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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來了...明天保證不拖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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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紹煊一聽她這句話, 有些不明所以:

“為什麽?”

楚禾眸色微深, 腦中浮現起今日在謝春樓的遭遇。

原先她在進謝春樓之前含的那粒香珠, 是孟泣雲家裏祖傳的藥丸。

這東西雖不能解毒,但在服毒之前含一粒便可以克化外來的毒性,以避免中毒。

楚禾早在讀密信的時候, 就已經預料到酡顏會使毒,而且是下毒的高手。

于是在酡顏遞給她茶盞裏聞見那一絲怪異而又勾人的清甜時, 楚禾便更加确信了這一點。

只是為了迷惑酡顏, 更為了引魏葬出來, 她便在他們面前使了這出障眼法。

所幸他們果真以為她喝了迷魂藥暈了過去,才能放心地在她面前提起今夜謀刺的計劃。

在她聽見魏葬發自肺腑的想法之後, 楚禾最終還是選擇改變原先的計劃,冒着風險“醒來”,只為了勸阻魏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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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睜眼的時候,酡顏被吓了一跳。畢竟她是看着楚禾咽下那一口青茶的, 怎麽可能會這麽快醒來?

楚禾看到她的模樣, 淡然道:

“酡顏姑娘…不, 伊寧姑娘, 你放心,并不是你操控毒藥的能力下降了, 而是我恰好找到了抵禦它的方法而已。”

酡顏望向她, 臉上的溫柔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眸中狠戾,她的掌心也漸漸凝起一陣強大的內力。她正欲對楚禾出手, 卻不想魏葬竟攔在楚禾面前,用渾身的內力與她相抵。

眼看着魏葬的額前漸漸滲出汗珠,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酡顏眉頭一簇,狠狠将洶湧磅礴的內力往回一撤,魏葬口中立時便湧出一絲鮮血。

酡顏冷聲道:

“你執意要護着她,今夜我便自己前去執行刺殺行動。無論如何,你阻止不了我。”

誰知楚禾輕輕對魏葬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朝酡顏道:

“我比你更了解瓊善。此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我曾親眼看見她在鬧市街頭手刃自己的親信,只為了博得東堯王的一時信任。”

她目不轉睛地望着酡顏,一字一句道:

“瓊善對東堯王的忠誠,超乎了你所能想象的一切。你還認為,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助你們複仇的嗎?”

她看到酡顏的神色似有松動,又停頓片刻,再次轉頭望向魏葬,擡眼望着他的眼睛道:

“魏葬,倘若你相信我,就不要急着動手。你帶着酡顏姑娘離開昆陽,我一定會查清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想,若是你們找錯了仇人,令尊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的罷?”

酡顏猛然擡起頭,雙目充斥着血紅: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你是赫紹煊的妻子,是無論如何也會維護他的人!”

楚禾冷冷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帶着九天寒霜,澆息了她眼底的怒意:

“在做他的妻子之前,我首先是一個人,有最基本的良知與判斷力。酡顏,所聽皆為虛,你當年并未見到東堯王親自下令行刑,又如何知道這其中沒有別的陰謀呢?”

酡顏忽然語塞,挪開了目光忿忿不語。

楚禾轉過頭望向魏葬,企圖從他的眸中得到肯定。

魏葬凝神望着她一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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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從回憶中抽離而出,雙眸對上了赫紹煊的眼睛。

這一切還不是時候告訴赫紹煊,因為她現在還沒能解得出來當年魏家慘案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楚禾輕輕覆上他的手,目光堅定道:

“你信我一次,無論一會兒外面發生什麽,都一定不要出來。我有些話,要慢慢跟你說。”

赫紹煊眼眸漸深,還不等他開口,楚禾便聽見屋頂傳來一陣瓦片振動的聲音,她立刻便下床走到門邊。

赫紹煊在她背後急道:

“楚禾,你要出去做什麽?”

楚禾轉身朝他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打開門走到庭院中,轉頭往高處一看,果然看見魏葬那清瘦的身影手執長劍立在屋頂,劍鋒帶着淩然的寒光,使人視之發涼。

他帶着面具,卻難掩一身的肅殺之氣。

楚禾盯着他看了許久,忽然朝院外張口大喊:

“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赫紹煊此時還立在屋中,聽見她的呼救聲忍不住攥緊了拳,差點就要沖出去。

可他已經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在最後一刻想起了楚禾的囑托,又聽見外面并無人糾纏她的聲音,于是便停下了腳步。

楚禾呼救了幾聲之後,只聽院外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近,立在房梁上的魏葬卻分毫沒有動彈,似乎并沒有進屋行刺的意思。

他似乎站在原地等待了片刻,轉身将長劍收起,運氣輕功快速地跳躍着離開了畫棠院,消失在無邊無盡的夜色之中。

他剛剛離開,瓊善便已經率領着一隊巡邏兵“碰巧”趕到了畫棠院。

瓊善見楚禾獨自一人站在院中,冷哼了一聲,一聲令下:

“來人,進屋護駕!在畫棠院發現任何可疑人等,立即羁押!”

