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文塵見自家主子問話了, 連忙回答,“是的, 他是安國的四殿下安清。”

“真沒想到他居然是皇族的人,他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如何?”文笙問。

“不怎麽受寵, 無論是資質還是能力哪方面來說,他都不及其他的皇子。”文塵據實回答,把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全說出來, 只是好奇一向對于安國不屑的主子, 怎麽今個會主動詢問安清的事情。

文笙啧啧兩聲,“安國皇帝真是老眼昏花,這麽可愛的兒子不去寵,反倒寵信太子那個鞋拔子臉。”

文塵憋笑, 也瞅了瞅太子的那張畫像, 還真別說,真挺像的。

“安國那邊出兵了,不知道主子想如何應對?”文塵試探地問。

文笙覺得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了, 文國的男人血氣方剛,從來不怕打仗, “別人都打到門上了,自然要迎戰,況且這只小白兔怎麽着我也得見見啊。”

文笙舔着嘴唇,邪魅地笑了笑。

此時在趕路途中休息的安清突然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戰,南晨盡收眼底,迅速把自己的外袍脫掉覆在安清身上。

安清臉紅, 瞅了南晨一眼。

南晨早已移開視線,但是表情有些不自在。

安清雖然很開心南晨能為他披衣服,只是,他真的不冷啊...都快到大夏天了,很熱的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南晨老是僵着一張臉,外加自帶放冷氣效果,所以他很耐熱,身上的體溫也偏低,這麽熱的天了,穿個三四件不流一點汗的。

安清昨天收拾行李的時候,帶的都是些輕便的衣服,特別符合他小白兔的稱號,全是白色的。

結果被南晨南晨拿起來一看,全數打回,這些都不能帶。

某個面癱臉開始小心眼了,薄料子加上又是白色的,避免不了有點透,所以自然要全數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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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心裏美滋滋的,總覺得這兩天南晨對他太好了,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安清是個直心眼,一年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南晨後,便向南晨告白了。

安清到現在都忘不掉,南晨那略帶驚愕地表情,明顯被吓到了,于是想當然地,安清被無情地拒絕了。

不怪南晨被吓到,南晨在沒遇到安清之前并不是斷袖,且加上他氣勢在那,別人向來不會主動靠近他一點。自然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人喜歡他,看到他不被吓走就不錯了。

南晨第一眼看到安清,和文笙的想法一樣,小白兔一只,但是出乎意料的,安清一點也不怕他,還很黏着他,只是被告白還是驚訝的。

那時候的南晨內心堅決,對安清尚無感情,所以拒絕的很容易。

只是一年時間的朝夕相處,如果安清再向他示愛,南晨扪心自問,他或許真的拒絕不了了,只是...

安清是個極樂觀的人,即使出兵打仗,也不會去想悲觀的事。只要有南晨在他身邊,安全感滿滿的。

休息一會後,全軍繼續前進。

馬不停蹄地趕了七天的路,才到達安國的邊境,與文國的邊境僅離五十公裏。

安清趕了七天的路,行軍速度又快,安清以前哪裏受過這種罪,所以身體有些扛不住了。

安溫到底是習武之人,比安清強了不少,但疲憊肯定是有的。和駐守邊境的陳啓陳将軍會面過後,便去了房間休息。

士兵們吃完飯後也去了房間休整。

安清到了房間,顧不得肚子餓,砸在床上就睡着了。

南晨把安清的衣服和鞋子脫掉,把人塞到被子裏,大手撫上安清白嫩的臉蛋上,眸中心疼之意顯露無遺。

到了邊境,便意味着時刻都會有危險,南晨要寸步不離守在安清身邊。

南晨一路收到南唯給他的飛鴿傳書,得到的消息比太子還快。

文國已經派了大皇子文笙出兵,不到明天便能到達文國的邊境,南晨似乎已經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如果安清不是生在皇家,那該多好。

