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返祖的奴隸

夙晨在天上飛,速度比撤退的部落人還要快。

他回到部落的聚居地,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順便幫沙雕也洗了個澡,重新裝上坐墊之後,扛種子的部落人才回來。

部落中有許多人難得的徹夜不眠,等待夜襲穗部落的戰士們歸來。

當戰士們扛着竹筐回到聚居地的時候,聚居地想起震天的歡呼聲,吓得沙雕差點應激性噴火球。

“回來了?先把東西放好,明天再分類。”夙晨道。

雖然種子很重要,但晚上屬于睡覺的時間,再重要的事,也要等睡一覺起來再說。

“晨,大師兄抓了個人回來。”鴻道。

夙晨皺眉:“抓了個人?穗部落的人?”

大師兄把裝着人的竹筐一翻轉,一個男人臉朝下摔在了地上,哼都不哼一聲。

這是……已經死了?

夙晨看着那個一絲不挂的男人,滿臉好奇:“大師兄,你抓個人回來幹什麽?”

大師兄一邊比劃一邊嗷嗷叫。

大師兄做出一個奔跑的動作,然後摔在了地上。

夙晨看大師兄比劃了半天,道:“你在營地外看到這個人跑着跑着摔倒了?”

大師兄趴在地上“嗷”了一聲,然後開始慢慢蠕動。

夙晨道:“他摔倒之後,繼續在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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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站起來,點了點頭。它指了指那個人,又指了指在部落聚集地等候,現在剛湊過來的天青。

“他……和天青有關系?有什麽關系?”夙晨滿頭問號。

大師兄把地上那個宛若死屍的人翻過來,然後又指了了指那個人的臉。

鴻明白了大師兄的意思。他讓人将地上那人臉上的泥土擦幹淨,夙晨仔細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嘶,怎麽長得和天青這麽像?天青,你孿生兄弟?”

不知道孿生是什麽意思,但知道“兄弟”是什麽意思的天青皺眉道:“我沒有兄弟。”

大師兄又抓了一下那個男人的頭發,并指了指鴻。

鴻道:“他的頭發是黑色的。”

大師兄使勁點頭。

“你以為是我們部落的人?”夙晨總算明白了大師兄比劃了半天的意思。

大師兄點頭點得更用力了。

“時間緊急,我沒處理這個人。不是我們部落的人,直接殺掉。”鴻冷酷無情道。

無論是哪個部落的人,他被救回來,可能就知道了這次襲擊是炎黃部落和丹部落主導的事。絕對不能留下他。

夙晨蹲下身,對那個已經昏迷的人上下其手,胡亂檢查了一通:“哎喲,這個傷……怎麽在屁股上?天青,你來檢查一下。”

天青:“……”

他黑着臉檢查之後,悶聲悶氣道:“應該是穗部落的奴隸。他身上有穗部落控制奴隸的巫術痕跡。”

“哦,那肯定還是個暖床的奴隸。十有八九是青苗的奴隸。”夙晨盯着那個奴隸的屁股猛看。這個傷啊,真是不憐香惜玉。

可憐的天青。如果他真的被青苗收成男情人了,肯定菊花就慘了。

天青雙拳緊握,臉色極其難看。

“別看了。”鴻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他擋在夙晨身前,遮住夙晨看別人屁股的視線,“埋了。”

炎黃的人立刻就要把那個人扛去部落外挖坑埋了。

“等等。”夙晨從鴻身後伸出頭阻止道,“這個奴隸可能知道很多穗部落的事。他暈倒之後才被人救了,不一定知道我們的事。就算他知道,等他醒來後,我問問他穗部落的情況之後再殺他。”

難得遇到一個了解穗部落的人,夙晨不願放棄這個情報來源。

“他身上有奴隸烙印。如果給他烙下烙印的主人在穗部落的商隊裏,只要向圖騰祈禱,就能知道他的大致方位。”丹巫對奴隸的事很了解,“如果他的主人選擇放棄他,就會引燃他體內的奴隸烙印,他就會被穗部落的圖騰力量殺死。圖騰力量借由他的生命力破體而出,穗部落的人就能知道他的準确位置。”

