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孩童失蹤(11) (1)

本來是四個人的拉扯,也不知道是誰驚叫一聲,隐隐聽到噗嗤一聲,徐琪琪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柄,而刀刃部分則是深入了另一個名叫徐闊的女生腹部。

徐闊不可置信的低頭,她雙手緊緊抱住腹部流血的地方,意圖止住往外不斷龇出的鮮血,但一點用處都沒有,她無力的倒在地上,全身不受控制的抽搐,祁易飛快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将其裹起來,用力按壓在徐闊的傷口處。

“別動,別怕。”他眉頭微微皺起,眼看着衣服上的血團不斷擴大,徐闊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漸漸透着一股灰白的死氣。

徐琪琪吓到了,她手上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上面還沾着徐闊的鮮血,當衆人看向她時,她顫抖着聲音道,“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做……”

徐闊躺在地上,,她的胸腔起伏的厲害,仿佛正在竭力呼吸,一口口的鮮血從她的嘴裏嗆出,瞬間染紅了半張清秀的臉,呼吸聲在雨裏像是殘破的風箱,哈士奇早已躲到了一旁,透過灌木叢看着他們幾個,難得的深沉。

“她要死了。”

商宗站在祁易身邊,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表,還有六分鐘,這一輪就要結束了。

“已經死了四個人了,一旦超過一半的人數……就會比現在更加恐怖。”祁易的雙手都粘上了徐闊的血,這血已經不是鮮豔的紅色,而是深深的暗紅,夾雜着血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粘稠又可怖。

其他人也趕過來幫忙,但是也無法阻止徐闊生命力的流失,祁易也不知道徐闊到底流了多少血,反正他半身衣服都浸透了徐闊的鮮血,腳下更是一腳踏在了血泊之中。

“三分鐘。”祁易百忙之中看了眼手表,他低聲道,“章程肯定會選錯,他一定會死……不行,徐闊,你撐住了。”

徐闊僵硬着臉,身子陡然痙攣一下,就不動了,她的眼瞳無光暗淡,頭朝着男童屍體的方向,看上去仿佛正在凝視那裏的某個人。

“她死了——”

祁易松開了手,雨水沖刷下,血順着他的手背往下流淌,小臂上的繃帶早就濕了,他随意擡手抹了把自己的臉,沉默的看着腳下的屍體。

一張卡牌出現在了徐闊的臉上,遮住了她的眼睛,祁易走上前撿起卡牌,在拿起卡牌的那一瞬間,徐闊的眼瞳驀然轉動了一下,直愣愣的盯着祁易,祁易與其對視了兩秒之後,才垂眸看了眼卡牌,開口道,“黑桃9。”

随後,他又擡眸看向站在章程身後的女人,面無表情道,“你殺了她。”

“不……不是我,我沒有的……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跟她無冤無仇,我怎麽會殺她呢?一定是有人誣陷我啊……”徐琪琪這時候才真的慌了,她緊緊攥着章程的衣袖,慌張道,“是有人推我,有人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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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分鐘十五秒。”祁易伸手捂住了腕表的表盤,眸底略深道,“你們指認誰是鬼牌呢?”

“是祁易,一定是他。”徐琪琪緊緊攥住了章程的衣袖,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痛心道,“一定是他!否則徐闊怎麽會死的這麽巧,否則他怎麽會去為徐闊止血,章程,你相信我,我發誓!真的是他!一定是鄭常!”

祁易聞言,微微撩起眸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琪琪,你确定是他嗎?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勁……”章程焦急的看着手表,他的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嘴唇微微發幹道,“我只有一次機會啊,琪琪,你要救我啊。”

“我知道,我不會騙你的,真的是他,如果我弄錯了,我陪你一起去死!”徐琪琪撂下了狠話,也正是因為這句,讓章程本只有三成的信任變成了八成。

祁易對章程會選擇誰沒有一點興趣,他背靠着樹,心中慢慢進行倒計時。

“10、9、8……3、2、1。”

時間到了。

章程和徐琪琪雙手緊握,他大聲吼道,“是鄭常!是他!鬼牌是他!殺你的人是他,還是你的人也是他!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兇手,你就殺了他吧!”