南晨心裏有了其它的想法,意志開始動搖。

良久,南晨重重地嘆息一聲,從随行的包裹裏拿出一件衣服。

這件衣服名為金絲軟甲,是用細金屬絲編制的背心,穿到身上可以起到保護作用,因編制過程極其困難,所以價格極其昂貴。

太子倒是也有一件,但是編制的網眼比南晨手裏這件稀疏多了,只看金絲的色澤也遠不如。

如果說太子那件金絲軟甲是上等的,那南晨手裏的這件便是極品。

南晨向來不屑穿這種衣服,所以這件衣服,是南晨為安清準備的。

南晨把安清輕托起,溫柔地給他穿上軟甲,但即使軟甲料子是上好的,但穿着還是會有不舒服。

安清皺皺包子臉,伸手就想把束縛住自己的東西脫掉,南晨握住安清的手,在他耳邊低聲說,“沒事,睡吧。”

安清聽到令他安心的聲音,緊皺的眉頭舒展,含笑再次入睡。

南晨勾起嘴角,脫了鞋上床,抱着安清一起睡。

安清小小一只,身上軟乎乎的,抱着不要太舒服。

安清和南晨這邊尚且安靜祥和,而林子默那邊有葉家的人摻和,就避免不了雞飛狗跳。

葉明又去找了林子默,林子默簡直想吐血,這為老不尊的人肯定是對我的美貌有所圖!要不幹嘛老是來找我?

葉明不理林子默一臉便秘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起老話題,“令牌找到了嗎?”

林子默和葉然蕭互通心意過後,一直想把葉明和自己身體前主人的事說給他聽,但是一直忘了。

今天葉明以來,林子默才想起來這回事,頓時覺得對不起葉然蕭,莫名心虛,好像他和葉明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似的。

林子默這次态度也開始強硬了,“令牌并不在然蕭身上,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葉明蹙眉,懷疑地說,“你确定不在葉然蕭身上?我怎麽覺得你在騙我。”

我就是騙你怎麽樣!林子默一臉坦誠,無比真心地說,“然蕭身上真的沒有令牌,我暗地裏翻過好幾次了。”

在床上怎麽着也滾了這麽多次了,衣服也脫了,反正林子默是沒有看見。

葉明對林子默的話不滿,打從心裏覺得林子默在騙他,“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找不到令牌,你們林家複興的可能性就徹底沒了!”

我老林家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靠我一人就能發揚光大,還需要靠你?

林子默決然地說,“沒了就沒了,反正我們之間的合作終止,從此之後你也別來找我了。”

葉明臉色發青,他早就想到林子默會不靠譜,只是沒想到會這麽不靠譜,這麽快就投降了。

“你莫不是真的對葉然蕭動了感情?!”葉明想來想去,再加上前段時日林子默大戰三房的表現,推測出這個可能性。

林子默臉都不帶紅一下的,我喜歡我男人怎麽樣了?

“沒錯,我是喜歡上然蕭了。”

葉明聽完林子默肯定地回答後,臉色那叫一個好看,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你...居然連個殘廢也能看上!”

“你tm說誰殘廢呢?!”林子默真發飙了,大吼說道。

葉明忌憚林子默身體前主人的武功,不敢再激怒林子默,灰敗着臉走了。

林子默在心裏為自己鼓掌,早知道這老頭子這麽好吓唬,前幾次他早就吓唬了。

不過林子默的好奇心成功被勾起,上次聽葉然蕭說過君然閣的事情,聽風局貌似就是君然閣的一個分堂,難道然蕭和聽風局有關系?

但是然蕭看起來并不像有事在瞞着他,就是有點小腹黑,居然下套讓他鑽,在床上就這麽把他那啥了。

等到以後林子默才知道,他對葉然蕭的腹黑程度預估出現嚴重的錯誤,太低估他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被牽着鼻子走這麽久。

林子默本來就沒往深處想,再加上大胖二胖來了,林子默連忙去拿小米。

大胖二胖這次沒有着急吃,而是給林子默傳話,“默默!有獸找你!”

