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寶貝”
任景嚴料到他的反應,不疾不徐地說着。
“ 我把我這別墅給你怎麽樣?免費送。 ”
夏白這個小□□包當即就被點着了, 又氣又惱,覺得任景嚴根本就是在耍他。
兩三步邁到任景嚴面前,眼睛睜的溜圓。
“為什麽好好的要搬出去住?你嫌棄我了煩我了就趕我走啊! 反正我到哪裏都是被人讨厭的存在,你有什麽話直說就好了,幹嘛還要自己搬出去住 ,你只要跟我說一句讓我走,我立馬就從你家離開,用不着你拐彎抹角暗示我!!”
任景嚴又感覺頭疼,但不是小腦,他擡手揉了揉天靈穴看向一臉猙獰的小暴龍。
“ 小白,以後對別人不要這麽兇好不好?你這樣會吃虧的。” 語氣很是溫柔,一點也沒有因為夏白一連串的怒罵而生氣。
夏白怒漲的情緒因為任景嚴這溫柔的語氣熄滅大半,任景嚴果然是嫌棄他了。
小暴龍再沒了剛才的嚣張氣勢,肩膀也跟着塌下來,很是悲傷地轉過身。
小聲又緩慢地挽留任景嚴, “ 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住,你別走,我走。 ”
腳步拖沓,腦袋怏怏地垂着, 委屈死夏白了。
“小白,我沒有要趕你的意思,更沒有嫌棄你。 ” 任景嚴站起來追過去。
夏白眼眶酸酸的,任景嚴從後面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想要甩開,卻被任景嚴牢牢的又抓住了另一只手。
男人的氣息包圍住夏白,像洪水從身後洶湧而至,夏白不争氣的開始掉眼淚,擰着頭不準備和任景嚴講話。
接着他聽見任景嚴嘆了口氣,在他的頭頂上說, “ 我要是煩你、嫌棄你,我公司立刻破産成不成? ”
夏白的眼淚墜在下巴上,他沒有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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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景嚴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小就是很優秀的孩子,之後讀書、工作,樣樣都是出色的表現,這接近三十年的光陰歷,他活的如魚得水,過的光鮮亮麗, 身披一身榮光與驕傲活在這世上,卻沒有想過老天爺有一天要跟他開這麽大的玩笑。
他怕了, 人都是有軟肋的, 任景嚴怕他父母将來沒有依靠,怕他的朋友為自己傷心,也會怕給自己的愛人帶來負擔與痛苦。
夏白是他真心喜歡的人,他活了這麽多年,終于等到一個夏白,任景嚴早就想明白了,小暴龍就是那個他人生中“伴侶” 一欄的答案。
他怕自己早死,也怕自己會癱瘓,到時候無論這兩種結果哪一個實現,對夏白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他想給夏白所有的安全感,可等到那時候他上廁所都不利索了,夏白還會需要他的守護麽?或者說,夏白那時候還會喜歡他麽?
任景嚴不想給夏白造成負擔,所以必須及時斬斷他倆現在還不算太親密的感情。
這是最好最快的方法,任景嚴痛苦的想。
可惜這全被內心卑微的夏白理解為了任景嚴煩他,嫌棄他。
“ 真的,我都這樣發誓了,你是不是該相信我? 小白,你信不信,只有你,只有你嫌棄我的份。” 任景嚴的聲音冷清下來,很認真地說着。
夏白不再哭了,他聽不懂任景嚴的意思 , 自己怎麽會嫌棄他呢?自己喜歡他還來不及, 可是現在不應該是告白的時間,他掙脫着想要離開任景嚴的桎梏,最後男人放開了他。
手掌揉了揉他又略微長一些的刺頭, “ 不搬出去了,你早點休息,今天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
夏白頭也不回的進了卧室,倔強地關上門,拒絕和任景嚴交流。
第二天, 中午自習,武仁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寫完後側臉看着喪眉耷眼大半天的夏白。
“ 你怎麽這副表情啊?你爸住院啦? ”
夏白苦着一張臉,接着身上趴到桌面上,小臉埋進臂彎裏,悶聲講話。
“ 我該怎麽辦,才能讓任景嚴重新喜歡上我…”
失眠了一晚上的夏白左思右想,終于總結出任景嚴突然要搬家的原因來。
肯定,肯定是任景嚴已經不再喜歡自己了。
不讓自己搬出去是因為和他爸有約定,給自己卡也是看在夏宏的面子上, 只有搬出去,才能去找那些讓他喜歡、不會每□□他發脾氣的溫柔男孩兒。
任景嚴喜歡的,就是那種長相乖巧、對他言聽計從的男生吧。
武仁聽他把昨晚的事講了個大概,同桌兩個趴在桌子上叽歪一中午,終于給夏白出了個不算太好的主意。
任景嚴下班後請官東和官西吃了頓飯,不着痕跡地囑咐了他們兩個很多關于以後得事,一向敏感的官東察覺出他的異常來,任景嚴三兩句話應付了過去。
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他還是不要小題大做的好。
晚上九點回到家,雲媽給他充了杯解酒的蜂蜜茶,說夏白今天作業早早就寫完了要休息,讓她告訴任景嚴不用再輔導他。
任景嚴酒喝的沒有那天多,可能也是怕死,萬一真得了小腦萎縮,這酒可別再催化了萎縮速度。
在二樓洗手間沖了把臉, 經過主卧的時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 裏面沒什麽動靜,好像夏白不在的樣子。
其實夏白還真就不在裏面。
進來自己的卧室,任景嚴沒有開燈,他打算直接休息,給自己心理上一些安慰,說不定因為早睡,小腦的病就能痊愈了。
簡直是自欺欺人。
房間裏床簾禁拉着,一點光也沒有,任景嚴摸黑上了床,并沒有察覺到蜷縮在被窩裏的一小團。
随手掀開被子 , 任景嚴終于看見床上的“東西” , 由于距離太近,他發出一聲驚訝的低呼。
蜷縮着抱住自己小腿的夏白瑟縮兩下,沒敢看任景嚴,更沒敢開口講話,原封不動滴cos大盤雞。
任景嚴很快反應過來,黑灰色的床單襯的那“東西”一身瑩白,快步去開燈,床上的夏白便把臉埋進與床單同色的枕頭裏了。
任景嚴站在床前掐着腰,滿臉差異,看着上身白色圓領毛絨絨套頭衫,下身卻只穿了條深藍色內褲的夏白板起臉。
“ 大晚上穿成這樣跑我床上來做什麽?想送我去吃牢飯? ” 任景嚴的語氣生硬,要夏白給他一個說法。
床上的夏白更委屈了,他什麽臉面都不要了,強撐起來的自尊心也放下了,為什麽任景嚴還是不肯接受自己?
