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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用殘存的理智将夏霜扛到盥洗室清洗傷口,又是如何連滾帶爬打開一樓所有窗戶……夏日的晚風撲面而來,稍稍沖散了屋子裏的血腥和信息素的味道,但是,受生理沖動的支配,秋榮依然無法自控地,在他将夏霜抱上卧室的雙人大床時,順勢貼了上去。
夏霜在被子裏可憐地縮成一團,秋榮将他舒展開來,摟在懷裏,兩只手不聽使喚地移到他的後腰,揉皺了早已被汗水浸透的T恤,在滑膩的肌膚上來回撫摸。
夏霜渾身顫栗,成年以來,他第一次面對情欲,意志力比秋榮不堅定地多。
他的雙手纏上秋榮的脖子,不得章法地用下身蹭他,疏解自己的欲望,嘴裏卻是和實際行動背道而馳的話:“給我……給我抑制劑……”
毫無疑問,夏霜被動發情了。
夏霜的外褲在沖洗傷口時被脫掉了,這會兒穿着一件薄薄的四角內褲,兩人下身緊緊貼着,秋榮察覺到他的**已經滲出大量潤滑的液體。
秋榮咬住自己的小臂,忍得額角青筋都暴起:“告訴我,你的抑制劑在哪兒?”
他的性子,渾歸渾,但也算是半吊子紳士,趁人之危的事他不做,何況對方是個男人。
夏霜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被你當零食扔掉了,混蛋……”
秋榮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下了何等彌天大禍。
節目封閉錄制期間,助理們居住的酒店和他們相去甚遠,最近的醫療站若要接待外籍游客,也需拿護照登記采買,都不是須臾間能解決的。更何況,夏霜現在離不開人。
夏霜已經沒有一丁點兒捉弄秋榮時沉着又老練的樣子,完完全全退化回手足無措的小孩,沉溺在情欲之中。秋榮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手和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水……我要喝水……”夏霜強撐着,努力掃描大腦內殘存的中學生理知識: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脫水昏厥。
于是,秋榮被一腳踹下床,彎着腰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扶着牆走進卧室時,又被神智不清的夏霜撲上來,摁床上了。
涼水潑了夏霜一臉。
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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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被水嗆到,難受地咳嗽起來,分不清身上臉上到底是水是汗。
夏霜胡言亂語:“給,給我……”不知道要的是水,還是別的什麽。
秋榮扯了幾張床頭的面巾紙,哆哆嗦嗦幫夏霜擦臉,擦着擦着,手又不自覺酒移到他的後頸上,急不可耐地撫摸腺體,滾燙的嘴唇……最終吻了上去。
飲鸩止渴,腦子裏只有這四個字。
剛一接觸到皮膚,夏霜爽得弓起身子,發出短促而誘人的呻吟,釋放了更多信息素。
秋榮一聞到就崩潰了,他懊喪地将頭垂在夏霜耳側,忏悔着:“……小夏,我可能……我可能……真的忍不住了……”
秋榮在夏霜脖子和鎖骨上來來回回吻着,夏霜一只手無力地牽住秋榮的衣角,幾乎是輕不可聞地,拽緊了一下:“你有經驗嗎?”
秋榮埋頭在他頸間,有氣無力道:“當然,但他媽都是跟女人。”
夏霜絕望地閉上眼:“……我沒有。”
秋榮的大腦已經處于宕機狀态,一時沒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你說什麽?”
“我是第一次。”夏霜重複着,帶着點自暴自棄的悲涼,聲音越來越小:“我沒談過戀愛,我是第一次。”
秋榮猛地直起身,和夏霜鼻尖挨着鼻尖,粗重的呼吸拍打在一起,他不确定夏霜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不是他心裏想的那個意思。
夏霜的眼角湧出兩行眼淚,滾燙的唇貼着秋榮的耳垂:“拜托你,對我溫柔一點……”
秋榮:……
恍惚間,心底的那根弦,徹徹底底崩了,秋榮三下五除二脫掉夏霜的褲子,分開他的雙腿。
一個Omega,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個Alpha能夠拒絕?
夏霜緊張得整個人都在發抖,秋榮看着心疼,伸出手臂關了燈。
安頓好夏霜,秋榮下床,揉着腰,來到客廳。
冰箱裏除了水果沒有任何幹糧,秋榮選了幾個橙子,打開自己從中國背來的榨汁機,熟練操作,相比起夏霜,秋榮自然是擁有普通人生活以及生活技能的。
十分鐘後,夏霜的床頭多了一杯橙汁。
夏霜的睡姿很恬靜,自帶一股純真氣質,仿佛剛才那場混亂的情事和他全無關系,秋榮給他蓋好被子,看着他殘存着潮紅的臉,點了一支煙,陷入了沉默。
事情來得太猝不及防,容不得細想,他不知道夏霜醒來會不會跟他同歸于盡,但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秋榮翻出護照,拿了外套,沖進夜色,萬幸,他的毫無名氣此刻派上了用場,他一個人去五公裏內的醫療站買到了抑制劑和除味劑,又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夏霜已經醒了。
房間裏只剩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他瑟縮在被子裏,環抱着雙腿,呆呆地坐着,蝴蝶骨線條單薄和孱弱,哭得很無助。
秋榮有點緊張,環顧房間,視線落在床頭的空玻璃杯上:橙汁沒了,說明夏霜喝了。秋榮忙回到客廳,又給他倒了一杯,試探地遞到夏霜嘴邊。
夏霜淡淡掃了他一眼,擦幹眼淚,張嘴又喝了一口。
秋榮突然就放心了,忙把橙汁塞在他手裏——看樣子,夏霜應該不會取他性命,他們有的談。
“多喝一點吧,防止脫水。”秋榮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夏霜背過身去,不跟他對話,但是乖乖把第二杯橙汁也喝完了。
兩個人一個坐床頭,一個挪到床尾。
“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秋榮抓着頭發,誠懇地道歉。
夏霜輕輕搖了搖頭。
許久,秋榮聽到夏霜醒來後的一句話:“我幻想過愛情的,想着我會找一個什麽樣的女孩結婚,沒想到……真諷刺,我的第一次會是這樣。”
他的尾音帶着哭腔,但是,倔強地咬着嘴唇,任由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秋榮伸出寬大的手掌,撫上夏霜光裸的背。夏霜躲開,但并不抗拒他挨着自己坐下,畢竟剛剛經歷了一場情事,信息素的匹配會帶來某種程度身體和精神上的接納。
放在平時,聽了這樣的話,秋榮可能又要忍不住損夏霜了:男Omega和女Omega的搭配,這個取向實在有點太過小衆了。
但是,今天錯在自己,結合夏霜的職業,大條如秋榮,也體會到了他的身不由己。
秋榮把買好的抑制劑和除味劑遞給夏霜,看着夏霜熟練地給自己注射了一針,夏霜緩了一會兒,忽然臉色鐵青,跑去廁所,扶着洗手臺瘋**嘔起來。
抑制劑的副作用,會随着使用頻繁愈發明顯。
秋榮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複雜:“抑制劑真的不能濫用。”
夏霜直不起腰,凄然一笑:“那你覺得我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秋榮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你的父母呢?怎麽會同意……你一個Omega,在成年以後隐瞞身份做這個行當?”
夏霜冷笑一聲,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爸媽都死了。”
秋榮的心房一顫。
“做這行的,哪個沒有野心,哪個不愛錢。”夏霜扶着胃,徑直經過秋榮:“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夏霜的聲音很懶,搖搖晃晃,步履虛浮。
秋榮捉住他的手,将人攬在懷裏,用另一只手背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有點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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