林子默好奇,“哪呢?”

大胖二胖小腦袋一低,紛紛看向地下,林子默把腦袋從窗戶裏探出去,一看才發現是一只虎頭虎腦在打滾的虎崽子。

林子默連忙出去把虎大抱到房間裏面來,虎大蹭蹭林子默,伸出粉嫩的肉墊撥了兩下林子默的臉。

林子默抓住虎大的爪子,捏捏軟軟的小肉墊,虎大順勢爬到林子默的肩上,伸出舌頭舔了舔林子默。

林子默對于虎大的親近很喜歡,問,“怎麽就你一只虎來了?”

虎大年紀還小,哼哼唧唧解釋了半天林子默才聽懂。

虎大上次被虎爸叼回去之後,虎爸和虎媽對它進行了一次關于安全問題的洗腦,虎大裝作聽不懂來回打滾,于是虎大就這麽被虎爸虎媽關了禁閉,只準在窩裏活動,其它地方哪也不許去。

虎爸虎媽總會留下一個守在洞口,以免虎大這小虎崽子再亂跑。

虎大在洞裏憋悶了十幾天後,頭上都快長草了,于是和虎爸虎媽提要求,說想去林子默那玩。

虎爸虎媽商量後同意了,準備趁着晚上把虎大送到葉府的後門。

虎爸身形太大,不利于隐蔽,于是把虎大拱進去,在門外等了一會沒聽到大動靜,琢磨着該到了,就和虎媽走了。

誰知道虎大一進去就被廚房的肉香味吸引住了,一邊是林子默身上的味道,一邊是肉香味,虎大開始糾結,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最後虎大還是聽從了肚子的指揮,往廚房方向前進。

好在是深夜,葉府廚房的下人也休息了,要不然虎大虎命就有危險了。

虎大把門頂開,小短腿夠了老半天,才把最靠近它的一盤肉勾下來。

虎大痛痛快快吃了個飽,卻突然發現自己滿身都是肉味,且林子默的房間離廚房又遠,虎大聞不到林子默身上的味道了。

虎大出去後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晃,後來實在晃累了就躲到草叢裏睡着了。

好在第二天大胖二胖從其它在葉府住着的鳥兒那聽說,葉府昨天晚上進來一只小老虎。

大胖二胖八卦得很,有小老虎豈能不去圍觀一下。

到那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這貨是來找林子默的,但是迷路了。

于是大胖二胖在前面帶路,虎大就慢悠悠地跟在兩鳥屁股後面,看着兩鳥肥碩的大屁股,虎大哧溜了一下口水。

大胖二胖随時觀察着敵情,生怕突然有人蹦出來,歷盡千辛萬苦,才把虎大帶到林子默的窗戶底下。

所以,“默默!你要好好補償我們!我們今天每只鳥都要再吃一份小米!”

“好好。”林子默無奈地說,這兩只胖鳥,整天就想着吃。

大胖二胖滿意了,吃完後就和虎大打成一片了。大胖二胖低飛着,故意勾着虎大。虎大果然上當,揚着爪子,揮來揮去,就是捉不到,大胖二胖上次被洛江夏一手一個逮住,鳥臉丢盡,這次可算是找回面子了。

葉明氣沖沖回房後,大夫人就找上來了,見葉明面色愠怒,便問,“老爺,怎麽了?”

“還能怎麽,還不是被那小子氣得!”葉明端起茶來一飲而盡。

大夫人明知故問,“是林家那小子嗎?”

“不是他還能是誰?!”

大夫人心裏竊喜,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嘆息道,“那小子一直目無尊長,暗地裏使壞,如果不是他,林兒和李家姑娘的婚事也不會黃了。”

以前大夫人說林子默的壞話,葉明就當沒聽見,還要大夫人氣度大點。

這次葉明不再無動于衷了,哼了哼,“早晚得讓那小子好看!”