武仁肯定是搞錯了,任景嚴不是周子楚,武仁那一套方法不管用。
夏白撐着床單勉強坐起來, 臉也紅着,眼睛也紅着,緋紅的雙唇咬在一起, 上身的套頭衫寬大,袖口蓋住他一半手掌,兩條細長的腿交疊,十根腳趾無措地蜷縮到一塊,十足的乖相。
任景嚴站在床前,不合時宜地想,他的小暴龍這幅模樣可真令人難以自持,随後又悲催地想,以後的夏白 , 也會把這幅模樣呈現給別人,朝着別人敞開兩條纖細的腿,發出這世界上最愉悅的叫聲。
床上的夏白咬了咬下唇,踟躇開口,聲音細微, “ 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說完這話,夏白的臉頰更燙了,他做出武仁交給他的方法最後一步,如果這還不奏效,那麽夏白明天就會主動離開任景嚴家,絕不糾纏。
任景嚴肩膀一震,垂眸盯着委屈巴巴的小暴龍,随後輕嘆了口氣, 想起什麽似得脫下了上身的黑色長袖。
坐在床上的夏白見他脫衣服,又喜又怕的掉眼淚, 心裏酸楚不堪。
可是任景嚴根本沒往那裏想,他一手拎着襯衫,柔聲命令他。
“站起來。” 同時還朝他伸出一只手。
夏白心一橫,抓着任景嚴的手從床上慢慢站起來,雙腿還軟着。
任景嚴拉着他的手靠近自己,接着松開夏白,兩手抓着襯衫袖子,把自己的襯衫圍到夏白的腰間,從這個角度,任景嚴清晰地看見夏白的那一團,安靜地伏在雙腿間。
他不敢觸碰夏白的後腰,然後手背還是不可避免地摩擦到夏白的屁股,那裏柔軟挺翹,再被觸碰後顫動兩下,連帶着它的主人也受驚地往任景嚴懷裏縮。
任景嚴很想教訓夏白,可顯而易見,現在不是罵夏白不自愛的時候。
他把柔軟的夏白抗在肩上,直接送回了主卧的床上,并且強制地給他蓋上了被子。
一只手壓在被子上,目光深沉地與夏白對視。
“你喜歡我對嗎?”
這一次,夏白立刻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任景嚴用拇指腹擦掉他眼角的晶瑩,在這一剎那,他把什麽都想開了。
他舍不得讓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看見他的寶貝這幅姿态,夏白還是留在他身邊最好。
癱瘓也不怕,早死也不怕,他走了,父母那邊不會缺人照顧撫養,他也會把自己所有的積蓄留給夏白,足夠他一輩子不上班也能養活自己,左右都是個“錢”字,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想通這些, 打開心結的任景嚴才敢向夏白陳諾。
“ 寶貝,我這一輩子都想和你度過,別害怕, 可現在還不是我們該做這些事的時間,等你長大好嗎? ”
夏白無聲息地哭着,眼淚流的越來越兇了,環着任景嚴的脖子顫聲說好。
兩個人的關系更親密了,夏白終于環上喜笑顏開的臉人也跟着又嘚瑟起啦,以至于第二天上學碰到混蛋陳振,夏白也很好脾氣的繞過他走開。
偏偏陳振還湊上去和他找話說,好像前些天侮辱夏白的那個人不是他。
“ 你滾吧,任景嚴不讓我搭理你。” 小暴龍趾高氣昂又傲嬌地丢給他一句話。
夏白高興了,武仁這個“師傅”和他要酬勞,他自然應允,下午放學便打車去金鼎,帶五仁去吃他想吃的水果撈。
誰知道他們兩個剛一下車,滿面春風的夏白便看見一個金發女人摟着昨天還喊自己寶貝的任景嚴從金鼎大廈出來。
武仁還沒看見任景嚴兩個人,夏白站在馬路對面不動了。
他看着那外國女人把手打在任景嚴的肩膀上,接着親上了任景嚴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夏白: 辣個女人親我老公(磨刀)
任景嚴: 寶貝,冷靜。(抱住小暴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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