這一聲之後,祁易依舊抱臂笑眯眯的靠在樹旁,饒有興致的看着他,“還是錯了啊,我已經盡力想要救你了,但是……你還是一頭紮進了死路裏。”

章程的臉色驀然慘白,嘴唇都不自然的顫抖起來,他猛然回頭看向身後的徐琪琪,那驚怒的雙眸如同利劍,若是眼神能化為實質,他恨不得能将徐琪琪給活活剮了!

他忽然一言不發轉身往幼童的屍體旁走去,狠狠一把攥起了屍體的雨衣,幼童僵硬的屍體在泥水地裏滾了幾下,臉朝下一頭紮在了泥土裏。

徐琪琪尖叫着撲上來攥住了章程,她似乎動作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僵硬的擡頭和章程對視了一眼,只見章程的唇角肌肉劇烈抖動,咬牙切齒道,“賤|人!”

這句話自然罵的是徐琪琪,她卻咬緊嘴唇,膽戰心驚的解釋,“章哥,你聽我說……我是為了你啊!我是為了你啊!”她的手緊緊攥着章程的衣袖,一下子也不松開。

章程獰笑幾聲,他道,“我?好,你說!反正我要死了!我也要拖你一起!別忘了你自己說過什麽!”

祁易聽到這話,撩起眸子看了眼那對反目成仇的情侶,忍不住嗤笑一聲,一滴小小的雨水從他的面前落下,祁易擡起頭看了眼頭頂的樹枝丫,隐隐能看到中間似乎有個小小的影子。

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仿佛一下子止住了。

“章哥,他是……他是一個屍體,你動了他的屍體,他會殺了你的……我不忍心的,我真的不忍心的。”徐琪琪被章程的眼神吓得後退好幾步,膽怯的扶着樹,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覺得鬼牌是誰?”商宗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祁易身邊,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道,“我基本上鎖死徐琪琪了,她的嫌疑太大了。”

“而且漏洞也很多,但是之前我們都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母親能狠心殺害自己的孩子。”

“鄭哥,你也懷疑是她?我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啊。”

祁易不接這個話茬子了,只是看着章程,忽然,他的瞳孔驟然緊縮,緊緊盯着一處水坑,水坑裏有個男童的倒影,水面泛起了漣漪。

章程剛想伸手打徐琪琪,手勢到了半空,全身便驟然僵住不動了,徐琪琪害怕的閉上眼睛,等了許久沒等到落下的巴掌,便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到章程僵硬鐵青的面容,他仿佛被什麽勒住了脖子,臉色漲紫,嘴巴長大,喉嚨裏發出赫赫如同殘破風箱的聲音。

就跟之前徐闊發出的聲音相差無幾。

祁易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睜睜的看到水裏的倒影,那男童仿佛高興的手舞足蹈,章程被一把拽進了水裏,他不斷撲騰着,可是臉卻被死死按在了水裏,這水坑特別淺,淺的連鞋底都無法漫過,可對于此時的章程而言,這仿佛是汪洋大海,他整個人都撲在了水面上,根本無法起身。

呼吸越來越困難了,水面上的泡泡越來越少,最後一連串的泡泡冒出了之後,章程的手腳軟趴趴的擱在地上不動了。

祁易看了眼男童被翻過來的屍體,又看了眼章程的屍體,心道:這也算是報應了吧。

“這個副本其實不太難,男童的殺心并不重,應該對他母親還有一絲眷念。”商宗湊近了祁易的耳邊,小聲說道。

祁易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道,“已經死了五個人,三個是男童殺的,還有兩個,是玩家自相殘殺的……”

章程的死太過平淡了,以至于祁易都沒覺得有多麽可怖,只是心頭有些沉,徐琪琪緊緊抱着那棵樹,目睹章程死在了面前,她的妝容早已哭花了,衣服上都是泥土和木屑,狼狽不堪。

“翻牌了。”祁易話音剛落,就發現衆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他也十分詫異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一只小手正在握着他的指尖,只是虛握,并不能感覺到什麽疼痛。

男童似乎感覺到了祁易的目光,轉頭朝着祁易咧嘴笑了起來,“嘻嘻嘻嘻嘻……”幼童的笑聲在樹林裏回蕩,聽的人毛骨悚然。

翻牌之後,男童便消失不見了,祁易微微抿唇看了眼自己的卡牌,上面還是寫着“謝謝惠顧”。

康柔從邊陽身後冒出了一個小腦袋,小姑娘怯生生道,“我……我是紅X。”

商宗捏着手中的卡牌,瞧了一眼康柔後,笑道,“我得到了線索,線索就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徐琪琪身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徐琪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的臉頰漲紅,一言不發。

“線索是——我做了一張卡片送媽媽。”

“所以,重點是卡片?”祁易眉頭一皺,道,“還有必要找嗎?”