大夫人計上心來,說,“老爺,不如我們讓葉然蕭再納個妾,好滅滅林子默的威風。”

葉明低頭思索了一下,覺得此計可行,說不定還能培養下一個盟友,于是松口,“有合适的人選嗎?”

“有有,黃家的庶女沈夢穎,雖說家世不怎麽樣,但是人機靈,長得也好。”大夫人天天和那些老姐妹說一些三姑六婆的話,自然把哪家有未出嫁的姑娘摸得非常清楚。

連大夫人都說機靈的姑娘,那就不只是機靈了,恐怕是心機極重。

“好,明天就把她請過來,和葉然蕭見一面。”葉明果斷地說。

大夫人意外,“不再等等了嗎?不通知一下葉然蕭準備一下?”

“等什麽等,一個殘廢,人家姑娘願意嫁給他是他的榮幸!”葉明不客氣地說,完全對葉然蕭失去了耐性。

大夫人連說好,心滿意足地出去讓人給沈夢穎傳話。

第二天,林子默和葉然蕭被葉明喊到了正廳,林子默一邊喝茶,一邊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道葉明和大夫人又想搞什麽把戲。

葉然蕭老神在在地坐着,也想看看葉明和大夫人又想怎麽作死。

大夫人開口,“然蕭啊,雖然姨娘知道你和子默感情好,但是你是葉家的長子,也是一個男人,怎麽着也得留個後代吧,要不然以後老了誰照顧你啊。”

大夫人的話處處針對林子默,林子默一口水差點噎住自己,你能生了不起啊?!我要是有那器官比你生的還多!高産似母豬信不信!

林子默喜歡動物,所以用動物來形容自己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葉然蕭說,“勞煩大姨娘擔心了,不過我并不喜歡小孩子,我和子默這樣就挺好的。”

林子默比大夫人還驚訝,你這個大騙子!你上次明明說自己喜歡小孩子的,要不然林子默也不至于誤會葉然蕭有了喜歡的姑娘了,糾結得一晚上沒睡着。

不過知道葉然蕭不喜歡小孩子,林子默內心是高興的,畢竟他沒辦法生小孩。

大夫人自說自話,認為葉然蕭是當着林子默的面才這麽說的,“哎呀,男人嘛,哪個不是三妻六妾的,你只娶了子默是不是有點少啊?”

林子默這才明白過來,葉明和大夫人是什麽意思了,他們想給葉然蕭再找一個小老婆,開始拉郎配了。

林子默面上帶着假笑,暗地裏掐了一把葉然蕭的胳膊,我掐我掐,卧槽,怎麽這麽硬,掐不動。

葉然蕭毫無痛感,林子默那點力道就像給他撓癢癢一般,反而是林子默掐得手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話還真不假。

葉然蕭直言拒絕,“我有一個子默就夠了。”

然而大夫人沒聽進去,向小厮使了一個眼色,小厮立刻上前說,“夫人,沈家的小姐已經到了。”

“那還不趕快讓人家進來,怠慢了可不好。”

“是。”小厮裝模作樣地下去請人。

葉明沉聲說,“等你見過人再做決定不遲。”

在葉明看來,大家都是男人,男人那點性子誰不知道,吃着鍋裏看着碗裏的,老婆只說少不嫌多。葉然蕭之所以拒絕,無非就是客氣一番而已,而且在林子默面前也不好這麽爽快地答應。

林子默不爽地想掀桌子,但是也想一睹那個沈家小姐的風彩,他就不信還能有多美,頂多胸比他大一點呗,林子默對情敵無比的怨念。

“沈小姐,這邊請。”

林子默聽到腳步聲以及小厮的引路聲,動動鼻子,卧槽這人還沒進來呢,身上的味道倒先飄進來了,香氣熏得林子默腦仁疼。

沈夢穎拐了個彎,走進來,看到大夫人和葉明先是微微一笑,行了個禮,然後再沖葉然蕭嫣然一笑。

“夢穎來啦,快快,這邊坐着。”大夫人拉着沈夢穎的手落下,沈夢穎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往林子默這邊瞟着。

