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她的貪戀
“王炸!哈哈,掏錢,掏錢!”IT拿下別在耳朵上的煙叼在嘴上。
“我靠!你小子今天踩狗屎了?”埃利奧特把手中的撲克牌一甩,罵道。
“就是,你今天都連贏了五把了!”董欣瑤附和道,旋即拽起埃利奧特的胳膊撒嬌道:“老公,我沒有錢啦,這個混蛋都把我的錢贏光啦!”
“恩恩,老公替你付錢。現在開始你贏的錢是你的,輸了我給你拿。”埃利奧特哪受得了這般千嬌百媚,自然滿眼桃花,智商驟降。
“我靠!來來來,你倆直接惡心死我!省的我贏你們錢!”IT故作嘔吐狀。
“別亂說話,給給給!還能少了你的錢!”埃利奧特甩下一疊錢,不耐煩的說道。
IT高興的拿過錢,還不忘挖苦道:“你說你那個洋人老爸要知道,你在中國鬥着地主。說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甚至會很溜的用普通話罵人,會不會被雷得外焦裏內?”
“滾蛋!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教的!”埃利奧特給IT上好牌,“快點!看我怎麽贏你!”
“Ok,我等着你們夫妻檔贏我呢!快點讓我看到吧!”IT一臉欠扁狀。
追溯起IT和埃利奧特的相識,恐怕他們的故事足以寫一部史記。IT雖是被組織征來的殺手候選人,卻因表現出衆,訓練結束後直接進入總部工作。那年他十七歲,埃利奧特十八歲。兩個毛頭小子整天厮混在一起,有任務了就一起出動。沒任務就各種鬥。足球、籃球、桌球、高爾夫球……象棋、圍棋、五子棋……後來到了中國,他們又有了新項目:鬥地主、炸金花,湊夠了人數就打麻将。輸贏倒是沒有什麽定數,看運氣。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中其中一個就背到不行,輸的慘的一方還要接受更殘酷的懲罰——炸牛糞!每每查爾斯看着埃利奧特一身牛糞回家,都會捏着鼻子怒喝他去洗澡。然後禁止他和IT來往一段時間,大多數是一周。但實際情況就是……不到五天,埃利奧特就又一身牛糞跑了回來。那段時間,他們兩人的浴缸……真的慘不忍睹。
後來,查爾斯派埃利奧特先去中國為虞伊研鋪路,IT自然是跟着來了。中國大上海可沒那麽多牛糞給他們炸,所以就改成了……扮乞丐在地鐵最擁擠的時候賣唱一小時。
“埃利奧特,今天的地鐵站你去定了!三帶一!”IT一臉得意的甩出四張牌。
埃利奧特臉色一沉,心想,這下完了!之前把炸彈都甩出去了,現在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可偏偏他現在手裏只有一套龍!正猶豫間電話響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鬥地主呢!”埃利奧特将電話夾在肩頭,不耐煩的說道。
“Damn it!(混蛋)”埃利奧特臉色一沉,挂斷電話,把牌一摔,“不玩了!不玩了!”
IT一看埃利奧特起身有些懵了,嬉皮笑臉的問道:“怎麽了?什麽事能耽誤你鬥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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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奧特眸色很沉,淡淡的說道:“大事。”
IT自然會意,也站起身,沖一旁的大塊頭說道:“Ben,你送董欣瑤回家。”
“老公,你這是要去幹嘛?這就丢下我不管了嗎?”董欣瑤有些不明所以,依然撒嬌道。
“別鬧,我真的有事,晚些再去找你。”埃利奧特安慰了她幾句,轉身走了出去。
————————————
車停在虞伊研家樓下。她推開門下了車,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尉柏言。
“今天晚上……真的謝謝你。”她頓了頓,“那我先走了。”
她轉回身,走了幾步,卻聽見了關車門的聲音。随後腳步聲靠近,再後來,一個修長的身影闖入視線。
“你不走?”她驚訝的看着他邁開長腿走過去,同回自己家一樣自然平靜。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一臉淡然,把手中的塑料袋微微擡起,晃了晃,另一只手插在褲兜中。
“我自己來就好。”虞伊研囧了,快走幾步,伸手想要奪過他手中的東西。
誰知他就那樣正大光明的移開手,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眼前,“你誤會了,我說的是我還有傷,自己擦不到。”
她看了眼他手臂上的擦傷,旋即雙手疊置胸前,一臉無奈的看着他,“傷在左手臂,怎麽會擦不到?”
“你知道,我慣用左手。”尉柏言丢下這句話,也不看她,轉身走進了樓道,“幾樓?”
