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書生鬼實在太強。
席碧桃他們即使用了席家最高端的法陣, 也只能困住書生鬼一時半刻。
書生鬼完全不管自己身上被席碧桃刺出來的傷口,他擡着右手,狠狠刺穿了一個席家人的胸口。
“啊!”席家人應聲倒地, 陣法破了一個口子。
“補陣!”席碧桃剛剛喊完, 書生鬼便已從那道被破開的口子裏面逃了出去。
“追!”席碧桃領人去追,她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卻不想追了幾步轉頭一看,身後已空無一人。
席碧桃臉上露出駭色, 她仰頭,看到有濃郁的魔氣籠罩而來, 天上的日頭都被遮蔽住了。
這魔氣與書生鬼身上的類似, 但卻比書生鬼身上的濃郁很多,更加可怖。
席碧桃腰間的水鈴不斷作響,發出刺耳之音。
她面色蒼白, 握緊手中法器。
這座怡紅院裏, 居然還有如此強悍的魔氣。
四周很靜, 陸敬淮捂着自己的左胳膊, 艱難行走在彎曲游廊之上。
缥缈如霧的魔氣始終萦繞着他, 乖巧如寵。
陸敬淮左胳膊上的漲疼之感讓他每走一步都覺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拉扯。
可他不能停, 因為他停不了。
他的腿就好像被兩根鋼絲線貫穿了以後牽引着, 帶着不屬于他的意識, 往某一處走去。
陸敬淮的心裏是抗拒的,可他的身體就像是饑餓了十幾日一般,垂涎着那個方向的美食。
即使陸敬淮根本就不知道那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一座小院之中,草木林立, 兩棵碩大古樹之間綁着一根一米寬的麻繩。
小娘子和衣而睡,臂彎懶懶, 青絲垂落,呼吸清淺。
淺白的日頭從天上而落,透過斑駁的樹蔭落到蘇棠面頰之上,更襯得那副皮囊白玉似得晶瑩剔透,仿佛剛剛煮熟剝了皮的雞蛋。
天氣确實有些熱,小娘子睡得香汗貼面,但依舊沒有醒。
陸敬淮立在檐下,看着面前美景,下意識咽了咽喉嚨。
隔了幾米遠,他能聞到蘇棠身上越發濃郁的甜蜜香氣。
難道這就是他被牽引着過來的目的?
陸敬淮失了神般,一步一步朝蘇棠走去。
他知道,小師姐睡着了以後是非常不容易醒的。
少年颀長纖瘦的身影拖曳着身後的大片團黑魔氣,手腳僵硬,像木偶一般朝蘇棠走去。
小娘子躺在那裏,無知無覺,毫無防備。
只有那根豎在一旁的仙女棒警惕的立起來,然後在看到被大團魔氣包圍的陸敬淮時,瑟瑟發抖地彎曲了腦袋,變成了一根倒狀“J”型小棒棒,被迫對黑暗勢力垂下了高貴的頭顱。
少年擡手,推開仙女棒,漆黑雙眸之中浸着明顯的血色魔氣,他越走越近,最後停在蘇棠身邊。
只需要微微俯身,稍擡手,他便能觸到她垂落在身側的細嫩藕臂。
陸敬淮歪頭,癡癡盯着。
小娘子許是怕熱,用一方絲帕遮住了臉。
絲帕細薄,覆在面上,依舊能朦胧瞧見臉。
睡着的小娘子是極好看的。帶着一種純稚的妖嬈美麗,讓人想為所欲為。
微微噘起的唇,帶着嬌豔的媚。
陸敬淮最喜歡小師姐的眼睛,漂亮幹淨,毫無雜質,像兩顆剛剛出水的黑色寶石。可惜,現在他看不到。
四周極靜,連樹葉都停止了風動聲。
突然,一只手從濃密的枝葉之中霍然伸出,朝着蘇棠的臉抓過去。
陸敬淮面色大變,立刻用自己的左手一把攥住了那只手。
兩手相觸,像吸鐵石一般黏在一起。
書生鬼被陸敬淮從樹上狠狠拽下來。
“啪嗒”一聲,大樹被折斷一根粗長的枝桠,直直朝着蘇棠的臉砸下去。
陸敬淮擡腳一踹,那根樹枝就被踢開。
“小師姐!”