林子默正眼打量了一下沈夢穎,雖然不想承認,但人家長得真是不錯,一身黃衣襯得膚白貌美,氣質優雅,落落大方,一颦一笑都掌握得極好,不會太假也不會太過,能看出來是個心機女,不知道對鏡子練過多少次笑容才練成這樣。

林子默郁悶地看了看沈夢穎的胸部,還真比我大了不少。

從今天開始我要練胸肌!林子默在心裏立誓。

葉然蕭卻見林子默把目光放在沈夢穎身上良久,眼睛都有點直了,葉然蕭表情立刻變了,眸中冷意凜然。

“夢穎啊,這就是然蕭,你們倆打個招呼吧。”大夫人高興地說。

沈夢穎點頭,含蓄一笑,“葉大哥,你好,我是夢穎。”

林子默扭頭,憋着火。

葉然蕭淡淡看了沈夢穎一眼,然後移開,不吭聲。

沈夢穎也沒尴尬,把目光移向林子默,準備從林子默這邊下手,“你是林大哥嗎?今後夢穎還需要仰仗你多多照顧了。”

被叫林大哥,林子默怎麽聽怎麽別扭,仰仗我多多照顧?還沒嫁過來就開始求照顧了?我呸!

林子默當下就沒給沈夢穎好臉色,“男女有別的,我怎麽照顧你?還是說你想嫁給我當小?”

沈夢穎沒料到在林子默這邊也碰釘子了,向葉明和大夫人求助地望去。

葉明出聲幫沈夢穎解圍,“就算你想,夢穎還不同意,夢穎中意的人不是你,要嫁的人也不是你。”

林子默當場怼道,毫不膽怯,“你這麽護着她,是不是也對人家有點想法?也對,大姨娘雖好,但還是老了點,哪有這位沈姑娘年輕貌美啊。”

林子默這話一出,惹得大夫人,葉明和沈夢穎都不痛快。

葉明呵斥出聲,“你說得什麽亂七八糟的!”

大夫人臉色發青,沈夢穎見勢掩面小聲地抽噎着。

林子默站起來,氣場十足地吼,“哪裏亂七八糟了?你莫不是被我說中心思心虛了?!”

“胡說八道!”

“誰胡說了?我可是看見你上次摟着一個年輕姑娘,動手動腳的!”林子默真開始胡編亂造,說得跟真的似的。

豈料葉明張嘴張了半天,居然無話可說。

林子默驚呆,居然還真被他扯對了,這種小概率事情也能猜對?那說明葉明平時肯定沒少幹這種禍害良家婦女,黃花大閨女的事。

大夫人也不傻,見葉明那個表情就知道确有此事。大夫人與葉明成親十幾年,自然對葉明外面有女人的事了然于心。

但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外人看見當她面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大夫人頓時覺得自己老臉丢盡,不再糾纏林子默和葉然蕭,面無表情地走了。

沈夢穎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戲也演不下去了,哭也哭不下去了。

葉明對沈夢穎說,“你先回去吧。”

沈夢穎求之不得,然而臨走之前向葉然蕭抛了個媚眼,故意從他身旁走過,衣服的袖角帶着一陣香風即将要拂過葉然蕭的臉。

好在葉然蕭反應及時,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袖角擦着他的臉險過,要不然林子默真要心塞死了。

沈夢穎吐了吐舌頭,走得幹脆,葉明瞪了林子默一眼,隐隐已經動了殺心。

林子默只顧着對着沈夢穎吃醋,沒有注意到葉明的眼神,卻被葉然蕭盡收眼底。

葉然蕭見葉明走了之後,開口,“子默,我們也回去吧。”

林子默哼哼,別扭地說,“剛才沒和那個沈姑娘相親成功,你內心是不是挺失望的。”

“她哪裏都比不上你,你才是我此生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葉然蕭認真地說,表情誠懇,眸中全是一個林子默,眼裏的溫柔幾乎要溺死他。