“我覺得,應該沒什麽必要去找卡片了吧。”商宗将自己的卡牌在指尖轉了兩圈後,放回了口袋,他學着祁易的模樣,半靠着樹,道,“是吧,孩子他媽?”

這句話等于落實了徐琪琪的身份,她的臉色驀然慘白,瘋狂的搖頭道,“我不是,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商宗唇角略微揚起,意味深長的點頭道,“沒關系,我給你看證據。”

他走到孩子的屍體旁,直接伸手翻開了男童的屍體,祁易本想阻住,卻被商宗一把帶了過去,他狀似虛弱的靠在祁易身邊,“鄭哥,其實你不用這麽愧疚的,我是自願為你而受傷的。”

祁易脖頸青筋清晰可見,他垂眸看了眼腳下的刀。

“我明白,我閉嘴。”商宗立刻笑嘻嘻的說道,可是搭在祁易肩頭的手卻未曾挪開,祁易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內側,疼的商宗立刻嗷了一聲,快速撤回了自己的手腕。

“你少說一句話,我能多活好幾年。”祁易嘆了口氣。

商宗絲毫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只是手也不再亂放了,笑眯眯的去翻開了男童屍體,伸手将男童的小手從袖子裏拽出,上面只有四根手指,他道,“我之前一直在想,為什麽這孩子的母親要剁了自家孩子的手指……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為缺陷。”

商宗看着孩子殘缺的手,他擡眸看向徐琪琪,眼神冰冷道,“大拇指畸形生長,是嗎?而且六歲的孩子,卻用紙尿褲,并且是長時間使用……應該是智力有問題。恕我直言,孩子他爸和你是親人吧。”

徐琪琪的臉色驀然變了,她大聲驚叫道,“沒有!沒有!不是我的孩子!我才沒有孩子!”

“讓我繼續猜猜,你和孩子他爸是親戚,在一起後生下了這個身體殘缺的孩子,智力障礙和拇指畸形,說不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這個暫且不論。”

“但是別人都說你是單親母親,證明你和孩子他爸離婚了,甚至根本就沒有結婚證,孩子是你一個人養大的。”

“後來,你有了新的男朋友,他怎麽可能接受你有個智力障礙的孩子,所以這孩子就成了你通往新生活的絆腳石,你迫切的想要搬開他,而在你殺害孩子的當天,你已經和你的新男友吵過架了,所以他才會怒氣沖沖的離開,随後你就抱着孩子出來,氣急之下,将孩子拖到巷子裏打了一頓。你以為他死了,所以你很緊張……就想把他抛屍到森林公園,但是他畢竟是你的孩子,你不忍心……所以你為他穿上了雨衣,是嗎?”

徐琪琪一直在搖頭,可她的臉色卻愈加慘白。

“讓我想想孩子的手指,是什麽時候斷的……應該是你和新男友爆發争吵的時候,這孩子就是你最厭惡的存在了。怎麽,拿一個孩子撒氣,你良心過得去嗎?”

商宗伸手随意觸碰了一下孩子的傷口,沾上了黑色的血污,他道,“六歲……虛歲六歲,實際年齡應該才五歲吧。還沒上幼兒園吧……自己帶孩子辛苦嗎?應該也沒空教這個孩子學習吧……也沒人會幫你帶孩子,否則你不會這麽辛苦……”

“別說了!別說了!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的!”徐琪琪捂着耳朵,可聲音還是傳入了她的耳中,由不得她想不想聽。

