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只小醜

布萊爾是起義軍的人，布萊爾認識小醜女，布萊爾甚至能熟到和隊友打電話！

那之前為什麽還要看電視聽廣播，才知道小醜女在哪裏？還有對方問的那一堆話，別告訴他，這是什麽見鬼的試探！

“喂？現在可不是個好時候……嗨，你是傻子嘛，對着他腦門怼！喂，你有什麽事快說話，老娘忙着呢。”小醜女中氣十足地喊道，背景樂是一陣霹靂乓啷的戰鬥聲。

“黃燈還在追你？”布萊爾問道。

“廢話！我差點就把蝙蝠俠搶來了，幸虧超人沒跟來，他果然更喜歡和黑蝙蝠在一起，啧啧。但是這兩個黃燈也夠煩的，我可以把他們打成交通信號燈，綁在十字路口嗎？”

布萊爾：……你這思路和某人挺像的。

“你能脫身嗎？”潛臺詞是要不要他去幫忙。

小醜女哈哈笑了起來，大概又錘了對方好幾下，這才有空回答道：“不用，我能搞定這兩個讨厭的信號燈，你要是來了才麻煩，省得把你也陷進去。”

“脫身之後來老鮑勃的酒吧，我有事找你，有人要見你。”布萊爾重複了一遍，聲音加重道：“很重要的人。”

“行了，我知道啦，別來煩我捶人！”小醜女不耐煩地挂斷了電話。

酒吧裏一片寂靜，J先生試圖調節一下氣氛，就給對方滿上了一杯酒，自己又喝了好幾杯，才問道：“你怎麽會加入起義軍的，難道你不害怕超人嗎？”

布萊爾冷笑了一聲，臉上的傷疤也跟着一動，說道：“他毀了哥譚，毀了我的家，還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為什麽會怕他？怕他能用眼睛冒光線，還是怕他力大無窮無堅不摧？”

“他不是無敵的。”布萊爾嘟哝一聲，沒有去喝那杯酒。

人們害怕超人，但起義軍的很多人更恨超人。扪心自問，如果他的家庭和城市都被一個外星人毀了，那人還殺了他最好的朋友，甚至還要殺了他，那J先生肯定也會和他拼了的。

還是那個原則，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

“那你想殺了超人，給自己的親友報仇？你要是因為這個加入蝙蝠俠的，他肯定不會喜歡你。”大概有些喝醉了，J先生托着下巴，認真地說道。

布萊爾眸光微閃，看着他，問道：“為什麽？”

“因為超人和蝙蝠俠是世界最佳拍檔啊。”J先生把酒瓶往桌上一砸，恨不得站到臺子上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超人是蝙蝠俠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殺了他的好朋友。”

布萊爾冷漠地提醒道：“現在，是超人抓到了蝙蝠俠，還要處死他。”

“說實在的，哥們，我真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J先生聳了聳肩膀，“怎麽會搞成這個鬼樣子的，就因為一個死掉的小醜？嗨，就小醜做得那些事，他再死上十遍都活該！”

“不僅是為了小醜。”

“但主要是因為他，對不對？也不知道超人是中了什麽邪——”

“這是蝙蝠俠的錯。”

布萊爾冷漠地打斷，他深褐色的眼眸似乎隐忍着某種痛苦，又像是發洩着某種仇恨：“你說的沒錯，全世界的人都覺得超人是蝙蝠俠最好的朋友，這也是小醜找上超人的原因。”

“超人責怪他為什麽沒有制止小醜，為什麽沒有……殺了他。”

“蝙蝠俠不殺人。”J先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女朋友說，他在哪部的設定裏都不殺人，這就是寫死的人設，懂不懂？”

“何況。”他砸吧了下嘴，繼續道：“超人責怪蝙蝠俠，這事情沒道理啊。做他們這一行的，被仇人盯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他們又是一個團隊的，被同伴仇人盯上也可能嘛。”

“比如說，超人家的反派，唉，随便誰吧，如果因為超人和蝙蝠俠的關系，忌恨上了蝙蝠俠，把他全家害死了，那你說蝙蝠俠會黑化，去殺掉超人嗎？”

你的思路更清奇了。

布萊爾無語地揉了揉頭發，嘆氣道：“這不是問題的關鍵，你能別搗亂嗎？”

“不是你說怪蝙蝠俠的嗎？”J先生借着酒瘋怼回去，“那之前超人也不殺人啊，他怎麽不怕自家反派越獄來捏死蝙蝠呢？這不就是個概率問題嘛？”

“……你喝醉了。”最後，布萊爾只能說出這一句話來。

J先生把頭撐在手臂上，語重心長地勸解道：“我知道這事很複雜，超人大概也不是怪蝙蝠俠招惹來小醜，他應該忌恨的是其他事。我只是想說，現在讨論這個沒有用。”

