景嚴笑了笑沒說話,扭過臉看向還蹲在一邊的夏白,揚聲喊他, “ 別管了,它認生,說不定一會兒就出來。 ”
“ 我不! ” 夏白盯着新長出來的刺猬頭,懷裏還抱着酸奶, “ 它在吃幹草! 餓了! ”
說完,眼尖地看見官東買的青菜,趕緊跑過來,人也不喊的掰走了兩條小油菜去勾引小兔子出“洞”。
官東笑的溫和,對任景嚴說, “ 很可愛呢。 ”
任景嚴拿手掩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轉過身, “ 進去吧。 ”
小兔子好不容易才被夏白抓住,很不情願的呆在籠子裏, 被夏白投喂了胡蘿蔔才老實了些。
酸奶在籠子外頭撓爪子, 它便被吓的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夏白看着擺上桌的火鍋和蛋糕才知道今天竟然是任景嚴的生日,在他呆滞之餘,任景嚴已經把酒給官東官西倒進杯子裏。
一頓飯吃下來,夏白被官西用激将法喝下好幾杯酒,人生第一次喝酒便這麽喝醉了。
官東兩個人叫了車回家,任景嚴收拾完餐廳的鍋碗瓢盆,才駕着趴在餐桌上的夏白上樓睡覺。
夏白實在是醉的厲害,任景嚴問他以前喝沒喝過酒,他磕磕巴巴開始誇起人來。
“ 你…真的…真的是個好人…”
任景嚴已經把夏白放到床上,耳朵湊過去, “ 誰是好人? ”
酒精麻痹了神經,夏白遵從唯一組織起來的思緒說出真心話。
“ 任…任景嚴…是個好人…好人… 喜歡…喜歡你。 ”
伏在夏白身上的任景嚴頓住片刻,接着眼睛放着亮光的又問了他一遍,小暴龍的回答和上次一樣。
任景嚴在他二十六歲生日這晚做出要照顧另外一個人一生一世的決定,接着便捏着夏白的臉頰要把人喊醒。
他不停打擾睡夢中的夏白,最後總算把小暴龍迷迷糊糊喊醒了。
因為吃飯時除了喝酒還吃了蛋糕,任景嚴吻上他的嘴唇時, 夏白的口腔裏還存留奶油的香甜。
“唔…… ”
夏白被任景嚴壓在床上親,吻的軟趴趴的渾身無力,最後竟也是把夏白吻的全然清醒了。
“呼…哈…… ”
小暴龍的眼底暈着紅,任人宰割的躺在任景嚴身下短促地喘氣。
人清醒了,卻漸漸習慣上了這種其妙的接觸,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與任景嚴對視。
雙手不自覺攀附上男人的肩膀,接着無力地改為拽住胸口前的衣服,兩張嘴唇還緊緊糾纏在一起。
任景嚴想得美, 他的小暴龍這麽容易就上鈎了, 那麽接下來的進程就是“米蒸熟”, 小暴龍成熟的季節,就是他畢業之後。
可惜任景嚴失算了,他第二天一早特意去夏白卧室,向他确定前一晚的愛意。
這時候夏白剛醒,見到任景嚴進來坐到自己床邊,一臉戒備地雙手環胸, 不準任景嚴靠近。
男人笑了笑,心裏很有把握的問他, “ 還記得你昨天說的什麽嗎?喜不喜歡我? ”
夏白的回答把任景嚴氣死半截。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夏白(捂臉): 我,我這是怎麽了( ?_?)
任景嚴(大佬坐姿) :來,老婆,老公給你抱抱舉高高~
武仁: 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角落裏的夏爸爸: 還有沒有人管我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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