“你想想,你沒教過孩子做卡片,其他人也沒教過他吧,再過幾天……是你的生日嗎?還是什麽其他日子……抱歉,我一直不太關注這個方面的問題,不過我想孩子要為母親做卡片,應該是有理由的……他應該是看電視,自己學着做的吧?很聰明的孩子,聰明有各種方面的,比如,與生俱來的體貼和溫柔。”

“你應該還沒收到這張卡牌吧?徐琪琪,你可以繼續否認下去,我也不會跟你死杠到底,反正最後要說出鬼牌的人是康柔,跟我沒什麽太大關系。”

祁易聽着商宗所說的話,他垂眸看着孩子的手指,明明應該是五個手指頭,可是卻殘缺了一個,傷口處凝結着黑色的血塊,小小的手已經青紫發黑了。

“我……”徐琪琪張了張口,她似乎想要繼續否認,可是她還未說出話,康柔便已經哭了出來,她躲在邊陽身後,傷心的抹掉眼淚,哽咽道,“好可憐的孩子,這麽可愛的孩子……”

“但是已經死了。”商宗沒有絲毫動容,他面色不改的補充道,“在我們來的時候,就是他斷氣的時候,那時候應該挺冷挺疼的,這個天氣,我們穿了這麽多的衣服尚且都感覺到冷,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說完,他用肩頭蹭了蹭祁易,問道,“是吧,鄭哥,你都凍——阿嚏——凍感冒了。”

祁易轉過頭看了眼他,問道,“所以你又被我傳染了?呵!”最後一個語氣詞包含了他所有的情緒和想要說的話。

“嗷嗚——”哈士奇從灌木叢裏走了出來,它端坐在男童的屍體旁邊,用鼻子蹭了蹭男童,随後又将腦袋放在了男童的胸口處。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祁易擡起頭,他看向商宗,道,“我想……我應該知道卡片在哪裏。”

“在哪裏?”商宗一愣,顯然他并不知道卡片在哪,他搖頭笑道,“鄭哥,你早說啊,早點找到卡片,也讓某位母親知道自己養的兒子,其實很好,很優秀。”

“這張卡片,你也見過。”祁易道。

“我?”商宗愣怔住了,旋即反應過來,詫異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情書?怎麽可能?一個小孩怎麽可能會寫情書呢?鄭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一直覺得那個卡片上的字有些奇怪,本以為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可是現在想想,卻有點問題……那封信件缺失了一角暫且不提,且這孩子才幾歲,根本不認識什麽字,就算畫畫,恐怕都有些困難,更何況他的手指畸形,所以他的字,應該是臨摹的,也許他根本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麽內容,只是想送個禮物給母親,讓母親開心一下……”

商宗想了想,點頭道,“有可能,但是你怎麽肯定就是孩子寫的?”

“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一個孩子,能一點一點的臨摹書法,我想應該是廢了不少功夫吧,幾天,還是幾個月?那封信放在主卧衣櫃夾層,很低的位置,而且擺放的并不隐蔽,否則也不會被我随便一找就找了出來。”

“還有……信紙的一端,有些幹燥粗糙的痕跡,是水吧?讓我猜猜,是眼淚還是什麽其他東西?”

祁易的話徹底戳破了徐琪琪本就緊縮的心髒,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驟然痛哭出來,那封信紙也被祁易拿了出來,遞給了徐琪琪,他道,“是你的嗎?”

“鄭哥?”商宗微微挑眉,竟沒發現祁易将信紙摸走了。

徐琪琪雙手顫抖的接過了信紙,她甚至沒有看裏面的內容,便已經泣不成聲,将信紙抱在胸口痛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啊!”

祁易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半蹲下身子,頗為憐憫道,“對不起已經沒用了,徐琪琪,你兒子已經死了。”

“不——”

徐琪琪連滾帶爬的沖向了男童身邊,将他小小的,僵硬的屍體抱在了懷裏,凄厲的哭聲讓人聞之心碎。

“還有四十二分鐘。”祁易看了自己的手表,他站起身走到一旁,道,“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不是你想彌補就能彌補的,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活不過來了。”

“鄭哥。”商宗見縫插針,能逮住一點話題,絕不放過表現的機會,他笑眯眯道,“所以要珍惜眼前人,對吧,你看看我呀。”