他用力地拍了拍布萊爾的肩膀：“哥們，我懂你，小醜就是萬惡之源，小醜，小醜他有毒啊！”

沒錯，這個辣雞人物設定就是有毒，他一個新世紀美利堅好青年，華爾街的未來精英大佬，怎麽就落到這個地步了呢？想到這裏，J先生就悲從心來，當場就捶着桌子哭起來。

布萊爾：……

等到小醜女甩掉黃燈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傷心得無以複加，但是有開始發酒瘋，就差沒脫了鞋子在吧臺上跳踢踏舞。看到哈莉的臉後，他興奮地從吧臺上跳下來，猛地撲過去，抱住對方狼嚎道：“隊友，隊友你來了。”

哈莉：啊哈？

大概是動作幅度太大，J先生終于把他的墨鏡和帽子甩了下來，露出哈莉極為熟悉的面容來。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接着驚愕地反抱住對方：“布丁，你還活着？！”

布萊爾坐在吧臺邊，淡定地喝了口酒，冷眼看着小醜和小醜女感人淚下的久別重逢。

好了，支線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去找不義超，和他說個“大膽的想法”。然而，這個想法是什麽，系統完美沒有提示，這是讓他現編嗎？

到底說什麽，才能讓超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不殺了他？

話說，這裏的超人到底有多麽兇殘？看把他隊友給吓得！一聽到他要去見超人，立刻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死活拉住不松手。

“他說要去救蝙蝠俠。”布萊爾在旁邊補充道。

小醜女立刻做出一張臭臉，沖着布萊爾喊道：“嗨，蝙蝠，做人可不能這樣，你是要讓布丁去送死，那個家夥看到他第一眼就會殺了布丁的，還救什麽其他世界的蝙蝠俠。”

“而且，你不是說，你會想別的辦法……”

“坐标出錯了，超人抓住了那個蝙蝠俠，現在情況很糟糕。”

“只有超人能對付超人，你為什麽不把那個的世界也拉來？”

“因為我們不可能承受兩個獨.裁者！我冒不起這個風險！”

夾在兩個人之間的J先生有些懵，接着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麽，擡頭看向布萊爾，木着臉問道：“她管你叫什麽？”

“布丁，你怎麽了？你連蝙蝠都不認識了嗎？”小醜女疑惑道。

不是，布魯斯·韋恩不長這樣啊，韋恩老爺上過報紙，他在獄卒手裏看到過。對方是藍眼黑發，臉上也沒有……oh，**！

你的變裝很棒棒哦，呵呵。

所以，他之前和布萊爾都說了些什麽鬼？

眼看着游戲劇情走向朝着某種魔改方向狂奔，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後，J先生已經徹底放棄挽回了，只是低着頭捂住臉，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也不知道布萊爾……不對，是蝙蝠俠和小醜女說了什麽，哈莉不舍而悻悻地去了後廚。而蝙蝠俠坐在了J先生身邊，低聲道：“你不是小醜。”

很好，徹底完了。

唉，等等，他只是玩游戲，又不是卧底，游戲也沒說過不能暴露身份啊？J先生猛地擡頭，看向了布萊爾，後者并沒有把隐形眼鏡和傷疤拿下來。

“這是真傷嗎？”J先生見暴露，就幹脆釋放了自我，指了指對方臉頰。

指尖碰觸到坑坑窪窪的手感，冰冷得沒有溫度，遠沒有他的手掌溫暖。蝙蝠俠擡眸看了眼，摸了摸傷疤道：“要用藥水才能拿下來，否則容易掉。”

J先生點點頭，嘆氣道：“你應該想問我是誰，說實在的，我也不清楚。一天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具身體裏，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小醜，連那個世界的蝙蝠俠也是如此認為的。”

“我懷疑就算和他實話實話，他也會覺得是小醜在搞鬼。”

“很正常的判斷，小醜太能……搞事了。”蝙蝠俠頓了頓，“你是和他一起被拉來的，一開始我想找的是那邊的正義聯盟，沒打算帶上你。”

“你拉我們的時候，我和他正在打架。”

蝙蝠俠：……

所以說，你都不是小醜，還是和蝙蝠俠打起來了？真是宿命的對決，呵呵。不義蝙蝠控制住自己的白眼，繼續道：“不能說我完全相信你，但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對方一定不是小醜，但卻未必代表是自己人。所以在發現對方行為詭異後，他選擇僞裝後靠近，而不是直接綁了。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足夠布魯斯判斷對方的性格。

溫和，善良，有原則和底線，不會輕易動搖。

當然，對方肯定還瞞着他點東西，什麽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變成小醜，這種鬼話估計他自己都不信。然而，這人确實沒有惡意，而且的确要救自己世界的蝙蝠俠。

“你有什麽計劃？”布魯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