“奴隸幾乎無法逃跑,其他人也不敢藏匿奴隸。”丹巫道,“留下他,只會暴露我們。”

夙晨道:“奴隸烙印我能解,解開之後,他們就掌握不了這個人的位置。”

奴隸烙印這種神奇的東西,他獨居的三年早就玩過了。

一些想抓他當奴隸的商隊,被他感化之後,送了他不少奴隸玩。他做實驗幫這些人解開奴隸烙印之後,就放這些人離開了。

那些人天天滿腦子就想着怎麽讨好主人,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和他學習。而且他們實力微弱,無法獨自在浮玉山生活,反而還要夙晨保護他們、給他們提供食物。

夙晨是腦抽了才留下他們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

研究透徹奴隸烙印之後,夙晨就沒再收過別人的奴隸。不知道被他放走的那幾個奴隸現在情況如何。

反正已經和他毫無關系。

“奴隸烙印能解開?”丹巫激動道。

“能,你不能?”夙晨疑惑,“所謂奴隸烙印,就是将不輸于他的圖騰之力輸入他的體內。把他體內不屬于他的圖騰之力引出體內就行了。”

丹巫忙搖頭:“做不到。我也沒聽說過有人做到。只有烙下奴隸烙印的那個部落的巫才能解開奴隸烙印。所以奴隸都對主人忠心耿耿,不敢不聽話。”

夙晨沒繼續解釋。他繞過鴻,蹲下身:“你想不想解開奴隸烙印?”

那個人突然把眼睛睜開,神色居然十分清醒。

“我知道你醒着。”夙晨不懷好意的笑道,“大師兄一開始就發現了,用肢體語言告訴我了。鴻你應該也發現了?”

鴻點頭。

他擋在夙晨面前,不僅僅是不想讓夙晨盯着別人的屁股看,還有保護的意思。

雖然他知道夙晨看懂了大師兄的話,為什麽還要裝着不知道那個人醒了。

但他仍舊不需要任何語言,就配合了夙晨演戲,說要把那個人埋了。

“想。”那個人沒有提任何問題,也沒有問解除奴隸烙印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只用最後的力氣說出這一個字。

“你傷得很重,能保持清醒,全靠意志。就憑你這求生欲,我給你個機會。”夙晨一邊說,一邊頭發變成了和穗部落人相似的青黃色。

他的力量正無限趨同于穗部落的圖騰力量。

在接觸到那個人體內的圖騰力量之後,夙晨發現,穗部落的力量,的确和植物有關系。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個人感覺有一股熱流,從心口處一點一點的蔓延到全身。

他的緊繃的精神突然不受控制的開始放松,渾身的疼痛越來越輕,眼皮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緩慢。

夙晨擡起手,手中多了一團青黃色的光團。

他把光團捏吧捏吧,往嘴裏一扔,嚼吧嚼吧吞了下去:“沒味道,不好吃。”

鴻無奈道:“晨,別什麽都往嘴裏扔。你吃這個有什麽用?”

“能解析他們圖騰之力究竟有什麽作用。”夙晨道,“他們的圖騰之力除了常規的增強力量和速度之外,還和植物有關。有這樣的圖騰之力,的确在種植上面得天獨厚,羨慕啊。”

“你不會?”鴻問道。

“我會有什麽用?你們又不會。”夙晨道,“部落的未來是靠你們每一個人,而不是我。全靠我,下一代人怎麽辦?你們的後代怎麽辦?重回你們曾經的生活?”

“不會。”鴻道,“我們是先祖,我們會留下祖訓。”

“天青,別生氣了。這個人丢給你,你來治療他。不了解青苗,不了解穗部落,你怎麽報被侮辱之仇?”夙晨湊到天青耳邊道,“何況,你以為你在利用青苗的時候,沒想到這一點嗎?這個都無法接受,你怎麽當外交官?”