“你閉嘴。”祁易連頭都懶得轉了。

“不……我等不了了,我等不了四十二分鐘,我等不了,我想寶寶了,我對不起寶寶……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徐琪琪将男童的身子緊緊摟在懷中,一下子也不松開,她顫抖着聲音道,“對不起,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不要你了……媽媽愛你,媽媽最愛你了。”

說着,她的目光定在了腳旁的那把短刀,這把短刀是劉嬌帶上來了,她用這把短刀殺了李燦,男童用這把短刀殺了她,徐琪琪用這把短刀殺了徐闊,現在……這把短刀又被徐琪琪握在手中了,她将刀刃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上,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包括祁易在內,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看到血濺當場的模樣,可是卻沒有,徐琪琪的手像是被什麽拉扯住了,無法動彈,她驚喜的叫到,“寶寶?寶寶?是你嗎?寶寶?媽媽在這裏,媽媽在這裏啊!”

那只哈士奇愉快的搖着尾巴,嗷嗚嗷嗚的叫着,一副高興極了的模樣。

“他不想殺了徐琪琪?那他想幹什麽?”祁易的臉色微變,眸光瞬間謹慎起來,沒有絲毫溫情。

“不知道,難道是想要我們一起陪葬?不至于吧。”商宗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笑眯眯的靠着祁易,一點都不自覺的說道,“鄭哥,你這身高正好,我一歪頭就能蹭到你的肩膀。”

祁易比商宗稍微矮一點而已。

“他不想讓徐琪琪去死?不至于吧,難道他不恨徐琪琪嗎?”康柔有些不理解了。

祁易卻猛然回頭看向康柔,他臉色已經沉下,一字一句道,“你保護好自己,我不知道這個男童心裏在想什麽,但是你是這次翻到紅X的人,如果你死了,這個小時就不會有人翻出鬼牌,徐琪琪也就不會死……”

康柔的小臉煞白,她艱難的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問道,“不……不至于吧,我們幫他找到了媽媽啊……”

“是,是我們幫他找到了媽媽,幫他找到了鬼牌,但是那又怎麽樣?別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良心上,風險太大了。”祁易說道。

商宗卻是忽然笑了出來,他道,“鄭哥,你嚴肅起來,是真的很一本正經啊……”

“你可以閉嘴了。”祁易說道。

……

“還有三十分鐘。”

……

“還有二十分鐘。”

……

“還有十分鐘。”祁易看了眼腕表,他看着面前的徐琪琪早已将短刀丢到了一旁,抱着男童的屍體哼着兒歌,“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鄭哥。”商宗忽然靠近了祁易,他笑嘻嘻道,“這個兒歌特別耳熟,但是我之前在論壇上看過一個新的版本。”

“什麽?”祁易一刻也不松懈,緊緊盯着徐琪琪,四周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他警惕起來,如果徐琪琪死了,那他們還得熬上一個多小時,那就太慘了。

而且,如果最後一個小時翻到紅X的人死了……那他們,就要全部死在這裏了。

“小兔子,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割……”不等商宗說話,祁易就怒而回頭,道,“你閉嘴!”這首被改動的兒歌,他也聽過,有些詭異,平時聽聽也就算了,他可不想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聽這種殘忍可怖的兒歌。

“哈哈哈!好好好,不說,不說。”商宗雙臂交叉枕在後腦勺,他靠着樹,可目光卻一直盯着祁易看,目光灼灼,一點都不帶收斂的。

“鄭哥,你說,這小孩到底想要幹什麽?”商宗無聊的摘了一片葉子,放在嘴裏叼着,微微歪頭道,“他到底是想要徐琪琪死,還是想要徐琪琪活着?”

