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友人帳（上）

經過酒老頭的敘述, 讓夏目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酒老頭昨天得到夏目的妖晶之後，就急匆匆地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準備吸收。

然而讓酒老頭沒想到的是，他所找的那個地方竟然還盤踞着一條蛇妖！

前面已經說過了，妖晶對于絕大多數妖怪來說都非常有吸引力，對于這種從天而降的好事，蛇妖自然不會拒絕。

酒老頭的妖力比起蛇妖來說差遠了，如果說蛇妖是中級妖怪的話，那麽酒老頭就只是小妖怪了。

本來酒老頭的妖晶被搶走之後，蛇妖也要把他殺死以絕後患的，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一只偶爾路過的中級妖怪看到了這一幕，立刻貪婪心起，暴起去搶蛇妖的妖晶。

兩只中級妖怪打起來了, 自然就顧不上小妖怪酒老頭，他這才死裏逃生。

因為才剛剛見過夏目，所以對夏目的氣息還很熟悉, 加上時間還短，空氣中殘留的氣息也比較濃，所以酒老頭才順着氣息找到了夏目。

就算是這樣，也花了酒老頭整整一天的時間，在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才找到學校來。

“你來找我幹什麽？”

雖然酒老頭哭得可憐兮兮的，可是夏目并沒有心軟, 畢竟他又不是巴衛或者殺生丸，夏目也不是之前那個心慈手軟的夏目：

“當初我們倆貨銀兩清，我并不欠你什麽，沒有幫你報仇的義務。”

夏目的話并沒有讓酒老頭失望或者生氣，身為妖怪，酒老頭更加明白弱肉強食和公平交易的道理。

“不是無償幫助。”

夏目話音剛落酒老頭就道，現在之前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我跟你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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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夏目挑了挑眉，淡淡地看着酒老頭：

“不是我瞧不起你，可是你有什麽東西值得我跟你做交易的？別忘了你最珍貴的酒葫蘆現在已經屬于我了。”

不是欺負小妖怪，夏目只是在實話實說，而且如果酒老頭不拿出讓夏目心動的報酬，他是絕對不會幫他把妖晶搶回來的。

雖然對于夏目來說，兩個中級妖怪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尤其那兩只中級妖怪還不是什麽擁有特殊能力的妖怪，只是某種生物有了靈性，偶然擁有妖力罷了。

“我把自己給你！”

酒老頭咬了咬牙，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雖然來找夏目之前酒老頭就已經有了覺悟，可是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他仍然有些難受：

“我跟你締結契約！”

說完這句話，酒老頭好像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一樣，渾身軟綿綿的差點軟倒在地。

然而，讓酒老頭沒想到的是，他感覺自己已經付出很多了，可是眼前的人類不但沒有開心地接受，反而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了！

“我拒絕。”

夏目毫不遲疑地道：

“你一點用都沒有，我不會跟你締結契約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真正的理由是，夏目不想跟除了巴衛之外的任何妖怪契約！

可惜世事無常，不久之後夏目就知道，夏目家裏就又多了一只妖怪。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這個時候，聽了夏目的話之後，酒老頭立刻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的樣子：

“你……你竟然拒絕我了？”

酒老頭覺得很不可思議。

擁有靈力的人不都是以擁有契約妖股為榮嗎？不是想着契約越多的妖怪越好嗎？很多妖怪都寧死不跟人類締結契約，現在自己主動，這個人類竟然拒絕了？

雖然自己确實沒有多少力量，可也是貨真價實的妖怪好不好啊！

看着夏目一點都不留戀地準備離開了，酒老頭顧不上驚訝，連忙大聲把夏目喊住了：

“等一下！”

本來已經轉身的夏目回過頭來，俯視着矮小的酒老頭：

“你還有其他的籌碼嗎？”

夏目很是實際地道，簡單的一句話差點把酒老頭給噎死過去——

他最重要的寶貝已經給了夏目了，剩下就是自己這條命了，可是這個人類少年竟然不屑一顧，那麽自己還有什麽籌碼？

話是這麽說，可是酒老頭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放棄，那可是妖晶啊，能夠讓他變強大的妖晶啊，就算拿出自由來交換都值得的妖晶啊！

他怎麽會簡單放手呢？

“如果沒有籌碼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不會浪費靈力契約沒有用的妖怪。”

對人類的時候還不明顯，當對方是妖怪的時候，夏目骨子裏的冷漠就顯示出來了。

不是夏目歧視妖怪，而是人類和妖怪的價值觀不同，對待的方式自然不一樣。

實際上對于夏目來說，妖怪和人類一樣，除了物種不同，其他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我把自己的名字給你！”

眼看着如果再說服不了夏目他就要離開了，酒老頭連忙喊道。

其實這時候酒老頭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妖怪主動把名字給人類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契約，只是比起跟巴衛那種正式的契約相比，這種約束性要松散很多。

夏目和巴衛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主仆關系，雖然因為夏目對巴衛的寬容，讓他有時候對夏目顯得有些沒大沒小，可是實際上，巴衛是完全不可以傷害主人夏目的。

連那種心思都不會起，無論夏目對他做了什麽。

可是獻上名字都不同了，夏目可以命令獻上名字的妖怪做事，可是只要跟命令無關，他們也是可以傷害夏目的。

這就是本質上的不同，所以酒老頭真的沒抱有多大的希望。

——

然後，夏目的回答就讓酒老頭的眼珠子差點又掉到地上了。

“可以。”

夏目思索了一下，想到巴衛似乎真的很喜歡酒老頭的酒，收下他的名字後酒老頭就随叫随到了，以後巴衛喝酒就有了保證。

反正對于單純收下名字的妖怪，夏目是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的，所要付出的只是幫他把妖晶奪回來罷了，并不費事。

想着付出和收入，夏目覺得挺合算的，于是答應下來了，卻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又把酒老頭給震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