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只能是我”

不用夏目回答，只看他的表情，殺生丸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猜測命中了！

這真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殺生丸也很幹脆地把自己的不悅表現了出來——

他猛地一抽，把自己的手從夏目的手裏掙脫了開來，雖然驟失的溫暖讓殺生丸有那麽一秒鐘的不舍，不過不舍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緒給壓下去了：

“你竟然要離開！”

殺生丸狠狠地瞪着夏目，似乎他的決定有多麽的天怒人怨：

“你是我書的主人，就應該留在我身邊幫助我！”

殺生丸說的是那麽的理所當然，對于夏目要離開的念頭完全無法理解：

“跟着我有什麽不好？因為我是妖怪嗎？”

聽着殺生丸指控的話，看着他冰冷的表情，夏目沒有辦法保持沉默了，因為這件事是沒有辦法用沉默來解決的，自從他接下殺生丸的書那刻起，他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的肩膀上，同樣擔負着殺生丸的未來！

所以，夏目認真地對殺生丸解釋了：

“因為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愣是讓殺生丸呆滞了幾秒，然後望着夏目，瞪大了那雙本來就很大的眸子：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什麽意思？”

其實夏目說的那麽明白，殺生丸又怎麽會不明白？只是不想接受事實罷了，硬是又問了一句。

“我生活在距現在九百年左右之後的未來，因為感覺到一股召喚之力，就被一口井吸到這裏來了，經過我的不斷尋找，最後發現……”

“發現召喚你過來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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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沉聲把夏目的話給接了過來。

明明一張很可愛的小臉，因為殺生丸緊緊地板着，看起來倒是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成熟。

“對。”

夏目點了點頭，對殺生丸，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用對待幼崽的方式，而一直當他是一個成年者一樣，很認真地對待着。

“所以，你其實早就想要問我如何離開這個時代，回到屬于你自己的時代是不是？”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殺生丸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這個時候殺生丸反應過來了，為什麽夏目看着自己時雙眼發亮，也知道了他為什麽會來救自己。

知道了這些，殺生丸不想承認，可是他的心确實有些難受，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樣，有種想要破壞一番發洩的沖動。

“嗯。”

夏目再次點頭，沒有移開視線的他，自然也看到了殺生丸眼底一閃而逝的受傷，于是他的心也變得有些發悶起來。

這一刻，夏目竟然不知道自己選擇來這個時代到底是對是錯了，如果沒有見到殺生丸，他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糾結了。

“如果我讓你留下來呢？”

殺生丸說話的聲調突然拔高，他緊緊地盯着夏目的臉，似乎不想錯過他任何表情上的變化。

夏目的表情沒有變，也沒有說話，可他的沉默還是讓殺生丸知道了他的選擇。

殺生丸确實非常渴望強大的實力，可是同時他又是驕傲的，他不屑于去強迫一個不情願的人類留在自己身邊，所以當意識到夏目的答案之後，他先是臉色大變，然後表情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說是平靜，在夏目看來卻像是暴風雨到來之前一樣，很是壓抑沉重。

——

“你幹什麽？”

殺生丸突然伸手去搶夏目手裏的書，可是夏目的反應很快，立刻向旁邊移開幾步，躲開了殺生丸的手。

“幹什麽？”

此時，殺生丸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跟表情一樣壓抑了，似乎随時一個輕微的觸發就能讓他爆發一樣：

“既然你不會留下來，那麽就把書還給我吧，這是我的東西。”

明明殺生丸說的是實話，而這也似乎确實是最好的做法了，可是夏目卻沒有第一時間把書還給殺生丸。

不僅僅是因為夏目心底的不舍，不舍于跟殺生丸斷絕關系，更因為他總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書的主人不是唯一的嗎？”

下意識地問出這句話之後，夏目也恍然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了——

既然那本書都穿過時空，把未來的自己都召喚過來了，那麽就說明自己對于殺生丸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這樣重要的自己，是那麽好被替換的嗎？

“……是唯一的。”

殺生丸不屑于說謊，所以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誠實地回答了夏目的問題。

“什麽？”

殺生丸的語氣看似平靜，而夏目卻平靜不了：

“那麽你把書拿回去有什麽用？沒有書的主人，你不是會跟現在一樣，完全發揮不出一絲實力嗎？”

“就算把書給你，你離開對于我來說，結果不是一樣嗎？”

殺生丸終于保持不了表面的平靜，沖着夏目喊了出來。

夏目沉默了，是啊，如果殺生丸只有在自己拿着書念着咒語的時候才能戰鬥，那麽肯定要離開的自己拿着書又有什麽用呢？

對殺生丸來說，結果又有什麽不同？

夏目的沉默讓殺生丸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消失了，看着夏目的表情也變得冰冷起來：

“把書還給我。”

——

殺生丸再次去搶夏目手裏的書，以為把話說清楚了，這次自己就能輕易地把書拿回來。

雖然沒有了書的主人，這本書對于殺生丸來說什麽用都沒有，可是他就是不想把書繼續留在夏目的手裏。

然而殺生丸失算了，夏目再次躲開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實力太差，殺生丸都想要殺死夏目算了——

你丫是什麽意思？既然不想留在我身邊就把屬于我的東西還回來，像現在這樣硬拿着我的書不還給我是什麽意思？

對上殺生丸要殺人的眼神，夏目沒有一絲退縮：

“書我是不會還給你的，你書的主人是我，也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