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晉.江文學
chapter 41
耽誤的這會兒功夫,手機的震動不再。
等終于翻出手機已經是一分鐘後的事情,它被纏在了那個充滿東南亞異域風情的編織袋裏。
勵如桑劃開未接來電記錄,赫然顯示“小白”二字。
她回撥過去。
關機狀态。
既然趙也白能來電,應該是沒事了。
想了一下,二次确認趙也白的手機依舊關機後,勵如桑還是決定再給八爪去通國際電話了解情況。
這時候家裏的門鈴突然響起來。
勵如桑走出卧室。
裝潢精致的客廳空無一人,方才的關門聲果不其然是沈惟舟離開了。
路過沙發前,她下意識瞥了眼。
摔落地上的餐具和食物皆已被收拾掉,只地毯上殘留湯水的污漬。
門鈴持續響着,急促又着急,催得勵如桑腦門突突地疼。
摁開通話,傳出的是來自門衛處保安的聲音,和門鈴一般焦慮:“勵小姐,對不起,希望沒打擾到您休息。”
“嗯,我是,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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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沈先生剛剛在我們小區門口的馬路上和人撞了,挺嚴重的。”
勵如桑意外一頓,旋即抿了抿唇:“他和人撞了你們來告訴我做什麽?”
“沈先生不是您的——”保安被她噎得卡住,尤其怵于她不怎麽和善的口吻,雖然她平時進進出出待人的态度也并不熱情,但從不至于如此。
“不是您的朋友嘛。”保安試圖把話講完。
勵如桑的語氣亦恢複如初:“我不是醫生,你找我沒用。你們應該送他去醫院。”
“120我們幫忙打過了,小區醫務室的人現在暫時先處理着。沈先生沒系安全帶,好像撞到頭,大家不敢輕舉妄動。”保安詳細描述情況。
“既然已經打過120,你們就等救護車來。”
“……”在保安聽來,勵如桑冷酷得很。
“還有其他事情嗎?”勵如桑問。
“沒、沒有了。”保安結巴。
“好,麻煩你們通知我了。”勵如桑結束通話。
若有所思原地站了會兒,勵如桑回去卧室,給郝瀚發了條消息:“沈惟舟在我小區門口車禍。”
郝瀚先回了四個驚嘆號給她,沒兩秒便直接打來電話。
勵如桑拒接,将他的號碼重新送進黑名單裏,便丢開手機進去衛生間。
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換掉髒衣服,并且由于沒辦法洗澡,言言只能做簡單的擦拭,遑論洗頭發。
回到家裏來,卻也沒能讓自己清清爽爽。
勵如桑沒勉強,囫囵套了件長T,走出衛生間,一眼和床頭櫃上的相框對個正着。
隔着約莫兩米的距離,她靜靜注視上面的人,半晌才徐徐走近,伸手沿着相框邊緣摸着,輕輕笑了笑。
門鈴又響了。
無法忽視。
勵如桑只能再去接。
打來的依舊是門衛處,不過和她通話的人不是方才的保安,而是天沒亮就被請來處理事故和糾紛的交警。
估計是保安告訴警察她和沈惟舟是男女朋友關系。勵如桑婉轉回絕:“抱歉警察同志,我和傷者早就分手了。”
交警:“根據傷者的登記資料,他的緊急聯系人是你。”
勵如桑愣一下,沉默住。時間有點久遠,而且一直以來沒發生過什麽需要驚動到緊急聯系人的情況,她險些忘記确有其事。
沈惟舟對外從始至終獨身一人,某一次他填資料,征詢她的意見是否能做他的緊急聯系人,她自然無所謂,于是後來他所有的緊急聯系人都成了她。
十分鐘後,勵如桑下樓來到門衛處。
她沒見着沈惟舟,據保安說他和另外一名傷者已經被救護車帶走。
而勵如桑緊接着也跟着交警的車去了醫院。
沈惟舟是肇事者,車子開出小區的時候沒留意,撞了輛四輪摩托。四輪摩托的主人是途經此道要前去擺攤子準備賣早餐的夫妻,其中那位妻子因為坐在後面,事故發生時飛出去得比較遠。同時,沈惟舟也由于緊急打轉方向盤車頭撞上了樹。
急診室外,那位丈夫得知勵如桑是肇事者的親屬,若非有警察在,怕是要沖上來打人。
勵如桑一聲不吭尋到角落的塑料上落座,并沒有以沈惟舟家屬的身份代替沈惟舟向對方表達任何歉意,于是又成功地激怒了對方,當着警察的面動不了手,便不停地罵罵咧咧。
勵如桑出了沉默接受,不做任何反應。她不能做也做不了任何反應。
郝瀚姍姍來遲地到場後,才算有個能正式去和對方做溝通的人。
勵如桑靠着牆半醒半睡好一會兒,昏昏沉沉,倒也能在郝瀚走來時警敏察覺,率先開口問:“我現在可以走了?”
