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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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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貞聞言, 眼底登時便冒出怒火:
“楚家怎麽出了楚明依這麽一個東西?她借着楚家的身份嫁入皇宮, 如今竟又反過來幫別人對付楚家?”
不用他說, 楚禾自然知道楚明依是個什麽貨色,心中反倒波瀾不驚,只是垂下眸子撥弄着手裏的茶碗, 淡然道:
“後宮的女人,但凡沾了嫉恨, 便容易被蒙蔽心智, 還談何立場?”
楚貞有些微微訝然, 轉頭問道:
“我只當她是被人利用,難不成是因為她嫉恨你, 所以才…”
聽到這兒,孟泣雲忍不住皺起眉道:
“原本就是她奪走了你的婚事,如今她都已經如願嫁入了皇宮,而你又遠嫁東堯, 她還有什麽可嫉恨的?”
楚禾默默不語。
她心裏清楚, 楚明依對她的嫉恨不止是婚事這一件。
若不是經歷過前世, 她也不會知道, 原來她從小到大因為嫡女的身份所獲得的所有殊榮,都一直被楚明依長久地嫉恨着。
她長長出了一口氣, 開口道:
“此番她咎由自取, 還請哥哥寫信告訴爹娘,請爹爹這一回無論如何也不要因為同情她而上表陳情。這件事,就當與我們楚家無關便是。”
楚貞應了一聲, 神色卻有些不自然:
“阿禾,我聽聞此次楚明依所犯之事,與趙家也有所牽連?”
楚禾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便心知哥哥是在擔心他與趙家七娘的婚約。
而孟泣雲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忍不住開口道:
“天子并未受人脅迫或病重,單憑一個貴妃,就算持有代鳳诏,又憑什麽能調得動趙良骥的重兵?此間必然有趙家的手筆。”
楚禾聽到她言語之間對趙家多有貶損,便輕輕朝孟泣雲搖了搖頭,轉而向哥哥道:
“哥哥應當知道,朝堂之上,只有同僚而無密友,只有立場不同而無對錯之分。就算這次圍困獵山的事情有趙家的手筆,他們目前針對的,也只會是東堯,而不是楚家。只是…”
看着楚貞眼裏隐隐升起一絲光亮,楚禾有些不忍繼續說下去,暫緩了片刻開口道:
“哥哥與趙家七娘兩情相悅,又有婚約在身,無需顧慮太多。即便日後楚家和趙家真的走到了敵對的那一步,我想七娘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她能說這樣的話,就是知道前世裏趙七娘自從嫁進楚家之後,便始終都站在楚家這一邊。甚至在楚家軍罹難之後,也沒有接納趙家的庇護,竟只身一人前往北境尋找夫君的遺骸,帶回故裏安葬。
對于這樣的烈女子,楚禾是敬佩的。因為她即便出身趙家那樣的泥淖,也并沒有丢失心中的純良。
楚貞似乎低頭思索了片刻,慎重地開口道:
“我明白了。”
囑咐明白之後,楚禾安下心來,轉而卻注意到身邊的孟泣雲臉上帶着淡淡的失落,明白自己的好友心中郁結。
于是她輕聲哄着楚興道:
“我從東堯王那裏要來一匹小馬駒,是北堯的雪駒,就養在馬場裏。讓哥哥帶你去騎馬好不好?”
楚興連忙點頭道:
“好!”
楚禾便擡頭向楚貞道:
“哥哥,帶着楚興去騎馬吧,我與泣雲還有悄悄話要說呢。”
楚貞并未注意到這之中微妙的氣氛,于是便點頭應允,帶着弟弟正欲往出走,卻見楚興并不去牽他的手,而是扯着他的衣角道:
“大哥又忘了,娘親給姐姐寫了信!”
楚貞一拍腦袋,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封精致的信箋出來遞給楚禾:
“三日前信箋就送來了,我每次來看你都忘了交給你,這回可算讓小興逮着了。”
楚禾笑着接過信箋來:
“有勞哥哥了。”
楚貞笑着擺了擺手,帶着小弟走出了宮門。
楚禾将信随手放在一旁,轉頭握着孟泣雲的手,輕聲問:
“方才我提起趙七娘,你是不是生氣了?”
孟泣雲搖了搖頭,情緒有些低落:
“趙七娘與楚大哥本來就有婚約,我有什麽可生氣的。她日後是你嫂嫂,你為她說話也是應該的。”
楚禾瞧見平日最是張揚大氣的孟泣雲竟也有這樣沮喪的時候,心裏有些不忍,随即輕輕嘆了口氣:
“泣雲,我知道你喜歡我哥哥,只是他與趙家七娘的婚約是先帝定下的襁褓婚約,實在不能違抗…”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忍心說得出口,只是輕撫着孟泣雲的手背以示安慰。
孟泣雲臉上少有地出現這樣沉寂的神情:
“我知道,楚大哥與趙七娘是兩情相悅。趙家七娘我是見過的,是個很溫柔可人的女子,我見了尚且忍不住憐惜,更何況你哥哥呢。”
楚禾有些心疼她,輕聲道:
“泣雲,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孟伯父和孟大哥都對你寬縱,從不拘束你的自由,至今也尚未給你婚配,就是不希望你跟尋常的女子一樣被束縛。你生來就是屬于戰場的,而戰場之中多少青年才俊,英雄豪傑,你總會遇見更好的人選……”
她正說着,立夏便從外面走了進來,輕聲通禀道:
“娘娘,子蘭将軍來送東西了。”
楚禾颌首道:
“快請進來。”
立夏應了一聲,便忙出去請人了。
楚禾輕輕低眉一笑,說:
“你看,這不是就來了一個?”