陸敬淮急喊一聲。
小師姐翻了個身,叼着嘴裏的絲帕,睡得更沉。
陸敬淮:……
書生鬼被陸敬淮攥住了右手,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幹了氣的氣球,毫無反抗之力。
陸敬淮拖拽着那只書生鬼摔在地上,擡腳壓制,然後右手握拳,拳拳到肉。
“別,別打了。”書生鬼被揍得鼻青臉腫,嗚咽出聲。
陸敬淮雙眸赤紅,“你剛才想幹什麽?”
書生鬼十分委屈,“我只是,想跟你們打個招呼。”
陸敬淮當然不信。
“她怎麽叫都叫不醒,我也沒辦法。”書生鬼整只鬼都覺得非常委屈,甚至委屈的都跺腳了。
陸敬淮:……
陸敬淮想起方才小師姐說的話,他低頭看向書生鬼,“你本不欲傷人,只是想趕我們走?”
書生鬼點頭。
陸敬淮一向是相信蘇棠的,即使蘇棠說現在天上挂着的那個紅彤彤的玩意是月亮,他也照信不誤。
“這個陣法是你做的?”陸敬淮擡腳擦了擦地。
書生鬼搖頭,“不是我,我哪裏會什麽陣法。”
“不是你?”陸敬淮擰眉,下意識尋探四周。
他能看到洶湧蓬勃的魔氣,像源源不斷的深淵一般湧入這方怡紅院內,蜘蛛網一般連結,将整座怡紅院都罩住了。
書生鬼看不到魔氣,他只知道面前這個姿色i麗的少年身上帶着令人驚懼的恐怖氣質。
只看一眼,那種深藏在內心底部的最原始的恐懼感就開始在全身蔓延。
這種感覺,就跟他每日看着自己的右胳膊一樣……
書生鬼低頭,看到自己那只跟少年緊緊黏在一起的右胳膊,然後猛地一怔。
這兩只手,這兩只手……
“這只手,是你的手吧?”書生鬼怔怔盯着自己的手右手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望向少年的右手,面露困惑,“可是你的右手還在啊……”
陸敬淮聽到此話,下意識松開了書生鬼,然後将自己的雙臂掩于寬袖之中,面色微白,“不是我的手。”
對,不是他的手,他的手好好的在身上長着呢。
這只右手絕對不是他的手。
“可是……”書生鬼臉上的困惑更多濃郁,“它說,想要回去。”話罷,書生鬼臉上的表情便變成了那種無神的空洞,他的右手緩慢擡了起來。
鬼是沒有血的。
可這只右手卻栩栩如生,即使只是那麽一只斷臂,也能從其凝白的肌膚之內看到流動的血脈。
蓬勃,生機,表示這是一只立刻就能裝上去的好胳膊。
“主人,這是您的右手。”
魔魅的聲音從旁傳來,一縷黑色魔氣咻然而出,凝出一層細薄卻尖銳的發絲,硬生生割斷了那只右手。
“啊!”書生鬼發出一聲短暫而急促的痛呼。
陸敬淮下意識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他大口呼吸着,死死盯住那只被魔氣包圍而漂浮在空中的右胳膊。
陸敬淮的喉嚨雖然激烈滾動,滿是欲.望,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抗拒的。
“這種東西是魔物,我不要!”
“不,主人必須要,這是主人的右手。”魔魅顯出原形,立在陸敬淮面前繼續洗腦音,甚至還将那只右胳膊送到了陸敬淮嘴邊,觸到他的唇。
陸敬淮想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動不了,像是被什麽東西粘住了一樣完全喪失了行動力。
他的眼中只有那只胳膊,腹中極度的饑餓讓他鬼神使差的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只右胳膊。
少年雙眸赤紅,正欲張嘴,突然,他的視野中出現一個青色的身影。
小娘子動了動自己細瘦的胳膊,像是馬上就要醒了。她歪着身體,擡手,細白晶瑩的指尖觸到自己覆在臉上的絲帕。
陽光炙熱,樹影婆娑。
那邊的夏意盎然,馨香美好,與這裏的血腥黑暗形成了鮮明對比。
陸敬淮渾身一僵,血液都幾乎停止了流動。
他突然覺得自己渾身髒污仿佛陷在惡臭的泥潭之中。
陸敬淮抓着手裏的右手,指骨用力,身形顫抖,“我不會再吃這種東西了。”
“而你,”陸敬淮陰鸷的視線看向魔魅,“給我滾。”
魔魅跪在陸敬淮面前,面色蒼白,唇色血紅,“主人,您不要我了嗎?”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的主人。”陸敬淮将手裏的右手抛向魔魅,“帶着這東西,給我滾。”
陸敬淮終于明白,怡紅院四溢的魔氣根本就是從他身上冒出來的。而他們腳下的陣法,也是魔魅所化,目的就是讓他吃掉這只右胳膊。
不,他不會再上當了。
這種魔物,他不會再碰了!