郝瀚一屁股累癱到她旁側:“姑奶奶,你要不要這樣喲。”
勵如桑輕嘲:“如果你能在我給你發消息之後不磨蹭,我不用跟着警察來這一趟。”
郝瀚相當無語:“你搞清楚,如果不是你拉黑我,我也能及時追蹤最新情況直接來醫院。我家和你家位置一南一北,橫跨整座平城,你有點良心。我半夜陪你坐飛機從泰國回來,前腳剛進家門,後腳因為你的一條消息馬不停蹄又出門。”
勵如桑冷哂:“如果你不把沈惟舟找來機場,我們各回各家,現在什麽事也沒有。”
“……”郝瀚無言以對,敗下陣,道歉,“是我不對,我不該心軟。”
勵如桑不予回應,起身要離開。
郝瀚立馬喚住她:“你不進去看一看他?他輕微腦震蕩啊,頭上破了個口子,怎麽着他也是因為送你回家才遭了罪。你既然發消息通知我他出事,說明你還是關心他的——”
無法像之前她人還身處泰國時那樣直接挂斷他的電話而耳不聽為敬,勵如桑轉身飛他一記眼刃。
郝瀚的音量減弱,最後一個“吧”字含糊進嘴裏,改了口風:“你也一晚上沒休息,身上還有傷,确實該回去了。沈惟舟這兒我會幫襯着。”
“随便你,和我沒關系。”勵如桑警告,“也別再把我和他扯上關系。”
看她的态度比之前還要冷硬,郝瀚皺眉,噤了聲兒。
勵如桑以為終于能走人了,迎面卻看見了窦智、窦勇兄弟倆。
要說窦家在平城并不算什麽名門大戶,只是平城追溯年代最久遠、最本土的一個姓氏,比較珍稀,久而久之自恃高人一等,修複、擴建了窦氏宗祠,聲稱窦氏一家親,要擰成一股繩。當然,決定地位的仍是經濟,這幾十年出了個窦老太太掌控大權,即便并不生活在平城,也将娘家把握得越來越緊。
而窦冰自從不小心曝光了隐形富豪的身份,便被同樣屬于旁支的窦智窦勇等窮親戚巴結上,擁趸為可以去和窦老太太争上一争的主心骨,哪怕最後平分秋色也好。窦冰的眼界則從來沒局限在窦家這一畝三分地,對掌權窦家毫無興趣。
窦智窦勇等人也聰明,投窦冰所好,轉戰古董行業,挺讨窦冰的歡心。後來窦冰拿閑錢投資了不少平城的古玩古董店,都是窦智窦勇等人幫忙打理,漸漸地,一整個旁支基本都靠窦冰養活。窦冰跟活菩薩似的,也樂意一直接濟他們。
畢竟勵如桑沒有刻意隐瞞自己平安回來平城的蹤跡,窦智、窦勇兄弟倆明顯已經收到消息,是故碰上她,并未如見鬼,但意外還是難掩——意外她也來了醫院。
勵如桑原本沒打算理會他們,他們卻非要攔下她,開啓批評教育模式:“你還嫌我們家不夠丢人?克死了老的還在糾纏小的,不知廉恥、傷風敗俗。好不容易才花錢辟了謠,要是再被記者拍到,又得加倍投入公關費!”
委婉的說法。關于“克死老的”,真正盛傳的版本是,老夫少妻,窦冰的身體沒能承受住,還叫上兒子一起搞,糜爛三人行。
郝瀚快步前來,母雞保護雞仔似的幫忙擋在了雙方之間:“有話等找個正式的場合再說,不是怕被記者拍到嘛?窦先生才去世沒多久,熱度還很大——”
“沒關系,要多少公關費,你們盡管來向我支賬,遺産那麽多,完全揮霍得起。”勵如桑嘴角微勾,将郝瀚的橋拆得零落,不僅僅是不給面子的問題,還有點嫌棄郝瀚多管閑事的意思。
郝瀚回頭瞪她,眼中飽含受傷。
勵如桑的視角更為直觀面對的是窦智窦勇兄弟倆快掉出眼眶的眼珠子,仿佛她話中要揮霍的全部都是他們的錢。
嚴謹來講,不是“仿佛”,而是在他們眼中,窦冰的錢,一直就等同于他們的。
他們都和窦冰一般大年紀,當爺爺輩小了點,當叔伯輩又大了點,而照勵如桑和窦冰的法律關系,他們該喊她一句“嫂子”。
勵如桑既不願意自己被他們占便宜,也沒興趣占他們便宜,索性拿他們當平輩,稱呼和态度均十分随意,怎麽舒服怎麽來,當下也就不怎麽禮貌地丢了句“不打擾你們探視傷患”便要繼續走。
兄弟倆卻仍舊攔着她,質問:“你帶了我們大哥什麽東西去東南亞?又從東南亞帶了什麽東西回來?”
“不管原先是誰的東西,現在全部屬于我,我擁有絕對處置權,并且不需要向你們任何人彙報。”勵如桑不是第一次提醒他們。
一開始以為他們故意裝傻,後來發現本質是和他們的腦回路有壁,無法溝通。他們長期的自我催眠和洗腦已然深入骨髓。
兄弟倆突然同時看向她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啾啾啾,看完記得按爪爪呀。
怕有人忘記了,提一嘴,窦老太太就是津津小寶貝兒的那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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