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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正軒拎着兩只野兔子進門看到林語這奸笑的樣子,他開心的問:“有什麽好事這麽高興?”

林語“嘿嘿”直樂:“當然是好事,而且是事關林家子孫後代的大好事!你說是不是好事呀咦,呆子,今天你回來得早呀!”

肖正軒連忙解釋說:“這兩天怕是要下雪了,野獸都躲起來貓冬了,現在很難打得到這些東西了。”

林語拍去他身上的灰塵說:“呆子,獵物打不到就算了,你別再上山了,這一天到晚的在山裏轉也怪累人的。等我們這豆芽賣出去後,五兩銀子的月例也交得起。再說你這近來打的獵物你說讓我淹起來了,再過一段時間拿到酒樓去賣,也能值不少銀子。”

正享受着林語那種老夫妻之間親密動作的肖正軒,一聽林語說要把以前打的獵物賣了給他湊銀子,他急忙解釋說:“要交給娘的那點銀子我這還有,你不用擔心的。越是冬天越是沒什麽好菜吃,那些個我就是留下來給你和然兒吃的,不許賣了!”

林語驚訝的張大嘴巴說:“啊?原來打獵這麽掙銀子呀?看來以後我也跟着你學打獵算了!這比什麽都來銀子快!”

聽林語那語中的驚訝,還有那躍躍欲試的表情,肖正軒知道這女子可不是表面上的柔弱,想起山中的辛苦與危險他立即拒絕:“不行,打獵太危險!銀子我會掙,不用你上山去。”

林語假裝嘻嘻的笑着問:“呆子,我們只有半年的夫妻命哦!難道你把我休了你還負責我的生活不成?”

肖正軒一楞,過了三個來月的有家有室的生活,竟然讓他上隐了!完全忘記半年之約之事,怎麽辦?這個女子有一種讓人迷失心志的能力,也許他不能再靠近了!

可是他還不毫不猶豫的說:“不管以後怎麽樣,你的生活由我負責!”

不管他能不能做到,肖正軒這句話讓林語心中柔軟起來:“別擔心,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有能力養活我自己。”

林語的堅強讓肖正軒又高興也難過,如果她真的能事事靠自己他會擔憂,可是她事事都不靠自己,他心裏又開始不是滋味了。

沒管肖正軒在想什麽,林語擺開桌子準備裁衣服,當他看到她在忙碌之事,立即轉身出了院子,不大一會功夫拎了一捆皮子往桌子上一放:“林語,用這個做。”

林語解開一看,雖然都是普通的毛皮,這男人還真有手藝,皮毛都處理得很幹淨,她開心的問:“呆子,這都是你平常打獵存下的?”

肖正軒看林語那開心的小臉,內心立即高興起來:“嗯,都是今年存的。就是都不是什麽好皮毛!明年開了春我獵到了好的,到時再給你存下來。”

聽肖正軒嫌這些皮毛不好,林語愛嬌的瞪了他一眼才說:“咱們又不是什麽皇帝親貴族,也不用着穿什麽高級毛皮的,這個多好,又便宜又保暖,真的扯壞了也不心疼!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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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貪念的心态,讓肖正軒很是喜歡,但是林語這問話,讓肖正軒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只得扯扯嘴角:“嗯,對吧!”

林語朝他翻了翻白眼:“什麽對吧?對就對不對就不對!哪來了什麽對吧?呆子,你來幫我拉着這皮子,我給你先裁一件毛背心來。”

肖正軒趕緊上前拉着皮子說:“我不用,只做你和然兒的就行!”

林語朝他瞪了一眼:“怎麽你就不用?這大冬天的,冷風都冷得刺骨呢?你不用,難道你練了真氣護體不成?”

林語的唠叨讓肖正軒心裏很甜蜜,可一聽什麽“真氣護體”他不解的問:“什麽叫真氣護體?”

見肖正軒那呆楞的樣子,林語“嘿嘿”直樂,雙手比劃着:“就是那種氣凝丹田,雙手一沉,一股熱流從腳底湧起,從掌心頭頂而出,對準所攻擊的對手一送!就“砰”的一聲把對手擊到在地!如果身子發冷時,就讓它全身走動,頓時溫暖如春。”

肖正軒“噗吃”一笑:“世上哪有這種神奇的東西?你這是從哪裏想來的?”

看肖正軒笑話她,林語讪讪的笑着說:“原來沒有這種東西的呀?要不是你沒有碰上高手吧?不過也對哦,冷戰争都是一群當官的指揮着一群老百姓,在你打我我殺你的,哪來真正的高手相拼。”

肖正軒聽了林語解釋覺得很奇怪:“你怎麽知道戰場上是這樣的?”

眼前無意中露了陷,林語只得故意裝出天真的模樣說:“那街面上混混打架不都是這樣的麽?這打架與打仗還不都差不多!”

肖正軒“嘿嘿”直樂:“打仗跟你所說的打架還真有相同的地方。”

為了不讓肖正軒再追着問林語前面所說的話,她故意問他:“呆子,你打仗的時候怕不怕?”

肖正軒臉上肌肉扯了扯好一會才說:“怕!”

林語故意很二似的說:“怕才正常,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呢,呆子,看來你還算是個正常人!”

肖正軒聽了她的評判哭笑不得,虧她一直說知道他不呆還很聰明,可現在又說她算是個正常人!