天青垂下眼眸,收起猙獰的神色,道:“知道了,巫。”

“先回去睡一覺,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夙晨道,“丹巫,你也去幫天青治療那個穗部落的奴隸。既然要施恩于他,就要做到最好。不管他将來是否會懂得報恩,至少先讓他活着把穗部落的事全告訴我們。”

丹巫道:“是,巫。我一定竭盡全力救他。”

“散了散了,都回去睡覺。大家都累了。記得洗澡。再困也必須洗澡。一身泥怎麽躺床上?!”夙晨道。

“知道了知道了。”

“放心,巫,就算你不說,我這樣也睡不着。”

“我感覺渾身都是臭味。”

“我現在就覺得皮膚在癢了……被蟲子叮了!!!”

“回去回去,睡覺啰。”

“睡覺前我先吃點東西,好餓。”

……

“晨,先吃點東西再睡覺?”鴻道。

“我啃個水果就行,睡前吃太多肚子不好受。”夙晨打着哈欠,“我先去睡覺,你帶大師兄去洗完澡再睡,沙雕我已經洗過了。”

“好。”鴻對大師兄招了招手,大師兄屁颠屁颠跟着鴻走了。

它最喜歡鴻給他刷毛了!

“真是厲害啊。”夙晨回去的時候,自言自語道,“斷了的肋骨是被人踢的……被穗部落的人?難道是青苗?”

“沒想到啊,青苗這個人看着老實巴交,其實還有這嗜好。菊花給人采壞了也就罷了,還把人肋骨踢斷。”

“肋骨斷了還能自己跑出營地,意志力夠強,以後他肯定是個狠角色。留着他,穗部落肯定會有好戲看,但就是不知道他恨不恨天青。如果他是青苗的奴隸,明擺着他變成這樣,是被青苗當成天青的替身了。”

“啧啧,天青已經快被氣死了。使美人計,就得考慮到這個後果啊。”

“看在他差點被沙雕和我烤成焦炭的份上,這次救了他。希望他能給我帶來一點有價值的訊息。”

夙晨拍了拍沙雕的腦袋:“你說是不是?”

沙雕歪着腦袋:“噠噠?”

它迷茫了一會兒,然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轉頭從自己翅膀上啄下一根羽毛,叼夙晨面前。

夙晨:“……我都說了,別拔你的羽毛了!你這是什麽愛好!”

沙雕見夙晨接過了羽毛,高興的撲騰翅膀。

老大果然喜歡我的羽毛!

夙晨收下羽毛,嘆氣。

羽毛筆是不用愁了。他甚至懷疑,沙雕再這麽送下去,他攢一年沙雕送下的羽毛,拔下羽絨,就能給自己做一身羽絨衣了。

……

……

夙晨還沒等鴻回來,就率先睡着了。

睡醒的時候,鴻已經起床,端着水盆來幫夙晨洗漱。

夙晨像小朋友一樣,被鴻按着擦臉,一臉生無可戀。

他讨厭起床!!!!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一年四季他都想賴床!!!!

被鴻洗完臉的夙晨打了一個大大大的哈欠,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走下床漱口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土豆炖肉。一日三餐都有肉吃的夙晨很想仰天咆哮一句,“我不想吃肉!”,但在這個食物極其缺乏的原始社會,他這句話也太欠揍了,他只能默默忍了,乖乖吃肉。

夙晨一邊百無聊賴的戳着碗裏的肉塊,一邊道:“那個人醒了嗎?”

“沒去看。”鴻道,“吃完去?”

“嗯。”夙晨想着那個神奇的奴隸,終于提起了一點迅速吃完早飯的興趣,閉着眼呼哧呼哧把一碗土豆炖肉吃完,“飽了!”

“飽了?”鴻驚訝。

夙晨點頭,碗筷一推,就想跑。

鴻扯着夙晨的後領,讓夙晨停下來,道:“等我一會兒。”

夙晨乖乖坐下,開始發呆。

他正發着呆,鴻将一個果子遞到了他手中:“不想吃肉,就多吃果子。”

