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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淵并不知道黎一舟兩人的具**置。
“我只知道,他們現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聯邦的地盤。”
紀淵回答着。
這一點只要他動用皇室權限查一下就能知道,例如習倬也能夠想到這一點。
然而這并不是習倬和費新安想要的答案。
紀淵看着兩人的臉色,苦笑一聲:“我知道我利用了阿黎,沒有資格說這話,但是我也希望阿黎能夠安全,如果我知道他在哪,一定比你們早去接他回來。但是,你們也看到我如今的處境了,我除了做陛下父皇想讓我做的事,其他人一慣做不到。”
連找人都不能。
紀淵如果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讓黎一舟陷入如今的險境之中,他或許……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依舊這麽做。
想到這裏,紀淵不由得苦笑起來。
的确,黎一舟說得對,自己對他的心根本不純,哪怕有好感,有愛慕,卻抵不過習慣了高位的利用,習慣了“以帝國大局為重”。
正如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策劃了整件事的皇帝陛下一樣。
要說皇帝陛下之前對黎一舟的和藹态度是假的嗎?不是,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孩子很好,也欣慰于帝國有這麽一位特殊安撫者出現,還救了他的繼承人。那為什麽皇帝陛下還要做這種拿特殊安撫者當誘餌的事呢?
用皇帝陛下的話來說,那就是:“這一個帝王該有的權衡之道。紀淵,你身為帝國繼承人,不可讓私人情感占據上風,你的責任是國家,是整個帝國。只要為了帝國的發展,只要是對帝國好的事,不管是誰,哪怕是你的兒子,你都要狠得下心來!明白了嗎?”
這樣的話紀淵不止聽到過一次,從小他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哪怕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他也已經潛移默化的變成了這樣的人。
正如習倬質問的一樣,在星網上,挑衆人關注度最高的時間,也不與正主通氣,就把特殊安撫者這事抖落出來,紀淵做這個事的目的并不單純的是為黎一舟解釋,而是他與皇帝陛下達成一致下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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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樣的他是一個合格的帝國繼承者,但是對被利用的人來說,他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甚至愛人。
不,甚至他連一個合格的帝國繼承者也沒有完全成為。
不然他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樣的情況。
紀淵知道皇室的計劃會讓黎一舟稍微陷入麻煩之中,但是當真聽到對方失蹤,他竟然後悔了,竟然想立刻把人帶回來。如果皇帝沒有把他管制起來,之前的一切計劃就會泡湯。
習倬和費新安最終什麽都沒有問出來,只确認了整個事都是皇室的一個計劃。
他們都是帝國人,不能與皇帝對抗,也不能做對帝國不利的事。
然而,讓他們真的就只能這麽等待,兩人是絕對不甘心的!
星網上輿論并沒有消停,皇室也絲毫沒有要壓制的意思,有不少人已經打算自己建立小團隊尋找特殊安撫者和親王殿下。
聽到習倬和費新安帶回來的結果而氣氛沉悶的阿黎工作室內,許光寧刷到這一點,頓時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皇室沒有對大衆限制尋找阿黎他們,是不是代表着這個手段不會破壞他們的計劃?”
其餘人頓時眼前一亮。
習倬和費新安也待不下去了,立刻站起身離開。
他們都有自己的人脈,既然皇室沒有限制群衆自己找人,他們也是群衆之一,那他們就自己找!
不光是習倬費新安這邊,包括首都學院的杜明院長,阿黎的粉絲團,以及那些被他治療過的沉寂症患者們,都動用自己能動的力量一刻不停的找人。
星網上關注這個事的人越來越多,加入這個事的人也越來越多,多到足以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聯邦。
作為帝國一直一來的敵人,聯邦對帝國的關注絲毫不少。
看到從帝國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聯邦的人頓時興奮起來!
“機會!是我們的機會!快,找,一定要把那個特殊安撫者找到!只要特殊安撫者加入聯邦,何愁聯邦打不過帝國!”
被聯邦和帝國都在找的人此刻正在接□□老板打來的電話。
“張三不見了?行,我馬上過來。”
黎一舟挂斷電話,立刻往店裏趕去。
紀玺栩這段時間一直表現得很乖,也知道他在店裏有重要任務,要探查裏面的秘密。但是畢竟是失憶了,萬一出什麽問題……
“爸爸不用擔心,承承一直監控着那個店,今天沒有發生什麽事,父親應該不會遇到危險。”
承承悄聲安慰着。
黎一舟到達店裏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老板見到他,立刻迎了上來。
“怎麽回事?”
“巴先生,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有人客人點三郎,我去叫休息室叫他的時候,發現人不在,找了一圈兒都沒有找到,我還以為他出去了,但是看了監控,沒有他出去的痕跡,這、這……”
老板也有些着急,這人可不是自己店裏的長久員工,更不是那些好欺負的,這些日子他已經看明白了,這個張三先生絕對是有背景的,這要在自己這個小店裏出事,他可承擔不起。
黎一舟聽說有監控,得到老板的同意後查看起來。
當然,明面上是黎一舟在看,實際上承承已經進入整個店裏的系統,尋找起紀玺栩來。
有老板的授權,承承的行為光明正大,絲毫沒有觸動警報。
很快,承承就找到了奇怪的地方。
黎一舟只覺得承承所在的地方微微發燙,立刻明白過來。
“老板別急,我對他比較了解,我去找找,或許能把人找到。”
說完,黎一舟也不等回答,直接往店的後門過去。
承承已經悄聲告訴了他,人應該在後門某處。
黎一舟不知道紀玺栩怎麽突然跑到後門去,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自己去的還是被什麽人挾持着去,路過休息室時,黎一舟順手從裏面找了根鋼棍拿在手上。
快要接近後門時,黎一舟放慢腳步,讓承承掃描。
“爸爸,那裏只有一個人。”
承承的聲音小聲響起。
一個人的話,應該就是紀玺栩了。
黎一舟松了口氣,按照承承的指點找到後門的隐蔽處。
這裏有一道暗門,似乎連老板自己都不知道,而且還是監控的死角。
也不知道紀玺栩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暗門一打開,紀玺栩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黎一舟面前。
“你躲裏面幹什麽?趕緊出來。”
暗門內空間很小,黎一舟找到人也不打算擠進去,就站在門口,伸出手。
紀玺栩沒動。
黎一舟眉頭微皺:“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承承,掃描……啊!”
黎一舟只覺得手上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頓時被往前一拉,倒進了門內。
暗門啪的一聲關上。
微弱的燈光在狹小的空間裏照耀着,看不清人的表情,只看得到個大概輪廓。
黎一舟摔在紀玺栩身上,後者硬邦邦的肌肉像一堵厚厚的牆,好在這牆還是肉做的,并沒有讓前者感到疼痛。
但是黎一舟只覺得莫名其妙。
“張三!你幹什麽!”
“……你怎麽能把我賣到鴨店,萬一我髒了你不要我怎麽辦,阿黎。”
張三先生的聲音透露着委屈,讓黎一舟頓時渾身僵硬。
“咳,你想起來了?”
“是啊,阿黎。我想起你給我取名叫張三,還把我賣進了鴨店,還讓我叫你爸爸。”
紀玺栩湊到黎一舟耳邊,一條一條數着,熱氣打在後者耳廓上,在黑暗中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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