一群兵士聽從她的號令,立即便闖入內屋,剩下的人也将楚禾圍成一圈,虎視眈眈地盯着她,似乎怕她逃走。

楚禾絲毫不懼,神情淡然地望着瓊善:

“郡主,你深夜闖入畫棠院,可是要造反?”

瓊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迫不及待地望向亮着燈火的屋中。

可她等了半晌,卻只見方才進去的兵士們忽然間全部狼狽而出,非但沒有如她預想的一般抓着“刺客”出現,反倒紛紛腿軟地跪在門前戰栗。

瓊善臉上的譏笑逐漸僵硬在臉上,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裏面那個熟悉的身影踱步而出。

只見赫紹煊冷着一張臉從屋中走出來,一雙眼睛顯得比平日尤為陰寒:

“瓊善,誰準許你夜闖畫棠院的?我說過讓你遠離王後居所,你權當耳旁風了?”

瓊善側目看了一眼楚禾,慌忙将手中長劍丢在一旁,旋即跪倒在地,顫聲道:

“瓊善…瓊善夜巡昆陽,湊巧聽見王後娘娘大喊‘抓刺客’,想也沒想便沖進了院中護駕…卻不想驚擾了王上,瓊善罪該萬死。”

楚禾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冷出聲:

“我聽聞瓊善郡主雖執掌巡邏隊,卻從未參加過夜巡,怎麽今日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職責,還偏偏巡到了這附近?難不成,你已經預料到今日會有刺客前來?”

瓊善抖得愈發厲害,甚至不敢擡起頭,只能顫着聲道:

“我…我方才率領巡邏隊,一早便看見有一黑影運着輕功朝這邊而來,于是便跟上了他……”

赫紹煊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兩步,低頭凝視着瓊善道:

“既然如此,刺客呢?”

瓊善用極小的聲音開口道:

“我…我不知道…”

楚禾擡頭望了一圈四周,喃喃道:

“方才我出來時,房梁上正站着一人。那名刺客看見我很快便飛身離開了,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樣子。郡主,他不會是你的人吧?”

瓊善猛地擡起頭來:

“你血口噴人!”

她話音剛落,恰逢此時,護衛在外院的禁軍終于趕到。

他們看見院中的情景,不由地一滞,以為巡邏軍是已經先一步趕到的,于是便紛紛愧疚地朝赫紹煊拱手道:

“屬下護駕來遲,請王上責罰!”

赫紹煊冷冷一笑:

“我倒是想知道,巡邏隊究竟是怎麽能做到比禁軍動作還迅速的。瓊善,你不會是已經提前知道了刺客的計劃吧?”

瓊善心中一急,大聲申辯道:

“那名刺客,就是王後娘娘身邊的魏葬!”

聽了她的話,赫紹煊忽而轉頭望向楚禾,似乎在尋求着答案。

楚禾平靜地回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朝他搖了搖頭,又轉身望向禁軍的隊伍,似乎胸有成竹道:

“魏葬何在?”

禁軍中果然有一個如勁松一般的清瘦身影站了出來,遠遠地朝他們一拱手道:

“魏葬在此。”

瓊善立即直起身來,伸手指着魏葬道:

“王上,王上明鑒,方才的刺客手中拿着跟他一模一樣的長劍,絕對是魏葬無疑!”

赫紹煊将眼神轉向魏葬,沉聲道:

“魏葬,你方才身在何處?可有人為你作證?”

誰知還不等他開口為自己辯解,魏葬身邊的禁軍統領便站了出來,朝赫紹煊拱手道:

“回禀王上,方才禁軍弟兄們一起商量着吃宵夜,魏葬今晚一直同我們在一起,從未離開過。”

剩下的禁軍也紛紛點頭稱是。

聽着他們的話,瓊善臉色看起來越來越白,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被楚禾反将了一軍。

赫紹煊望向她的眼中凝聚了熊熊烈焰,毫不客氣道:

“瓊善,你率領上堯軍方才将功折罪,眼下這又是要鬧哪一出?”

楚禾略略低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麽,淡然開口:

“我想,郡主大約是想立功心切,所以才故意安排了這樣一場鬧劇罷。”

瓊善顯然情緒逐漸有些失控,最後竟站起身來指着魏葬道:

“王上,你可知道他是誰?他是魏氏遺孤!王上真的要對他網開一面麽?”

衆人的眼神都齊刷刷地望向了魏葬,就連楚禾也為他捏了一把汗。

她算準了一切,唯獨沒想到瓊善竟然拼着兩敗俱傷也要拉魏葬下馬。

倘若魏葬沒能扛住她的言語刺激,那麽先前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費了。

只見魏葬神色未改,見赫紹煊眼眸落在自己身上也并未慌亂,反而朝他一躬身道:

“回禀王上,我的确是魏氏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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