反正跟個孩子你也說不清,他只得郁悶在心裏:人家本來就很正常好不好!

林語還真不知道,她這故意一歪纏,竟然讓肖正軒再次把她打入孩子的行列!

幾天時間趕緊趕緊慢把衣服做好了,晚上等肖正軒洗漱好之後,林語拿出一套新衣屁颠屁颠的往他身上一扔說:“來,先試試這一套冬天的,看看這毛背心合适不。”

肖正軒拿着暖容容的毛皮背心在手上,怔怔的看了好一會,林語不解的問:“怎麽?不敢穿?怕我做得不好麽?”

肖正軒立即搖頭低沉的說:“不是!”

林語幫然兒試着新衣服說:“不是就試試呀!我可相信我的手藝,怕就怕你不喜歡。”

然兒穿着圍了毛皮作的領子的新衣跳着說:“我喜歡!娘,我最喜歡!然兒好看。”

林語笑嘻嘻的說:“臭美!你好看,你最好看,你是這世上第一大美女!”

肖正軒不動聲色的看着坑上跳來跳去的女兒,他帶了四年,從來還沒有看到過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想起過去,他仿佛松了口氣,可一想起将來,他眼神又一暗,拿着衣服一言不發的去了廳子裏休息。

林語莫明其妙的看着轉身出去的肖正軒對然兒嘟嚷着:“小家夥,你爹是不是嫌我做的衣服不好?不過他試都不試,我哪知道哪做得不好?真是個呆子!”

然兒小嘴跟着說:“爹爹呆子!”

“小叛徒!”林語咬着牙裝出一臉假惺惺的兇狠,捏着她的小臉親了一口才把她扔進了被窩裏。

人是有貪戀的。

成親近三個月來,林語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現在這生活了,她害怕自己陷進去,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而肖正軒又不可能這麽跟她過下去,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因為她怕!真到了六個月,要是她舍不下他們怎麽辦?

一個人時,林語想起這些總會覺得自己沒出息,拿得起放不下!

因此林語開始把半年夫妻的事挂在了嘴邊,可是她發現她說一次,肖正軒的臉色暗上一份。

所以林語開始郁悶了!

這天吃過晚飯林桑攔住林語問:“語兒,我覺得今天肖二哥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林語不想林桑操心,她笑着安慰說:“哥哥,你也知道他這人有時候有點呆的,他不是不高興,可能有什麽事沒想明白吧?等他想明白就沒事了。我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族長爺爺過來看豆芽,準備讓他帶着樣品去幾家店裏呢。”

林桑擔心的說:“這事我知道的,幾家店裏都說好了,只要見貨談價罷了!語兒,我覺得肖二哥今天真的不太高興,你小心點別惹他,他是個好人,別弄得他不開心。”

“我知道的,哥哥放心。”

回程的路上林語問抱着然兒的肖正軒:“呆子,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你不愛聽我說,我們半年夫妻的話?”

肖正軒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不是!不是。林語…”

看他停頓了半天又不說了,林語無奈的說:“說吧,有什麽為難的事,你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塊,要是有什麽話都憋在心裏不說,那日子會過得很不開心的。”

肖正軒吱唔半天才說:“林語,我要出去幾天。”

“出去幾天?到哪去?”林語詫異的問。

“有點遠的地方,要十來天才能回得來。”肖正軒模棱兩可的回答。

既然不想說林語也就不準備問了,于是她笑着說:“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不就是要離家出走幾天麽?沒事,你去吧,我帶然兒好了。”

肖正軒只吐了兩個字:“謝謝!”

林語笑着說:“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天冷,你別騎馬省得凍着了。

肖正軒耳中聽着這關心的話,他內心翻騰得厲害,為了能早日回來,他還是拒絕林語的提議:“不會有事的,馬車太慢了!”

事情這麽急?林語知道這男人可不像他外表那樣呆:“把我給你做的夾衣穿上吧。”

“好!”再無二字。

第二天很早肖正軒就走了,唯一帶上的就是他那匹老馬,一進林家,林桑沒見到肖正軒進門,他奇怪的問:“語兒,不是說今天肖二哥不上山打獵了麽?怎麽不見他過來?”

林語吱唔着說:“哥哥,他去外面了可能要十天半月的才回來。”

林桑不解的問:“外面?外面是哪裏?”

這呆子什麽也沒有說,只是要出一去一趟,林桑問得仔細,林語沒辦法只得編:“到府城去了,前些時候打的獵物,留下一些好的毛皮,這鎮子上賣不了銀子,所以想送到那兒去買。”

林桑理解的點點頭說:“那倒是真的!那些個收毛皮鋪子的老板,都是黑良心的家夥。仗着這兒偏遠,去縣城不方便,一些好東西硬是只給個野菜價,嗯,還是送到外面去賣的好!”

總算不問了,林語走近新壘的棚子裏,掀開木箱上的油紙說:“哥哥,這幾箱一會可以拿一箱去那幾家說好的店裏了,等價格說定好後,你再和族長爺爺回來全拿去好了!”

林桑立即點頭:“這樣好,也省得帶到這帶到那的,那我先去了,跟族長爺爺說好了在十裏香見面的。”

林桑走後,林語進了廚房,把然兒放在爐子邊,兩人就着爐子上的盆開始撿豆子,看着門外呼呼吹動的北風,她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這麽冷的天,肖呆子有沒有穿上那毛皮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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