夙晨皺着眉,小口小口啃果子。

他肚子的确沒吃飽,只是早上起床沒胃口。

被鴻發現了。

鴻一邊吃早餐,一邊投喂了夙晨三個果子,直到夙晨說真的吃飽了,才住手。

他慢吞吞洗碗洗鍋漱口,才和夙晨一起,去看望那個奴隸。

他們倆到的時候,天青正在門口打掃衛生。見夙晨過來,立刻将夙晨引進屋裏。

“丹巫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昨天睡得太晚,現在還未起床。”天青雖然知道夙晨不會在意這種事,仍舊道,“請巫贖罪。”

“沒罪,哪來的罪,都說了別這麽小心翼翼。那個人醒了嗎?”夙晨問道。

“醒了,喂了他些肉湯。他胸前骨頭裂了,雖未錯位,能活下來,但暫時不能亂動。”天青道。

夙晨對鴻打趣道:“骨頭裂了還能活動,大師兄折騰他那麽久都沒折騰死他,說不定他祖上真的又炎黃的血脈。”

鴻道:“可能。”他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也覺得這個人相貌和炎黃人有些相似,這也是他沒讓大師兄将那人中途丢下的原因之一。

夙晨走進屋,那個人已經醒來。

他想下床給夙晨行禮,被夙晨攔住了:“好好躺着,別讓傷口惡化。”

那個男人沉默的半靠在床頭,天青給他背後墊了一個獸皮枕頭。

鴻和天青搬了三張椅子,夙晨坐在椅子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男人先看了天青一眼,才沉聲道:“丹天。”

“丹部落的天青。”夙晨抹了抹下巴,“會玩。嗨,天青,別做出這麽可怕的表情。丹天肯定不是你原來的名字,沒那麽湊巧。你本來的名字是什麽?成為奴隸之前的名字?”

夙晨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你不是從出生起就是奴隸吧?”

那個男人道:“不是。我父母是穗部落平民。原本名字叫季禾。”

“平民?季禾?”夙晨心中對穗部落越來越感興趣了。

在夙晨不斷詢問下,那個男人雖然滿臉痛苦,但仍舊将自己血淋淋的過去剖開,講給夙晨聽,滿足夙晨的好奇心。

穗部落的生産力,放眼整個蠻荒世界,可以說數一數二。他們已經有了大量剩餘的生産資料,不可避免的從蠻荒原始公有制,走入了私有制。

厲害的圖騰戰士和擁有巫之力的人所擁有的財産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了貴族;覺醒的圖騰之力嬌弱,或者因傷病失去財産的部落人,所擁有的財産較少,成為了平民。

不過無論貴族還是平民,只要是穗部落的人,都比投靠穗部落的其他部落的人高人一等。除非那些人有巫之力,或者是特別厲害的圖騰戰士,才會稍稍靠近穗部落的貴族階層。

青苗就屬于穗部落的貴族“青”家。

季家本來也是穗部落的貴族,但季禾的父母只是旁系中的旁系,雖然有“季”姓,但已經屬于平民,生活較為清苦。

如果他家出了一個厲害的圖騰戰士,可能還能憑借“季”這個姓氏,回到貴族階層。可惜季禾是一個被圖騰厭棄的人,出生就擁有雙黑的詛咒印記。

季禾的父母沒有抛棄這個兒子,而是盡心盡力遮掩季禾被詛咒的事,定時給季禾染發,讓季禾裝病——病弱的穗部落人也可能無法覺醒圖騰之力。這樣的人雖然會被視為累贅,但只要家裏養得起,其他人不會多管。

但若知道季禾是被圖騰厭棄之人,那麽季禾以後的日子會相當難過,甚至可能會被逐出部落。

雖然季禾的父母全心全意想保護自己的兒子,但天有不測風雲,季禾十六歲的時候,和父母一起上街買東西,遇到了貴族青家的人正在街上駕着馬車飙車玩,差點就撞上了季禾的父母。

為了救快被馬車碾壓的父母,季禾攔住了馬車,暴露出自己的力氣,和并非病弱的事實。

那個飙車的青家貴族認為丢了臉面,私底派人查到了季禾父母隐瞞的事。最終,季禾父母因窩藏被圖騰厭惡之人被處死,季禾因力氣大、容貌好,淪為青家的奴隸。

那個飙車的青家貴族子弟不喜歡男人,且有些害怕被圖騰厭惡之人,沒有帶走季禾,季禾一直輪流為其他青家人服務。因季禾力氣很大,特別能打,青苗組建商隊的時候帶上了季禾。季禾一邊為青苗暖床,一邊給青苗當護衛。