孟泣雲本來還好好聽她說話,一聽見赫子蘭的名號,臉上便浮起一層極為複雜的神情:
“誰樂意見那個傻大個…”
嘴上雖然不情不願,眼中卻分明帶着些許期待的光芒。
楚禾不語,抿嘴笑了笑,擡眼便看見赫子蘭穿着一身藍色勁裝,腰佩熾月寶劍走入殿中。
見到孟泣雲也在,赫子蘭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卻很快平複下來,将手中的小盒呈上:
“見過王後娘娘。臣弟奉王兄之命,特來送了膳房新制的點心。”
說完,便将木盒放在桌案上。
楚禾打開一看,卻見是一盒碧綠色的豆糕,不由地稍有些訝然,轉頭望着桌案上已經擺了好一會兒的瓷盤,竟是一模一樣的點心。
赫子蘭見狀,有些窘然地辯解道:
“王兄覺得新做的點心味道不錯,便差我給娘娘送來了,大約也不知道膳房已送了寝宮一趟。”
楚禾笑了笑:
“無妨。立夏,給子蘭将軍上一盞茶。”
赫子蘭聞言卻躬身道:
“多謝娘娘,只是茶就不喝了,王兄還等着臣弟回去商讨政事,這邊告辭了。”
楚禾點了點頭,轉而望向泣雲笑道:
“聽說子蘭将軍昨日和泣雲一并拔得春獵頭籌,只是這彩頭我只準備了一份,看來要再另外備一份了。”
孟泣雲微微擡起下巴,看了赫子蘭一眼道:
“誰說是一并拔得頭籌的?最後那只梅花鹿分明是我射出的箭。”
赫子蘭幹咳了兩聲,低頭道:
“王後娘娘,既然孟小姐喜歡挽月弓,就讓給她好了。”
孟泣雲聞言立刻便從軟墊上爬起來道:
“什麽叫讓給我!那是我自己掙的好麽,你若是不服,咱們下一回秋獵再比一次!”
見孟泣雲來了精神,楚禾抿嘴一笑道:
“行了行了,挽月弓已經是你的了,別為難子蘭将軍了。”
孟泣雲臉上一紅,挪開眼神嘟囔道:
“我哪有為難他…”
赫子蘭似乎也有些不敢看她,只向楚禾行禮之後便匆匆告退了。
等赫子蘭走遠以後,楚禾抿嘴笑道:
“泣雲,你是不是逮到一個軟柿子就要往死裏掐?”
“每次都是他先話不饒人的,怎麽就是我欺負他了?”
楚禾搖了搖頭,笑道:
“你覺得子蘭将軍像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不過就是遇見你,就像老鼠遇見貓一樣。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孟泣雲惱怒道:
“阿禾,跟赫家人待一起時間長了,連你的嘴巴也變厲害了!”
楚禾有些無辜道:
“我怎麽就厲害了?這不是為你着想麽?你想,你若是嫁給我哥哥,那不是得跟着他駐守在玉京,我倆估計一年也見不着幾回。可你若是嫁給子蘭将軍,我們都住在青都,豈不是随時都能見面?”
孟泣雲瞪她一眼,臉上卻不自覺地浮起紅暈:
“再胡說不理你了…”
楚禾笑着攬住她肩膀道: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說件正事,我記得你養了一些女侍衛對麽,能不能借我一個?”
孟泣雲想也沒想便點頭答應:
“你成婚之前我就說要送你幾個,你還不肯要,現在又後悔啦?”
楚禾點了點頭:
“我現在有些棘手的事情要查,急需要武藝高強又會輕功的人,便想到你了。”
孟泣雲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鬼臉,親自去外面喚了一個素衣素劍的女子進來,領到楚禾面前。
只見那女子身材高挑瘦削,皮膚蒼白似雪,容貌普通,而那雙丹鳳眼卻凝着一抹說不出的妖冶。
她額前一縷長發垂落,掩着小小一只銀面具,擋着她的右眼,想來或許是有些傷疤。
“阿禾,這是我身邊武功最高強的侍衛,叫蒹葭。從今以後便歸你驅使了。蒹葭,你日後就跟着王後娘娘,一切都聽她指揮,明白了麽?”
女子朝她略一颌首,轉而向楚禾抱拳道:
“蒹葭但聽娘娘差遣。”
楚禾滿意地颌首道:
“你在我這裏比不得儀安自在,畢竟是宮廷之中,規矩多一些,你且多擔待。待事情解決,你便可以回到儀安去。”
孟泣雲笑道:
“既然這樣,蒹葭就留給你了。時辰不早了,估計東堯王要回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
楚禾點了點頭,喚了立夏将她送出了宮門。
緊接着,她讓蒹葭将殿門關上,取出一封信遞給她,輕聲道:
“眼下有件事,需要你替我走一趟京郊姚家村,查一樁兩年前發生在昆陽的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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