林子默咳咳兩聲,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那什麽,我就是考驗你一下。”

“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我愛聽!”林子默臭不要臉地說,低下頭在葉然蕭臉上落下輕輕一吻,作為獎勵。

林子默推着葉然蕭走出去,葉然蕭說,“今天晚上不如娘子下廚吧,為夫甚是想念和你初見時的那頓飯。”

林子默想起兩人的初次見面,嘿嘿傻笑着,那時候他還舍不得殺那只老母雞。聽說現在那只老母雞在雞窩裏可是萬人迷,把公雞迷得不要不要的。

“行啊,今天我就好好露一手。”林子默當然爽快地答應了,俗話說的好,想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先拴住他的胃。

吃飯的時候,大胖二胖和虎大紛紛來湊熱鬧,大胖二胖口水雖然都快流出來了,但是兩只胖鳥很懂規矩,知道盤子裏裝着的都是他們人類要吃的,乖乖等着林子默把好吃的放在它們專用的小碗裏。

林子默摸摸它們的腦袋,剛想誇獎一下,就被大胖二胖啄了幾下,“吃了飯才給摸!不給好吃的不讓摸!”

林子默咬牙,這倆白眼鳥!白喂這麽多小米了!

心裏這麽想着,林子默還是快速把大胖二胖的專用小碗洗幹淨,然後撥了些雞蛋,碎花生在裏面,又切了一個蘋果,把蘋果肉切得極小,方便大胖二胖吃。

大胖二胖見好吃的來了,高興地上蹿下跳,一個俯沖沖上半空中,又一個俯沖沖到下,來來回回幾次,才開始安靜吃飯。

虎大的夥食就好搞定了,林子默夾了一盤子牛肉放到虎大跟前,虎大一邊吃一邊發出咕嚕嚕的叫聲。

林子默和葉然蕭哈哈大笑,葉桦在一旁孤單寂寞冷的陪着笑,突然想娶個老婆了。

林子默晚上一高興喝了些酒,結果就這麽一點便醉的不行。好在林子默的酒品好,喝醉了就是睡覺,不瞎折騰別人。

葉然蕭把林子默抱到床上,端詳着林子默的睡顏。

突然,葉然蕭開口,“該是時候收拾葉明了,你去知會一下和葉家有合作關系的商家,以君然閣的名義。”

葉桦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說好。

“葉璇最近貌似很閑,給她找點事做,去收拾一下沈家的沈夢穎。”葉然蕭摸摸林子默因為喝醉而酣紅的臉蛋。

第三天,沈家庶女沈夢穎不慎跌入糞坑的事情傳遍整個首城,自然也傳到了大夫人耳朵裏。

大夫人其它都沒想,一心懷疑起林子默。但是反正掉進糞坑的也不是她,即便懷疑又和她有什麽關系?

你不是喜歡塗香膏嗎?不是走路帶香風嗎?跌入糞坑後你就等着走路帶臭風吧。

然而到了第四天,大夫人再也不能無動于衷了,與葉家所有有合作關系的商家紛紛違約,即使要支付違約金,也不願與葉家繼續合作。

安清一大早就被士兵晨練的聲音吵醒了,意識到自己這是在邊境後,立刻爬了起來。

南晨也跟着起來,安清心裏高興昨天晚上是南晨抱着他睡的,臉上挂着明燦燦的笑容。

安清正要穿衣服,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背心,疑惑地問,“這是什麽?”