“不知道。”祁易臉色愈冷。

“我覺得……”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康柔忽然怯生生的開口,“他可能是,想要他媽媽多抱他一會兒……”

“那他會為了這個目的殺了你嗎?或者殺了我們所有人?”祁易轉頭問道。

康柔和祁易離得很近,祁易一轉頭,他倆就面對面了,康柔瞬間臉漲紅起來,一連紅到了耳朵根,她一下子就縮回了邊陽身後,手攥着邊陽的衣服道,“我覺得……應該不會,他是個溫柔的孩子,我雖然沒經歷過幾個卡牌世界,但是我知道戾氣越重的死者,他們殺人的手段就會越狠。”

邊陽吃疼的往旁邊跳了一下,道,“小祖宗,你抓到我的肉了……還有,劉嬌都被劈成兩半了,你還覺得他戾氣不重啊。”

“卡牌世界就是這樣,一旦翻牌,說錯鬼牌的人必須死。而且……劉嬌也不是他殺的,之前混戰的時候,我被推到了外面,看到……看到章程……他殺了劉嬌……”

祁易幾人一愣,章程殺了劉嬌?可是章程和劉嬌無冤無仇,唯一的可能就是章程受了徐琪琪的唆擺,因此會殺了劉嬌。

康柔看衆人的眼神,以為大家不相信她,立刻急了,解釋道,“真的!我真的看到了!你們想啊,劉嬌殺了羅文德,殺了李燦,但是大家還是在卡牌世界,沒有出去,證明他們不是鬼牌,如果劉嬌再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而她趁亂可能會說出徐琪琪的名字,縱然她沒有說出徐琪琪,說的是其他人,那……那也會幫我們排除了一個懷疑對象,那包括她自己在內,只是她那一關,就會幫我們排除了四個玩家的嫌疑……這對鬼牌,也就是徐琪琪而言,會非常不利的!”

她的話說的很急,但大家還是聽懂了。

祁易點頭,道,“的确,這個理由可以成立。”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徐琪琪還在抱着孩子身體在哼兒歌,是不是的會冒出幾句話。

“寶寶,昨天我帶回家的那個叔叔,他不喜歡寶寶,但是寶寶是媽媽的寶寶啊,媽媽喜歡寶寶就好了……”

“寶寶,你冷不冷啊?說今天降溫,你別又感冒了啊,你感冒了,媽媽就要哭了……媽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

“還有三分鐘。”祁易絲毫不在意那些兒歌,反倒是商宗聽得十分認真,他轉頭小聲問道,“鄭哥,你說徐琪琪是不是瘋了?”

“你說呢?”祁易抱臂冷眼看着徐琪琪。

……

“10、9、8……3、2、1。”

“鬼牌是徐琪琪!”康柔大聲說道。

“從前有個小孩,叫做小紅帽,有一天,她的外婆病了……”徐琪琪的話音未落,便聽到噗嗤一聲,短刀噗嗤一聲,從她的腹部穿出,她全身僵硬了一下,垂眸看了眼透腹而出的刀刃,似乎毫不在意,依舊說着故事,“她媽媽,讓她……送飯給……外婆吃……”

血從她的嘴角冒出,她抱着幼童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輕輕撫摸着孩子的頭發,吐字不清道,“屋裏面……一頭狼……穿了外婆的……衣服……”

血泡似乎卡在了她的喉嚨裏,她被血嗆住了氣管,咳嗽的愈來愈厲害,也說不了故事了,只是抱着孩子的屍體痙攣着身子。

祁易知道,這個場游戲,他又安全過關了。

……

徐琪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寶寶正坐在她的身邊,她張了張口,驚喜的想要擁抱孩子,可是卻發現自己全身都動彈不得。

男童端着飯碗從外面走了進來,端坐在她的旁邊,一勺飯一勺菜的喂給她吃。

“寶寶?寶寶?”徐琪琪驚慌失措的喊着,可是男童卻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他站起身,輕輕的親了一下徐琪琪的臉,小心翼翼道,“媽媽我愛你,你的生日快到啦,我送了卡片給你。”

“寶寶……”徐琪琪發覺到不對勁,她拼命的掙紮,可是全身一點都不能動。

“寶寶,你快去打120,快去!”徐琪琪驚惶的喊道。

男童垂頭将碗筷收拾收拾,轉身便出去了。

這樣一連過了幾天,徐琪琪終于發現自己全身只有嘴巴能動,眼睛能動,其他地方都不能動了,她晚上冷的打顫,白天有時候餓的胃都在抽搐,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家兒子了,她甚至大小便都無法控制。

絕望幾乎要淹沒了她,但是她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男童日複一日的給她喂飯,照顧她,看着她從憤怒到絕望,從抗拒到接受,仿佛死了一樣,躺在床上,絕望的面對一切。