陸敬淮吼完,那邊蘇棠正好将臉上的絲帕取下。
陽光一瞬大亮,魔魅消失無蹤。
蘇棠歪頭,看到氣喘籲籲站在那裏,腳邊還躺着一只書生鬼的陸敬淮,一臉詫異。
這麽快就解決了?
“小師姐。”少年起身,朝蘇棠的方向走了兩步。
他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然後腿腳一軟,就那麽倒了下去。
蘇棠大驚,立刻跳下她一米寬的麻繩,使勁往陸敬淮嘴裏塞了一根胡蘿蔔。
快點補充一下水分。
書生鬼被抓住了,怡紅院內魔氣消退,陣法也跟着消失了。
衆人迅速聚攏到一起。
除了正在外面照顧暈倒虛弱小少年,繼續往他嘴裏塞胡蘿蔔的蘇棠。
正當蘇棠準備往陸敬淮嘴裏塞第三根蘿蔔的時候,少年終于醒了。
沒有了魔魅,陸敬淮眼前又陷入一片深沉的漆黑。
怕,好怕。
“你醒了?”
少年聽到蘇棠的聲音,眨了眨眼。
他霍然上前,一把抱住人。熟悉的氣息萦繞在身邊,少年貪婪地吞咽着,極度的饑餓灼燒着他,想要,想要什麽東西來填滿。
搭在少女身後的左手微微蜷縮,埋在她頸窩處的雙眸殷紅不退。
廚房裏,席碧桃率先上前,看到書生鬼空蕩蕩的右胳膊,面色急切道:“你的右手呢?”
書生鬼低着頭,不說話。
那邊,李雲深從麗娘的房間櫥櫃裏找到了書生鬼的屍首,那具屍首上,書生鬼的右胳膊本就是沒有的。
既然這只鬼沒有右手,那他先前的那只右手是誰?現在那只右手又去了哪裏?
“魂魄散了一大半。”
黎逢上前,皺着眉頭将書生鬼打量一番,然後嘆息一聲道:“他的魂魄本就弱,先前好似全靠那只右手撐着,如今右手不見了,他就徹底變成一只無知無覺的弱鬼了。”
“那怎麽辦?什麽都問不出來了嗎?”席碧桃激動地站起來。
黎逢側頭看她一眼,“席小姐,你們要找的東西,難道就是那只右胳膊?”
席碧桃面色一白,她看着如今場面,知道再瞞無用,承認道:“對,沒錯,我們要找的就是那只胳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席家會丢這樣的東西,我只是負責将它找回去而已。”
“父親說,這種東西是魔物,若是遺失于修真界內,必會引起動蕩。”
席碧桃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我絕無隐瞞,我可以用我席家的水鈴起誓。”
“席小姐別激動,我們也沒說不信。”黎逢搖着扇子說完,視線落到書生鬼身上,“這書生鬼身上是問不出什麽了,或許廚房裏那個知道些什麽。”
廚房裏的人就是麗娘。
黎逢一瓢水将麗娘潑醒。
麗娘還在卡在竈臺裏,渾身濕漉漉的有點懵。
“你兒子我們找到了。”黎逢将書生鬼的屍體拿過來,“不過他身上似乎缺了點什麽東西。”
麗娘看着書生鬼的屍首,雙眸通紅,臉上露出悲切之色,卻咬緊牙關,什麽都不說。
黎逢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語氣溫柔道:“別怕,你是個乖孩子,對不對?”
衆人:……面對這位四十大媽,您也真說得出口。
麗娘當然不會被黎逢的美色所迷,還是李雲深一語直中靶心,“想見一見你兒子嗎?”
麗娘眼前一亮,激動道:“你能讓我見他?”