南晨目不斜視,即使對安清好,嘴裏也不饒人,“這件衣服能防禦一些攻擊,你武功這麽爛,還是穿上安全一點。”

安清早就知道南晨是刀子嘴豆腐心,撲到他背上,在他脖頸間蹭了蹭,“謝謝晨晨,你對我真好。”

南晨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錯,但是這點特性只對安清有效,對待其他人,向來都是刀子嘴刀子心。

安清歡天喜地地穿上衣服,吃了點飯就跑出去看士兵晨練去了,南晨也跟上去。

安溫早就起床了,見安清此時才起床,嘲諷地笑了笑,“皇弟啊,你這一覺睡得可真夠長的。”

安清當作沒聽見,不搭理安溫。

安溫剛要發作,陳将軍便表情焦急地找了過來。

“太子殿下,文國皇子帶着一小支軍隊正向我們逼近。”

安溫臉色變了變,一小支軍隊?想搞偷襲?偷襲為什麽不找晚上,而是大白天的。

且文國的軍隊是天不亮才到的,不休整就奔向這裏,文國果然彪悍。

文國的士兵耐力極強,這點勞動量對于他們來說,太小意思了。

安溫問,“大概有多少?”

“大概一千人。”

這麽少?安溫疑惑了,懷疑文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說不定是一個圈套。

事實上,安溫想得太多了。文笙向來就是随性的人,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不會顧慮這顧慮那的。

文笙雖随性了一點,但能力無疑是衆皇子中最強的,文國的皇上早便寫好了聖旨,傳位于文笙。

文笙對當不當皇上沒什麽太大的感覺,能當就承擔起責任,不能當也不強求,出去游山玩水也挺好。

安溫思索萬分,還是決定帶兵出去探查一下情況,能殲滅文笙和他手下的軍隊就更好了。

為确保萬無一失,避免發生意外,安溫帶着兩千精兵走的,當然走時不會落下安清的。

“皇弟,上馬,随我前去探查一下情況。”

安清雖心裏有些小膽怯,但還是上馬,南晨肯定不放心安清,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安溫多看了南晨兩眼,對于南晨,安溫一直都有印象,畢竟南晨身上散發的氣場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也跟着安溫來了這裏。

安溫有預感,想要解決掉安清,此人絕對是一大阻礙。

然而這場仗打完之後,安溫會發現,阻礙他解決安清的,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人。

馬兒的腳程很快,半個時辰能走三四十公裏。

安溫特意放慢了行軍速度,但文笙一行人沒有放慢。

沒到半個時辰,兩軍便意料之中地相遇了。

“籲——”文笙讓馬兒停下,不再繼續前進,與安溫相互對視了一眼。

安溫目光兇惡,文笙卻不在意,很快移開了,畢竟誰想盯着鞋拔子臉看這麽久。

文笙目光環視了一圈,就是沒有看到那只小白兔,略有失望地收回目光。

“晨晨,你擋着我了。”安清委屈巴巴地說,聲音軟糯糯的。

南晨:“......”

文笙耳朵那叫一個尖,立刻就捕捉到了這與整個環境都格格不入的聲音。

南晨無奈,一見到敵人的軍隊露出個頭,他便騎馬走上前,怕安清有危險,特意擋在他前面。

安清那小身板,南晨一個能抵兩個他,所以安清自然被擋得嚴嚴實實,文笙第一時間也沒看見。誰知道他一番好心,這小東西反倒不領情了。

雖然安清發出幽怨地聲音,但南晨半點挪開的意思都沒有。安清覺得自己也是個大男人,不能處處讓別人保護,于是騎馬硬擠了上去。

文笙頓時眼前一亮,盯着安清的臉看了許久。

南晨是第一個注意到的,冷哼一聲,再次上前把安清藏到自己身後。

文笙對上南晨的目光,文笙驚訝了一下,要不是看過畫像,文笙絕對以為南晨才是太子,氣場無人能及。

沒想到難纏的角色不是太子,而是眼前這個男人。文笙眯起眼睛,看他這麽護着小白兔,似乎關系不一般?