在商隊的日子,反而是季禾成為奴隸之後,過得稍稍自在的日子。

他在兩只兇獸首領襲擊穗部落營地的時候,正好在為青苗暖床。

被兇獸首領的氣勢吓到的青苗踢斷了他的肋骨,将他留在了帳篷裏。

他清醒過後敏銳的察覺到危險,艱難的逃出營地後,因受傷和力氣耗盡跌倒,被大師兄撿了回來。

……

總之,季禾很慘,也很堅強。就算過得再慘,他也沒想過去死。

“我想報仇。我要殺了青蒲。”季禾聲音一直很低沉。

青蒲就是那個飙車的青家貴族子弟。

“和穗部落有仇?這個好。”夙晨心腸硬,不但沒有被季禾感動,還笑出了聲,“你可能祖上有炎黃的血統,因為你的資質特別好,返祖覺醒了炎黃的血脈,才不能接受穗部落的圖騰之力。”

“炎黃部落的圖騰比穗部落的圖騰厲害,它壓不住你的血脈。”夙晨随口胡說八道,“炎黃部落就是中部大部落所說的無名部落。他們中部大部落為了剿滅炎黃這個心腹大患,聯合起來圍剿炎黃,并封印了炎黃的圖騰。”

“不過他們不但沒有剿滅炎黃。當他們自己都忘記為何要對炎黃圍追堵截,甚至忘記了‘炎黃’之名的時候,炎黃圖騰的封印解除了。”夙晨指着自己,“我就是炎黃的巫。将來是華夏的巫。”

“巫就是華夏的巫,是我們所有部落的巫。”天青立刻道。

“嗯,對,但現在曾經的華夏聯盟,只剩下炎黃和丹了。”夙晨滿足了八卦之心之後,暫時放過了看上去仍舊十分虛弱的季禾,“天青,你和季禾說一說我們華夏曾經的故事。季禾,雖然你能覺醒炎黃圖騰,但我們現在不信任你,沒有接納你,所以不能讓你擁有圖騰之力。如果你想成為圖騰戰士,好好勞動,證明你的價值。”

“勞動貢獻值的事,天青你也和他好好說。以後他就交給你了。季禾這個名字會暴露你的身份,我想你大概也很厭惡不伸出援手的季家,我給你改名叫稻谷吧。稻谷就是禾的意思。”給季禾重新取了一個超級難聽的名字之後,夙晨就帶着鴻離開了天青家。

他還要去分類種子,忙得不得了。滿足了八卦之心之後,穗部落其他消息,他以後有時間慢慢問。

“炎黃……”被強迫改名為稻谷的季禾喃喃道,眼中出現希望的光彩。

“你運氣真好。”天青等夙晨和鴻離開之後,平和溫柔的表情立刻變成了一張死人臉,“巫居然賜名!”

稻谷低下頭,沒說話。

成為奴隸的這幾年,讓他知道怎麽做,才會避免別人的厭惡和傷害。

“巫救了你,為你賜名,将來還可能賜予你圖騰之力,讓你從奴隸成為圖騰戰士。你的命是巫的,你記住了。”天青沒好氣道,“不要背叛巫。你也不想真正成為被圖騰詛咒之人吧?”

“我不是被圖騰詛咒之人。”稻谷輕聲道。

“當然,炎黃太厲害了,才會被中部大部落封印。你能覺醒炎黃的血脈,運氣真好。”天青羨慕道,“能在巫回到炎黃之後覺醒炎黃的血脈,還被巫的坐騎撿回來,運氣更好!”

巫的坐騎?那只兇獸首領?稻谷心頭一顫。

炎黃的巫,比穗部落的巫還厲害?

“巫讓我給你講解炎黃和華夏的歷史,你認真聽。”天青雖然很不喜歡稻谷那張臉,但夙晨吩咐了,他咬着牙也得照做,“我只講一遍,你認真聽!”

“這個歷史,要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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