“能。”
李雲深上前,往麗娘嘴裏塞了一顆白色珍珠一樣的東西。
“此乃靈眼,你口含之,在其化之前能看到你兒魂魄。”話罷,李雲深把麗娘從竈臺裏拎了出來。
口中含着靈眼,麗娘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屍首旁邊的書生鬼魂魄。
“孩子,我的孩子……”
麗娘哭嚎着上去,想要一把抱住書生鬼,可惜,她只抱到一把空氣。
麗娘低頭,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哭得更加傷心欲絕。
“啊啊……”小小的廚房裏回蕩着麗娘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李雲深面無表情的上前道:“這是我從他身上找到的。”他将手裏的東西遞給麗娘。
麗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伸手接過,動情地撫摸着看了半日,最後仰頭道:“我不識字。”
李雲深:……
這是一封書生鬼留給麗娘的血書。
長長一段,說的是對麗娘的感激之情,以及求情之語。
“……我的時辰終歸是到了。母親她做錯了事,我知道,可她都是為了我,你們要我如何都可以,請放過母親。”
“願母安好,兒才好。”
念完最後幾個字,李雲深将血書遞還給麗娘。
血書之中浸潤着淡淡魔氣,李雲深猜測,這應該是書生鬼以右手鮮血所寫。那右手着實古怪,血跡竟能保留到令凡人可見。
想到這裏,李雲深的臉色下意識凝重起來。
麗娘抱着書信,盯着書生鬼,只流淚,良久未言。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待淚似都流幹了,麗娘才喃喃自語道:“我是個妓,身份不好。”
麗娘身份的不堪,讓她無顏面對書生。
“在他五歲時,我便将他遠遠的送出去了,寄養于一秀才家。他很争氣,也當了秀才……”
麗娘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說她賺的錢不幹淨,不敢見書生,只能偷偷摸摸去看他。
而書生鬼是在雨夜趕考時,不慎摔落山崖出事的。
麗娘傷心至極,花費了自己所有的銀子将人的屍首搬了回來。本只是想辦一場喪事,卻不想買香燭時偶遇一游方郎中的話,說以二十四顆人頭血澆灌墳墓,便能讓書生鬼死而複生。
“那只右胳膊也是那個游方郎中給我的。”
麗娘本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思想,砍了書生鬼的右手,裝上了游方郎中給的那只右手,然後殺了妓院裏十幾個小花娘,以人頭血澆灌書生墳墓。
書生眼睜睜看着母親做這些事,卻無法阻止。
而當他得知母親又想殺人時,萬般無奈,顯出身形,想将蘇棠等人吓唬走。
此乃事情全部。
聽罷麗娘所言,衆人沉默下來。
靜默半刻之後,李雲深開口問,“那個游方郎中長什麽樣子?”
“他披了一個黑鬥篷,遮住了臉,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我只知道,他是個男人。”
不知道年紀,不知道容貌,只知道是個男人。
線索非常模糊。
不過麗娘也就只知道這麽多了。
“麗娘,十幾條人命,你待如何?”
“我會下地獄贖罪的。千錯萬錯皆是我錯,與我兒無關。”麗娘爬跪到李雲深面前,“求仙人,替我兒超度。讓他下輩子,投個好胎。”
李雲深替書生鬼超了度,麗娘去衙門自首。
雖然那只右手沒找到,但怡紅院的事情也算解決了。
衆人準備起身去海岱梁家
席碧桃道:“我們也準備去梁家。”
梁家此次比武大會,廣發邀請帖。修真界五大家族之一的席家自然是收到了的。
雖然論富貴,梁家比不上席家。論地位,梁家更比不上席家,但這個面子畢竟還是要給的。
海岱之地,三面環海,氣候更為燥熱。
蘇棠看着如此強烈的紫外線,立刻抹上了她親親愛愛的防曬霜,然後睜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湊到李雲深身邊,“大師兄。”
大師兄斜她一眼。
不管是在青雲派還是出了青雲派,李雲深一直都是掌管財政大權的那個人。
蘇棠擡起自己的芊芊素手,朝席碧桃頭上那個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帷帽指了指。
臉上寫滿了想要。
大師兄面無表情,毫無感情,“滾。”
蘇棠傷心欲絕,随手拎起路邊的一個麻袋掏了兩個孔,然後往腦袋上一套。
“把麻袋從你的腦袋上拿下來。”李雲深面無表情地咬牙。
對着那兩個孔,蘇棠露出一雙水霧霧的大眼睛,繼續朝席碧桃那邊看。
李雲深用力深吸一口氣,“給你買。”
蘇棠瞬間笑的像個五噸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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