虞伊研嘆了口氣,跟了上去,“五樓。”
看來他今天是準備無賴到底了,她還真的不能奈他何。
推開門,虞伊研從鞋櫃裏拿出一雙粉紅色的女士拖鞋,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別扭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這裏只有女士拖鞋。”
“沒事。”尉柏言看着拖鞋上紮着蝴蝶結的Hello Kitty,有些遲疑。最終還是脫下鞋,把腳伸了進去。
虞伊研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着,半天也沒走出多遠。快走到茶幾那時,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臂,攙着她走到沙發邊。待她坐好,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輕輕擡起了她的左腳,放在茶幾上。
“不留疤,你難受?”尉柏言擰開瓶蓋,一副很專注的樣子,似乎這句話并不是出自他的口。
“剛才是……”虞伊研正想反駁,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模糊間,腳心傳來一陣刺痛。她翻過身,看到了蹲在一旁的他。五年前,也是他蹲下為她擦藥。為了不驚醒她,那般簡單的工作,他整整做了一個小時。如今他再一次這樣做了,嘴上雖然在埋怨,手上的動作卻溫柔至極。
“嘶……”某一刻,她沒忍住疼痛,咧了咧嘴。
“你忍忍,傷口必須清理幹淨,難免會有些疼。”他嘴上雖然如是說,手上的動作卻又輕了幾分。
“沒事,不疼。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早些弄完,你好早些走。”虞伊研看了眼牆上的鐘。
“恩,早上走,最早了。”尉柏言拿出紗布,輕輕的纏上她的腳踝。
早上……看來他并不準備放過她啊!
“Ok!”尉柏言松了口氣,端着藥酒坐在了她身邊,把藥酒遞給她,“輪到我了。”
虞伊研接過藥酒,他精瘦的身軀向後一靠,并沒有要把左手遞過來的意思。
“喂。”虞伊研叫了他一聲,眼睛瞥了眼他的左手臂,示意他把手伸過來。
尉柏言看向她,一臉坦然的說,“你過來一點,就可以了。”
“有你這麽不配合的病人嗎?”虞伊研一只手掐着腰,偏着頭看着他。
“有你這麽要求病人的嗎?”尉柏言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仿佛他完全站在了有理的位置,“現在我是病人。”
“Ok!Ok!”虞伊研就知道和他争辯,她可不是對手。只能一邊別扭一邊慢慢的偏過身去,片刻後她終于觸碰到他的傷口。
突然,她腰間一沉,是他的手附了上來。她渾身一僵,伸過手去,正準備移開他的手,他平穩微沉的呼吸聲突然傳入耳畔。想到他忙到這麽晚,都是因為她。一時間,她竟不好意思驚醒他。她輕輕的幫他擦了藥,蓋上蓋子後。就那樣握着個藥瓶在他懷中僵坐着,後來終于支撐不住,朝他胸口靠了過去。
夜很靜,整個城都陷入了沉睡。也很吵,她清楚的聽着某人的心跳,也随着那律動,心跳亂了節奏。某一時刻,她在他懷裏蹭了蹭,也沉沉的睡了過去。迷糊間,手中的東西被人輕輕抽去,她被人重重的揉進懷中。像是被人融入了太多的情感,那懷抱太過厚重,讓她有些承受不起。但她竟放任自己在這懷抱中沉沉的睡去,倔強的不肯醒來。她知道此刻湧上心頭的情感叫貪戀。帶着特有的蠱惑,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了進來,虞伊研翻了個身,卻突然驚醒。她此刻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那他呢?走了嗎?想到這裏,她靜默的将頭埋進了被中。正要入睡間,卻聽到了腳步聲。她猛然坐起身,四目相接的一瞬。尉柏言一怔,旋即将手中的盤子放在床頭櫃上。
“大清早這麽吓人,算是報複嗎?”尉柏言坐在床邊上,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沒,我只是……我只是……”虞伊研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實在是……太丢人了!一時間,大腦竟一片空白,想不出應對的借口來。
尉柏言嘴角挂着淺淺的笑,也不再追問。而是端起碗,吹了吹,把勺子遞到她嘴邊。
薄唇微啓,帶着哄小孩的語氣,“啊……”
虞伊研看了眼嘴邊的白粥,臉一紅,“我自己來就行了。”
尉柏言卻執拗的将勺子又遞近了些,幾乎貼着她的唇,然後又像哄孩子一般再一次開了口,“乖……來,張嘴,啊……”
虞伊研擡眸看着他,一時間眼睛竟有些熱。她慢慢張開嘴,吃了一口粥。溫熱的感覺一路暖至心田。不知不覺中,一碗粥就下了肚。他拿過面巾紙為她擦了擦嘴角。
她卻別過臉去,聲音有些不穩,“你回去吧,我還有些累,想再睡會。”
尉柏言一怔,片刻後,他淡淡的答了聲,“好。”
虞伊研背對着他躺下去,閉上雙眼。卻無法控制耳朵繼續搜尋屋內的聲音,她聽見廚房中傳來水聲和一陣瓷器碰撞聲,随後一聲關門聲為昨夜以來的一切畫上了句號。她翻過身,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深深的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迫不得已将一章拆成了兩章,如果造成了你們的不愉快,小晟表示很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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