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銀子

孫燦爛呆呆地看着那兩個銀錠子、一些碎銀、銅板,就憑這點銀子要暫時改善生活應該還是可以的,但要從根本上改變趙家的貧困以圖以後的生活,那這點銀子真的是九牛一毛,頂不了事。

孫燦爛有些不死心,把小包袱裏的衣服又一件件拿在手上抖了抖,突然從男孩子的衣服裏掉出了一個荷包。

孫燦爛欣喜地一把将荷包從床上撿了起來,掂了掂荷包,這荷包很輕可是帶給她的手感,讓她的臉上頓時煥發了光彩,這荷包裏有貨!

孫燦爛打開荷包,從裏面掏出了兩個小紙團,仔細地把小紙團打開輕輕抹平,那個動作輕柔的仿佛面前的不是紙而一件易碎的工藝品。

借着屋外漏進來的月光,孫燦爛看清了面前這兩張紙是銀票,是一百兩一張的銀票啊!

看着手上皺巴巴的銀票,孫燦爛的心裏一陣狂喜,不管這些銀錢加在一起有多少兩,總歸可以讓她有了一些啓動的資本。

在哪朝哪代能夠空手套白狼的總歸是少數,如果讓她在這個陌生的時空白手起家,孫燦爛覺得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來到這個時空近兩個月來,給孫燦爛最深的感受就是:那些個穿越小說裏說的靠繡花什麽的發家致富全都是吹的。

如果不是那不吹的,只能說自己人品不夠,沒穿越到一個好的時空,這個時空真的沒有可能通過繡花發家的,反正以目前看來,就這個靠山屯的姑娘媳婦幾乎人人都會繡花,像趙嬸子的繡花技藝已經夠出色的,家裏卻還是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

現在突然手上有了這麽些銀子和銀票,這銀錠子是多少兩,孫燦爛還真沒什麽概念,不過這銀票上确确實實一共有兩百兩銀子。

這兩百兩說多不多,說少還真不少,像趙家這樣貧困的家庭,有個七、八兩銀子就能過一年的家庭來說,這二百兩可以過上好幾十年。

一個中等生活水平的家庭,也就是偶爾能夠吃上個幹飯和肉食的家庭,一年有個二十兩也就足夠了。

當然那些大戶人家,二百兩說不定還不夠人家吃一頓。

如何用好這個錢,成了擺在孫燦爛面前的一大難題?

突然孫燦爛的腦海裏劃過一道閃電,眼中的的光芒閃了閃,這包袱趙家一定沒人打開看過。

雖然孫燦爛也不算是個十分細致的人,但當她打開包袱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來,包袱外皮上的血跡與裏面衣服上的血跡是相對應的,有血跡的衣服還與包袱皮粘在了一起。

如果這個包袱被人動過,這個血跡再怎麽弄也不可能如此合縫的,更不可能粘在一起,如此看來趙家的人從來就沒想過要自己打開看看。

趙家的善良忠厚,讓孫燦爛更加堅定了要設法帶領趙家走出困境的決心,在孫燦爛的思維中,好人一定要有好報!

看着面前的兩張銀票,孫燦爛覺得暫時還是先收好,至于幾個碎銀和銅板連同那兩銀錠,倒可以拿出來讓趙嬸子略略改善一下目前的生活,至少要讓大家能夠吃飽。

對于她和趙黑牛兩個病人,吃飽了才可能更好的調理身體,讓身體盡快恢複健康,而大虎和二虎他們吃飽了才更有精神和力氣去采藥挖野菜。

心裏打定了主意,孫燦爛把銀票重新放回了小包袱裏,看着外面大包袱上的血跡,再看看沒有一絲血跡的小包袱,還有包袱裏的衣服。

那兩身男子的衣服,雖然有一件帶了些許血跡,而且這些衣服也不是什麽好的料子,不過就是細布面料的衣服,明顯也是穿過了的,可比起趙家任何一件衣服的料子都要好上很多,最主要的是上面沒有一個補丁。

如果趙家不嫌棄,可以讓趙嬸子設法把上面的血跡洗幹淨,倒也可以改改給大虎或者二虎還有趙黑牛做出客的服裝,應該還是蠻體面的。

至于小包袱裏小女孩和小男孩的衣服,孫燦爛就不知道趙嬸會不會同意把它們給大丫和二丫,反正孫燦爛自己還是覺得目前穿在身上的這些個粗布衣服還自在一些。

不過現在她自己瞎想也沒用,不如等明天再說,孫燦爛把包袱重新收拾好,又在床上躺下。

耳邊是大丫和二丫平緩的呼吸聲,隐約從隔壁傳來的是趙黑牛的鼾聲,還有從山林傳來風聲和樹木的嘩嘩聲。

自從來到這個時空以後,孫燦爛一直都為如何活下去而擔驚受怕,今天看到了這麽些錢,總算讓她的心裏感到一絲安慰和寧靜。

第二天又是一個趕集的日子,趙嬸子昨天就已經安排好讓大虎和二虎還有大丫一起帶上曬幹的草藥和繡品去趕集。

雖然二丫眼巴巴的也想跟着去,但二十多裏山路可不是二丫這樣五、六歲的孩子能夠走下來的。

這次讓大虎他們帶去集鎮的繡品中,有孫燦爛照着前世的一些卡通動物繡的幾幅手帕和荷包。

沒有繡多,只是讓他們帶去試試銷路,如果銷路好,說不得要把自己腦子中那些來自于二十世紀的各種卡通圖案一一繡出來。

看着趙嬸忙着吩咐大虎和二虎,孫燦爛把大丫拉到自己的身邊,在大丫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又從懷裏拿出個小荷包塞給大丫。

大丫有些為難,可孫燦爛堅持把荷包給了大丫,并催她快快跟上已經在院外等候的大虎和二虎。

“山花,你怎地不多睡一會?”趙嬸目送兒女上路,回頭見孫燦爛依着房門而立,連忙來到她的身邊,一邊問着一邊想扶她重新回到屋裏。

“大姑,我睡夠了,我現在覺得精神越來越好了,再過幾天就可以進山去采藥挖野菜了。”孫燦爛對着這個對自己猶如親生孩子一般的婦人笑着說道。

“那可不行,你這細皮嫩肉的,哪裏能跟他們進山?”趙嬸說完這才看到了孫燦爛手上還提着個包袱,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山花你要幹什麽?你的身子還沒好,你可不能亂來。”

“大姑,我現在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好了,而且在我的印象裏,總覺得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是有山的,而且我也經常進山,只是現在很多東西還記不得罷了。不過,大姑,你盡管放心,沒大姑的同意,沒大虎哥、二虎哥他們一起,我絕對不會自個進山的。”孫燦爛知道趙嬸子是為了自己好,于是向她綻開笑顏保證道。

有了前世迷路的經歷,孫燦爛更不可能獨自進山,她可不認為如果再來一次墜崖還能好命到再穿到別人的身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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