文笙打小就知道自己是斷袖,喜歡男子,文國民風比安國更為開放,斷袖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文笙身邊也陸陸續續跟過幾個人,什麽類型的都有,唯獨缺了安清這種。

文笙雖然放得開,但是某些方面還是很保守的,比如成親前不發生關系。

所以即使文笙身邊跟過幾個人,但只是純潔的精神上的關系,一旦發生那種關系,文笙便會負責。

文笙發現,他對安清的感覺與一起身邊的人完全不同,文笙貴為皇子,想爬上他床上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像安清這種小白兔類型的,但給文笙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安溫見文笙和南晨眼神交流許多,頓時就不爽了,覺得自己被無視了,他怎麽着也是一國太子,居然被一個下人搶了風頭。

安溫惱怒地拔劍,主動攻向文笙。

□□被點燃,兩軍頓時開始了攻擊,場面陷入混亂,塵土飛揚起。

文笙滑出劍鞘擋住安溫的攻勢,駕馬上前,劍鞘從右手快速遞到左手,左手出力,在安溫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擊中他的肚子。

安溫是文國的敵人,文笙自然不會手軟,力道極重,安溫差點被擊下馬。

安溫穩住身形,握緊劍柄,又向文笙攻去。文笙的速度顯然更快,腳下用勁,飛身而起,一腳踢在安溫的背上。

安溫被踢下馬背,重重地摔在地上。

文笙利劍出鞘,用手一頂,劍刺中安溫的腿部,鮮血湧出來,安溫痛吟出聲。

文笙特意手下留情,留了安溫一命,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太沒趣了?

文笙沒有再拖延時間,拔起劍翻上馬背便向着安清的方向奔去。

剛開戰的時候,安清明顯懵了一下,南晨喚了他一聲,安清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拔劍殺敵。

安清雖武功不好,但對付這些小兵還是可以的。再加上南晨一直護在他左右,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但是當文笙奔過來的時候,南晨沉了眸,此人武功不可小觑,安溫武功不弱,在文笙那裏,幾招便被解決了。

南晨使眼色,南唯安插在軍隊中的幾名高手頓時會意,把安清圍成一個圈,保證他的安全。

南晨不知為何,看文笙就是不爽,且心裏也有和高手過招的想法,拔劍相對。

文笙笑了笑,看來想要帶走那只小白兔還必須過他這關了?

高手過招往往是一招制敵,所以文笙和南晨必然都會使出全力,不加保留。

文笙先是用剛才對付安溫那招試探了一下南晨,南晨底盤很穩,只是借助了腰腹的力量,便将文笙的劍鞘打出幾米遠。

文笙眯眸,這個人的馬上功夫絕對不差,他揮出去的力道他自己清楚,如此強烈的撞擊,下半身晃都不晃一下,足以說明其功夫的好。

文笙不再試探,出招開始犀利,招招直逼要害。

南晨見招拆招,忽然,文笙的手動了動,南晨立刻聽到有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

南晨舉劍,迅速豎着向背後一擋。

“砰——”這是一枚精巧的暗器與劍身碰撞之後發出的聲音。

南晨鄙視地看了文笙一眼,對他這種暗箭傷人的做法很不恥。

暗器落地,南晨只消一看便看出暗器是沒開過刃的,傷不死人,頂多淤青而已。

南晨這下有些搞不懂文笙了,留了太子一命,未開刃的暗器,他到底想幹什麽?

南晨早先便發現文笙這次帶着的一千人,武功非常一般,連安清都可以毫不費勁地解決。

文國多的是精兵強将,這次帶出來的卻是普通士兵,難道只是在試探?

南晨也算猜的不錯,文笙确是是想試探一下安國的實力,但更多的是文笙突然就想出來,随便打一次架玩玩的想法,當然,如果能見到小白兔就更好了。

文笙也玩得差不多了,發出撤退的指令,還剩下的活着的士兵,立刻整齊劃一地往文國的方向跑去。

文笙揚聲喊道,“嘿,安清!”

安清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下意識地擡頭,傻兮兮地看向文笙。

見安清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了,文笙接着說,語氣挑逗,“小白兔,下一次再見我一定會把你拐回文國!”

說完,文笙沖安清挑挑眉,騎馬走了。

南晨的臉,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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