男童将碗筷收拾好之後,便轉身出去了,将房門再次關上,幽閉狹小的空間再次陷入了黑暗,男童微微揚起頭顱,咧開嘴唇,露出了一絲詭笑。

【叮咚:游戲結束】

【報複等級:兩顆星】

******

祁易猛然睜開眼睛,他翻身下了床,全身濕漉漉的,仿佛是從水裏打撈起來的一般,他立刻往浴室走去,仔細沖洗了一下,回來再換了床單和被罩。

一到晚上十二點,非此局玩家的學生都進入了深度睡眠,所以他上鋪的簡修文也不例外,祁易獨自一人走到了桌子旁邊,拉開了椅子坐下,燈是打開的,他将上衣微微撩起,露出了腹部的青紫色傷口,還有幾道已經結痂的血痕。

手腕處的傷痕只剩下淡淡的痕跡了,估計明天一早就能消了。

他接着光亮,将手腕的繃帶給解了,裏面的傷口果然已經崩開了,血凝結之後沾在了繃帶上,他面無表情的用力一扯,繃帶是拿下來了,但是傷口又開始往外冒血。

他用酒精擦拭了兩遍之後,自己塗上了消炎藥,然後一邊咬着繃帶,一邊手握繃帶緊緊纏繞着小臂,包紮的動作極為熟練。

将一切都弄好之後,他才将紗布繃帶和藥棉之內放回了原處。

只是站起來的時候,頓覺頭暈眼花,他搖晃了一下腦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深覺自己大概是餓了,但是翻開了一下櫃子,居然沒食物了。

“算了,下課再去買吧……”拖着疲憊的步伐,他把自己摔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來,整個人蜷縮起來塞進了被窩裏。

……

“喂,祁易,起來!遲到了!”鈴聲響起,簡修文一躍從床上跳起,飛快的看了眼時間後便下了梯子,看到祁易完整無缺的縮在被窩裏睡覺,才算是松了口氣。

他連續喊了好幾次,也不見祁易醒來,心底頓時一沉,立刻上前一把将祁易的被子給掀開了。

清晨本就有些微冷,祁易頓時凍得縮瑟了一下,眯着眼睛瞧着簡修文。

“……”簡修文停頓了一下,在祁易的桌子上找到了眼鏡遞給他,道,“看清楚了嗎?”

祁易卻把眼鏡放到了一旁,仰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我是近視,不是眼瞎。”

“說真的,你沒事吧?”簡修文有些擔憂的看着祁易,覺得他臉色十分不正常,想了想還是伸手摸了一下祁易的額頭,頓時起身道,“你這是半夜做賊去了嗎?怎麽發燒成了這樣?”

他立刻從醫藥箱裏翻找,卻發現裏面的紗布和繃帶都少了不少,他頓時臉色微變,轉頭問道,“你受傷了?”

“之前的傷口裂開了。”祁易搖晃着腦袋,覺得越晃越暈,幹脆就躺在床上不起來了,閉着眼睛說道,“我倒是想要做賊,但是你也要咱學校同意啊,他|媽|的,做賊被抓了,無非就是蹲局子,這游戲要是輸了,你幹脆讓人把我擡出去吧。”

“你可少說兩句吧。”簡修文愁死了。

他從藥箱裏找出了消炎藥和感冒藥,讓祁易喝水吞下,然後又将浴室裏的衣服和床單都收拾起來,待看到浴室的衣服時,他的臉色頓時一邊,道,“你遇到什麽了?怎麽這麽多血?你的還是別人的?”

“當然別人的,如果是我的,你以為我還能活着回來?”祁易睜開了眼睛,腦子裏總是回放着徐闊死亡的那一幕,刺激的他腦仁疼,沖鼻的血腥味總是揮之不散,他的胃裏不斷翻騰,仿佛要将整個胃都給倒過來一般。

祁易臉色驀然一白,整個人利落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甚至來不及穿拖鞋就沖進了浴室,趴在馬桶上就吐了。

“嘔——”

他本就沒吃什麽,只吐出了一些水來,喉嚨裏火辣辣的疼,他頹廢的靠在了牆角,兩條腿随意聳搭着,虛弱道,“簡修文,我感覺我……”

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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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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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